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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不过一瞬，皇上负起手看向胤祹，这个存在感向来不高，近来读书越发用功的儿子。
李德全绞尽脑汁，在脑中飞速搜寻着有效信息，电光火石间，他灵光一闪，躬身说：“小主也姓万琉哈，与定贵人同族不同宗，自小同她一块儿长大……”
什么叫不是胤祹的亲生额娘？什么叫自行处置？！
说话的是小黑，闻言，小灰眼神波动了一瞬：“嗯。我也有赏赐。”
回头将万琉哈一族好好敲打，若不想招来灭门之祸，需老老实实夹紧尾巴，按他说的去做！
他们的小心肝有点受伤，对视一眼，一个接一个地撤去。转眼厢房变得空旷，弘晏呼出一口气，撒娇般地询问四叔‘热闹’的始末。
小黑顿时陷入百口莫辩，左右为难的境地。想他堂堂间谍之王，演技一流，有天居然会栽在任务上头。要是不解释，让误会加深下去，他焉有小命在？
如晴天霹雳般，定贵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颤抖，浑身失去了力气。若再不知她陷入圈套，她就是傻，她就是天字一号的蠢货！
小黑利落地拱手，神色端正：“谢皇上赞誉。”
……
定贵人稍稍有了反应。只听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将她被挟持时说过的话，完完整整，不错一字地重复一遍，这声音刻骨铭心，声音的主人，刚刚抱着胤祹跳下龙船，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
小黑锲而不舍：“皇上夸我的易容之术有进步。”
要是解释……虽然皇上没有勒令，但这一桩宫闱秘事，好像不宜让主子知晓。
小灰瞥他一眼，冷冷淡淡地道：“你说，要和她来世做一对鸳鸯，还摸了她的手，抱了她的腰，若不是皇上心胸宽广，必丢你进湖里喂鱼。实话实说，我以为能换个同僚做搭档，皇上，不愧是当世明君。”
定贵人猛然抬头，却见一个陌生的面孔，穿着陌生的灰色短打，恭敬向皇上汇报，紧接着道：“奴才搜寻了整座龙船，再无漏网之鱼。反贼头领乃是天地会仅剩的坛主，伏首之后葬身鱼腹，奴才以为，他们是逃往江南的最后势力，便有剩下，也再不成气候。”
弘晏高高竖起耳朵, 捕捉到后半场对话，呆头鹅似的愣在原地。细细回味无数遍，自以为听力没有问题, 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他六岁以来，听到过的最刺激的墙脚！
四爷软和了面色，点点头。
十二阿哥也终于反应过来，这儿不是极乐，不是梦境，面前人不是佛祖，而是真真切切的汗阿玛。水声风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他的泪珠霎时凝结，在眼底要掉不掉，蹭地一下放开手，面上苍白与红晕交织。
连汗玛法的手都敢摸，过后完好无损活蹦乱跳, 真乃奇迹中的奇迹，弘晏霎时肃然起敬。除了那句鸳鸯他不太理解, 也不敢细想下去，毕竟人生在世，嗯，难得糊涂。
这个问题，倒把皇上难住了。
喉咙发出一道破碎的嘶鸣，皇上却是看也没有看她，“拉下去，好好审问。不是胤祹的亲生额娘，也就不必顾及什么，若撬不出来，自行处置了罢。”
小黑：“…………”
震惊的问话脱口而出，他轻咳一声，将双手背在身后, 努力回归淡然之态, 真诚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们继续。”
“那儿有八爷带人去审……皇上拍我的肩，赏我碎金子，叫我回主子身边好好休息。”
弘晏望向小黑，面色一片空白：“你摸了汗玛法的手，抱了汗玛法的腰，还要和汗玛法……来世做一对鸳鸯？？”
