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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伸手入被，手心里“嗡嗡”一响，翻出了那枚六合符。黄绸沾着风尘与血迹，符底下的桃铃悠悠摇了几摇。
于是，我向武林传出消息，只为寻到一个高人，去怀璧山毁掉十四霜，彻底断了这流毒的祸根。
“子夜……”
子夜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萧凰怔了一刹，再一看老僧略释重负的神色，遂收回了刚到嘴边的劝解。
“嗯。”
仰看四周，乃是一处深邃的幽谷。森森乔木遮天蔽日，只漏下几道朦胧的光柱。土木之上，长满了葳蕤繁盛的仙葩异草，但以温苓杏林世家的传承，也叫不出几个名字来。
才下马时，萧凰正自踌躇，不知该怎样抱温苓进店，子夜已是抢在前头，自行把温苓抱下马鞍，负在背上往店门走去。萧凰见状，也只好乖乖跟在后尾。
“可是这草地有点硬……”
温苓仰头才看清她的眉眼，但因常仙上身耗尽了气力，就连久别重逢的惊喜也不及流露，只有气无力叫了一声：“萧哥哥……”随后一歪脑袋，晕倒在萧凰的怀里。
人们想要十四霜，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欲念。
萧少侠，请你一定……毁掉它。
“萧姐姐。”
她知道，自己这些天经了月事，子夜确实有些熬不住，每一天都要缠着她问，月事走干净了没有。
“温温温……温姑娘？”
“嗯。”子夜应了一声，仍卧在她的胸怀里，迟迟也不肯松开。
齿间骤然一顿，不得已停了下来。
“站着也行。”
子夜瞧见她一副风声鹤唳的胆怯相，轻声笑了一笑。小心从背后卸下温苓，置在床榻之上。
不看倒罢了，一看这副熟悉的容颜，真惊了她好大一跳。
还不及备招，便觉一团温香软玉稳稳扑进了怀抱。惊异之下，忙借着暧昧的月光，往怀中人打量过去。
老僧闻言，枯槁的身形猛地一晃，仓促大咳了几声。血滴溅上凹凸的泥砖，扑得那焰摩像前的灯火都低矮了半截。
心房里回荡着一声声幽长的呢喃，唤醒了温苓的意念，在梦乡里睁开眼来。
巳娘仰起蛇颈，凝看林间的雾色：“此地是
第70章 仙问（一）
“唉，蠢女人。”子夜含笑在她额间一点，“她身上住着仙儿呢。”
萧凰还道她是被天谴咒折磨得难受，又将臂膀收得更紧了些。直到左右衣襟神不知鬼不觉地松垮下去，少女的樱唇紧紧吻住她的咽喉，萧凰才赫然惊过神来，瓜子脸顿时烧起了滚烫。
她知道，这老僧并不怕死，更不怕什么厉鬼。
从前在桃谷修行，她也学过一点医术的皮毛，先切了切温苓的脉搏，虽仍在昏睡不醒，但只是气力耗竭的虚弱，并无要紧的病碍，只需休养几天，想必便可复原。二人放下心来，才又为她脱去外衣鞋袜，盖好了被褥。
但是我决不能由着它再临世间，掀起一波又一波血雨腥风，害死更多更多的……像谢家一样的、纯良无辜的生民。
……十四霜害人无数，莫不如毁掉了它。
子夜看萧凰脸色不忍，只好代她答道：“大师，我们近日才听到风声，那位谢家的孤女，她怕是已经……已经……”
可再怎么熬不住，也不至于……这么急罢？
她轻叹一声，赞许道：“温姑娘仙缘不浅。”
“当心！”萧凰已然听得疾烈的风声，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匆忙挡在子夜的身前。
