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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样悻悻的回答时，陈芷瑄的怒火“噌”地烧得更旺了，面上却还是笑着：“我跟我妈说了今天晚上陪林林，叔叔阿姨会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呀？”
她应该知道的是什么？
《朝花》
如果是最后那个，她就可以毫无畏惧地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了啊。
“嗯。”
周济相皱眉望着那件大衣，半晌也双手接过来：“那你快走吧，天气冷。”
苏林抬起头看向他，他逆着光，看不清那双眼睛是不是在看自己，更看不见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万千。
她像上次他来看望他时一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弯弯的新月，木星亮晶晶地陪在它旁边。明明木星也很亮，她之前却只顾着看月亮，从来没注意观察过它。
苏林的耳朵一阵阵发烫，眨了眨眼睛，又扯了扯领子，低声道：“我觉得你也很好。”
如果相信她喜欢许谙宸，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林林她妈妈也是，一想起来就会不高兴，我也从来不提——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济相这一次迟疑了很久，他先是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然后移开目光去看路边用竹条编成的篱笆，好几次似乎要开口说话，却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他应该也不会相信吧，如果她说自己喜欢他。
苏林发着愣，没仔细听她说话，只觉得她嗡嗡嗡嗡地有点聒噪，于是随便喝了两口热水就放下杯子，拿起床头的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睡衣在柜子里……我先去洗澡了，冷得不行。”
她看不见周济相的表情，但听声音好像很淡定，便“嗯”了一声。
苏林的太阳穴也开始突突地跳，她望着他，甚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他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已经听到他笑着给出的肯定回答。
陈芷瑄叹了口气，
自己在问的又是什么？
“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倒热水。”陈芷瑄说着小声抱怨起来，“周济相怎么不陪你多等一下？大衣也没借你吗？我在路上还碰到他了，大衣拿在手里也没见他穿啊……”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说完就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嗯。”
是像瑞德那样，总以为斯嘉丽会因此而回心转意吗？
陈芷瑄上一次见到苏林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还是在初中，她被妈妈拔了指甲的时候。那天她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流着泪一言不发。
苏林没回答，把浴室门关上了。
回家是坐的出租车，周济相坐在副驾驶上，正好给了苏林喘息的机会。
心里的萌芽在疯长，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勒住，收紧，强迫着它以极高的频率往脸上泵血，那血液带着热量，很快就烫滚了整张脸。
“苏林。”
苏林点头：“我知道。”
“好吧，我想也是。”陈芷瑄把盛了热水的小猪陶瓷杯递过来，“喝一口。哦，我本来想说帮你把车钱什么的给他，可是他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你们周一自己算吧。下午发短信问他，他好像提到带你去吃蛋糕了？吃的什么？他该不会知道你喜欢吃草莓奶油蛋糕吧？我可什么都没跟他提过哦！”
周济相摇头：“早上的西装有点薄，所以穿了大衣。现在这样正好。”
苏林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之前不知道踢到哪里了，有些灰扑扑的。
西装……他那个装了那几件衣服的袋子好像没拿，许谙宸会帮他带回去吧？噢，陈芷瑄等下好像要帮她拿不少东西——等钱包到手了她一定要把蛋糕和打车的钱给他……欠人钱财考试拜拜，这句话陈芷瑄逢考必念，还会煞有介事地算自己这个月有没有不小心忘记的糊涂账。
苏林的鼻子又是一酸。
“谢谢叔叔！”陈芷瑄笑得甜甜的，牵着苏林进了她房间，把门关上。
苏林一愣：“嗯？”
陈芷瑄担忧地看了一眼浴室门，深深呼出一口气，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苏林抬头见他还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便走上前：“怎么了？”
对了，她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如果是真的，那不就是……双向暗恋？
“陈芷瑄说马上就到你家楼下了。”
苏林不想提这件事，但又不希望他被无端误解，抬头道：“你说快到的时候我就把衣服还给他，让他回去了。”
