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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苓眼珠一转：“谁先捉到一千只，谁就赢了。”
十四霜活了几百岁，还是个少女心性，登时兴致大起：“比，这就比！”又拉萧凰的衣袖：“走，一起。”
萧凰温和一笑，拿过汗巾子和针线，续着之前的活，绣起白桃花的纹样。傻妞儿瞧她手艺精良，连连称赞：“真好看！”
……唉，什么真不真相的。
“喂，她是狐，不是狗。”萧凰哭笑不得。
宽了心，她又洋洋说道：“写什么信，那么麻烦。你爹那边，我早就给他托梦报过平安啦，他高兴的不得了呢。”
温苓蹲下去问它：“小家伙，你会送信不会？”
行进途中，白狐忽对萧凰说起：“子夜还在人间还债。”
“嗯，我说……我说你……”巳娘支吾着，“我说医仙的老祖宗十分器重你，把你收为那个……关门弟子。”
随即又似鼓起勇气，暗下决心：“怕什么，现在我就和她坦白说了，成是不成，随她去罢了！”
萧凰一怔，隐约听出话里的促和之意，不禁问出来：“她不是去了鬼道，和那厉鬼再续前缘了么？”
萧凰灰心一叹，汗巾子搁在腿上，也没心思再绣了。
一番追问下来，不但没有得知更多的线索，反倒是更印证了心底里最害怕的猜测。
“别哭，乖，别哭。”萧凰拍拍她的肩，耐不住急切地追问道：“那公主姓甚名谁，从哪里来的，你可还记得？”
嘴上问得随意，心里却咕哝道：“她有什么信好写，该不会是给什么情郎罢？”
胡思乱想中，她突然想起谢家墓里那个犬戎的女鬼。旁人不知真相，这犬戎侍卫定是知晓一二的。只可惜双方厮杀得你死我活，怎有闲心过问多年前的因果。将来若有机会，还是应当亲自问她一问。
想到这儿，她自己也觉得可笑。有武功的时候，尚且不是那犬戎鬼士的对手，现在功力全废，岂不是一见面就被砍死了？
但又觉着这想法太懦弱，自骂自道：“蘑蘑菇菇，畏畏缩缩，哪有一点老祖宗的风范！从前你找那么些仙女儿，也没见这样犹豫的！怕什么怕，喜欢她就说，必须说！”
唉，真是可惜。
“给你家……”萧凰不由得愣住了，这才想起傻妞儿原是子夜的生母。说来好笑，当年她行军打仗的时候，傻妞儿也才十二三岁的模样，不提不知道，原来她的年纪比子夜的亲娘都大呢。
萧凰苦笑摇头：“你们去玩罢，我困着呢。”她现在失了武功，别说一千只□□，只怕一只也逮不住了。
苦笑之余，又不禁黯然神伤。于是转开话题，问起正经事来：“黑村的那个公主，你还记得她么？”
相比旸池的夏日长明，最深处的度朔山却是终年暗夜。天穹上银汉无声，明月高悬，下方是一棵庞大无伦、顶天立地的万年老桃树，树荫之广足以覆盖十里方圆。人站在老桃树下，就犹如一粒微小的尘埃。
萧凰小心翼翼试了一下，果然站在湖面的桃花上，便和平地无异，于是大胆踏着一朵朵落花，追到白狐身后。
小蛇还没回话，巳娘就在脑子里盘问起来：“送信？送什么信？给谁的信？”
萧凰睁眼看去，只见傻妞儿捧着一条还未完工的汗巾子，将绣圈针线等物一并塞给她：“绣花，绣花。”
巳娘气得头晕：“这是癞蛤蟆的事吗！这是……这是……”后半截话卡在嗓子里，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得忍气吞声收回了仙元，任由温苓跟着白狐去了。
众人跟随白狐来到桃花荫下，白桃花纷纷扬扬落满身周。湖面波澜一荡，人影尽随桃花席卷无踪。
倘若傻妞儿所记不差，“嫁人”兼着那“呜噜呜噜”听不懂的话，八九不离十就是犬戎进贡中原的木华黎氏公主了。
正暗自感慨，却见温苓拖着一条渔网飞到二人面前：“喂，要不要比赛捉□□？”
对萧凰心口的伤，十四霜很是愧疚：“当初我再仔细点，你的心脉也不会伤这么重，兴许还能留住几成武功。”