这断章取义恍若神来之笔, 断得小黑腿都软了，差点扑通一声跪下来哭诉, “主子, 不是您想的这样！皇上龙躯何等尊贵, 奴才万万不敢冒犯啊。”
李德全：“…………”
“做得好。”皇上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易容之术，朕瞧着有进步。”
小黑他……真野啊。
皇上赞许地瞥他一眼，眼底透出怅惘，道：“是，朕犹记得她。”
心腹之患唯有祛除一途，江南大营，已经好些年没见血了。埋在漕帮内部的钉子，虽没有小黑那般出色的演绎，重来一次‘大闹贼窝’却是绰绰有余，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十二攥住衣摆的手蓦然一僵，皇上温和了面色，缓缓道：“你的生母，是个娴静温柔的好女子，同定贵人一道小选入宫，与她情同姐妹。只生下你不久，身患急疾撒手而去……临行前央求于朕，将你的玉牒记在定贵人名下，想要多个人照顾你，朕应了她。”
七爷震惊了，十三震惊了，四爷早有预料，见此感触颇深，欣慰不已。他在门口望了一望，见侄儿完好无损，当即放下心，轻手轻脚准备离去。
他看向李德全。
四爷斟酌着说了几句，不过是皇上领导英明，满船无人伤亡，至于定贵人和十二阿哥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太子前去安抚朝廷重臣，他和七弟十三弟也有要事在身，于是在弘晏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歉然地与知己告别。
胤祹愣住了，李德全也愣住了。
帮暗中潜伏的人手，惊慌失措如丧家之犬，正四处奔逃。
没等定贵人哭喊，兜头一个麻袋，把她拖了出去.
也就忽略了周边场景，忽略了自始至终存在的不对劲，忽略了她的贴身宫女尖叫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忽略了八爷脸上，并没有丧弟的悲痛之意——
半晌，他红着眼，极小声地问：“儿子的亲生额娘，姓什么？”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四爷领着七爷和十三阿哥匆匆前来的时候，他正在聚精会神地……读书。脑袋被高高的书本拦起，那坐姿，看着可挺拔，可认真！
周围寂静无人，弘晏的阿玛叔叔都有差事在身。拐过长长的门廊，恰恰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外出公干的小黑和小灰，他们换了崭新的衣裳，罕见地光明正大，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像是衣锦还乡！
小灰：“……”
“不是亲生，故而远着些，你不必怀疑自己。朕万万没有料到，定贵人大逆不道，私通外贼，罔顾皇阿哥的性命，更想着犯上弑君！”皇上沉下脸，凤眼酝酿着滔天风暴，那毒妇竟还打过元宝的主意，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这么多年，真是百死不足以谢罪！
声音却不是对着她。
想到此处，皇上只觉头上泛着绿光，顿了顿，把小黄帽摘了下来。他同胤祹讲述‘生母’的事，讲着讲着像是说服了自己，驱散了心底的别扭复杂，倒对这个儿子生出前所未有的怜爱与耐心。
定贵人当场晕了过去，被简简单单包扎了脖颈。等她昏迷着醒来，怔怔地一动不动，浑身弥漫着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神情。
这哪来的真正生母，他怎么不知道？？
……
小黑：“皇上还夸了我。”
江流送来潮湿的冷风，捎来隐隐的血腥气，止不住他的满心复杂，眼见胤祹连皇父都不认得，皇上揉揉眉心，终是道：“回神了。”