“……苏林。”
她又“嗯”了一声。
陈芷瑄点点头：“叔叔也知道，林林每次想起那件事都会这样。”
“你不知道。”
“嗯嗯，我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陈芷瑄说着又垮下脸来，“阿姨我不知道，但是叔叔还挺担心你的。”
苏林努力扯了扯嘴角，垂下眼扯了扯还有些潮湿的领子，开口道：“周济相，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那我……应该知道吗？”
藤蔓在把苏林勒得快窒息的时候，忽然全部枯萎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林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但漫长的沉默终于过去，周济相叹了口气，望着她缓慢而坚定地说：“不，你不应该知道。”
这声为什么叫得这么犹豫？
“学校见。”
这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问出了这种试探一般的话？
小区里出奇地安静，只有偶尔的一阵风刮得树叶沙沙响。这个点应该有不少人散步的，但也许是因为天气冷，大家都不愿意出来了。苏林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下雪，是今年的初雪啊。
苏林这才像回魂一样站好，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眼泪也顾不得擦，有些抱歉地冲他笑笑，把大衣脱下来双手递给他：“我这就回去，今天谢谢你了。”
陈芷瑄不想说苏林中途离开的事，不然免不得要被问东问西，于是扯了个谎：“我们去的商场里有架钢琴，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弹，听起来应该是林林以前弹过的曲子。”
最后的那块蛋糕她到底硬塞了下去，即便它的味道已经因为她的心情变得寡淡甚至发苦，她还是闷不作声地埋头吃着。她只是不想抬头去看对面那张平静却稍显落寞的脸。明明前一刻看着他心里还满是甜蜜的喜悦，可那时候懊悔和苦涩击败了甜蜜，实在是种折磨。
“谁让她出门的时候不带手套……”
“你也是。”
“陈芷瑄说她堵在路上了，我陪你等她。”周济相也下了车，走过来还是把大衣裹到了她身上。
她刚想到考试的事，这人就没头没尾地突然说这么一句？他会读心？
是他对她的客观评价？是她很好而不自知？是他对她的喜欢？
“到了。”周济相以为她睡着了，回头提醒道。
这一天过得太漫长，她的心情总在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累了。
“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林感觉到车速明显地减缓，然后停了下来。于是赶紧睁眼坐直，悄悄用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是今天第几次哭了？
苏颉之很快笑道：“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喜欢得很！你阿姨巴不得你天天来。”
“……”
他手里的大衣捏得变了形。
“再这么站着要感冒了。”
于是这次她也只当苏林是被旧时噩梦缠身，帮她把外套穿好，拉着她坐电梯、进家门。当林盼清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难得地用有些粗鲁的声音说：“阿姨，今天天气冷，林林的老毛病又犯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小指。
“还好还有你。”苏林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吞了沙子。
苏林闷闷地回了一句，打开车门下去了。
“周一学校见。”
周济相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么突兀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你很好。”
苏颉之坐在客厅里，气氛似乎很沉重，不过听见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起身走过来问：“林林还好吗？”
苏林点了点头。
她于是回头去看他，他在路灯下站得笔直，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颇有形影相吊的感觉。
于是她机械地仰起头，路灯把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的，被城市耀眼的灯光污染成灰红色的天上细细碎碎地飘下灰尘一样的雪花。它们慢慢降下来，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化开，变成晕开的小小光圈，随着眼睛的眨动跳跃。不过很快就有不听话的雪花落进她的眼睑，哭累的眼睛酸痛，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很快就又盈盈地装满了眼泪，顺着眼角啪哒啪哒地掉。
她愣愣地看着他慢慢走过来，甚至轻松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走吧，下雪了。”
“你冷吗？”苏林想到他的大衣在自己身上，而他自己围了个围巾穿着羊绒衫很是单薄，便开口问。
“是啊，要好好复习了。”苏林忽然觉得头大，叹了口气，“我会好好刷题的。”
周济相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说：“你的数学要好好学啊。”
