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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织田作之助有时候工作结束得晚，深夜才会去看望收养的孩子，偶尔在那里过夜，清晨离开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海边稍作停留。

的拳头同理。

    总比让清水善缺心眼儿靠谱。

    但是当真的想到“恶劣”二字了，少年也有些摸不准。

    三年前港口黑手党首领换代前的组织大乱斗，两年前擂钵街遗迹再爆炸，一年前至黑八十八天龙头战争，平日里各种枪击绑架又层出不穷，离奇的是，这座城市的生命力又意外顽强，每一次恐怖灾难之后，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过来，恢复生机。

    他变弱了？怎么会，他明明隔三差五跟着中也练习体术

    这个“回去”指的当然是回到港口黑手党，如果森鸥外信守承诺，他站在对方面前的那一刻起，就是港口黑手党名正言顺的干部了。

    齐木楠雄糖豆一样倒出一堆信息，但他知道，清水善一定能够理解。

    【这次你的昏迷时间是25小时56分38秒，】粉毛少年一推眼睛，噼里啪啦吐出一连串数字，【比14小时53分28秒多出了11小时3分20秒。】

    “齐木君，确实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忙，”少年灿然一笑，漆黑的眼中如有星光坠落，“你觉得成为港口黑手党的干部的话，有一个怎样的异能力比较好？”

    那天晚上，他与森鸥外曾一同站在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上，俯瞰横滨夜景。

    太宰君？清水善听到这个名字后略有些错愕。

    【或许可以朝“太宰治”这个人相关的方面想想看。】

    少年莞尔，他还没忘记在审讯室中太宰治对他说的话。

    来到横滨后，这个“可以”的念头愈演愈烈，已经不局限于一个太宰治，所以他选择和官方合作，以为如此能为那些人指一条路。

    清水善带入少年的视角揣度着对方的情感，从里到外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影响他昏睡时长的关键信息。

    没有痛觉，没有血迹，甚至没有伤口，四肢健全头脑清明思维完整自知力良好。

    他一直拒绝的身份，其实并没有这么糟糕啊。

    【我不知道。】

    不过看看森鸥外麾下，异能力者众多，夺位的话，似乎底气不足

    【变弱了，你真的有在好好锻炼吗？】

    粉毛超能力者沉默了一下，视线犹疑，清水善怀疑他听到了自己斩钉截铁否认的心声。

    等等，中也？

    伺机而动，取而代之，也并非全无可能。

    毕竟楠雄A梦已经被身边各种“麻烦精”锻炼出了考虑问题天衣无缝的被动技能。

    齐木楠雄揣度后补充。

    一如它朝向的这片大海，海底可以深埋一切离奇，第二日仍会托举出蓬勃的太阳。

    这么一想太宰治向森鸥外提议让他加入港口黑手党是不是也只是少年一时兴起为自己找了个暂时没有腻味的玩具？

    但毫无疑问，港口黑手党仍然是横滨的黑暗，走/私，非法借/贷，yin/秽交易，血/腥暴/力，一样不落，但是高压下的秩序，正在慢慢发挥它的作用。

    在齐木楠雄理所应当的目光中，清水善吐露出这最后的字眼。

    如此一来森鸥外顺水推舟行自己的方便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太宰并不如何在意他的生死，他死之后对森鸥外可能的怨怼也只会停留在理性的层面，埋怨一段时间就过去了，不会真正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然还是相信齐木同学的话，强身健体提高身体素质去吧

    齐木楠雄挣扎之后放弃。

    但是他死之前，摸到的水渍又是什么呢。

    “结合所谓‘第三次死亡’，当世上无人再记得我，我就会”

    【不过放心，我们在这里唠嗑的时间是不计入的，我使用了“时间停止”的超能力，但是这种超能力只能在你恢复意识的时候才起作用。】

    曾几何时，他的想法只是成为老师期望的那样寻常平凡的普通人，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料到他会重新走入那边的世界。

    前后语气都平铺直叙没有变化，但是清水善分明看到了镜片后面露出的一丝嘲讽。

    “那影响昏睡时长的相关因素又是什么呢？”

    黑发少年闻言坐直了身体，静待后续。

    结果失败了。

    他们之间的交锋有太多似是而非的态度，太宰治的攻讦几乎每一回都奔着将他击溃而去，若不是他早有防备，恐怕早早就待在港口黑手党的审讯室内任人宰割，也就不会有与森鸥外的“生死”交易，后续的谋划也难有寸进。