萧凰见老僧嘱托得无比郑重，又想起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罪孽深重、不得解脱之人，心下大为慨然，用力点了点头：“好。”
那一回，我嗅到山峦间，漂浮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什么样的回答，老衲都见得遍了。
转眼间，但看朦胧的夜色下，一道人影疾掠过芦苇浪尖，她生怕此人来意不善，立刻闪身拦上前去——
崇吾山下。
老僧微舒一口气，犹豫片刻，又开口道：“你若有心，再替我去见一见谢家的遗孤，好么？”
萧凰和子夜心头一凛，神色不由得凄沉下去。
“动起来不冷。”
“她怎会找到这里来的？”萧凰想到此地相距业城，少说也要两千里地，真想不到她只身一人，是怎经迢迢找到她们的。
他同她一样，不过想在有生之年，求一个解脱罢了。
山中攀走多日，乌骓马也行得倦了。下到半山腰处，来到一处清溪旁，先让马儿饮水吃草，二人也稍作休憩。
“大……大仙！”温苓看到救命恩人好端端地活在眼前，话音顿时就哽咽了。
被少女这么一“关照”，萧凰腿都犯软了。
老僧俯首不答，口中喃喃念起了佛经。
直到今年七月，我又一次去到怀璧山祭拜。
即便时隔二十年，我依然清清楚楚记得那一股剑气……
“怎么……”萧凰睁开凤眼，不知她又要怎的欲擒故纵，却见少女神色沉肃，倏一下爬出了自己怀抱。
“沉不沉？”萧凰凑上前，想要搭把手。
“我说过，我叫巳娘。”赤练一张口，吐了吐蛇信子。
可只有萧少侠你，答出了那一句，我早该在二十年前就认清的答案——
想起这些日子，泥犁寺中来来往往，已有数百人来问过剑了。
子夜不说话，只轻轻抬起素手，替她拣起脱落大半的衣襟，隔着温苓的脸庞，掩住了温软在即的束胸白布。
子夜深陷在她怀中，背后袭来一道又一道骨肉撕扯的疼痛。但这次五大门派人数众多，不比往常的零零星星，竟是连续不断卸去了百余张的鬼脸刺青。
但我也立刻猜到，那妖剑十四霜，已经遁入了怀璧山中。
萧凰叹了口气，敛起心中五味，朝老僧作拜道：“晚辈告退。大师，您保重。”
我自知年岁已高，命不久矣，可我又心魔太深，杀念难去，这辈子是万不敢再触碰那妖物的。
萧凰一听，不由惊道：“子夜，那可是厉鬼……”
才在芦苇丛中坐下，子夜突然双肩一耸，浑身都颤栗起来。
身底下一阵轻晃，只见自己正卧在一叶浮莲之上，莲叶下碧水清澄，是一片半亩见方的池塘。
有的为了称霸，有的为了掌权，有的为了复仇，有的为了所谓“行侠仗义”……
“你还活着，真是……真是……”温苓擦去眼泪，还不及感慨，身底下的莲叶忽然左摇右荡，池塘里不知为何兴起好大的风浪，陡一下把她掀翻了下去！
话到八分，再难出口。
可每一个人……他们都相差无几。
“子夜……这……”她委屈得似要哭出来了。
行走间，隐隐感到些诧异。她知道，温苓的身形本就柔弱，这些天也不晓得经历了什么，看着比从前清减了许多，对于习武修道之人，本应该抱得十分容易才是。可此时子夜负她在背，神色却颇有几分吃力，喘息也有些粗重起来。
出泥犁寺时，广寒照得正高，天已是黑得透了。
“在……在这儿？”
“可是这秋风有点冷……”
温苓稍稍平复了心境，才想起追问心头的疑窦：“仙……巳娘，你怎能叫出我的名字？”再看四周一片陌生的仙境，更迷惑道：“这是什么地方？”
“先忍忍，下山找一家客栈好不好？”
子夜凝了凝眉，又续说道：“你若真想见她，十月廿三那天，她自会来找你的。”
