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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点了根火折子，走近这个伫立在风雪中的过往。
他再往下想，似是想到了某处关键，便紧紧拉着曹若愚往大门狂奔，年轻人?明?显愣了下，脚下滑了一步，迅速跟上。
“临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只想回家一趟，他的压力一定达到了顶峰，所以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小憩片刻吧。”曹若愚长长叹息着，呼出的热气?结成白雾，轻轻飘散在漫天大雪中。
“好。”曹若愚没有迟疑，很快就去把文恪带了过来。
孙掌门在情?绪崩溃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仅仅是站在这里，回忆着年幼时光，就可以了吗？可孙雪华离家时，才刚满六岁，能记得多少呢？而在这之后?，他又像无事发?生那般，冷静地，竭尽全?力地支撑到生死存亡那一刻，这一切，真的是谈不上深刻的童年记忆可以带来的吗？
话音刚落，文恪的步子忽地一顿：“结界依仗施术者?的灵气?所生，可大师兄生魂燃灯，早已不在尘世，那他设下的结界，又怎会幸存呢？”
可这辈子，也只有那一纵即逝的两年，和久别之后?的寥寥数面。
“如果?孙掌门不远万里回到这边，是为了躲避来自临渊的压力，那他怎么会把解除结界的关键和临渊关联起来呢？”
“说不定是一个，能让他心有慰藉，也能够理解支持，并?且坚定不移地与他并?肩而行?的人?。”
我为人?间客，君已落黄泉。
曹若愚将它捡起，擦擦干净，文恪蹙眉，坚持不懈地在自己的灵囊之中翻找着，只要是从临渊带出来的东西，都一一试了个遍。他甚至脱下了那身月白天青的剑袍，挥舞着，依然不曾奏效。
在顾青的故事里，薛闻笛与孙雪华大多数时候，都是同时出现的。
这风雪呼啸，落满了他们的眼睫、发?梢和肩头。青石长街，悬灯灰瓦，经久岁月犹如一张蒙尘的蛛网，在黑夜尽头沉默等待着两个误入其中的年轻人?。
曹若愚反应过来，他先前听师父授课，魂飞魄散之人?，若在这世上还?存留着与之有强烈感?应之物，也可通过一些非常手段重新聚魂，但个中艰难，难以言说，稍有不慎，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无论正邪，都极少采用此种方法。何?况，这些非常手段，早已散佚数百年，真假难辨，轻易涉险，不过是得不偿失罢了。
曹若愚想起了顾青对他说过的故事。
他们终于回到了那个地方。
文恪一愣，轻声道：“五十多年前，大师兄应该继任掌门不久，事务繁多，顾师姐可能留在临渊帮他打理了吧。”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欣喜：“若是灵息不散，说明?这宅子里存在着与大师兄紧密相关之物，如此，如此——”
“他与我大师兄，是棋逢对手，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曹若愚又一次看向那森森建筑，想象自己是千里独行?的孙雪华，此刻就这样孑然一身地，站在这片曾经养育自己的土地上，静静凝望着那模糊的童年。
他轻轻向上抛去，雨燕轻盈地挥动翅膀，朝着那结界飞去。
“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大师兄就会是正道顶峰。”
不是的。
曹若愚如是想。
曹若愚闻言，安慰道：“孙掌门是真心爱你们，就像家人?一样，否则他不会选择牺牲自己。别太伤心了，文长老。”
文恪听说这件事，更是惊讶。
“孙前辈是个心性坚定之人?。他来这里，不仅是在和过去告别，也一定是怀着某种信念，再次回到临渊的。”