此话如听符咒，令人震耳欲聋，醍醐灌顶！
小灰矜持地没说话，忽而耳朵一动，抬头望去，发现弘晏站在不远处，震惊看着他们。
吱呀一声，门蓦然打开。明黄身影映入定贵人的眼帘，在她面前缓缓站定，皇上平静道：“说吧。”
还没来得及惊慌，没来得及恐惧，伤心，苦楚，破碎，全被另一重情绪冲淡了。这个年纪的皇阿哥，梦想博得皇父的喜欢，皇上是他们最为崇拜，最为信任的人。
小灰脚步微顿，转而平静地说：“哦。”
小灰：“……”
——唯有凑近聆听，才能发现秘密的小呼噜。
“朕自小将你抱给苏麻抚养，承欢太皇太后膝下，只因定贵人，万琉哈氏，非是你的生母。”
小灰面色空白了几秒, 跟着点点头，见小黑拿死鱼眼看他，动动嘴唇，终是凭着良心附和一句：“不是这样的。”
弘晏方才睡得很香。不是不可以去床上睡，但他有一吨重的偶像包袱，万一被人抓包可怎么好？如今正是出门的好时机，生怕两位师傅魔鬼般地现出身形，弘晏珍惜剩下的半日假期，带上三喜临门，准备出门透透气。
皇上知道漕帮的心思。蠢蠢欲动，却又足够审时度势，刺杀成功跟着补刀，见势不妙立即撤退，但，如今怕是再没有撤退的机会。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刺客□□脆利落地解决。
瞧他半晌憋不出一句话，小灰再也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为今之计，唯有主子可以救你的命，让你安然无恙，而不是丢进湖里喂鱼。”
小黑沐浴完毕的手开始痒。忽然觉得头领说得对，皇上难不成要秋后算账？
哪知弘晏察觉到动静，晃了晃脑袋，眨眨眼叫住他，圆脸蛋嵌着小梨涡：“四叔，刺客都伏诛了？龙船安全了？”
小黑：“……”
弘晏驱散睡意，朝满屋子的灰衣侍从望去，眼神幽幽。
看他的热闹，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127. 佛法 一更
等摸清楚来龙去脉，弘晏来不及忏悔方才大大的误会，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是他如
弘晏眨眨眼, 一下来了好奇，“那是怎样？”
小黑冷汗唰地下来：“……说，我说。”
他开始忐忑：“我把碎金子给你，有没有保命的办法。”
随即吩咐：“来人，送十二阿哥回去歇息，让太医煮碗安神汤，给阿哥压压惊。”.
弘晏被一群灰衣侍从寸步不离地守着，窗户不能伸头去看，连热闹的影子都见不着，顿时觉得人生苦短，乐趣不再。
灰衣侍从：“……”
] 思绪不过一瞬，皇上负起手看向胤祹，这个存在感向来不高，近来读书越发用功的儿子。
李德全绞尽脑汁，在脑中飞速搜寻着有效信息，电光火石间，他灵光一闪，躬身说：“小主也姓万琉哈，与定贵人同族不同宗，自小同她一块儿长大……”
什么叫不是胤祹的亲生额娘？什么叫自行处置？！
说话的是小黑，闻言，小灰眼神波动了一瞬：“嗯。我也有赏赐。”
回头将万琉哈一族好好敲打，若不想招来灭门之祸，需老老实实夹紧尾巴，按他说的去做！
他们的小心肝有点受伤，对视一眼，一个接一个地撤去。转眼厢房变得空旷，弘晏呼出一口气，撒娇般地询问四叔‘热闹’的始末。
小黑顿时陷入百口莫辩，左右为难的境地。想他堂堂间谍之王，演技一流，有天居然会栽在任务上头。要是不解释，让误会加深下去，他焉有小命在？
如晴天霹雳般，定贵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颤抖，浑身失去了力气。若再不知她陷入圈套，她就是傻，她就是天字一号的蠢货！
小黑利落地拱手，神色端正：“谢皇上赞誉。”
……
定贵人稍稍有了反应。只听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将她被挟持时说过的话，完完整整，不错一字地重复一遍，这声音刻骨铭心，声音的主人，刚刚抱着胤祹跳下龙船，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
