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和仙君告白的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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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的菜品言笑自然是煞费苦心的，宾客们的反应也让他向来严肃的面上染上了微微暖色，正端坐在桌前，偶尔和前来的客人碰杯喝酒。

    “抱歉，我们这里已经没有空余的房间了，还请您到别家看看吧。”

    这是她和魈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不同于上次，这次一路顺风，没有遇到打劫的丘丘人，众人十分顺利的看见了璃月港的城门，同样也看见了张灯结彩、热闹至极的璃月港。

    大家对云织这个新来的厨娘也很感兴趣，她美丽动人，身材纤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实在很难让人将她带入厨房挥刀舞铲的形象。

    走出街道，云织叹了口气。

    随着节日氛围渐浓，海灯节终于到来了。

    云织将已经睡着的孩子还给他的母亲，走下车，过了桥，喧嚣一瞬间将她包围。

    顺便看看鸿歌的母亲情况如何了吧，自己也许能帮上点忙。

    “没关系。”云织也笑着摆手。

    她抽出一缕神识去戳了戳那颗珠子，却见珠子猛的散开过后又迅速凝聚到一起，团巴团巴成一个小珠子后又晃晃悠悠的待在原地不动。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己上一次居住的小旅馆。

    大堂不大，所以淮安将桌子安排在了露台上。

    这话一出，许多人都表示愿意同去。

    不过同样作为神明，她对于其他同行的故事并不太感兴趣。信徒所创造出的故事，无非都是歌功颂德。

    她许久没去璃月港了，又想起之前和鸿歌的约定，所以也加入了大家中。

    她这副模样落在大家眼中，又得了一个温柔腼腆的印象。

    虽然不至于说嗜酒如命，但云织确实也喝过不少酒，这蒲公英酒倒还是第一次喝。它的口感偏甜，又略带一丝苦味，味道浓郁又带有多种香气，层层在口中绽放开来，让人回味悠长。

    楼下的欢声笑语打破了云织的回忆，她猛的听见有人放下杯盏招呼起了身边的人说一起去璃月港中看烟花。

    本以为这些业障在三日之内便会被她吸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她的体内靠近丹田处留下了一颗小小的黑得发亮的小珠子。

    听说这酒是淮安和菲尔戈黛特从一位路过的蒙德酒商那儿买的，是蒙德著名的蒲公英酒。云织坐上桌时便有人给她端了杯酒，她双眼一亮，道完谢后便兴冲冲的小抿了一口品尝。

    一连走了一条街，得到的答案都一样——没有房间。

    小旅馆离港口不远，须臾便到了，还好老板没关门，留了个年轻人在看店，云织上前询问还有没有空房间，却得到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

    她不想成为璃月港第一个乞丐，虽然不想麻烦鸿歌，但确实没办法了。

    说起虚弱，她忽的想起上一次从魈身上吸引到自己身体中的那些业障。

    捏了捏口袋中的摩拉，云织觉得最重要的应该是去找一个旅馆住下。

    但相比于尽览天下事，她还是喜欢做为一个普通的“人”融入大家之中。

    从房檐上拉了数条彩带横竖交叠，挂满了灯笼彩球和铃铛，不知是哪位商人友情提供了几盏流光溢彩的走马灯，挂上后便立刻自动旋转起来，画布上的故事缓缓流动。

    一路上聊着天，云织帮着身边的阿姨抱着她胖嘟嘟颇有重量的孩子，安静听着大家的聊天内容。

    菲尔戈黛特说节日期间妖魔会比以往更加暴虐，所以他每到海灯节的今天都会很忙。

    客栈今天不待客，而是把所有居住的客人们邀请到了一起用餐来庆祝节日，所以今天厨房的工作量还是挺大的。

    云织松开发带解放了被紧紧束缚一天的发丝，任顶层的凉风卷起长发飞舞，弯腰撑在栏杆上，盯着在落日余晖下闪烁着细碎光斑的湖面，漫不经心的想:那魈岂不是从来没有过过海灯节？

    就比如现在，她站在人群后方看那个小贩吹糖人，前面的小朋友激动的拍手转圈，不小心撞到了她，小孩的父亲立刻转身笑着对她致歉。

    不止云织和言笑，楼下的鸿音也来帮忙了，掌柜也不停进进出出的帮忙端菜。

    所以她并没有太多关注走马灯上的内容。

    后厨的供应在孩子们一窝蜂跑出去玩的时候就停止了，成年人大多数在推杯换盏，菲尔戈黛特和淮安几乎被人群淹没。

    不止有璃月人，还有蒙德人、稻妻人等，走进人群，云织就再也没看见刚刚还在一起的同行人，她扭头四处张望，身边全是陌生人。

    她在布置的时候仔细看了几眼，只觉得上面的主角刻画出的外形格外眼熟，就好像……

    没地方住，难不成要露宿荒野？

    随后转身上了顶层的露台。

    只看了一盏灯，其余几盏云织也就跟着没看了。

    如今太阳西斜，离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单是拉着人去璃月港，会比拉着货物快的多，而且可以抄近路，大概正好在夜幕降临之时抵达璃月港城门口。

