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与君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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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温柔的样子更胜从前，招招手让我坐下来。我看看皇上快挤成倭瓜的脸，硬是没敢坐，跪在了皇后娘娘的脚边。
王慕之说，他已安排好一切，让我大可放心，静待他归来，他会向皇上请旨放我自由。
随之而来的，还有流水般的赏赐，我眼睛都直了，原来，这才是宠妃该拥有的财富。
我恭恭敬敬地朝着皇上和皇后磕了个响头。
我将手帕浸湿，捂住口鼻，把缸里所有的水都倒在棉被上，披上湿透的棉被，挑了火势较弱的角落，咬咬牙冲了出去。
我撅起嘴，做作到自己都觉得恶心，「女儿忘不了，女儿从来都是万家的人，该怎么做父亲大可以派人盯着。父亲也看见了，皇上真的很宠女儿，这次的苦差事，要不是他答应我将东海进贡的红珊瑚给我，我才不答应呢。」
现在无非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慕之哥哥已经死了，尸体落在了万丞相的手里，他按而不表，等着合适的时机对皇上回头一击；另一种是慕之哥哥已经脱离了危险，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想什么呢？臭小子，我还好好的！」
皇后娘娘柔柔地拉住皇上的手，「皇上，正是因为她姓万，所以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皇上见我进来，鼻孔微动吐出来一声「哼」。
从前是为了活命，如今也是为了活命。
究给他这个羸弱的读书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皇上，妾身愿意做您手中的一把剑，妾身请求以皇上宠妃的身份，前往水患之地，安抚民心，助王尚书查明真相。」
我不敢说话，头埋得更低了。
皇上在我屋子里过了几夜，当然，他睡床，我打地铺。
正准备开口之时，皇上翻了个身，「算了，朕不想听，睡吧。」
临睡前，我叮嘱春袅找了个水缸，将鱼挪在我房里，防止夜里倒春寒，将初初成型的小鱼冻坏了。
我在冷宫卸下心防活得惬意的时候，他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洗掉皇上对他的猜疑，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大年初一，我在一片爆竹声中醒来。
皇上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
他太瘦了，那场落水加长跪的闹剧，终
几场春雨过后，空气早已湿润，不可能是干燥起火，屋子里没有被翻乱的痕迹，我屋子周围被洒遍了桐油。
一时间，我的风头无两。
「万丞相要杀了妾身，妾身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娘娘，是不是王慕之查出什么了？」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满腔爱意，只能用劲再用劲地将自己靠在他怀里。
你才丑！你看你瘦得那个大马猴样儿！
但是，手里的玉佩，告诉我昨晚的陪伴不是梦。
在宫门口，我这一大队人马，遇到了万丞相的马车。
这日，我刚在地上躺好。床上的皇上忽然出了声:「明日，朕就会下旨，让你以贵妃之身，替朕和皇后前往河南。」
这一问，瞬间吓跑了瞌睡虫，我仔细斟酌了半天，生怕一个回答不好，皇上不放我出去可怎么办。
「雪儿，我也来陪你守岁。」
秋华有点功夫在身上我是知道的，但是卢公公三两下就把她绑了……emmmm……都是我惹不起的人！
外间的火势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火苗沿着柱子顺势而上，腐朽的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立春后，天逐渐回暖。
皇后派嬷嬷直接将秋华发落了，秋华这才意识到，她的生命从未盛开却就此陨落，挣扎着向我靠近，春袅一把将她扒拉开，我听着逐渐远去的求救声，内心一片死寂。
屋外的春袅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我呵斥她不要进来，嘱咐重明尽快寻找帮手。
皇上拉着我的手演了半天的含情脉脉和依依不舍，我也掐了自己两把，倒吸着冷气红了眼眶。
他懂我的不安与感动，在我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雪儿，皇上亲封我为户部尚书，开春以后，我就要奔赴河南，彻查赈灾银两之事。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后宫也不会一直如此安宁，在我顾及不到的地方，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万丞相却略显欢快，「老夫早知娘娘会有得宠这一天，但娘娘爬得再高，也不可忘记自己的身份！」
胸腔内的疼痛感越来越显，我像个无头苍蝇，在能见度越来越低的房子四处乱撞，如果再出不去，就算没被烧死，我也会被坍塌的木头压死。
重明扑上去抱着卢公公就哭，卢公公拍了拍他的脑袋，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像一只大狗狗拱来拱去，把鼻涕眼泪偷偷抹在他衣服上。
即使我早有心理准备，但听皇后娘娘说出实情，心悸的感觉久久不能消散。我跪坐在地上，努力平复心情，一团浆糊的脑子逐渐清明。
就在这时，我摸索到了盛鱼的水缸，心下一喜，有救了。
重明是个闲不住的小孩，护城河解冻后，他趁着夜色偷偷摸了几条鱼回来。
昨夜何时睡着，何时回到床上，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等到救火的人赶来，大半边的冷宫已经烧没了。
皇后叹了口气，「王尚书一心想让你早日脱离万丞相的掌控，铲除丞相党羽的步伐太快了些，万丞相如今疯狂反扑。一方面，他想杀了你，乱了王尚书的阵脚；另一方面，他伙同地方官，造成流民叛乱的假象，趁着混乱将王慕之推下山崖，王尚书至今生死未卜。」