小黑锲而不舍：“皇上夸我的易容之术有进步。”
要是解释……虽然皇上没有勒令，但这一桩宫闱秘事，好像不宜让主子知晓。
小灰瞥他一眼，冷冷淡淡地道：“你说，要和她来世做一对鸳鸯，还摸了她的手，抱了她的腰，若不是皇上心胸宽广，必丢你进湖里喂鱼。实话实说，我以为能换个同僚做搭档，皇上，不愧是当世明君。”
定贵人猛然抬头，却见一个陌生的面孔，穿着陌生的灰色短打，恭敬向皇上汇报，紧接着道：“奴才搜寻了整座龙船，再无漏网之鱼。反贼头领乃是天地会仅剩的坛主，伏首之后葬身鱼腹，奴才以为，他们是逃往江南的最后势力，便有剩下，也再不成气候。”
弘晏高高竖起耳朵, 捕捉到后半场对话，呆头鹅似的愣在原地。细细回味无数遍，自以为听力没有问题, 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他六岁以来，听到过的最刺激的墙脚！
四爷软和了面色，点点头。
十二阿哥也终于反应过来，这儿不是极乐，不是梦境，面前人不是佛祖，而是真真切切的汗阿玛。水声风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他的泪珠霎时凝结，在眼底要掉不掉，蹭地一下放开手，面上苍白与红晕交织。
连汗玛法的手都敢摸，过后完好无损活蹦乱跳, 真乃奇迹中的奇迹，弘晏霎时肃然起敬。除了那句鸳鸯他不太理解, 也不敢细想下去，毕竟人生在世，嗯，难得糊涂。
这个问题，倒把皇上难住了。
喉咙发出一道破碎的嘶鸣，皇上却是看也没有看她，“拉下去，好好审问。不是胤祹的亲生额娘，也就不必顾及什么，若撬不出来，自行处置了罢。”
小黑：“…………”
震惊的问话脱口而出，他轻咳一声，将双手背在身后, 努力回归淡然之态, 真诚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们继续。”
“那儿有八爷带人去审……皇上拍我的肩，赏我碎金子，叫我回主子身边好好休息。”
弘晏望向小黑，面色一片空白：“你摸了汗玛法的手，抱了汗玛法的腰，还要和汗玛法……来世做一对鸳鸯？？”
这断章取义恍若神来之笔, 断得小黑腿都软了，差点扑通一声跪下来哭诉, “主子, 不是您想的这样！皇上龙躯何等尊贵, 奴才万万不敢冒犯啊。”
李德全：“…………”
“做得好。”皇上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意，“你的易容之术，朕瞧着有进步。”
小黑他……真野啊。
皇上赞许地瞥他一眼，眼底透出怅惘，道：“是，朕犹记得她。”
心腹之患唯有祛除一途，江南大营，已经好些年没见血了。埋在漕帮内部的钉子，虽没有小黑那般出色的演绎，重来一次‘大闹贼窝’却是绰绰有余，双管齐下，万无一失。
十二攥住衣摆的手蓦然一僵，皇上温和了面色，缓缓道：“你的生母，是个娴静温柔的好女子，同定贵人一道小选入宫，与她情同姐妹。只生下你不久，身患急疾撒手而去……临行前央求于朕，将你的玉牒记在定贵人名下，想要多个人照顾你，朕应了她。”
七爷震惊了，十三震惊了，四爷早有预料，见此感触颇深，欣慰不已。他在门口望了一望，见侄儿完好无损，当即放下心，轻手轻脚准备离去。
他看向李德全。
四爷斟酌着说了几句，不过是皇上领导英明，满船无人伤亡，至于定贵人和十二阿哥的事情，他全然不知。太子前去安抚朝廷重臣，他和七弟十三弟也有要事在身，于是在弘晏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歉然地与知己告别。
胤祹愣住了，李德全也愣住了。
帮暗中潜伏的人手，惊慌失措如丧家之犬，正四处奔逃。
没等定贵人哭喊，兜头一个麻袋，把她拖了出去.