十四霜又想起子夜，想道她能有这样一位眷侣，着实是一大幸事。
温苓和十四霜不在乎丢了□□，巳娘却是火冒三丈，当即占了温苓的身，追着白狐大骂：“混账东西，你看你干的好事！”
可不等她说完，萧凰就苦笑道：“仙尊，罢
“大白狗，大白狗！”傻妞儿热情招呼。
“踩着桃花瓣，水上也能走的。”白狐看出她的难处，提醒道。
桃谷，度朔山。
乖乖从草里爬出来，绕着她脚边打转转。
除了循环往复的哀痛与懊悔，她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但转念一想，又很是高兴：“她还记得那些癞蛤蟆，说明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白狐淡淡道：“仙祖息怒，不就是癞蛤蟆么？回来我赔你五千只。”
她摸了摸青蛇的小脑袋，起身往湖边跑去。
这位女将军的胸襟，确是和凡俗之辈大不一样。
“是，仙尊。”萧凰不知是什么事，正想跟上，但看白狐踏波而行，自己失了轻功，如何下得了脚去。
温苓抿唇忍笑，解释道：“当然是给我爹写信了。我离家这么久，怕他以为我死外头了呢。”
只不过……
“哦，关门弟子。”温苓故意咬着字，同时巳娘心里的忐忑，她听得一清二楚：“我说医仙喜欢她，娶了她当老婆，她爹倒是乐开了花，她要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巳娘心里舒了一口气：“哦，原来不是情郎，是给她爹爹……嗯，给岳父大人写信。”
傻妞儿嘻嘻笑道：“给我家娃娃的。”
傻妞儿一顿瞎应承乱点头，拿着蜜饯自吃自玩去了。白狐又将目光转向萧凰：“你随我来。”
“九百九十三！”此时，温苓正和十四霜同时扑向苇荡里的一只癞蛤蟆，忽听白狐在远处唤道：“你两个也过来。”
就算那地窖里的女人真是木华黎氏，就算自己知道了真相，她又能改变些什么？难不成岁月还能倒流，她还能回到碣石关重新接应一次公主，难不成夏戎之战里千千万万的亡魂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想到这儿，巳娘艰难启齿：“阿苓，我想跟你说……”
一个废人，连保命都难说，又谈何真相呢。
顿了一下，又给自己立了个期限：“等她捉到一千只癞蛤蟆，我就说！”
萧凰依着她望去，只见湖面上飘落大簇大簇的白桃花。花瓣交汇成人的模样，很快便显出白狐仙尊的形貌。她脚踏清波，朝二人走来。
“那公主……公主……”傻妞儿抽泣着摇摇头，“公主就是公主，公主说要嫁人，她说救救公主。她说别的，呜噜呜噜……我听不懂。”
看着二人兴冲冲往湖里耍去，萧凰伸了个懒腰，躺在桥板上晒太阳。这时一双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大将军，大将军。”
温苓故作惊喜：“呀，多谢仙祖。”又追问道：“你托梦说了些什么呀，他那样高兴。”
白狐摇头：“她是桃谷弟子，决不会委身于鬼道。嗯，其实……”
二人一听仙尊召唤，癞蛤蟆也没工夫管了。满当当的网罟一松开，大群的□□涌入湖水，眨眼间溜了个一只不剩。
傻妞儿脑筋不灵光，记性却是不差，马上想起道：“公主，大雪，肉包子……”可想着想着，又难过地哭起来：“公主死了！公主死了！”
对内功全废这件事，萧凰却似毫不介怀，摆手笑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至于武功，那都是身外之物，生来没有，死后也带不走。本来不是我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十四霜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钦佩。她照见过太多武道中人，个个爱武如痴，习武入魔，但没一个能像萧凰这样豁达，失去了毕生修为，还能处之泰然。
