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关于我从替身干到皇后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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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破涕为笑，「那也得是夫人受赏。」

    「咱俩走吧，我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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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看着漫天星光，我问潇潇:「潇潇，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就天生贵胄，有的人就低如尘埃呢？」

    「得，我请了个姑奶奶回家。」

    陈辞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摇摇头。

    第十日，训练结束后，姑姑们朝我们行礼，「奴婢们愿诸位小姐皆承皇上恩宠。」

    左转右转，看到个小男孩坐在假山旁边低声哭泣，我和潇潇长舒一口气，是人就行。

    虞潇潇一拍大腿，「皇上是不是要把武将女儿一网打尽，这样就能收拢兵权了？」

    姑姑们除了教礼仪之外，也告诉我们宫中的人物，哪位是哪位。

    我安心地摇着扇子，自己也眯一下。

    一时不忍，我走过去，摸摸小男孩的头，小男孩一愣，随后便站起来后退两步。

    我叹了口气，拿出包好的红烧肉递给他，陈辞接过去，低着头不吭声。

    看小男孩衣服普普通通，脸上还带着墨痕，眼睛哭得红通通。估计是新来的小太监，被主子欺负了吧……

    那还是算了吧。

    陈辞扭头跑开。

    带着打包好的红烧肉，我拉着潇潇又到了昨天的地方，却没看见陈辞的影子。

    潇潇踩我一脚，「我就说他不喜欢武将的女儿嘛，把我们弄来肯定另有所图。」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吧。」一等就从夕阳无限好等到了月上柳梢头，也没看见陈辞的影子。

    大姐姐十六岁，恰逢秀女的年纪，但她是母亲的心头肉，嫡母自然是舍不得让她进宫卷入斗争的。

    我……我觉得潇潇说的很有道理。

    皇后三年前因病辞世，后位空悬，育有四皇子；

    饱餐一顿之后，我躺在摇椅里，看着夕阳余晖一点一点沉进宫墙之下，突然有点难过。

    我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小点声。」

    下午，我们俩躺在凉阴下，我给潇潇打着扇子，说说闲话哄她睡一会。

    按规矩行礼，分开站好，我

    瘦小的陈辞接下了玉簪，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就跑走了。

    傍晚，胡月儿找我们来嗑瓜子，我和潇潇自然欢迎。

    潇潇满不在乎，把手里的荷包塞给我，「我就不用去了，皇上看不上我最好，我爹早就盼我回家了，你去。」

    也是，我娘只是将军府的妾室，诰命夫人还得将军夫人来当。

    「人各有命吧。」

    不过，能给他一点力所能及的小贴心，倒是行。

    那些锦衣华服的小姐们一个眼色，小丫鬟们纷纷拿出银子孝敬姑姑。

    我进宫那年，只有 14 岁。www.liulanwu.com

    那天是小男孩领着我们出了御花园，他也没说啥，只说了自己叫陈辞。

    已近盛夏，天气越发炎热，潇潇每日睡得不好，瘦了一圈。

    想了半天，我拿出当初阿娘给我最值钱的玉簪，拿给他，「辞啊，虽然也不知道你受了啥苦，但是要是有朝一日你能出去，我家就在长安街上，我父亲是楚南宁，你拿着这个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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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哪里的小太监，哪里的小侍从，他受了委屈我都没有办法。毕竟我自己也就这个样子。

    我拉过他的手，把点心放上去，「嘿，相逢就是缘分嘛，别客气。」

    潇潇拍拍他，「明儿下午就在这，你想吃就来。」

    「潇潇，你知道我家以前随我父亲驻扎在漠北，那个地方黄沙满天，狼烟直充云霄，真真应了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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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女进宫一月有余，还没见过皇上，皇上挺忙的啊。

    和我住在一起的是虞将军家里的闺女虞潇潇，隔壁是统领都尉家的闺女胡月儿，仔细一算，好像秀女九十九人中，武将家的女儿占了一半多。

    还听见有人窃窃私语:「这样的也能当秀女？」

    我能怎么办，当然是陪着她，回去也能和我家的小丫鬟吹嘘吹嘘。

    「扎心了……」

    我和潇潇竖起耳朵，表示愿闻其详。

    你看，我爹是真的不喜欢我，连个小丫鬟都没给我配。

    说起来，虞潇潇她爹和我父亲当初还是同窗，不过潇潇是嫡女，世面见得多。

    潇潇和我如出一辙，于是我们俩出现在众多莺莺燕燕中，就有点过分朴素……

    几日下来，我倒没见过陈辞了，放在那的点心第二日去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人拿走了，还是被小猫小狗叼走了。