“快考试了。”周济相轻声说，“考完没多久就要期末了。”
路灯一盏盏晃过去，晃得眼睛疼。苏林也就干脆把头抵在车窗边，闭上眼睛让眼泪一道道淌出来。
“我是认真说的。”
周济相笑起来：“就是叫叫你，你一直魂不守舍的。”
苏林的心里忽然有了一阵奇妙的悸动，像花盆里某天突然钻出来了一丝小而青葱的萌芽。也许终究长不成郁郁葱葱的植株，但在还是给经历了漫长冬天的绝望之人带来些微的希望。
] 听到这样悻悻的回答时，陈芷瑄的怒火“噌”地烧得更旺了，面上却还是笑着：“我跟我妈说了今天晚上陪林林，叔叔阿姨会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呀？”
她应该知道的是什么？
《朝花》
如果是最后那个，她就可以毫无畏惧地把她的想法说出来了啊。
“嗯。”
周济相皱眉望着那件大衣，半晌也双手接过来：“那你快走吧，天气冷。”
苏林抬起头看向他，他逆着光，看不清那双眼睛是不是在看自己，更看不见那双眼睛里的情绪万千。
她像上次他来看望他时一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弯弯的新月，木星亮晶晶地陪在它旁边。明明木星也很亮，她之前却只顾着看月亮，从来没注意观察过它。
苏林的耳朵一阵阵发烫，眨了眨眼睛，又扯了扯领子，低声道：“我觉得你也很好。”
如果相信她喜欢许谙宸，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林林她妈妈也是，一想起来就会不高兴，我也从来不提——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周济相这一次迟疑了很久，他先是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然后移开目光去看路边用竹条编成的篱笆，好几次似乎要开口说话，却又犹豫着咽了回去。
他应该也不会相信吧，如果她说自己喜欢他。
苏林发着愣，没仔细听她说话，只觉得她嗡嗡嗡嗡地有点聒噪，于是随便喝了两口热水就放下杯子，拿起床头的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睡衣在柜子里……我先去洗澡了，冷得不行。”
她看不见周济相的表情，但听声音好像很淡定，便“嗯”了一声。
苏林的太阳穴也开始突突地跳，她望着他，甚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他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已经听到他笑着给出的肯定回答。
陈芷瑄叹了口气，
自己在问的又是什么？
“快去洗个澡，我给你倒热水。”陈芷瑄说着小声抱怨起来，“周济相怎么不陪你多等一下？大衣也没借你吗？我在路上还碰到他了，大衣拿在手里也没见他穿啊……”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她说完就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嗯。”
是像瑞德那样，总以为斯嘉丽会因此而回心转意吗？
陈芷瑄上一次见到苏林这么狼狈的样子应该还是在初中，她被妈妈拔了指甲的时候。那天她也是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流着泪一言不发。
苏林没回答，把浴室门关上了。
回家是坐的出租车，周济相坐在副驾驶上，正好给了苏林喘息的机会。
心里的萌芽在疯长，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勒住，收紧，强迫着它以极高的频率往脸上泵血，那血液带着热量，很快就烫滚了整张脸。
“苏林。”
苏林点头：“我知道。”
“好吧，我想也是。”陈芷瑄把盛了热水的小猪陶瓷杯递过来，“喝一口。哦，我本来想说帮你把车钱什么的给他，可是他一副失了魂的样子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你们周一自己算吧。下午发短信问他，他好像提到带你去吃蛋糕了？吃的什么？他该不会知道你喜欢吃草莓奶油蛋糕吧？我可什么都没跟他提过哦！”
周济相摇头：“早上的西装有点薄，所以穿了大衣。现在这样正好。”
苏林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之前不知道踢到哪里了，有些灰扑扑的。
西装……他那个装了那几件衣服的袋子好像没拿，许谙宸会帮他带回去吧？噢，陈芷瑄等下好像要帮她拿不少东西——等钱包到手了她一定要把蛋糕和打车的钱给他……欠人钱财考试拜拜，这句话陈芷瑄逢考必念，还会煞有介事地算自己这个月有没有不小心忘记的糊涂账。
苏林的鼻子又是一酸。
“谢谢叔叔！”陈芷瑄笑得甜甜的，牵着苏林进了她房间，把门关上。
苏林一愣：“嗯？”
陈芷瑄担忧地看了一眼浴室门，深深呼出一口气，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苏林抬头见他还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自己，便走上前：“怎么了？”
对了，她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呢。如果是真的，那不就是……双向暗恋？
“陈芷瑄说马上就到你家楼下了。”
苏林不想提这件事，但又不希望他被无端误解，抬头道：“你说快到的时候我就把衣服还给他，让他回去了。”
“……苏林。”
她又“嗯”了一声。
陈芷瑄点点头：“叔叔也知道，林林每次想起那件事都会这样。”
“你不知道。”
