15.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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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

    我先看向柳克丽霞，谁知道她立刻摇摇头，随我一起看向马尔福。后者则对我露出微笑。

    我慢吞吞地强调：“远亲，表亲，堂亲，都得了传染病，死光了。”

    我点点头，把他当成里德尔挑衅我的手段之一。

    我拿着餐刀切开流心的煎蛋，把橙红色的蛋液抹在面包上，心底正在窃笑。

    修女会为我做任何事，包括割掉每一个罪人的头。

    我告诉她，霍格沃茨总体来说是好的。教授和同学们大多都很喜欢我。只是里德尔还是像往常一样爱找我麻烦，他在这里交了一帮坏朋友，现在他们喜欢成群结队欺负我。

    “我当然知道。”我撑着脸，对沃尔布加露出一个神气的笑容，“沃尔布加小姐讨厌世界上的一切东西，但是，不包括我。”

    因为我是她精神世界里最纯洁的“小天使”，神最喜爱的“好孩子”。

    他露出假笑看着我。

    “但是你们也是很多人住在一起。”我说，“是一个超级——大家庭。”

    玛莎的回信来得很快。她先是承诺圣诞老人会一直看着我，我也会在圣诞节收到礼物——只要我愿意回来。还给我带了朋友们做的剪纸画。在信件的末尾，她问我汤姆会不会回去。

    坚果面包我都吃腻了，最近，我开始像山羊一样拓宽自己的食谱，去吃一点培根和鸡蛋。

    我一直很好奇那些纯血家族和正常的麻瓜家庭有什么不同。难道他们的鸡舍里住着魔法鸡，小羊生下来就可以剃毛吗？

    她对我说，汤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像他这样的男孩，应该主动在一家店铺里做学徒学手艺，而不是一直游手好闲。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吃这个了。”我把面包推到一边，问他，“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他骗你的。”我用叉子戳了戳炒蛋，“我出生在北爱尔兰，距离伦敦好远好远。我的亲戚有几十个，不过都死完了，一个都没留。”

    “这样啊。”我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接下来，你要去和汤姆说明这件事了，他可是因为你出了个大丑。他会折磨你吗？”

    这算是什么？

    “相比起我，应该汤姆死得更快一点。”他笑着说。

    我看着他愤慨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人为了折磨自己，是可以倾注无限热情的。

    我在信纸里向玛莎撒娇，让她代替我跟院长问好。还寄了一些没有魔法的糖果回去，在信纸里默写上我的好朋友的名字，写了半页纸那么多，说这是我带给他们的。

    里德尔立刻垮下脸。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狠狠瞪了一眼马尔福，然后对我说：“看样子又有人对我撒谎了。希望你有个美好的上午，”他扯扯嘴角，“好孩子。”

    -有朝一日，你要啄开包裹你的壳，吹鼓你湿漉漉的肺，呼吸无序的世界为你创造的第一口空气。

    “你也是蛇佬腔吗？”

    ‘我不想呼吸新鲜空气，外面的世界里，冷空气快把我冻成死小鸟了。’我一边向旁白抱怨一边用围巾堵住自己的脸。

    里德尔不希望我圣诞节回去，他想带着我一起去打工。我理解他刻苦的心态，又好奇他能够去哪里工作。

    他坐在原本的位置上，对我说：“抱歉，是柳克丽霞告诉我的。”

    里德尔走时带走一大批人，斯莱特林的桌子上立刻变得空空荡荡。我开心地把培根炒蛋挪到面前，却发现马尔福还留在这里。

    她还有一杆猎枪，她说，在那里，她用那个东西，杀了十三个罪人。

    等到圣诞节，我又会飞回她身边。圣诞节什么时候来呢？

    《[HP] 虚拟构建游戏》

    ‘如果我们现在在西印度群岛就好了。’我说，‘听说许多传教士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开心地快要疯掉了。’

    “你应该先跟汤姆解释。”我说，“不然，你的好朋友要生气了。”

    她兴奋地笑了笑，对我说：“跟麻瓜在一起鬼混的叛徒。”

    这种时候，他真像一条盘踞在树上的毒蛇。

    冬日惊喜吗？

    我在围巾里吹气，把靠近鼻子的那一块吹得暖呼呼的。乔莎凑过来，把脸也埋进我的围巾里。我们挤在一起去礼堂，没想到正好撞上里德尔在开小会。

    -

    不过里德尔看起来很高兴，他从我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维持一副洋洋得意的情态。等到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甚至把坚果面包的盘子直接挪到我面前。

    “别听她胡说。”柳克丽霞叹气道，“她在吓唬你。”

    她写的文字要更刻薄一点。我拿着信纸去找汤姆，他看了眼，就把信连带着剪纸画一起撕碎了。

    “在对角巷，”他说，“绝对安全。”

