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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布条子缠久了，闷得她肌肤痒丝丝的。无奈那死结系在背后，拉扯了半天也解不开。想一把撕烂了，却因鬼元太弱，使不出半点力道。
“适才说定的，我这便转告大人。”奴兀伦指尖一搓，变出一株彼岸花信。
“八神乌？”姑获眉头一皱，似觉着这名号有点耳熟。
“嗯？”奴兀伦闻之大感惊异，“这是什么鬼祟，能比我们鬼道还要厉害？”
可当我追随他们抵达青城山时，却发现事态远不像讨贼那样简单。
正自烦躁，忽听毡房外响起脚步声。“簌簌”一声轻响，那犬戎姑娘掀开布帘子走了进来。
“嗯。”姑获郑重点头，“如今八神乌的封印尚未除去，对我鬼道还构不成威胁，正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如若再过些日子，那邪神受了更多祭拜，冲破封印，重临世间，再要对我鬼道下手，事态恐怕会麻烦得很了。至于天器府嘛，不过是动动手指便清理掉了。”
但从这一段听来，那些弟子也是毫不知情，白白沦为供奉给鬼怪的血食。这幕后的奸谋诡计，似乎越发扑朔迷离了。
花不二见她神色出奇地平静，显然刚刚那一顿臭骂，她是一句也
一开始这些弟子尚还挣扎应对，可很快惊呼之声变成了绝望的惨叫，挥舞的刀剑声也被凶恶的火浪吞噬尽了。
“你生前是汉人，想必比我更熟悉这些。”奴兀伦说起道，“传闻上古尧时，十日并出，为害中原。帝尧命羿下凡除害，羿遂开弓射落九日。九日中只有一只金乌脱胎换骨，修炼成仙，另八只金乌则堕为厉鬼邪神，被镇压在青城山深处，万年以计，永无翻身之日。”
“鸟头人身……八尊神像……青城山……”奴兀伦念叨这几条线索，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难不成，这是八神乌？”
煮上肉了，她在铜盆里洗净了刀，换水又洗了手。边拿绢子拭干手上的水，边朝花不二走了过来。
……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能想到。
“她想家了？”姑获有点意外。
讲罢，又感慨道：“想不到沉寂了千万年的厉鬼邪神，竟然还会现世来兴风作浪。”
花不二赖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得不能再饱了，才满不情愿地张开狐狸眼，望着天窗外头阴沉沉的云霭。
只见她托起银盒，指尖蘸了一团药膏，轻轻抹在自己胸房下的伤疤里。
我躲在窄道里不敢作声，只闻得强烈的煞气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捱过了该有一炷香时分，才听那洞窟里消失了声息。
于是他们沿着山洞小心向前，摸索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穿过窄道，来到一处宽阔的空地。
“说的是。”奴兀伦点头称许，“你要多少鬼士？”
上到祖宗十八代的男丁，下到看门的公狗，统统让她骂了个遍。骂的她筋疲力尽，口干舌燥，身上的布条子也已被蛮蛮拆干净了。
姑获叹了口气：“阴谋阳谋暂不得而知。但那些天器府弟子，倘若真是被掌府骗到青城山，无辜做了祭拜邪神的血食，那这个掌府……还真不是一般的狠毒。”
后来一连串诡异的变故，就是从踏入洞窟才开始了。
塞北。
“不错。”姑获脸色沉重，“当时我并不知那洞窟里藏着什么东西，但出于谨慎，我停在窄道里不敢妄入，便躲在石头后面窥望情况。”
“妈”字刚要出口，却被咬在了唇边。她心想，惹人厌的是这臭蛮蛮，她妈妈却是无辜的，这样黑白不分地乱骂，实在是不妥。心里暗暗对蛮蛮妈道了声“得罪”，又改口骂道：“我日你老子，日你大爷，日你二伯，日你三叔，日你七舅姥爷……”
听姑获鸟讲完这离奇的遭遇，几个鬼士都陷入沉吟。起初她们还以为背后的主使者只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凡人，却不想后续会引出如此可怖的鬼怪。
有人不解：“奇了怪了，谁会在这深山野洞里供神像？这供的是个什么？”
不仅我觉得奇怪，那些个天器府弟子也互相犯嘀咕。一个说自打进山以来，连个贼影子都没见到，会不会是情报有误？另一个说，这命令由掌府大人亲自传达，怎能有差？越是这样风平浪静，越要提防有诈，还是往前探一探路再下定论。
