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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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差不多半年。

    另外，她是真正的农民出身。

    还有，她那夸张的腋毛……

    她问，会不会影响不好？

    我问她，那你住哪？

    晚上，我让赵敏住我的床，我和老曹去酒店住。

    她问，那我能问你借6千元吗？我离升级还差这么点了。

    她说，一旦不干这个了，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现在跟无限极的小伙伴们住一起。

    如送瘟神一般，哄走了。

    次日，一大早，我就去小旅馆找到她父母，把手机号码转交了。我说赵敏没事，说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在烟台参加封闭培训呢，具体什么情况，你们打电话问问吧。

    我们家，老曹家，都算富农系列。老曹家并不种地，她爹是医生。我们家虽然种地，但是是规模化的，还有养殖场，有油坊。

    她在网吧。

    我问，那我说的话，你会听吗？

    她说，非常聪明。

    我说，可以的。

    我家闺女，大概率就是在这个期间怀上的。老曹觉得在酒店比在家有意思，酒店有浴缸有镜子，床也软，关键是隔壁还动不动嗷嗷的助兴……

    当时，她还是个大学生，在青岛黄海职业技术学院念书。结婚那天，我对她印象非常深，因为她腋毛很长，雪白的礼服根本摁不住这些疯长的腋毛。

    她貌似要跟我理论理论，我说了几句比较重的话，包括讲了四川美院做传销的学生。你跟她有什么区别？都是还没出校园就被人给更换了操作系统，你知道我现在如何看待你吗？就是个傻逼！

    我问，你在烟台参加什么培训？

    把qq给了我。

    我说，你不介意就没人介意。

    有时，也会让下线自己过来拿货。她发展的下线，多是师弟师妹。看着一张张稚嫩的脸，还是让咱感慨万千的。我曾经问过这些娃娃们，你们为什么会相信她呢？他们的口径差不多，说赵敏在上学时就挺能折腾的，挨着宿舍推销日用品，自称读了三年书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属于学校里的能人系列。

    赵敏每晚都会上网，一上线就会找我聊几句。我问她有没有跟父母解释清楚？

    我一加，发现是单向好友，说明她之前加过我。

    我原本想带老两口逛逛青岛。

    一想，妈的，马上就跟老曹离婚了，我才没这个闲心。

    有天，赵敏给我发信息，说是学校宿舍不让住了，能否把行李先放我的住处？

    她说，绝对听。

    她做了无限极。

    我把她父母来青岛的事转告给了她。她说自己没有在青岛，在烟台参加培训，说自己挺好的，让父母回去吧。

    她说，解释过了，都回去了。

    她说，不用的。

    她说，我才不回去呢。

    毕竟，中毒太深。

    我算是帮她擦了屁股。真的擦完屁股，她又反复了好几次，包括偷着去听课，依然在发展下线等等……

    她问我，姐夫，我能给你介绍介绍产品吗？

    人家都说姐夫跟小姨子很容易勾搭上，很遗憾，我对她无感。我虽然没念完大学，但是对于黄海职业技术学院这样的烂学校，就是倒贴钱我也不会读的，这玩意也是鄙视链，厌屋及乌。

    老曹，就坐车到青岛找我。

    我问，她现在一个月有多少收入？

    送了我两盒牙膏，我说你还没收入，不能送我，我买你的。

    她是老曹亲姑家的表妹。

    我问，你现在一共负债多少？

    我说，干什么都行。

    我坚持给了她钱。

    她说，中医培训。

    我说，不能。

    我说，先在我这里住一些日子吧。

    偶尔，她会过来拿货。

    她说，3千多，但是整体是赚的，因为在一些学弟学妹手里铺了5万多的货，让他们代销。

    她说，一个学姐。

    她说，我同学租的房子，我过去凑凑。

    请求里，我写了:我是你姐夫，九宸。

    我说，这样，我给你出这3千元，你收手吧。

    俩人一天到晚就是逛街，也不嫌累。

    我问，要回去给曹医生当助理啊？

    结婚后，我动辄几个月不回家。我娘就撵老曹到青岛找我。

    她哭了，很伤心，说自己已经在这个行业投入了一年，刚有点起色，实在不忍心放弃，说只要自己升了级，以后就有固定工资了。

    做直销的人，不能劝，你越劝她，她越有反洗脑你的欲望。所以我遇到类似的朋友，都是鼓励，干的好，真好。

    我让留个能联系上的手机号码。

    我说，别做了，找父母要钱，把欠的钱还上，产品能卖就卖，卖不了就送，这是一条不归路。

    到了晚上，通过了。

    全薅下来，应该能织个毛衣。

    她就喊赵敏出来陪她。

    我第一次结婚时。

    我再次见到赵敏，是家里说她丢了，跑到青岛来找。当时我跟老曹要离婚，双方都已经摊牌了，只是亲戚朋友们还不知道。赵敏的父母来青岛时，专门联系了我，问我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闺女。

    在青岛，我每天忙的要命，哪有空陪她？只是带她逛了逛栈桥、五四广场。然后我就不管她了，你自己打发时间吧，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我给钱。

    潜台词是，你在家闲着，不去怀个孕？

    我跟老曹领了离婚证，我想陆续把与老曹有关的人删一删，其中就包括赵敏。我删除赵敏之后，她又申请加我为好友，说不要删她，她很喜欢看我在qq空间写的文章。

    我问，谁拉你做的这个？

    她说，她做了两年多，现在一个月2万多，去年还去泰国旅游了。

    她说，我是看中了里面的终身分红以及美国游学。

    她把自己领导的号码留下了。

    理论上，赵敏也算我半个小姨子。

    说的怪可怜的，我又加了。

    她问，我不干这个，又能干什么呢？

    其中两箱是货……

    四个大行李箱。

    赵敏是伴娘。

    她说自己实在无法开口问父母要钱。

    这些，我都理解。

    我问，你觉得我聪明吗？

    我说，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