文恪抹了下眼角，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他道：“我带来的与临渊相关的一切东西，都没法打开结界。难道是要再找一下顾师姐吗？”
“大师兄和孙前辈关系真好啊。”曹若愚十分感?怀，“他去世的时候，孙前辈一定很伤心吧。那时候锁春谷隐匿尘寰，孙前辈连个能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他回到这里，回忆起过往，最让他高兴的，应该也是那段四海遨游，无拘无束的日子吧。”
“是孙前辈的气?息。”曹若愚掌心稍稍用力，那结界似是感?应到有人?前来，反倒收紧了力量，无声地拒绝了这位“不速之客”。
“小楼也是。”
第055章 第 55 章
文恪攥紧曹若愚的手, 心中又惊又怕又喜：“若是顾师姐知晓此事, 一定很高兴吧。没想到, 我们竟然歪打正着，来到了大师兄的出生之地。”
指尖触碰到那青苔遍布的大门时，文恪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孙雪华的灵息。
那是薛闻笛下山前给他的，因为怕自己的傻师弟想不起来用，便叠了好几只，提醒他常常来信。
破旧的大门上青苔遍布, 砖瓦皴裂, 摇摇欲坠。曹若愚摸黑, 将手轻轻放在了大门上。一点灵息乍现，若有似无游走在他指尖之下——是个结界。
思及至此，曹若愚不免担心，可见文恪那喜出望外的模样，又不忍心打破这失而复得的心情?，便道：“我刚刚试了下，这结界，我一靠近就会收紧，我想，孙前辈可能不愿意我们贸然闯进去。”
老宅内并不像外面那般荒芜。相反, 十分干净整洁，不见落败的迹象。房檐低矮，瓦片平整如新, 窄窄的木门像是
文恪只觉那寒风钻入了眼底，冷硬刺痛，让他止不住地流泪。
曹若愚收回那只雨燕，掌心合十，虔诚地朝着那老宅拜了拜，似是许了个愿。接着，他才拉着文恪往里边走去。
曹若愚从灵囊中找到一只雨燕。
灵息微转，散发?出一缕淡淡光彩，如袅袅青烟，渐渐与这漫天大雪融为一体，随风而去。
但大师兄早已不在尘寰，该怎么办呢？
“那当然了。”文恪笑着，眼泪还?挂在颊边，摇摇欲坠，“在我们每个人?将大师兄奉上高台的时候，小楼就已经知晓他的孤独与不易。”
曹若愚掌心这只，依然有薛闻笛的灵气?。
“我从未听说过大师兄的过去。”文恪匆匆被曹若愚牵着，匆匆赶去那座老宅，他与孙雪华年岁相差甚远，自有记忆开始，那人?便是临渊掌门，是他仰赖的遥遥不可及的兄长。
施未与文恪皆是默然。
“那时候的孙前辈，是为何?要下山呢？”曹若愚忽然喃喃自语，“我听顾长老说，她与孙前辈情?同手足，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起的。若是孙前辈要下山来探望尘世的亲人?，为什?么不带上顾长老呢？这本是人?间一大喜事呀。”
曹若愚却摇摇头：“我觉得不会。虽然我与孙前辈缘悭一面，但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心细如发?，极其体谅他人?之人?。若他将解开结界的关键之物留给那位婆婆，那么在过去的五十多年里，手无寸铁毫无修为的婆婆，又怎会安然无恙呢？单单是十年前那场浩劫，这样一个东西，就足以让婆婆的生活掀起惊涛骇浪，她会很危险的。孙前辈，定不会如此行?事。”
他说到最后?竟是哽咽：“一定可以的，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大师兄轮回转世就有希望。”
白云苍狗，一梦浮生。
这种构造的结界，只有两种解除办法，一是施术者?自己收回，二是使?用外力强行?破开，但后?者?不仅耗费巨大，还?会将里边的物什?毁坏殆尽。
孙雪华的前半生, 他都一无所知，更别说六岁之前的孩童时期。