    说实话，来横滨之后，他与太宰治分属不同的阵营，各为其主，偶尔有交集也大多是试探与针锋相对，要说与一年前有什么不同，也只可能是关系更恶劣一点了吧

    【谢太早了，超能力也不是没有限制的。】

    由此可得，对抗他异能力的简单易行的办法是——锻炼身体

    难怪齐木君将他的昏睡时间精确到秒，毕竟每多过一秒，这个世上就少一堆记得他的人。

    清水善唰地一下抹上脖子，认真感受了两秒。

    那份遗嘱，那个少年，那一晚，出于一些隐晦的心思，他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横滨毫无疑问是整个日本最多灾多难的城市之一。

    当时的港口黑手党在老首领的掌控中，与各方势力互相攻讦，街道上到处是战斗过后残留的废墟，一片狼藉，一般市民无论早晚皆不敢外出，农者不耕，商户闭市，仿佛世界末日。

    “谢谢。”清水善阖目，真情实意。

    【你应该也发现了，这个时空的时间和你原本所处的时空是不同的，上次你在这里待了将近15个小时，而外面，则已经过去了一整年。】

    【我可以帮助你度过“第一次”死亡，但却没办法左右“第二次”和“第三次”。】

    总不至于真的是身体素质吧真要论的话，他敢保证现在的身体素质绝对比在东京时强上许多。

    一个不相信生命存在意义的人又怎么会为他人之死落泪呢。

    不是可以被操作的生理性死亡，而是真正的，消失于天地的“死”。

    其实这个结局现在看来多么正常，光明的世界并非一切都是光明

    “明白了”但清水善除了表示理解，也别无他法。

    所以问题转化成了两次死亡前后太宰治对他有什么变化吗

    如果光明的世界并非一切都是光明，那么黑暗的世界又何尝全部是黑暗。

    既然找不出原因，他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死第三次了。

    森鸥外即位后一年的时间，这种情况好了许多。

    “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我昏睡的时间越长，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也会越快，将我遗忘的人也会更多。”

    【喂，干嘛一副吃惊的样子，你和森鸥外打赌的时候不就料到这个结局了吗？】齐木楠雄蹲在地上用手指画着圆圈，当年看在咖啡果冻的份上许下“赋予你接近那个世界的权利，直到找到与世界的连结”这种诺言的时候，可没想到他会为此维护这么长时间的售后。

    但其实，一年前的横滨并不是这样。

    他仍记得这个海滨城市波澜壮阔的美丽。

    “会死。”

    【回答正确。】

    清水善慎愣于这个想法，但片刻后，便了然了。

    粉毛超能力者如此自我肯定，暂时忘记了自己曾扬言“绝对不要被当做万事屋的小弟”这件事。【注2】

    【这个“一整年”，就是我没办法左右的“第二次”。】

    【到横滨之后你可能没机会回东京看看，如果你回去了就会发现，医院里那些同事，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不记得你了，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可能会发生在你死后十年或者二十年，但因为我更改了“第一次死亡”，所以这种情况将来得更早，更快。】

    【不过你可以回忆一下，这次死亡和上一次死亡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你的昏睡时间几乎翻倍，照理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不同。】

    他又复活了！

    【不知道哪个人总结的，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第一次，你的呼吸心跳停止，在生物学上，你死了；第二次，你的亲朋好友来参加你的葬礼，缅怀你的一生，在社会学上，你死了；第三次，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将你遗忘，这一次你将迎来真正永恒的死亡。】【注1】

    这个逻辑不能说错，只能说听起来过分粗暴。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那个有着鸢色眼睛的少年并不在乎生与死，不在乎他自己的，更不在乎别人的，事实上，在他的想象中，若有朝一日太宰治从森鸥外那里听到了他的死讯，可能也只会淡淡地应一声“哦”。

    迄今为止他的超能力难以解析的对象只有一个燃堂，而燃堂除了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应该也没有其他特别的过人之处了吧。

    虽然清水善因为缺氧和失血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当时打开大门走进来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太宰治。

    就算看在他们在东京为数不多的交情份上流露出更多的感情，说不准也是真情实意地感叹一句“啊真不错呢他竟然先我一步走入绝妙的死地”。

    【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吗？】齐木楠雄看着清水善颓然叹气的模样，有一丝小小的愧疚，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售后有瑕疵，吃了人家一年份的咖啡果冻，他还是乐意再为他解决一点其他麻烦的。

    如果当年老师能拉他走出泥淖，他是否同样可以。

    他要是做本文由企鹅君羊 幺五 二二 七五二八一 整理“万事屋”之类的生意，肯定也是同行中风评最好的那个。

    第26章

    清水善叹了一口气，对这一关键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