    我说，圣诞节我会回到孤儿院。顺便表示担忧：因为我这一年都在学校里念书，不知道圣诞老人会不会忘记我这样一个可爱的好孩子。他会不会知道我今年想要的圣诞礼物是一枚怀表。

    -不过鸟儿总是在歌唱，那是“猿”的战争，与我们无关。

    迷人的彩霞，梦魇中的鸟、葱郁丛林里腐叶的气味，对了，还有令人窒息的炎热，散发臭气的腐肉和蒸汽升腾的沼泽。

    不过里德尔拒绝他了。

    -表演痕迹太重了，派瑞特。

    有点晦气了。

    旁白忍不住在我耳边窃窃私语。

    “我们之间先化解误会比较重要，”他说，“毕竟，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没想到反而被我刺激一通。

    “吃吧。”他说。

    接着，柳克丽霞的兄弟——奥赖恩·布莱克就皱着眉询问里德尔要不要一起过去。

    “根本就没有那么大。”我不知道沃尔布加到底在跟我争论什么，总之，她享受与我争吵的过程，“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剪除一些玷污血统的叛徒。”

    我打量他几眼，觉得他不像亡魂复生的样子。

    我在旁白的咏叹中醒过来，开启美好的一天。

    “你和我只差一岁。”他说，“下一年就轮到她对你这么说了。”

    写着写着，我就因为最近的遭遇而气得鼓起脸颊。我又对她说，这里也不算什么好地方，一些出身巫师家庭的孩子总是瞧不起我。他们远远丢向我的眼神就像看路边的流浪猫。

    所以现在是他和柳克丽霞互相推卸责任吗？

    “那我还能去你家吗？”我立刻担忧地问柳克丽霞，“我要在平安夜和圣诞节回家，圣诞老人在等我呢。”

    “我知道，汤姆说过，因为诅咒。”他适时地露出柔软的神色，“抱歉，我不应该提起这件事。”

    我有好多朋友邀请我在圣诞节的时候去他们家，其中，柳克丽霞是在我这里提起过最多次的。她引以为傲的布莱克家族在此刻也变成吸引我的一个金招牌。在里德尔羡慕的眼神里，我答应她。

    “真好，”我对她说，“这样的话，你就能保护我了。”

    这句话把我逗笑了，我问他：“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也不盼他一点好的？”

    -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那颗圣诞糖果上下毒了？

    “对呀，太失礼了。”我已经失去和他聊天的兴趣，说道，“你也应该离我远一点，当心诅咒蔓延到你身上，哪天你就浑身长疮，死掉了。”

    我想，这种家伙就像是那个脑袋上被种了素馨花的坏男人。如果玛莎在，她一定会帮我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我还每来得及说些什么，里德尔继续自顾自说起来：“难得你这种自我的家伙会有求人的时候，但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对我说呢？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更亲近一点。”

    玛莎也是个坏人。这个从热带雨林走出来的修女的灵魂仿佛还停留在那片土地的制糖厂里。在伦敦阴沉沉的冬日中，她苦苦思念着那片土地。

    我看向柳克丽霞，却被沃尔布加吸引注意。她见我看向她，这才清清嗓子对我说：“你最好放弃那些愚蠢的想法，布莱克家族不像你的那个——那个——家族一样。”

    -这小子没安好心。

    他朝我露出微笑，手指不自觉地梳了梳头发。他看上去有点紧张。

    -装腔作势的邪恶男巫。这种坏人就是喜欢引诱好宝宝上当。

    “不会。”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向我解释什么。但是最终没有说。这应该是他们内部的事，我不关心。然后，他又问我：“你真的跟汤姆是亲戚吗？”

    旁白说，

    只有像这样的家庭，一旦遭遇感染病，才会像鸟巢里的可怜小鸟一样，一下子就全部死掉了。

    -没错，所以殖民者杀光了当地土著。

    “我犯不着为了这种事生气。”我回答他。

    他用手撑起脸说道：“我听马尔福说，你想加入我们。”

    他再次礼貌地跟我道别。

    他说：“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我想，你现在不生气了？”

    “猿”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你和谁更亲近一些？”我疑惑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我吗？”

    冬天总是来得很快，在万圣节之后，太阳的最后一点温度彻底消失。城堡外面的落叶杉变成瘦瘦长长的一条，像是磨得锋利的刀子。我摸着邓布利多教授送给我的猫头鹰的那颗毛茸茸的头颅，笑眯眯                                                地给玛莎写信。

    我懂了一些他的想法。所以，他是听人说我想向他认输，于是立刻眼巴巴地凑上来，想羞辱我。

    这个人真奇怪，每次在我面前就像是舞台剧的男主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