萧凰半晌也没缓过神来，直到她愣愣一抬头，撞见子夜淡漠如水的眸光，才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不过，比二十年前似乎淡薄了许多。
萧凰只好闭上眼睛，听任她温柔宰割。
萧凰挽起子夜的手，二人并肩出了佛堂去。
“要……要不……”情急之下，她托起昏迷的温苓，递到子夜眼前，“你来抱？”
“瞧你心急的，都起浪了。”巳娘笑着伸出尾巴，赶在落水前接住了温苓。尾梢一卷，抱住她稳稳站上草岸。
她呆呆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池塘边的草地之上，盘卧着那条十丈余长的赤练大蛇。蛇眸里闪烁着朱砂色的光斑，依旧是那样的深沉与明朗，又似添了一抹恬淡的笑意。
子夜斜了她一眼：“你想抱她？”
这样来来去去地，二十年一晃就逝去了。
萧凰见状，知是她的天谴咒又起了变动，命债得偿，免不了挨受些解契的苦楚。她立刻伸出双臂，将少女拥入香暖的怀抱。
血腥，凌厉，令人心胆生寒，勾起蠢蠢欲动的杀念。
“阿苓。”
“忍不得。”
子夜将皓齿咬上她的束胸带，正要一口撕开，左耳下的桃铃极是不合时宜，“嗡”地猛震了一下。
“阿苓……
——是剑气。
“有东西。”子夜紧蹙着柳眉，立即催动耳识，但听一道极迅的风声飞越河面，竟似看准了二人的方位，径往芦苇丛后袭来！
寒夜里，萧夜二人带着温苓一路纵马，不久后临近城郭，寻见一家客店，遂驻马在此歇下。
“仙缘？”萧凰还是摸不着头脑，“她赶来河边时，我连模样都没看清，简直比轻功还要快。温姑娘又没学过武功，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萧凰一边抚慰她的脊背，一边细数那飘散的鬼脸，等黑烟慢慢散尽了，欢喜道：“子夜，这次有一百五十条人命呢。”
萧凰焉能听不出她的醋意，忙退回半步：“不敢。”
] 子夜伸手入被，手心里“嗡嗡”一响，翻出了那枚六合符。黄绸沾着风尘与血迹，符底下的桃铃悠悠摇了几摇。
于是，我向武林传出消息，只为寻到一个高人，去怀璧山毁掉十四霜，彻底断了这流毒的祸根。
“子夜……”
子夜意味深长瞥了她一眼，萧凰怔了一刹，再一看老僧略释重负的神色，遂收回了刚到嘴边的劝解。
“嗯。”
仰看四周，乃是一处深邃的幽谷。森森乔木遮天蔽日，只漏下几道朦胧的光柱。土木之上，长满了葳蕤繁盛的仙葩异草，但以温苓杏林世家的传承，也叫不出几个名字来。
才下马时，萧凰正自踌躇，不知该怎样抱温苓进店，子夜已是抢在前头，自行把温苓抱下马鞍，负在背上往店门走去。萧凰见状，也只好乖乖跟在后尾。
“可是这草地有点硬……”
温苓仰头才看清她的眉眼，但因常仙上身耗尽了气力，就连久别重逢的惊喜也不及流露，只有气无力叫了一声：“萧哥哥……”随后一歪脑袋，晕倒在萧凰的怀里。
人们想要十四霜，总是为了这样那样的欲念。
萧少侠，请你一定……毁掉它。
“萧姐姐。”
她知道，自己这些天经了月事，子夜确实有些熬不住，每一天都要缠着她问，月事走干净了没有。
“温温温……温姑娘？”
“嗯。”子夜应了一声，仍卧在她的胸怀里，迟迟也不肯松开。
齿间骤然一顿，不得已停了下来。
“站着也行。”
子夜瞧见她一副风声鹤唳的胆怯相，轻声笑了一笑。小心从背后卸下温苓，置在床榻之上。
不看倒罢了，一看这副熟悉的容颜，真惊了她好大一跳。
还不及备招，便觉一团温香软玉稳稳扑进了怀抱。惊异之下，忙借着暧昧的月光，往怀中人打量过去。