曹若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广袤穹宇之下，那冰冷的雪花无声飘落着，一刻未歇，洋洋洒洒落在他颊上，须臾间便化?成点滴雪水，像是老天爷落下的眼泪。
文恪万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孙掌门抛下门中事务，只是为了来看一眼他过去的家。”曹若愚不知为何，心生爱怜，“他好寂寞啊。”
文恪心头一震。
文恪的指尖在结界外壁游走，那灵息外柔内刚，隐隐地，在将他往外推。文恪定定心神，指尖凝气?，但很快，那结界便将他的力量全?部吸收。
他将那残破的铃铛高高抛起，而后?单手解印，试图以此为信引，撬开整个结界。只听“叮啷”一声脆响，辟邪传音铃滚落在地。
曹若愚吸吸鼻子：“也许是孙前辈泉下有知, 在冥冥之中指引我们呢。”
文恪喉中酸涩。
“我们要不要再去问问那个婆婆？她不是说孙掌门曾经来探望过她？说不定孙掌门在她那里留了线索。”施未提议道。
文恪摸索着，找到当初送给曹若愚的那串辟邪传音铃。这铃铛虽是在上次与无渡峰一战中损坏，但好歹是临渊凭证。若是灵息认主，说不定也能以此为替代？
“孙掌门在他家设了结界, 应该是不希望有人?闯进去吧。”施未探出头来，思量着, “要不找文长老试试？他毕竟是孙前辈师弟, 总比我们亲近。”
他听顾师姐提起过，大师兄继任掌门之时，弱冠未及，门中常有人?倚老卖老，对他多有不服，过尽千帆再回头看，原来日后?临渊崩裂，早在那时候便初现端倪。
“孙前辈来到这里时，一定会怀念起过去某个特殊的，对他来说极其温暖，足以支撑他顶住一切压力的时光。”
于这个地方。
那位前辈，在他听到的所有故事里，都是高大挺拔，如青山翠柏一般，庇佑众人?的形象。
“小楼曾说，大师兄很孤独，我那会儿没有太在意。”文恪说着，便悄然红了眼，声音也跟着变了个调，“所有人?都认为高处不胜寒，这便是掌门的宿命，我也是这般，这般迟钝无心之人?。”
曹若愚望着那低矮门楣，像是要透过这无言的旧物，看到多年前，独自一人?下山的孙雪华。
] 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水，点了根火折子，走近这个伫立在风雪中的过往。
他再往下想，似是想到了某处关键，便紧紧拉着曹若愚往大门狂奔，年轻人?明?显愣了下，脚下滑了一步，迅速跟上。
“临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只想回家一趟，他的压力一定达到了顶峰，所以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小憩片刻吧。”曹若愚长长叹息着，呼出的热气?结成白雾，轻轻飘散在漫天大雪中。
“好。”曹若愚没有迟疑，很快就去把文恪带了过来。
孙掌门在情?绪崩溃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呢？仅仅是站在这里，回忆着年幼时光，就可以了吗？可孙雪华离家时，才刚满六岁，能记得多少呢？而在这之后?，他又像无事发?生那般，冷静地，竭尽全?力地支撑到生死存亡那一刻，这一切，真的是谈不上深刻的童年记忆可以带来的吗？
话音刚落，文恪的步子忽地一顿：“结界依仗施术者?的灵气?所生，可大师兄生魂燃灯，早已不在尘世，那他设下的结界，又怎会幸存呢？”
可这辈子，也只有那一纵即逝的两年，和久别之后?的寥寥数面。
“如果?孙掌门不远万里回到这边，是为了躲避来自临渊的压力，那他怎么会把解除结界的关键和临渊关联起来呢？”
“说不定是一个，能让他心有慰藉，也能够理解支持，并?且坚定不移地与他并?肩而行?的人?。”
我为人?间客，君已落黄泉。
曹若愚将它捡起，擦擦干净，文恪蹙眉，坚持不懈地在自己的灵囊之中翻找着，只要是从临渊带出来的东西，都一一试了个遍。他甚至脱下了那身月白天青的剑袍，挥舞着，依然不曾奏效。
在顾青的故事里，薛闻笛与孙雪华大多数时候，都是同时出现的。