思绪茫然间，她又想起几个奇怪的疑点：公主既有那水淹三军的本事，却偏偏要救自己一条性命。后来又请鬼士屠尽了黑村，却从未到业城找过自己的麻烦。后来遇见一连串的鬼士，但都是奔着子夜来的，哪怕是那姓花的红衣女鬼，也只说过子夜前世今生的情怨纠葛，却对公主一事只字未提。
温苓乘着赤练甲到湖里捉癞蛤蟆，萧凰和十四霜则坐在岸边的木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闲话。
白狐一脸的波澜不惊，看样子对这称号早已习惯了。她拿出凡间买的一包蜜饯，递到傻妞儿手里，又瞥了一眼针线活儿，皱眉道：“怎又弄这个？仔细伤了手。”
白狐带众人走在比墙还高的须根下，天上还连绵不断飘落红白相间的桃花。和别处不一样，桃谷的外围尽是红桃，内里尽是白桃，唯独这棵老树是红白参半，万点冷暖交织，别有一番境味。
萧凰边绣花，便随口问道：“绣了给谁穿呀？”
十四霜看向那一网活蹦乱跳的癞蛤蟆：“比赛？怎么比？”
“咦！”傻妞儿指着旸池对岸，“大白狗回来了！”
第115章 出塞（二）
可再一想，又打蔫了：“她对我的在乎，怕是晚辈对长辈的在乎，并不是那种在乎。唉，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公主……嫁人？”萧凰胸口一震，脸颊都失了血色。
巳娘被她一打岔，冲动熄灭了大半，懊恼道：“唉，傻孩子，她是一点都觉不出来么。”
所以，那位公主的亡魂还在不在了？是已经转生投胎，还是在阴间化成了娑婆石，又会不会也入了鬼道呢？这些年对自己手下留情，她究竟是疏忽忘记，还是另有所图？若说她真有所图，那图的又是什么？……
可温苓不想轻易放过她，马上岔开话题：“对了仙祖，我还欠你两千只癞蛤蟆呢，这就去给你捉！”
] 温苓眼珠一转：“谁先捉到一千只，谁就赢了。”
十四霜活了几百岁，还是个少女心性，登时兴致大起：“比，这就比！”又拉萧凰的衣袖：“走，一起。”
萧凰温和一笑，拿过汗巾子和针线，续着之前的活，绣起白桃花的纹样。傻妞儿瞧她手艺精良，连连称赞：“真好看！”
……唉，什么真不真相的。
“喂，她是狐，不是狗。”萧凰哭笑不得。
宽了心，她又洋洋说道：“写什么信，那么麻烦。你爹那边，我早就给他托梦报过平安啦，他高兴的不得了呢。”
温苓蹲下去问它：“小家伙，你会送信不会？”
行进途中，白狐忽对萧凰说起：“子夜还在人间还债。”
“嗯，我说……我说你……”巳娘支吾着，“我说医仙的老祖宗十分器重你，把你收为那个……关门弟子。”
随即又似鼓起勇气，暗下决心：“怕什么，现在我就和她坦白说了，成是不成，随她去罢了！”
萧凰一怔，隐约听出话里的促和之意，不禁问出来：“她不是去了鬼道，和那厉鬼再续前缘了么？”
萧凰灰心一叹，汗巾子搁在腿上，也没心思再绣了。
一番追问下来，不但没有得知更多的线索，反倒是更印证了心底里最害怕的猜测。
“别哭，乖，别哭。”萧凰拍拍她的肩，耐不住急切地追问道：“那公主姓甚名谁，从哪里来的，你可还记得？”
嘴上问得随意，心里却咕哝道：“她有什么信好写，该不会是给什么情郎罢？”
胡思乱想中，她突然想起谢家墓里那个犬戎的女鬼。旁人不知真相，这犬戎侍卫定是知晓一二的。只可惜双方厮杀得你死我活，怎有闲心过问多年前的因果。将来若有机会，还是应当亲自问她一问。
想到这儿，她自己也觉得可笑。有武功的时候，尚且不是那犬戎鬼士的对手，现在功力全废，岂不是一见面就被砍死了？
但又觉着这想法太懦弱，自骂自道：“蘑蘑菇菇，畏畏缩缩，哪有一点老祖宗的风范！从前你找那么些仙女儿，也没见这样犹豫的！怕什么怕，喜欢她就说，必须说！”