老僧闻言，枯槁的身形猛地一晃，仓促大咳了几声。血滴溅上凹凸的泥砖，扑得那焰摩像前的灯火都低矮了半截。
心房里回荡着一声声幽长的呢喃，唤醒了温苓的意念，在梦乡里睁开眼来。
巳娘仰起蛇颈，凝看林间的雾色：“此地是
第70章 仙问（一）
“唉，蠢女人。”子夜含笑在她额间一点，“她身上住着仙儿呢。”
萧凰还道她是被天谴咒折磨得难受，又将臂膀收得更紧了些。直到左右衣襟神不知鬼不觉地松垮下去，少女的樱唇紧紧吻住她的咽喉，萧凰才赫然惊过神来，瓜子脸顿时烧起了滚烫。
她知道，这老僧并不怕死，更不怕什么厉鬼。
从前在桃谷修行，她也学过一点医术的皮毛，先切了切温苓的脉搏，虽仍在昏睡不醒，但只是气力耗竭的虚弱，并无要紧的病碍，只需休养几天，想必便可复原。二人放下心来，才又为她脱去外衣鞋袜，盖好了被褥。
但是我决不能由着它再临世间，掀起一波又一波血雨腥风，害死更多更多的……像谢家一样的、纯良无辜的生民。
……十四霜害人无数，莫不如毁掉了它。
子夜看萧凰脸色不忍，只好代她答道：“大师，我们近日才听到风声，那位谢家的孤女，她怕是已经……已经……”
可再怎么熬不住，也不至于……这么急罢？
她轻叹一声，赞许道：“温姑娘仙缘不浅。”
“当心！”萧凰已然听得疾烈的风声，也顾不上衣衫不整，匆忙挡在子夜的身前。
萧凰见老僧嘱托得无比郑重，又想起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罪孽深重、不得解脱之人，心下大为慨然，用力点了点头：“好。”
那一回，我嗅到山峦间，漂浮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什么样的回答，老衲都见得遍了。
转眼间，但看朦胧的夜色下，一道人影疾掠过芦苇浪尖，她生怕此人来意不善，立刻闪身拦上前去——
崇吾山下。
老僧微舒一口气，犹豫片刻，又开口道：“你若有心，再替我去见一见谢家的遗孤，好么？”
萧凰和子夜心头一凛，神色不由得凄沉下去。
“动起来不冷。”
“她怎会找到这里来的？”萧凰想到此地相距业城，少说也要两千里地，真想不到她只身一人，是怎经迢迢找到她们的。
他同她一样，不过想在有生之年，求一个解脱罢了。
山中攀走多日，乌骓马也行得倦了。下到半山腰处，来到一处清溪旁，先让马儿饮水吃草，二人也稍作休憩。
“大……大仙！”温苓看到救命恩人好端端地活在眼前，话音顿时就哽咽了。
被少女这么一“关照”，萧凰腿都犯软了。
老僧俯首不答，口中喃喃念起了佛经。
直到今年七月，我又一次去到怀璧山祭拜。
即便时隔二十年，我依然清清楚楚记得那一股剑气……
“怎么……”萧凰睁开凤眼，不知她又要怎的欲擒故纵，却见少女神色沉肃，倏一下爬出了自己怀抱。
“沉不沉？”萧凰凑上前，想要搭把手。
“我说过，我叫巳娘。”赤练一张口，吐了吐蛇信子。
可只有萧少侠你，答出了那一句，我早该在二十年前就认清的答案——
想起这些日子，泥犁寺中来来往往，已有数百人来问过剑了。
子夜不说话，只轻轻抬起素手，替她拣起脱落大半的衣襟，隔着温苓的脸庞，掩住了温软在即的束胸白布。
子夜深陷在她怀中，背后袭来一道又一道骨肉撕扯的疼痛。但这次五大门派人数众多，不比往常的零零星星，竟是连续不断卸去了百余张的鬼脸刺青。
但我也立刻猜到，那妖剑十四霜，已经遁入了怀璧山中。
萧凰叹了口气，敛起心中五味，朝老僧作拜道：“晚辈告退。大师，您保重。”
我自知年岁已高，命不久矣，可我又心魔太深，杀念难去，这辈子是万不敢再触碰那妖物的。