我正想跟着他们飞出窄道，却忽然嗅到一丝凶烈的煞气，比起鬼道的力量，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灰蓝色的羽翼荡开冥水，姑获鸟从水面一跃而出。双足在石阶下落稳，她抬头望向高处的帘帐。
石壁上，赫然见一排血里绽光的金睛，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只，照见那石像峥嵘的轮廓，竟是一具具鸟头人身的骷髅。
姑获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宽慰，沉默一会儿，又问：“大人她好些了么？”
耳听得那姑娘架起锅子，倒水烧火，花不二好奇她又要做些什么吃食，遂将眼睛偷偷启开一条缝。
听他们闲暇时交谈，原来是掌府大人给他们下了任令，让去青城山剿杀一窝贼寇。
“臭蛮蛮，滚远点！”花不二也顾不上装睡了，凶巴巴冲她吼：“姑奶奶可是厉鬼，你再敢非礼我，仔细撬了你脑壳，吸你脑浆子吃！”
任她怎么危言恐吓，那姑娘还是泰然走来，掀开她身上的毛毯，手指扯住敷伤打的绳结，轻轻一拽，那布条子便松开了。
按图中所指，此地本该是贼寇藏身的山寨。可这座山洞四处荒芜，几乎不见人迹。我化身成一只小雀，尾随他们进洞，洞中只见得乱石与青苔，哪里像是住人的样子？
姑获目光一闪：“先下手为强。”
奴兀伦沉思片刻，问道：“你想怎么办？”
帐子里却是昏黑的，看不见那簇威严的鬼火。
只见那姑娘拿短弯刀一节节剔开新宰的牛椎骨肉，连同些盐粒、香料与酸奶渣子丢进锅里。锅底下里添了两块牛粪，火烧得更旺了。汤匕往锅里搅了一搅，热腾腾的肉香盈满了整座毡房。
“既是这样的话……”姑获由此推测：“莫不是天器府对我鬼道无从下手，于是转去祭拜这厉鬼邪神，想借着八神乌的力量解决掉我们？”
花不二才不想让她撞见自己手忙脚乱的狼狈样，毛毯一裹，钻进被窝里继续装睡。
“唉。”奴兀伦浅浅一声叹——
花不二瞧见她翻出银质镶了珊瑚红珠的小盒儿，盒里盛的是暗黄色的药膏，便明白她是要给自己换药，遂由着她一圈一圈拆掉自己身上的布条子。
前阵子我派小鬼蹲守数日，顺藤摸瓜，发现那布下封魂阵的幕后黑手，正是朝中军门天器府。
奴兀伦朝四个鬼士一甩眼色，她们便跃下高台，在冥池边候命。
这两日养好了伤，我便跟踪那一伙交接此事的弟子，辗转南下入了蜀州。
身子虽不得已老实躺着，但与那犬戎姑娘相距咫尺间，抬眼全是她秀气可爱的脸庞，以及那双莹莹闪烁的眼眸，额边一绺鬈发还随着气息一晃一晃的。越是好看，便越看得花不二火气直冒，张口就骂：“我日你……”
稍一翻身，竟感到心口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她低头将胸口的细布扯开一条缝隙，看到那道剑疮几乎快愈合了，不由得惊奇万分：“哎哟，犬戎的偏方这么厉害，童叟无欺，人鬼皆宜，可了不得呢。”
“嗯……不好说。”奴兀伦摇头道，“朝中势力深不可测，也看不出这天器府和八神乌，究竟哪个才是主谋者。”
“天器府的事，可查出什么结果？”奴兀伦问道。
那些人似被吓得不轻，乱嚷嚷要往窄道里挤。突然间那洞窟里怪风呼啸，几个弟子连声惊呼，又“哗啦哗啦”忙抽出刀剑：“有东西！”“啊，我的腿！”“这什么妖怪？”“快，快砍了它！”
遂有人抬起火把，看清了神像的模样：“这神佛怎生得一颗鸟头，还恁的狰狞丑恶。这边也是，还有这个。一，二，三，四……”他数了一数，“这一圈，共是八尊神像。”
“嗨，狐狸的事……”奴兀伦难解愁容，“大人说仙道不久后必会大动干戈，须得尽早绸缪，设法增进鬼道的兵力。”而后苦笑叹道，“可这么短的时日，上哪儿去招募些顶尖的鬼士？眼下，我也正头疼得很呢。”
他话音刚落，我感到那股煞气陡转浓烈，洞窟里闪烁出妖光，有人惊呼道：“它眼睛在渗血！”“什么鬼东西？”“快走，快走！”
只有奴兀伦守在帐子前，左右的石台上站着三两鬼士。
姑获“嗯”了一声，又问：“狐狸的事怎样了？”
依照府里给出的地图，他们一路赶进深山，寻到了一处山洞。
几个弟子拿着火把四下摸索，有人说：“好像是供奉的神像。”
别说那些凡人了，便以我鬼鸟之身，见了这诡异的神像，都不免骇了一跳。我静静倚在石壁后不做声响，等火光彻底消散了，才小心飞离了这是非之地。
出口太窄，我看不清洞窟里众人的动向，只能远远听见他们说话。
奴兀伦明白她的意思：“直奔虎穴，斩草除根？”
一个弟子注意到：“这石壁底下有东西。”
“想那个疯子了。”
我大着胆子往里头一张望，只见忽明忽暗的金光下，满地都是烧成焦炭的尸体。