    「嗯，然后呢？」潇潇声音含含糊糊。

    我揽住潇潇，「没事，咱俩都回去后我就找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见过突厥人，他们长得高鼻梁，深眼窝，身材也高高大大，尤其擅长骑马射箭。不过呀，他们那粮食产得少，经常拿着皮毛过来换。」

    顿了一下，她又说:「得，我爹是虞山，住南城区，你到时候来找我吧，楚白她自己都自身难顾。」

    我拖起不想走路的潇潇，继续找出口。不巧，听见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潇潇拽了根草揪着问我:「白白，他是不是不来了？咱俩回吧。」

    道别的时候我笑着说:「小阿辞，明天御膳房里估计有红烧肉呢，你要不要？」

    潇潇咽了口水，「白白啊，你说这声音怎么回事？」

    次日傍晚，在潇潇的真金白银之下，我们从管事姑姑那里拿到了丰厚一倍的红烧肉。

    潇潇这个小姑娘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内心也很细致温暖，她听过我家里的事情后，哪个方面都对我关照。

    反正只写着楚家女子，又没有说是谁，就把还差两年的我送上去了。

    我拍拍泪眼婆娑姨娘的手，私下里叫着阿娘:「娘，你往好了想，指不定我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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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潇潇翻翻白眼，嘟嘟囔囔:「知道啦。」

    不知道的是，后面白衣龙袍的天子曾在在墙外驻足。

    我偷偷瞄了潇潇一眼，她都睡着了。

    说虽然这么说，但是来都来了，也没有办法。皇上看中我了呢，我就安安稳稳当个小妃子，看不中我就回家。

    「你也多好一孩子啊，你爹不还是让你替姐姐进宫？」

    我托着腮，看着脸色绯红的潇潇，「大小姐，你不说你识路的吗？」

    当时我们不过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乐得凑热闹。

    我从口袋里拿出潇潇让我带的糕点，递过去，「宫里的点心，挺好吃的，你吃点。」

    若有若无的哭泣声穿过高低错落的树木传来，有点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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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从旁边走出个黑影来，定睛一看，正是陈辞。

    御花园大得很，百花争艳，亭台楼阁，就是……就是容易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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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也不易好吧，你们这群人，哼！

    进宫之后，我和其他秀女一样，住在小院子里，每日随着姑姑们学习宫廷礼仪。

    淑妃育有二皇子；德妃育有长公主；贤妃无所出；丽妃育有三皇子；愉妃育有六皇子，其余还有宛嫔育有二公主。

    皇贵妃林夕妍恩宠不断，育有太子、三公主、五皇子；

    回去的时候，潇潇非得想去御花园看看，说是来一趟不能就憋在那个小院子里。

    「陈辞多好一孩子啊，都有人舍得打他骂他。」

    原本进宫的人不必是我的，应该是我家嫡出的大姐姐楚玉。

    「皇后是以前兵马元帅陈将军的女儿，你们晓得吧？听说一直不受宠，四皇子都不受待见。贵妃才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呢，前两年皇后去了，四皇子就愈发不入皇上眼了……」

    又拿起手帕擦擦他脸上的墨水，「看你这日子过得也不咋的，我呢也不能帮你啥，不过你要是吃点心，倒可以来找我。」

    胡月儿神神秘秘地和我们讲宫里八卦:「我最近听了好多宫里贵人的事情，要不要听？」

    我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了阿娘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

    皇上在建宁宫宣召众秀女，大家都把看家的首饰衣服穿戴上了。

    看着他，我想起我小时候和姐姐一起学习的时候，她也常和她的小伙伴一起作弄我，扔个书撒点墨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我和潇潇恨不得拿出纸笔来记一下，这么多妃子孩子，对不上啊。

    我乐得躺在小院子里和潇潇扯闲篇，胡月儿偶尔过来串个门，说说新听到的八卦，我友情提供瓜子一盘。

    「哼，你不也是嘛。」

    月下看得不真切，我似乎觉得小孩子脸上青青紫紫的，令人心疼。

    嘿嘿，当初如果谁能给我一块桂花糕，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我就无所谓了，衣服就三四件，首饰也就是一套，选不上就这样吧，估计父亲想着把我扔进来的时候，也没盼着我光耀门楣。

    我叹了口气，一别不知何时相见。

    潇潇挠挠头，「别怕，我们俩又不是坏

    小孩子明显很是戒备，乌黑的大眼睛盯着我们。嘿，小孩长得蛮好看，眉眼精致，要是在宫外，长大后不知道要迷倒哪家的小姑娘。

    「宫里不比家里，凡事多打点，机灵着点。」阿娘依旧不放心。

    我是定西将军楚南宁的二女儿楚白。

    人。」

    潇潇拍了我一下，「白白，你家里有你说话的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