萧凰一听，不由惊道：“子夜，那可是厉鬼……”
才在芦苇丛中坐下，子夜突然双肩一耸，浑身都颤栗起来。
身底下一阵轻晃，只见自己正卧在一叶浮莲之上，莲叶下碧水清澄，是一片半亩见方的池塘。
有的为了称霸，有的为了掌权，有的为了复仇，有的为了所谓“行侠仗义”……
“你还活着，真是……真是……”温苓擦去眼泪，还不及感慨，身底下的莲叶忽然左摇右荡，池塘里不知为何兴起好大的风浪，陡一下把她掀翻了下去！
话到八分，再难出口。
可每一个人……他们都相差无几。
“子夜……这……”她委屈得似要哭出来了。
行走间，隐隐感到些诧异。她知道，温苓的身形本就柔弱，这些天也不晓得经历了什么，看着比从前清减了许多，对于习武修道之人，本应该抱得十分容易才是。可此时子夜负她在背，神色却颇有几分吃力，喘息也有些粗重起来。
出泥犁寺时，广寒照得正高，天已是黑得透了。
“在……在这儿？”
“可是这秋风有点冷……”
温苓稍稍平复了心境，才想起追问心头的疑窦：“仙……巳娘，你怎能叫出我的名字？”再看四周一片陌生的仙境，更迷惑道：“这是什么地方？”
“先忍忍，下山找一家客栈好不好？”
子夜凝了凝眉，又续说道：“你若真想见她，十月廿三那天，她自会来找你的。”
萧凰半晌也没缓过神来，直到她愣愣一抬头，撞见子夜淡漠如水的眸光，才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不过，比二十年前似乎淡薄了许多。
萧凰只好闭上眼睛，听任她温柔宰割。
萧凰挽起子夜的手，二人并肩出了佛堂去。
“要……要不……”情急之下，她托起昏迷的温苓，递到子夜眼前，“你来抱？”
“瞧你心急的，都起浪了。”巳娘笑着伸出尾巴，赶在落水前接住了温苓。尾梢一卷，抱住她稳稳站上草岸。
她呆呆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池塘边的草地之上，盘卧着那条十丈余长的赤练大蛇。蛇眸里闪烁着朱砂色的光斑，依旧是那样的深沉与明朗，又似添了一抹恬淡的笑意。
子夜斜了她一眼：“你想抱她？”
这样来来去去地，二十年一晃就逝去了。
萧凰见状，知是她的天谴咒又起了变动，命债得偿，免不了挨受些解契的苦楚。她立刻伸出双臂，将少女拥入香暖的怀抱。
血腥，凌厉，令人心胆生寒，勾起蠢蠢欲动的杀念。
“阿苓。”
“忍不得。”
子夜将皓齿咬上她的束胸带，正要一口撕开，左耳下的桃铃极是不合时宜，“嗡”地猛震了一下。
“阿苓……
——是剑气。
“有东西。”子夜紧蹙着柳眉，立即催动耳识，但听一道极迅的风声飞越河面，竟似看准了二人的方位，径往芦苇丛后袭来！
寒夜里，萧夜二人带着温苓一路纵马，不久后临近城郭，寻见一家客店，遂驻马在此歇下。
“仙缘？”萧凰还是摸不着头脑，“她赶来河边时，我连模样都没看清，简直比轻功还要快。温姑娘又没学过武功，她是怎么做到的？”
“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萧凰一边抚慰她的脊背，一边细数那飘散的鬼脸，等黑烟慢慢散尽了，欢喜道：“子夜，这次有一百五十条人命呢。”
萧凰焉能听不出她的醋意，忙退回半步：“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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