唉，真是可惜。
“给你家……”萧凰不由得愣住了，这才想起傻妞儿原是子夜的生母。说来好笑，当年她行军打仗的时候，傻妞儿也才十二三岁的模样，不提不知道，原来她的年纪比子夜的亲娘都大呢。
萧凰苦笑摇头：“你们去玩罢，我困着呢。”她现在失了武功，别说一千只□□，只怕一只也逮不住了。
苦笑之余，又不禁黯然神伤。于是转开话题，问起正经事来：“黑村的那个公主，你还记得她么？”
相比旸池的夏日长明，最深处的度朔山却是终年暗夜。天穹上银汉无声，明月高悬，下方是一棵庞大无伦、顶天立地的万年老桃树，树荫之广足以覆盖十里方圆。人站在老桃树下，就犹如一粒微小的尘埃。
萧凰小心翼翼试了一下，果然站在湖面的桃花上，便和平地无异，于是大胆踏着一朵朵落花，追到白狐身后。
小蛇还没回话，巳娘就在脑子里盘问起来：“送信？送什么信？给谁的信？”
萧凰睁眼看去，只见傻妞儿捧着一条还未完工的汗巾子，将绣圈针线等物一并塞给她：“绣花，绣花。”
巳娘气得头晕：“这是癞蛤蟆的事吗！这是……这是……”后半截话卡在嗓子里，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只得忍气吞声收回了仙元，任由温苓跟着白狐去了。
众人跟随白狐来到桃花荫下，白桃花纷纷扬扬落满身周。湖面波澜一荡，人影尽随桃花席卷无踪。
倘若傻妞儿所记不差，“嫁人”兼着那“呜噜呜噜”听不懂的话，八九不离十就是犬戎进贡中原的木华黎氏公主了。
正暗自感慨，却见温苓拖着一条渔网飞到二人面前：“喂，要不要比赛捉□□？”
对萧凰心口的伤，十四霜很是愧疚：“当初我再仔细点，你的心脉也不会伤这么重，兴许还能留住几成武功。”
十四霜又想起子夜，想道她能有这样一位眷侣，着实是一大幸事。
温苓和十四霜不在乎丢了□□，巳娘却是火冒三丈，当即占了温苓的身，追着白狐大骂：“混账东西，你看你干的好事！”
可不等她说完，萧凰就苦笑道：“仙尊，罢
“大白狗，大白狗！”傻妞儿热情招呼。
“踩着桃花瓣，水上也能走的。”白狐看出她的难处，提醒道。
桃谷，度朔山。
乖乖从草里爬出来，绕着她脚边打转转。
除了循环往复的哀痛与懊悔，她又感到深深的无力。
但转念一想，又很是高兴：“她还记得那些癞蛤蟆，说明心里还是在乎我的。”
白狐淡淡道：“仙祖息怒，不就是癞蛤蟆么？回来我赔你五千只。”
她摸了摸青蛇的小脑袋，起身往湖边跑去。
这位女将军的胸襟，确是和凡俗之辈大不一样。
“是，仙尊。”萧凰不知是什么事，正想跟上，但看白狐踏波而行，自己失了轻功，如何下得了脚去。
温苓抿唇忍笑，解释道：“当然是给我爹写信了。我离家这么久，怕他以为我死外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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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关门弟子。”温苓故意咬着字，同时巳娘心里的忐忑，她听得一清二楚：“我说医仙喜欢她，娶了她当老婆，她爹倒是乐开了花，她要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巳娘心里舒了一口气：“哦，原来不是情郎，是给她爹爹……嗯，给岳父大人写信。”
傻妞儿嘻嘻笑道：“给我家娃娃的。”
傻妞儿一顿瞎应承乱点头，拿着蜜饯自吃自玩去了。白狐又将目光转向萧凰：“你随我来。”
“九百九十三！”此时，温苓正和十四霜同时扑向苇荡里的一只癞蛤蟆，忽听白狐在远处唤道：“你两个也过来。”
