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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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的话，就尽量去习惯。”他说，“我们应该习惯这种痛苦。习惯了，也就不痛了。”
“用牺牲去换取可以拯救世界的结晶，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才行吗？”
加奈笑了起来，湿漉漉的双眼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脸上的笑在泪水的映衬下，渐渐凝成了化也化不开的落寞。
神田凝视着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内心深处又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神田凝视着她坚决的眼神，慢慢走下了旅店的台阶。
温柔的少年安静地躺在雪地上，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意。
“对不起……肩膀，借我用一下。”
这样的痛苦，以后还会经历更多吧。
“对不起。”
“安迪……安迪你醒醒……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你看，我在回答你了，你醒醒……”
神田默默地看着她提着箱子走出旅店，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艾露露！”
“我……喜欢你。”
“神田，过来一下。”
“能再多陪你五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一片静默之中，加奈弯下腰捡起了护身符，接着转过了身，朝着神田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少女的眼睛红肿着，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的初恋啊。”
“这样的事情……太痛苦了……”
寒冷的空气一丝波动也无，劈啪作响的火堆，光线逐渐暗淡了下去。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只见他低下头，极快地轻吻了一下少女颤抖着的嘴唇，接着，他用力扯下挂在胸前的护身符，他将护身符攥在手里，深深看了一眼，就朝着加奈的位置远远地扔了过去。
安迪猛然大吼了一声，制止了近乎崩溃的少女。他用力抓住少女瘦弱的肩膀，顿了一顿后，似是下定了决心。
“让你牺牲你最亲密的友人，你会做吗？”
“神田。”
“你是她的朋友吗？能不能帮我给她带句话？”
远远地听见加奈在叫他，神田抬起了头，却撞见她蓝色的眼睛深处，疲惫得好像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
人群默哀似的一声不吭，连车队的马儿也停止了悄声的对话。所有的一切都沉默了，就像纷纷扬扬落下的细碎的雪花那样，安静地将整个世界铺成了一片纯白。
“你说得真轻松啊。”
是啊，有牺牲才有救赎，但是，被牺牲的一方如果是自己的至亲至爱，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的一方呢？
“艾露露，我走之前，你能对我说一句‘喜欢’吗？”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短暂的解脱呢？
哭吧，把心里的痛苦都哭出来，把所有的不甘心都哭出来，这样就会好受多了。
“我会转告那个笨蛋的。”
陈旧的画面，带着不甘心的挣扎，带着血与泪的哭喊，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身后的加奈，手抓着他的胳膊，额头抵着他的肩，哭得让人连心都要忍不住揪起来。神田皱了皱眉，他本就不太会安慰人，因此，他只是默默站直了身子，什么也没说。
，我发现我的护身符在发光。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应该已经死了的我却因为这个护身符而复活了。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复活。心跳，体温，一切能证明生命的东西都不复存在。”
“什么？”
雪地上的少女跪在那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那句再也无法得到回应的‘喜欢’。
细雪漫天飞舞，落在他们的身上，也落在加奈送给他的围巾上。神田看着那些六角的冰花被呼出的热气融化成晶莹的泪滴，缄默不语。
“这样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被注意到，或许会很麻烦……而且，听说警察捣毁了那个窝点，所有被拐骗的孩子全都获救了。我很担心艾露露，所以就想办法查到了她所在的孤儿院，然后回到她身边。为了让我的复活看起来更自然，也更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我决定装病，至少可以掩盖很多不正常的地方。而且，以旅行艺人的身份，在每一个地方都不会停留太久，这样就更不会有人留意到。”
经过神田身边的时候，她垂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如此，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这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谁知道。”他别过脸看向远处，“有牺牲才有救赎，你应该明白的。”
