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无你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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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我说的不算。」

    这位就是当初负责指导我和江墨小组大创比赛，然后一路杀到省级银奖的导师，电话里她的声音慵懒温柔:「周璇啊。」

    「请您闭上嘴。」

    当初的团队江墨领导统筹、宋可欣调研数据组、我负责宣讲、小夏美工设计，还有个男生，不过他现在已经出国了赶不回来。

    这货真的很贱，在路上揪掉我一只耳机:「周璇，其实你很兴奋，你骗不了我。」

    「那她宋可欣在食堂二楼那么多人的面说我对谢霖无缝链接，我也是女孩子，这话算不算过头？！」我冷笑:「而且还是只见了一面，你们俩呢？你们俩私下见了多少面？这个时候你又拿朋友当遮羞布了，双标不要太明显啊你！」

    瞬间语惊四座。

    「关老师，人家可是好朋友。」谢霖拖长了声音，「一直都是，在他俩没分之前。」

    「抱歉老师。」

    我最后一个关上别墅的门，已经能感受到猎杀时刻的降临了。

    我五味杂陈:「你那是想见关老师吗？你那是巴不得在老师的别墅里演宅斗吧！」

    「回答我的话！」

    然而，还没轮到我说话，江墨先开口了:「夏彩，别过头。」

    「停！」

    ——你珍藏的过去全是假我并没有爱上他

    「为什么不能？」

    谢霖不笑的时候，原来眼神是锋锐而微冷的:「讨喜又是什么屁话？你周璇这么好，为什么要绞尽脑汁讨喜别人？

    「你的性格，你的处事如何，我说的不算，不光是我，任何人说的都不算。」

    直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才感受到从鼻尖涌上来的酸涩。是的，一直都如此镇定的周璇，在今夜此刻，颤抖着手把耳机插上，好死不死循环到了那首歌。

    回到寝室，小夏表示坚决拥护谢霖这厮的想法，支持之余还不忘犯花痴:「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竹马大狼狗设定啊！又帅又有才华又凶还傲娇！」

    他似乎不想跟我争执，声音放低了些许:「周璇你能不能别闹？」

    小夏感慨:「的确好久没见到关老师了，听说前段时间去意大利进修来着。」

    10

    饭局忽然之间陷入死寂，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各不相同，而我，我只注意到了宋可欣从饭桌另一端遥遥看来的，带着挑衅的微笑。

    「……」

    「我们分手了。」

    说完之后，我抓起靠背上的外套，冲关老师点头:「谢谢老师款待，不打搅各位雅兴，我先上楼了。」

    变的。」关老师温声打断了他:「小璇，这酒度数不高，但你也注意点喝。」

    「我也觉得别扭，小璇还非说我小心眼呢。」小夏接话接得飞快，「你看，不止我一个人吧？诶，江墨学长，你很冷吗？脸色怎么这么白？」

    他失笑:「得了吧你，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还跟我在这儿死撑，来来来，关老师给你弄了点吃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宋可欣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因为江墨无声地拉开了距离。

    「嗯嗯老师。」

    我眼巴巴看着他。

    关漫，g 大同样可以载入校册的传奇人物。学术上出类拔萃，品德没得说，更要命的是仿佛连时间都格外眷顾美人，在她那张优雅知性的面庞上找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他用那双黑瞳盯着我，很认真地凝视了半天，摇摇头。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不止谢霖，还有老天爷。

    进来的是谢霖，我瘫在了旋转椅上:「朕乏了，别废话，跪安吧。」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哦，刚刚看见你们嬉笑打闹的，是我误会了。不过，引人误会的事，还是注意分寸为好。」关老师风情万种地转身:「都进来吧。」

    顶替他的成了死皮赖脸非要跟来的谢霖同学。

    真相是假，至此我也该彻底清醒了，就连那些曾经我以为的美好也真相是假。

    这会儿才来找补么？

    「那时候你真的很勇。」谢霖说，「又勇又美，杀气腾腾。」

    关老师奉行独身主义，所以鲜有人知道她会一手厨艺绝活，当晚我们几个替她打打下手，一桌的好菜，她似乎兴致很好，还专门去楼上取了一瓶红酒，亲自给我们逐次满上。到我的时候，忽然一双修长的手掌伸出来盖在了玻璃杯上:「老师，周璇不喝酒。」

    十指慢慢攥入掌心，有什么情绪被彻底蹍在脚下，随之升腾而起的，是我近乎诡异的微笑。

    「人都会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敲响，门外传来隐隐对话声。

    「咱俩可是战友，你态度端正点。」

    「关老师，我来送吧。」

    我接过皮蛋瘦肉粥，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闷声问道:「谢霖，我认真问你一句，我这性子是不是挺不讨喜的？」