就算那地窖里的女人真是木华黎氏，就算自己知道了真相，她又能改变些什么？难不成岁月还能倒流，她还能回到碣石关重新接应一次公主，难不成夏戎之战里千千万万的亡魂还能死而复生不成？
想到这儿，巳娘艰难启齿：“阿苓，我想跟你说……”
一个废人，连保命都难说，又谈何真相呢。
顿了一下，又给自己立了个期限：“等她捉到一千只癞蛤蟆，我就说！”
萧凰依着她望去，只见湖面上飘落大簇大簇的白桃花。花瓣交汇成人的模样，很快便显出白狐仙尊的形貌。她脚踏清波，朝二人走来。
“那公主……公主……”傻妞儿抽泣着摇摇头，“公主就是公主，公主说要嫁人，她说救救公主。她说别的，呜噜呜噜……我听不懂。”
看着二人兴冲冲往湖里耍去，萧凰伸了个懒腰，躺在桥板上晒太阳。这时一双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大将军，大将军。”
温苓故作惊喜：“呀，多谢仙祖。”又追问道：“你托梦说了些什么呀，他那样高兴。”
白狐摇头：“她是桃谷弟子，决不会委身于鬼道。嗯，其实……”
二人一听仙尊召唤，癞蛤蟆也没工夫管了。满当当的网罟一松开，大群的□□涌入湖水，眨眼间溜了个一只不剩。
傻妞儿脑筋不灵光，记性却是不差，马上想起道：“公主，大雪，肉包子……”可想着想着，又难过地哭起来：“公主死了！公主死了！”
对内功全废这件事，萧凰却似毫不介怀，摆手笑道：“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至于武功，那都是身外之物，生来没有，死后也带不走。本来不是我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十四霜的目光里多了几分钦佩。她照见过太多武道中人，个个爱武如痴，习武入魔，但没一个能像萧凰这样豁达，失去了毕生修为，还能处之泰然。
思绪茫然间，她又想起几个奇怪的疑点：公主既有那水淹三军的本事，却偏偏要救自己一条性命。后来又请鬼士屠尽了黑村，却从未到业城找过自己的麻烦。后来遇见一连串的鬼士，但都是奔着子夜来的，哪怕是那姓花的红衣女鬼，也只说过子夜前世今生的情怨纠葛，却对公主一事只字未提。
温苓乘着赤练甲到湖里捉癞蛤蟆，萧凰和十四霜则坐在岸边的木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闲话。
白狐一脸的波澜不惊，看样子对这称号早已习惯了。她拿出凡间买的一包蜜饯，递到傻妞儿手里，又瞥了一眼针线活儿，皱眉道：“怎又弄这个？仔细伤了手。”
白狐带众人走在比墙还高的须根下，天上还连绵不断飘落红白相间的桃花。和别处不一样，桃谷的外围尽是红桃，内里尽是白桃，唯独这棵老树是红白参半，万点冷暖交织，别有一番境味。
萧凰边绣花，便随口问道：“绣了给谁穿呀？”
十四霜看向那一网活蹦乱跳的癞蛤蟆：“比赛？怎么比？”
“咦！”傻妞儿指着旸池对岸，“大白狗回来了！”
第115章 出塞（二）
可再一想，又打蔫了：“她对我的在乎，怕是晚辈对长辈的在乎，并不是那种在乎。唉，是我又自作多情了？”
“公主……嫁人？”萧凰胸口一震，脸颊都失了血色。
巳娘被她一打岔，冲动熄灭了大半，懊恼道：“唉，傻孩子，她是一点都觉不出来么。”
所以，那位公主的亡魂还在不在了？是已经转生投胎，还是在阴间化成了娑婆石，又会不会也入了鬼道呢？这些年对自己手下留情，她究竟是疏忽忘记，还是另有所图？若说她真有所图，那图的又是什么？……
可温苓不想轻易放过她，马上岔开话题：“对了仙祖，我还欠你两千只癞蛤蟆呢，这就去给你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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