“你有事吗？”
模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哽咽着不成字句。
“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没法……接受……这样的事……”
“够了！不要再说了！”艾露露哭得更凶了。她靠在安迪的胸口，成串的眼泪沾湿了安迪的衣襟，“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好不好？马上就走！只要离开这里，他们就找不到你，就不会拿走你的护身符！我们可以一起赚钱，你吹笛子，我跳舞，我们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可以一起去做很多事情！”
“我希望……安迪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希望那一份力量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安迪已经不在了，可是我希望那个护身符的力量可以帮助她，帮助你们拯救更多的人！”
说完之后，他绕开了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即使要牺牲最亲密的人？”
神田看向加奈，他还是走了过去，只不过还没站稳脚跟，整个人就被推着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个……加奈呢？”
他拉住艾露露的手，一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
加奈的表情似笑非笑，眼里却渐渐蓄满了泪水。
这样的牺牲，对活着的人来说，绝不是救赎，而是毁灭啊。
神田问道。
“她有别的任务，昨天半夜就走了。”
“但是安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艾露露此时的神情已显绝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她拉扯住安迪的衣摆，声嘶力竭地哭喊出声，“为什么不说出来……”
他慢慢转向加奈，眼神中有些空洞，也有些不甘。
他们现在还是处在外派亚洲支部的任务期间。因为意外回收了innocence，同时也没有能够接应的驱魔师，所以神田就直接带着Innocence回总部，暂时不用去亚洲支部了。
“我答应过你，等到长大之后，我就会娶你当我的新娘。”
第二天，因为铁路的清理工作比计划要顺利，班车在中午时分就可以恢复通行了。神田拎着行李箱，带着那个护身符，跨出旅店的大门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棕色皮肤、黑色卷发的少女站在旅店的门前。看到只有神田出来，似乎有些失望。
加奈没有去接，而是任凭那护身符掉落在脚边。
两个钟头后，在他们暂住的旅店门口，前来和加奈汇合，将要去下一个任务地点的探索队员已经到了。
] “痛苦的话，就尽量去习惯。”他说，“我们应该习惯这种痛苦。习惯了，也就不痛了。”
“用牺牲去换取可以拯救世界的结晶，这样的事情……我们不得不这样做才行吗？”
加奈笑了起来，湿漉漉的双眼仍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她脸上的笑在泪水的映衬下，渐渐凝成了化也化不开的落寞。
神田凝视着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内心深处又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神田凝视着她坚决的眼神，慢慢走下了旅店的台阶。
温柔的少年安静地躺在雪地上，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意。
“对不起……肩膀，借我用一下。”
这样的痛苦，以后还会经历更多吧。
“对不起。”
“安迪……安迪你醒醒……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你看，我在回答你了，你醒醒……”
神田默默地看着她提着箱子走出旅店，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护身符。
“艾露露！”
“我……喜欢你。”
“神田，过来一下。”
“能再多陪你五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一片静默之中，加奈弯下腰捡起了护身符，接着转过了身，朝着神田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少女的眼睛红肿着，脸上似乎还有未干的泪痕。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我的初恋啊。”
“这样的事情……太痛苦了……”
寒冷的空气一丝波动也无，劈啪作响的火堆，光线逐渐暗淡了下去。
少女愣愣地看着他，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他——只见他低下头，极快地轻吻了一下少女颤抖着的嘴唇，接着，他用力扯下挂在胸前的护身符，他将护身符攥在手里，深深看了一眼，就朝着加奈的位置远远地扔了过去。
安迪猛然大吼了一声，制止了近乎崩溃的少女。他用力抓住少女瘦弱的肩膀，顿了一顿后，似是下定了决心。
“让你牺牲你最亲密的友人，你会做吗？”
“神田。”
“你是她的朋友吗？能不能帮我给她带句话？”
远远地听见加奈在叫他，神田抬起了头，却撞见她蓝色的眼睛深处，疲惫得好像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