这风雪呼啸，落满了他们的眼睫、发?梢和肩头。青石长街，悬灯灰瓦，经久岁月犹如一张蒙尘的蛛网，在黑夜尽头沉默等待着两个误入其中的年轻人?。
曹若愚反应过来，他先前听师父授课，魂飞魄散之人?，若在这世上还?存留着与之有强烈感?应之物，也可通过一些非常手段重新聚魂，但个中艰难，难以言说，稍有不慎，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无论正邪，都极少采用此种方法。何?况，这些非常手段，早已散佚数百年，真假难辨，轻易涉险，不过是得不偿失罢了。
曹若愚想起了顾青对他说过的故事。
他们终于回到了那个地方。
文恪一愣，轻声道：“五十多年前，大师兄应该继任掌门不久，事务繁多，顾师姐可能留在临渊帮他打理了吧。”
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欣喜：“若是灵息不散，说明?这宅子里存在着与大师兄紧密相关之物，如此，如此——”
“他与我大师兄，是棋逢对手，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曹若愚又一次看向那森森建筑，想象自己是千里独行?的孙雪华，此刻就这样孑然一身地，站在这片曾经养育自己的土地上，静静凝望着那模糊的童年。
他轻轻向上抛去，雨燕轻盈地挥动翅膀，朝着那结界飞去。
“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大师兄就会是正道顶峰。”
不是的。
曹若愚如是想。
曹若愚闻言，安慰道：“孙掌门是真心爱你们，就像家人?一样，否则他不会选择牺牲自己。别太伤心了，文长老。”
文恪听说这件事，更是惊讶。
“孙前辈是个心性坚定之人?。他来这里，不仅是在和过去告别，也一定是怀着某种信念，再次回到临渊的。”
文恪抹了下眼角，竭力维持着平静的表象，他道：“我带来的与临渊相关的一切东西，都没法打开结界。难道是要再找一下顾师姐吗？”
“大师兄和孙前辈关系真好啊。”曹若愚十分感?怀，“他去世的时候，孙前辈一定很伤心吧。那时候锁春谷隐匿尘寰，孙前辈连个能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他回到这里，回忆起过往，最让他高兴的，应该也是那段四海遨游，无拘无束的日子吧。”
“是孙前辈的气?息。”曹若愚掌心稍稍用力，那结界似是感?应到有人?前来，反倒收紧了力量，无声地拒绝了这位“不速之客”。
“小楼也是。”
第055章 第 55 章
文恪攥紧曹若愚的手, 心中又惊又怕又喜：“若是顾师姐知晓此事, 一定很高兴吧。没想到, 我们竟然歪打正着，来到了大师兄的出生之地。”
指尖触碰到那青苔遍布的大门时，文恪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孙雪华的灵息。
那是薛闻笛下山前给他的，因为怕自己的傻师弟想不起来用，便叠了好几只，提醒他常常来信。
破旧的大门上青苔遍布, 砖瓦皴裂, 摇摇欲坠。曹若愚摸黑, 将手轻轻放在了大门上。一点灵息乍现，若有似无游走在他指尖之下——是个结界。
思及至此，曹若愚不免担心，可见文恪那喜出望外的模样，又不忍心打破这失而复得的心情?，便道：“我刚刚试了下，这结界，我一靠近就会收紧，我想，孙前辈可能不愿意我们贸然闯进去。”
老宅内并不像外面那般荒芜。相反, 十分干净整洁，不见落败的迹象。房檐低矮，瓦片平整如新, 窄窄的木门像是
文恪只觉那寒风钻入了眼底，冷硬刺痛，让他止不住地流泪。
曹若愚收回那只雨燕，掌心合十，虔诚地朝着那老宅拜了拜，似是许了个愿。接着，他才拉着文恪往里边走去。
曹若愚从灵囊中找到一只雨燕。
灵息微转，散发?出一缕淡淡光彩，如袅袅青烟，渐渐与这漫天大雪融为一体，随风而去。
但大师兄早已不在尘寰，该怎么办呢？