也就忽略了周边场景，忽略了自始至终存在的不对劲，忽略了她的贴身宫女尖叫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忽略了八爷脸上，并没有丧弟的悲痛之意——
半晌，他红着眼，极小声地问：“儿子的亲生额娘，姓什么？”
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四爷领着七爷和十三阿哥匆匆前来的时候，他正在聚精会神地……读书。脑袋被高高的书本拦起，那坐姿，看着可挺拔，可认真！
周围寂静无人，弘晏的阿玛叔叔都有差事在身。拐过长长的门廊，恰恰看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外出公干的小黑和小灰，他们换了崭新的衣裳，罕见地光明正大，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像是衣锦还乡！
小灰：“……”
“不是亲生，故而远着些，你不必怀疑自己。朕万万没有料到，定贵人大逆不道，私通外贼，罔顾皇阿哥的性命，更想着犯上弑君！”皇上沉下脸，凤眼酝酿着滔天风暴，那毒妇竟还打过元宝的主意，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这么多年，真是百死不足以谢罪！
声音却不是对着她。
想到此处，皇上只觉头上泛着绿光，顿了顿，把小黄帽摘了下来。他同胤祹讲述‘生母’的事，讲着讲着像是说服了自己，驱散了心底的别扭复杂，倒对这个儿子生出前所未有的怜爱与耐心。
定贵人当场晕了过去，被简简单单包扎了脖颈。等她昏迷着醒来，怔怔地一动不动，浑身弥漫着希望破灭之后的绝望，心如死灰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神情。
这哪来的真正生母，他怎么不知道？？
……
小黑：“皇上还夸了我。”
江流送来潮湿的冷风，捎来隐隐的血腥气，止不住他的满心复杂，眼见胤祹连皇父都不认得，皇上揉揉眉心，终是道：“回神了。”
此话如听符咒，令人震耳欲聋，醍醐灌顶！
小灰矜持地没说话，忽而耳朵一动，抬头望去，发现弘晏站在不远处，震惊看着他们。
吱呀一声，门蓦然打开。明黄身影映入定贵人的眼帘，在她面前缓缓站定，皇上平静道：“说吧。”
还没来得及惊慌，没来得及恐惧，伤心，苦楚，破碎，全被另一重情绪冲淡了。这个年纪的皇阿哥，梦想博得皇父的喜欢，皇上是他们最为崇拜，最为信任的人。
小灰脚步微顿，转而平静地说：“哦。”
小灰：“……”
——唯有凑近聆听，才能发现秘密的小呼噜。
“朕自小将你抱给苏麻抚养，承欢太皇太后膝下，只因定贵人，万琉哈氏，非是你的生母。”
小灰面色空白了几秒, 跟着点点头，见小黑拿死鱼眼看他，动动嘴唇，终是凭着良心附和一句：“不是这样的。”
弘晏方才睡得很香。不是不可以去床上睡，但他有一吨重的偶像包袱，万一被人抓包可怎么好？如今正是出门的好时机，生怕两位师傅魔鬼般地现出身形，弘晏珍惜剩下的半日假期，带上三喜临门，准备出门透透气。
皇上知道漕帮的心思。蠢蠢欲动，却又足够审时度势，刺杀成功跟着补刀，见势不妙立即撤退，但，如今怕是再没有撤退的机会。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刺客□□脆利落地解决。
瞧他半晌憋不出一句话，小灰再也看不下去，好心提醒道：“为今之计，唯有主子可以救你的命，让你安然无恙，而不是丢进湖里喂鱼。”
小黑沐浴完毕的手开始痒。忽然觉得头领说得对，皇上难不成要秋后算账？
哪知弘晏察觉到动静，晃了晃脑袋，眨眨眼叫住他，圆脸蛋嵌着小梨涡：“四叔，刺客都伏诛了？龙船安全了？”
小黑：“……”
弘晏驱散睡意，朝满屋子的灰衣侍从望去，眼神幽幽。
看他的热闹，哪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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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摸清楚来龙去脉，弘晏来不及忏悔方才大大的误会，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是他如
弘晏眨眨眼, 一下来了好奇，“那是怎样？”
小黑冷汗唰地下来：“……说，我说。”
他开始忐忑：“我把碎金子给你，有没有保命的办法。”
随即吩咐：“来人，送十二阿哥回去歇息，让太医煮碗安神汤，给阿哥压压惊。”.
弘晏被一群灰衣侍从寸步不离地守着，窗户不能伸头去看，连热闹的影子都见不着，顿时觉得人生苦短，乐趣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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