人群默哀似的一声不吭，连车队的马儿也停止了悄声的对话。所有的一切都沉默了，就像纷纷扬扬落下的细碎的雪花那样，安静地将整个世界铺成了一片纯白。
“你说得真轻松啊。”
是啊，有牺牲才有救赎，但是，被牺牲的一方如果是自己的至亲至爱，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的一方呢？
“艾露露，我走之前，你能对我说一句‘喜欢’吗？”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短暂的解脱呢？
哭吧，把心里的痛苦都哭出来，把所有的不甘心都哭出来，这样就会好受多了。
“我会转告那个笨蛋的。”
陈旧的画面，带着不甘心的挣扎，带着血与泪的哭喊，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身后的加奈，手抓着他的胳膊，额头抵着他的肩，哭得让人连心都要忍不住揪起来。神田皱了皱眉，他本就不太会安慰人，因此，他只是默默站直了身子，什么也没说。
，我发现我的护身符在发光。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应该已经死了的我却因为这个护身符而复活了。但是，并不是真正的复活。心跳，体温，一切能证明生命的东西都不复存在。”
“什么？”
雪地上的少女跪在那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那句再也无法得到回应的‘喜欢’。
细雪漫天飞舞，落在他们的身上，也落在加奈送给他的围巾上。神田看着那些六角的冰花被呼出的热气融化成晶莹的泪滴，缄默不语。
“这样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如果被注意到，或许会很麻烦……而且，听说警察捣毁了那个窝点，所有被拐骗的孩子全都获救了。我很担心艾露露，所以就想办法查到了她所在的孤儿院，然后回到她身边。为了让我的复活看起来更自然，也更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我决定装病，至少可以掩盖很多不正常的地方。而且，以旅行艺人的身份，在每一个地方都不会停留太久，这样就更不会有人留意到。”
经过神田身边的时候，她垂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如此，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这句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谁知道。”他别过脸看向远处，“有牺牲才有救赎，你应该明白的。”
“你有事吗？”
模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哽咽着不成字句。
“你说的没错，但……我还是没法……接受……这样的事……”
“够了！不要再说了！”艾露露哭得更凶了。她靠在安迪的胸口，成串的眼泪沾湿了安迪的衣襟，“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好不好？马上就走！只要离开这里，他们就找不到你，就不会拿走你的护身符！我们可以一起赚钱，你吹笛子，我跳舞，我们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可以去很多很多地方，可以一起去做很多事情！”
“我希望……安迪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希望那一份力量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安迪已经不在了，可是我希望那个护身符的力量可以帮助她，帮助你们拯救更多的人！”
说完之后，他绕开了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即使要牺牲最亲密的人？”
神田看向加奈，他还是走了过去，只不过还没站稳脚跟，整个人就被推着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
“那个……加奈呢？”
他拉住艾露露的手，一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了。”
加奈的表情似笑非笑，眼里却渐渐蓄满了泪水。
这样的牺牲，对活着的人来说，绝不是救赎，而是毁灭啊。
神田问道。
“她有别的任务，昨天半夜就走了。”
“但是安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艾露露此时的神情已显绝望，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她拉扯住安迪的衣摆，声嘶力竭地哭喊出声，“为什么不说出来……”
他慢慢转向加奈，眼神中有些空洞，也有些不甘。
他们现在还是处在外派亚洲支部的任务期间。因为意外回收了innocence，同时也没有能够接应的驱魔师，所以神田就直接带着Innocence回总部，暂时不用去亚洲支部了。
“我答应过你，等到长大之后，我就会娶你当我的新娘。”
第二天，因为铁路的清理工作比计划要顺利，班车在中午时分就可以恢复通行了。神田拎着行李箱，带着那个护身符，跨出旅店的大门的时候，意外地看见棕色皮肤、黑色卷发的少女站在旅店的门前。看到只有神田出来，似乎有些失望。
加奈没有去接，而是任凭那护身符掉落在脚边。
两个钟头后，在他们暂住的旅店门口，前来和加奈汇合，将要去下一个任务地点的探索队员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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