“那当然了。”文恪笑着，眼泪还?挂在颊边，摇摇欲坠，“在我们每个人?将大师兄奉上高台的时候，小楼就已经知晓他的孤独与不易。”
曹若愚掌心这只，依然有薛闻笛的灵气?。
“我从未听说过大师兄的过去。”文恪匆匆被曹若愚牵着，匆匆赶去那座老宅，他与孙雪华年岁相差甚远，自有记忆开始，那人?便是临渊掌门，是他仰赖的遥遥不可及的兄长。
施未与文恪皆是默然。
“那时候的孙前辈，是为何?要下山呢？”曹若愚忽然喃喃自语，“我听顾长老说，她与孙前辈情?同手足，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起的。若是孙前辈要下山来探望尘世的亲人?，为什?么不带上顾长老呢？这本是人?间一大喜事呀。”
曹若愚却摇摇头：“我觉得不会。虽然我与孙前辈缘悭一面，但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心细如发?，极其体谅他人?之人?。若他将解开结界的关键之物留给那位婆婆，那么在过去的五十多年里，手无寸铁毫无修为的婆婆，又怎会安然无恙呢？单单是十年前那场浩劫，这样一个东西，就足以让婆婆的生活掀起惊涛骇浪，她会很危险的。孙前辈，定不会如此行?事。”
他说到最后?竟是哽咽：“一定可以的，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大师兄轮回转世就有希望。”
白云苍狗，一梦浮生。
这种构造的结界，只有两种解除办法，一是施术者?自己收回，二是使?用外力强行?破开，但后?者?不仅耗费巨大，还?会将里边的物什?毁坏殆尽。
孙雪华的前半生, 他都一无所知，更别说六岁之前的孩童时期。
曹若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广袤穹宇之下，那冰冷的雪花无声飘落着，一刻未歇，洋洋洒洒落在他颊上，须臾间便化?成点滴雪水，像是老天爷落下的眼泪。
文恪万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孙掌门抛下门中事务，只是为了来看一眼他过去的家。”曹若愚不知为何，心生爱怜，“他好寂寞啊。”
文恪心头一震。
文恪的指尖在结界外壁游走，那灵息外柔内刚，隐隐地，在将他往外推。文恪定定心神，指尖凝气?，但很快，那结界便将他的力量全?部吸收。
他将那残破的铃铛高高抛起，而后?单手解印，试图以此为信引，撬开整个结界。只听“叮啷”一声脆响，辟邪传音铃滚落在地。
曹若愚吸吸鼻子：“也许是孙前辈泉下有知, 在冥冥之中指引我们呢。”
文恪喉中酸涩。
“我们要不要再去问问那个婆婆？她不是说孙掌门曾经来探望过她？说不定孙掌门在她那里留了线索。”施未提议道。
文恪摸索着，找到当初送给曹若愚的那串辟邪传音铃。这铃铛虽是在上次与无渡峰一战中损坏，但好歹是临渊凭证。若是灵息认主，说不定也能以此为替代？
“孙掌门在他家设了结界, 应该是不希望有人?闯进去吧。”施未探出头来，思量着, “要不找文长老试试？他毕竟是孙前辈师弟, 总比我们亲近。”
他听顾师姐提起过，大师兄继任掌门之时，弱冠未及，门中常有人?倚老卖老，对他多有不服，过尽千帆再回头看，原来日后?临渊崩裂，早在那时候便初现端倪。
“孙前辈来到这里时，一定会怀念起过去某个特殊的，对他来说极其温暖，足以支撑他顶住一切压力的时光。”
于这个地方。
那位前辈，在他听到的所有故事里，都是高大挺拔，如青山翠柏一般，庇佑众人?的形象。
“小楼曾说，大师兄很孤独，我那会儿没有太在意。”文恪说着，便悄然红了眼，声音也跟着变了个调，“所有人?都认为高处不胜寒，这便是掌门的宿命，我也是这般，这般迟钝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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