“嗯嗯，我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陈芷瑄说着又垮下脸来，“阿姨我不知道，但是叔叔还挺担心你的。”
苏林努力扯了扯嘴角，垂下眼扯了扯还有些潮湿的领子，开口道：“周济相，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那我……应该知道吗？”
藤蔓在把苏林勒得快窒息的时候，忽然全部枯萎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林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但漫长的沉默终于过去，周济相叹了口气，望着她缓慢而坚定地说：“不，你不应该知道。”
这声为什么叫得这么犹豫？
“学校见。”
这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问出了这种试探一般的话？
小区里出奇地安静，只有偶尔的一阵风刮得树叶沙沙响。这个点应该有不少人散步的，但也许是因为天气冷，大家都不愿意出来了。苏林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下雪，是今年的初雪啊。
苏林这才像回魂一样站好，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眼泪也顾不得擦，有些抱歉地冲他笑笑，把大衣脱下来双手递给他：“我这就回去，今天谢谢你了。”
陈芷瑄不想说苏林中途离开的事，不然免不得要被问东问西，于是扯了个谎：“我们去的商场里有架钢琴，出来的时候正好有人在弹，听起来应该是林林以前弹过的曲子。”
最后的那块蛋糕她到底硬塞了下去，即便它的味道已经因为她的心情变得寡淡甚至发苦，她还是闷不作声地埋头吃着。她只是不想抬头去看对面那张平静却稍显落寞的脸。明明前一刻看着他心里还满是甜蜜的喜悦，可那时候懊悔和苦涩击败了甜蜜，实在是种折磨。
“谁让她出门的时候不带手套……”
“你也是。”
“陈芷瑄说她堵在路上了，我陪你等她。”周济相也下了车，走过来还是把大衣裹到了她身上。
她刚想到考试的事，这人就没头没尾地突然说这么一句？他会读心？
是他对她的客观评价？是她很好而不自知？是他对她的喜欢？
“到了。”周济相以为她睡着了，回头提醒道。
这一天过得太漫长，她的心情总在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累了。
“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林感觉到车速明显地减缓，然后停了下来。于是赶紧睁眼坐直，悄悄用手背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这是今天第几次哭了？
苏颉之很快笑道：“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喜欢得很！你阿姨巴不得你天天来。”
“……”
他手里的大衣捏得变了形。
“再这么站着要感冒了。”
于是这次她也只当苏林是被旧时噩梦缠身，帮她把外套穿好，拉着她坐电梯、进家门。当林盼清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难得地用有些粗鲁的声音说：“阿姨，今天天气冷，林林的老毛病又犯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左手小指。
“还好还有你。”苏林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吞了沙子。
苏林闷闷地回了一句，打开车门下去了。
“周一学校见。”
周济相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么突兀的问题，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我觉得你很好。”
苏颉之坐在客厅里，气氛似乎很沉重，不过听见这边的动静很快就起身走过来问：“林林还好吗？”
苏林点了点头。
她于是回头去看他，他在路灯下站得笔直，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颇有形影相吊的感觉。
于是她机械地仰起头，路灯把一切都照得朦朦胧胧的，被城市耀眼的灯光污染成灰红色的天上细细碎碎地飘下灰尘一样的雪花。它们慢慢降下来，落在她的睫毛上，很快化开，变成晕开的小小光圈，随着眼睛的眨动跳跃。不过很快就有不听话的雪花落进她的眼睑，哭累的眼睛酸痛，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很快就又盈盈地装满了眼泪，顺着眼角啪哒啪哒地掉。
她愣愣地看着他慢慢走过来，甚至轻松地抬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走吧，下雪了。”
“你冷吗？”苏林想到他的大衣在自己身上，而他自己围了个围巾穿着羊绒衫很是单薄，便开口问。
“是啊，要好好复习了。”苏林忽然觉得头大，叹了口气，“我会好好刷题的。”
周济相的脚步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说：“你的数学要好好学啊。”
“快考试了。”周济相轻声说，“考完没多久就要期末了。”
路灯一盏盏晃过去，晃得眼睛疼。苏林也就干脆把头抵在车窗边，闭上眼睛让眼泪一道道淌出来。
“我是认真说的。”
周济相笑起来：“就是叫叫你，你一直魂不守舍的。”
苏林的心里忽然有了一阵奇妙的悸动，像花盆里某天突然钻出来了一丝小而青葱的萌芽。也许终究长不成郁郁葱葱的植株，但在还是给经历了漫长冬天的绝望之人带来些微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