“她……”奴兀伦顿了一下，“回老家去了。”
姑获点了点头，携一众鬼娃娃飞上高台，说起近日的进展。
只是那十来个天器府弟子，却葬身在这诡秘的洞窟里，再也回不去了。
“贵精不贵多。”姑获转看高台上待命的鬼士。一个小满，奴兀伦最信任的徒弟；一个阿刀，手底下驯养了一群刀劳恶鬼，帮手众多，围攻团战不在话下；另有一个头颅悬在腰间的女囚鬼，一对儿矮小机灵的膏肓鬼，无间诀都在十六重之上，“这几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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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说定的，我这便转告大人。”奴兀伦指尖一搓，变出一株彼岸花信。
“八神乌？”姑获眉头一皱，似觉着这名号有点耳熟。
“嗯？”奴兀伦闻之大感惊异，“这是什么鬼祟，能比我们鬼道还要厉害？”
可当我追随他们抵达青城山时，却发现事态远不像讨贼那样简单。
正自烦躁，忽听毡房外响起脚步声。“簌簌”一声轻响，那犬戎姑娘掀开布帘子走了进来。
“嗯。”姑获郑重点头，“如今八神乌的封印尚未除去，对我鬼道还构不成威胁，正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时机。如若再过些日子，那邪神受了更多祭拜，冲破封印，重临世间，再要对我鬼道下手，事态恐怕会麻烦得很了。至于天器府嘛，不过是动动手指便清理掉了。”
但从这一段听来，那些弟子也是毫不知情，白白沦为供奉给鬼怪的血食。这幕后的奸谋诡计，似乎越发扑朔迷离了。
花不二见她神色出奇地平静，显然刚刚那一顿臭骂，她是一句也
一开始这些弟子尚还挣扎应对，可很快惊呼之声变成了绝望的惨叫，挥舞的刀剑声也被凶恶的火浪吞噬尽了。
“你生前是汉人，想必比我更熟悉这些。”奴兀伦说起道，“传闻上古尧时，十日并出，为害中原。帝尧命羿下凡除害，羿遂开弓射落九日。九日中只有一只金乌脱胎换骨，修炼成仙，另八只金乌则堕为厉鬼邪神，被镇压在青城山深处，万年以计，永无翻身之日。”
“鸟头人身……八尊神像……青城山……”奴兀伦念叨这几条线索，陡然间想起了什么，“难不成，这是八神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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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没能想到。
“她想家了？”姑获有点意外。
讲罢，又感慨道：“想不到沉寂了千万年的厉鬼邪神，竟然还会现世来兴风作浪。”
花不二赖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睡得不能再饱了，才满不情愿地张开狐狸眼，望着天窗外头阴沉沉的云霭。
只见她托起银盒，指尖蘸了一团药膏，轻轻抹在自己胸房下的伤疤里。
我躲在窄道里不敢作声，只闻得强烈的煞气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捱过了该有一炷香时分，才听那洞窟里消失了声息。
于是他们沿着山洞小心向前，摸索了有小半个时辰，终于穿过窄道，来到一处宽阔的空地。
“说的是。”奴兀伦点头称许，“你要多少鬼士？”
上到祖宗十八代的男丁，下到看门的公狗，统统让她骂了个遍。骂的她筋疲力尽，口干舌燥，身上的布条子也已被蛮蛮拆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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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蛮蛮，滚远点！”花不二也顾不上装睡了，凶巴巴冲她吼：“姑奶奶可是厉鬼，你再敢非礼我，仔细撬了你脑壳，吸你脑浆子吃！”
任她怎么危言恐吓，那姑娘还是泰然走来，掀开她身上的毛毯，手指扯住敷伤打的绳结，轻轻一拽，那布条子便松开了。
按图中所指，此地本该是贼寇藏身的山寨。可这座山洞四处荒芜，几乎不见人迹。我化身成一只小雀，尾随他们进洞，洞中只见得乱石与青苔，哪里像是住人的样子？
姑获目光一闪：“先下手为强。”
奴兀伦沉思片刻，问道：“你想怎么办？”
