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漂亮的你（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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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并肩往通道的那一头走过去，陶嘉许叫裴瑞凡不要着急，清者自清，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裴瑞凡便叫也陶嘉许不要着急，生老病死人生常态，奶奶肯定也不想看你们这么难过。

    陶嘉许红着眼眶同他道了谢，从他手里接过纸巾后，便不再说话，

    裴瑞凡却在这时冲他摇了摇头，说，“算了吧，我还是先去看看奶奶吧，我那边的事情……”他苦笑了一下，说，“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嗐，缓缓也行。”

    敛下眼眸，藏住万千情绪，然后他便抬眼冲着对方笑了笑，说道，“我得先离开一趟，奶奶这边……等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我就过来。”

    裴瑞凡见状心里便是一热，那热流顺着他的血管流经他全身的血脉，叫他焦躁不安的心绪都跟着平静了不少。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看来来去去的人行色匆匆，良久，陶嘉许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裴瑞凡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洋急吼吼的，什么都没说明白，裴瑞凡也不太清楚，他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他有个大体的猜想。

    他想了想，问裴瑞凡，“是那些吸血鬼捣的鬼吗?他们不是被抓起来了吗?”

    万圣节那晚事情发生的时候，陶嘉许已坐在开往火车站的地铁上，但之后跟奚星海断断续续地聊天，使他得以了解一些那晚事情的始末。

    电话是方洋打来的，刚刚按下接听键，方洋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方洋的声音特别大，裴瑞凡又坐得离陶嘉许那样近，于是那些落进裴瑞凡耳朵里的话语，也一字不落地叫陶嘉许给听见了。

    “别哭了。”他低下头，摸了摸奚星海的头发，说道，“刚才跟外婆怎么保证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是娇气包吗?哭起来就没完?嗯?”

    奚星海揉着眼睛，低着头，看见裴瑞凡他便吸了吸鼻子，说，“凡凡，你来得正好，我外婆说……说她想要见见你，你快去进去吧，我得……我得去……”

    话没说完，奚星海再次哽咽住，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奚星海来不及擦，便把脸埋进闫飞航的胸膛里。

    陶嘉许愣了愣，随即他便点点头说好，又站起身说，“哥送送你。”

    “——照看够了儿子，也得去照看照看女儿，老人家再好，也不能老给你们霸着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挂了电话，裴瑞凡拧起眉头，神色凝重，陶嘉许问他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查封?”

    事实上，自打那日离开警局之后，他便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陈谦之没有再联系他，他也没有再收到任何传讯，可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什么事都没有再发生，自己规规矩矩地经营，老老实实地做生意，没卖假酒，没涉黄，就连私下约炮都停下了，忽然被查封，那就只能是那件事情引起的了。

    ……刚刚来了一批人，说要查封酒吧，调查结束之前不得继续营业，裴瑞凡这个负责人也要在限定的日期之前，去警局走一趟，配合调查。

    陶嘉许拧起眉毛，说，“什么猜想?”

    陶嘉许眼眶有点红，鼻头也是红红的，裴瑞凡递给他一张纸巾，叫他看开一点，人生无常聚少离多本就是常态，奶奶说不定只是从这个世界离开，去往下一个世界，那里有奚星海的爸爸，还有奚星海的妈妈。

    闫飞航的眼眶也是红的，他冲着陶嘉许和裴瑞凡点点头，便搂住奚星海的肩膀，推着他往外走去。

    他抹一把自己的眼泪，拔腿跑了，闫飞航跟在他后头，他们身影很快消失在安全通道的门里。

    正聊着，身侧的病房门忽然被打开，奚星海同闫飞航一起从病房里走出来。

    裴瑞凡就问他，“你还记得万圣节那晚发生的事情吗?”

    把手机塞回裤兜里之后，裴瑞凡转头看了陶嘉许，陶嘉许也正在看着他，光从他们的身后照过来，男人质朴而不失英俊的面孔写满了担心和忧虑，深邃而缱绻的眼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关切。

    陶嘉许收回目光，对裴瑞凡说，“小裴，你先去忙你的吧，奶奶那边哥去说，你有要紧事，不能耽搁。”

    裴瑞凡摇摇头，说不知道。

    奚星海“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他推开闫飞航，说，“你好烦啊……你为什么不闭嘴啊……你、你少说两句会憋死啊，你给我闭嘴啦，我都快烦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