    最终这个年级主任被辞退。

    ——你爱的少年人太狡猾把爱情变成欺骗的筹码

    「我搬家了，记得江川盛景的那片地么？当初咱们开会就在附近的茶馆，老师还说等我住进去请你们几个吃饭。」她稍稍顿了顿，「如果我没记错江墨应该是今年毕业？你和夏彩大三，嗯，找个机会，周六周日都行，来聚一聚吧。」

    记忆似乎已经模糊了，只剩下那个女孩哭出声扑在我怀里的样子。

    关老师打量二人，那双极美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困惑，笑笑转向我:「你们也真有意思，一共几个人还分两拨来。江墨，不是老师说你，怎么当男朋友的？」

    我扶额:「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说了，你该不会打算让我像高中那样手撕宋可欣吧？」

    「不是的，老师。」

    「江墨有问题，宋可欣就没问题了？现在你这么一撕破脸，你信不信宋可欣转头就去跟你前任吹歪风？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传开……」

    「那么说，江墨你和宋可欣是在一起了？」

    然后，江墨和宋可欣姗姗来迟，当我看到宋可欣的纱裙裙边勾住了花园的玫瑰藤蔓，而江墨俯下身替她小心翼翼解开的时候，每一帧细细密密落入眼中。

    果不其然，夏彩下一句话紧跟着追了过来:「难怪可欣姐学习这么优异，还能学业爱情双丰收，你说，是你们法考难，还是抢别人男朋友难啊？」

    「老师好！」宋可欣轻快地迎上去:「一年多没见，老师更漂亮了，阿墨你说是不是？」

    小夏在我耳朵根低声叨咕:「不愧是咱们关掌门，句句直切要害，这气场也太碾压了，爽！」

    「闭嘴。」

    「好，我和宋可欣根本就是朋友，她一个莫须有的帽子扣下来，可欣是女孩子，你觉得这不过头吗？」

    「不用，老师。」我偏头看向江墨和宋可欣:「大家都在，不是把话说开最好的时候吗？」

    关老师眼中透出忧虑:「小璇，要不你先上楼？大家今晚高兴可能多说了两句不该说的。江墨，你也是，冲小姑娘凶什么？」

    「江墨，我问你，夏彩哪句话说过头了？」

    ……

    9

    谢谢，血压已经上来了。

    她俯下身，笑眯眯地说:「我妈说了，有韧性、能坚持的人往往能干大事。」

    「周璇，你看着我。」

    酒过三巡，大家仿佛达成了默契的共识，问关老师在外的求学经历，汇报自己在 g 大的琐事，就是只字不提我和江墨，就像酝酿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谢霖看向我，他眼中的炽热令我害怕，带着一股子要搅浑水不嫌事大的气势。

    ——你爱过的少年全是假你写的故事是假

    「可你之前——」江墨蹙眉。

    「要！」小夏毫不犹豫。

    然后，接二连三的女学生站出来。

    「……」

    ——而脆弱堡垒总要塌没有什么坚固不化一捧泥沙

    我要被气晕了:「你说句谎话骗骗我会死是不是？」

    11

    我揉了揉拳头，咔咔作响。

    我顺手拿起旁边谢霖的酒杯，灌下去一大口，笑道:「我能喝的。」

    「啥？」

    「您二位能稍微理智点吗？你一服装设计系的，我一学音乐的，谢霖画画的，人家几个法学院的，你觉得能凑一块儿跟咱们斗？少看点后宫剧吧夏夏。」

    「是吗？」我从人群中走出，走上升旗台。一手指着猎猎红旗:「孙老师，你敢站在这儿，看着肖亦然，你敢发誓这些证据都是假的吗？」

    谢霖一挑眉，似乎不解，我却抱臂而笑。

    「唉，也行，毕竟我是老师，隔了辈分。那么谢同学，交给你了。」

    我看着手的主人，他亦回看向我，目光中是沉沉的、令人揣测不透的情绪。

    两个人同时开口，在一瞬间气氛安静而微妙起来。

    他仿佛带着恶意轻轻推了一把，多米诺骨牌便噼里啪啦地停不下来了。

    直到夏彩带着微醺的醉意，摇晃着站起身走向宋可欣:「宋师姐，我得敬你一杯，我特别佩服你这种人。」

    扯远了。

    真，是，一对，好朋友。

    我想到了夏彩会出头，但以为是暗戳戳地斗，没想到话如此尖锐赤裸，怕关老师面上不好看，我准备出声缓和一下。

    和江墨不欢而散一周之后，我忽然接到了关老师的电话。

    ……

    我和小夏以及谢霖打车过来的，他用了十几分钟就和关老师混了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