帐子里却是昏黑的，看不见那簇威严的鬼火。
只见那姑娘拿短弯刀一节节剔开新宰的牛椎骨肉，连同些盐粒、香料与酸奶渣子丢进锅里。锅底下里添了两块牛粪，火烧得更旺了。汤匕往锅里搅了一搅，热腾腾的肉香盈满了整座毡房。
“既是这样的话……”姑获由此推测：“莫不是天器府对我鬼道无从下手，于是转去祭拜这厉鬼邪神，想借着八神乌的力量解决掉我们？”
花不二才不想让她撞见自己手忙脚乱的狼狈样，毛毯一裹，钻进被窝里继续装睡。
“唉。”奴兀伦浅浅一声叹——
花不二瞧见她翻出银质镶了珊瑚红珠的小盒儿，盒里盛的是暗黄色的药膏，便明白她是要给自己换药，遂由着她一圈一圈拆掉自己身上的布条子。
前阵子我派小鬼蹲守数日，顺藤摸瓜，发现那布下封魂阵的幕后黑手，正是朝中军门天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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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养好了伤，我便跟踪那一伙交接此事的弟子，辗转南下入了蜀州。
身子虽不得已老实躺着，但与那犬戎姑娘相距咫尺间，抬眼全是她秀气可爱的脸庞，以及那双莹莹闪烁的眼眸，额边一绺鬈发还随着气息一晃一晃的。越是好看，便越看得花不二火气直冒，张口就骂：“我日你……”
稍一翻身，竟感到心口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她低头将胸口的细布扯开一条缝隙，看到那道剑疮几乎快愈合了，不由得惊奇万分：“哎哟，犬戎的偏方这么厉害，童叟无欺，人鬼皆宜，可了不得呢。”
“嗯……不好说。”奴兀伦摇头道，“朝中势力深不可测，也看不出这天器府和八神乌，究竟哪个才是主谋者。”
“天器府的事，可查出什么结果？”奴兀伦问道。
那些人似被吓得不轻，乱嚷嚷要往窄道里挤。突然间那洞窟里怪风呼啸，几个弟子连声惊呼，又“哗啦哗啦”忙抽出刀剑：“有东西！”“啊，我的腿！”“这什么妖怪？”“快，快砍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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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狐狸的事……”奴兀伦难解愁容，“大人说仙道不久后必会大动干戈，须得尽早绸缪，设法增进鬼道的兵力。”而后苦笑叹道，“可这么短的时日，上哪儿去招募些顶尖的鬼士？眼下，我也正头疼得很呢。”
他话音刚落，我感到那股煞气陡转浓烈，洞窟里闪烁出妖光，有人惊呼道：“它眼睛在渗血！”“什么鬼东西？”“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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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获“嗯”了一声，又问：“狐狸的事怎样了？”
依照府里给出的地图，他们一路赶进深山，寻到了一处山洞。
几个弟子拿着火把四下摸索，有人说：“好像是供奉的神像。”
别说那些凡人了，便以我鬼鸟之身，见了这诡异的神像，都不免骇了一跳。我静静倚在石壁后不做声响，等火光彻底消散了，才小心飞离了这是非之地。
出口太窄，我看不清洞窟里众人的动向，只能远远听见他们说话。
奴兀伦明白她的意思：“直奔虎穴，斩草除根？”
一个弟子注意到：“这石壁底下有东西。”
“想那个疯子了。”
我大着胆子往里头一张望，只见忽明忽暗的金光下，满地都是烧成焦炭的尸体。
“她……”奴兀伦顿了一下，“回老家去了。”
姑获点了点头，携一众鬼娃娃飞上高台，说起近日的进展。
只是那十来个天器府弟子，却葬身在这诡秘的洞窟里，再也回不去了。
“贵精不贵多。”姑获转看高台上待命的鬼士。一个小满，奴兀伦最信任的徒弟；一个阿刀，手底下驯养了一群刀劳恶鬼，帮手众多，围攻团战不在话下；另有一个头颅悬在腰间的女囚鬼，一对儿矮小机灵的膏肓鬼，无间诀都在十六重之上，“这几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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