    她想了半会儿，终于想起刚来到璃月时看见的那尊神像。

    短短时日，她已经对望舒客栈和望舒客栈的众人产生了深深的情感了。

    千万年来，独行与人类社会之中，这种感觉早已让非人的她习惯了。

    不过人人面带笑意，欢悦在人群中蔓延。

    这大概说的是璃月神明的故事。

    言笑派给她的活儿不算累，她就负责择菜和做一些简单的菜品，而那些难度较高的或者比较废体力的都被言笑一个人包揽了。

    这时候的人类防备心格外脆弱，碰到她时有人会开心的和她打招呼，让她感到满足和欣喜。

    比以往更加肆虐的妖邪，会不会让他受伤？

    璃月港亮如白昼，港口全是摊贩小吃，游客络绎不绝，人山人海。

    接着云织又去买了些补品提在手上。想着鸿歌大概是没什么机会来璃月港过节，所以她又去闹市逛了一圈，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准备送给鸿歌，回来的路上又看见卖烟花爆竹的，于是又提了一箱准备和鸿歌一起玩耍。

    高坐神座的那个神明，虽然看不清五官面容，但服饰外形却大差不离。

    买好东西，云织也差不多逛了一圈。海灯节的庆祝不只会持续一天，所以她也不急，趁着时间还不算晚，循着鸿歌曾经的描述踏上了借宿的道路。

    吸收不掉，第六感又阻止她毁灭它，索性这小珠子没什么小动作，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所以她便没再做什么了。

    可惜魈今天并没有出现在宴席上，她特意寻找过他的身影，那道青色的身影并未出现。

    海灯节其实是有假期的，每个员工都可以带薪休假十五天，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天留了下来。他们之中有的人是因为家庭遥远不便回家，有的人是因为早已孤身一人，不如在客栈来得安逸，如今加上一群客商欢坐一堂，竟也坐了四五桌。

    言笑一向严肃的脸庞今天也放松了下来，含着轻松的喜意，一大早就喊着云织在厨房中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

    在厨房内偶尔能听见外面客人们的高声谈论，有人豪放不羁的大笑，也有孩童撵着猫狗的嬉笑，偶尔有顽皮的孩童拉着伙伴胡乱闯进厨房，又很快被掌柜急匆匆的哄出去，热闹至极。

    她抬头仰望四周高楼，心想，连荒野也没有。

    鸿歌一走就走了半个多月，望舒客栈在云织的见证下一步步被装饰的富丽起来，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最后一家旅馆老板语重心长的说：“小姑娘别找了，璃月港今年过海灯节的人特别多，早在半个月前，璃月港的房间就被预定得差不多了。我看你还是找找朋友，借宿在朋友家吧。”

    刚刚欢庆节日的喜悦似乎都被冲淡了一点。

    这场宴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天边浮起一线橙光时才停歇。

    但云织还是喜欢在各种盛大节日中混入人群感受人间的喜悦。

    菲尔戈黛特向她挥挥手告别，表示15天带薪休假她随时可以回来，而她自己依旧和淮安言笑等人留在客栈中。

    云织三言两语糊弄过了大家，又把话题转移到别人身上，这才再次放松下来，逗弄着膝上的胖娃娃玩。

    海灯节游客众多，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旅馆留有空房间。

    车轱辘转呀转，在不平的道路上颠簸着渐行渐远，直到只能看见客栈那标志性的大水车慢悠悠的转动，云织才收回视线撇去那一点不舍。

    云织解了围裙坐在角落一桌吃完饭，眼瞧着宴席还没有结束的样子，便洗了洗手，顺便用凉水拍了拍酒后略烫的脸颊。

    其实若是云织想听想看，她大可以听清楚每个人说的是什么，看清楚大家在做什么事。

    璃月港甚至没有一个乞丐。

    过多的杀戮，会不会让他再次陷入虚弱？

    不过这些都还在云织的接受范围内。

    露台上重新摆放了娇艳欲滴的花，云织从植物大全中提取到了记忆，其中有来自蒙德的塞西莉亚花以及须弥的蔷薇，花盆之间掩藏着几盏节庆时常摆放的小灯，五颜六色的对应着花的颜色，就好似鲜花发出了属于它们的光芒。

    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像云织这样形单影只的人极少。虽然略显孤独，但云织也习惯了。

    度数应该不高，推杯换盏之间云织喝了不少，除了脸颊略浮上些绯红，神智倒还清晰得很。

    虽然遗憾，但云织还是立刻赶往了下一家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