我暗自窃喜，清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妾身定不辱命。」
我又搬回了披香殿。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整间屋子已经被浓烟包裹。
我们四人草草吃了年夜饭，围在炭火盆旁叙话，我喝了点浑酒，正豪言壮志地要给春袅招女婿，给重明买房子，给卢公公养老。
我全部的希望，都押在后者。
将头蒙在被子里傻笑了一会儿，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就在我半睡半醒之时，床上的皇上又开了口:「你到底……是想为朕分忧，还是只想救王尚书？」
「喏，我去抓她了，这丫头跑路的本事不错，差点追不上。」
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喊住了我。
娘娘说慕之哥哥生死未卜，那生还和死亡的几率是五五开。
我刚跑出屋子，房梁在我身后垮下来。
您不会说话，您闭嘴成么？
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万丞相的来信了，对他来说，我非但不能用美色吸引皇上，还因无脑惹怒皇上陷入如今的境地，已然是一枚弃子了。
皇上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朕早知道你这丑丫头是个祸害，你看看你，哪里能配得上朕的王尚书？」
中悄然而逝。
我瞬间眼睛一热，「慕之哥哥。」
我捏住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骄纵，「父亲，您是特意来送女儿的么？您不必担心，女儿不过是去看看那些刁民，不日便会归来。」
手段虽然不同，但目的从未改变。
我第一次直视皇上，「妾身曾经以为，躲进冷宫，就能求得安逸，身边的人都会安全，是妾身眼界太小。身处漩涡中心，怎么可能逃开？
今年的除夕夜，也是在冷宫中度过的。
皇上站起身，嫌弃地踢了踢我，「皇后说你冷宫里过得凄凉，朕看你还胖了不少，你这丑丫头离皇后远点，朕害怕你影响皇儿的长相！」
我枕着杏花的清香入睡，半夜却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
王慕之离京那天，我正在给梁上的春燕加固新巢，收到他的来信后，我爬上屋顶，抱着信纸发了一下午的呆，遥遥远望了红墙根底，祝他此行一切顺利。
我舍不得打破这份静谧，心像浸在水里的海绵，柔软、潮湿，又有些发痛。
窗外一道黑影忽然闪过，重明一把抓起手边的烧火棍，把我护在身后。
卢公公蹲在熏黑的墙根儿底，黑着脸与墙根儿完美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辨认不出人形儿，旁边被五花大绑的那个我倒是能认出来，是万丞相送我的秋华。
我搂着心有余悸的春袅，蹲在焦黑的土地上观察现场惨状。
第二日，我在群臣的注视之下接了旨。
莫名其妙！喜怒无常！
皇上从来都是拿鼻孔对着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王慕之携我并排坐在屋顶上，用他的大麾裹住我，漫天烟火映红了我的脸颊。
皇上已经从京城拨派出大批精锐人手寻找，就那么大点崖底，生死早有分说。
皇后娘娘孕相尽显，她靠在矮榻上，腰上垫着软枕，皇上在旁边拉着她的手，即使相坐无言，空气中也氤氲着温暖。
8
时隔近半年，我又重新跪在了凤仪宫外。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您话这么大，您手上有几个可用之人您心里没数？但凡您有别的办法，您至于让慕之哥哥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
玉佩……玉佩……是慕之哥哥的家传玉佩呀！
有人推门而入，摘下帽帷。
我拍了拍满手的黑炭，「春袅，帮我换身衣服……算了算了，我现在也没有衣服可以换了。重明，拖着地上这一坨，我们去找皇后娘娘！」
大概我这一眼确实过分了，皇上指着我的鼻子又准备开骂。
皇上仅仅愣了一瞬，冷笑道:「你？朕凭什么相信你？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朕会启用一个姓万的人？」
新的一年，开始喽！
所以，是有人下了血本，想纵火杀了我。
重明惊慌地呼喊:「卢公公呢？卢公公他该不会是……」
] 皇后娘娘温柔的样子更胜从前，招招手让我坐下来。我看看皇上快挤成倭瓜的脸，硬是没敢坐，跪在了皇后娘娘的脚边。
王慕之说，他已安排好一切，让我大可放心，静待他归来，他会向皇上请旨放我自由。
随之而来的，还有流水般的赏赐，我眼睛都直了，原来，这才是宠妃该拥有的财富。
我恭恭敬敬地朝着皇上和皇后磕了个响头。
我将手帕浸湿，捂住口鼻，把缸里所有的水都倒在棉被上，披上湿透的棉被，挑了火势较弱的角落，咬咬牙冲了出去。
我撅起嘴，做作到自己都觉得恶心，「女儿忘不了，女儿从来都是万家的人，该怎么做父亲大可以派人盯着。父亲也看见了，皇上真的很宠女儿，这次的苦差事，要不是他答应我将东海进贡的红珊瑚给我，我才不答应呢。」
现在无非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慕之哥哥已经死了，尸体落在了万丞相的手里，他按而不表，等着合适的时机对皇上回头一击；另一种是慕之哥哥已经脱离了危险，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想什么呢？臭小子，我还好好的！」
皇后娘娘柔柔地拉住皇上的手，「皇上，正是因为她姓万，所以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皇上见我进来，鼻孔微动吐出来一声「哼」。
从前是为了活命，如今也是为了活命。
究给他这个羸弱的读书人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
「皇上，妾身愿意做您手中的一把剑，妾身请求以皇上宠妃的身份，前往水患之地，安抚民心，助王尚书查明真相。」
我不敢说话，头埋得更低了。
皇上在我屋子里过了几夜，当然，他睡床，我打地铺。
正准备开口之时，皇上翻了个身，「算了，朕不想听，睡吧。」
临睡前，我叮嘱春袅找了个水缸，将鱼挪在我房里，防止夜里倒春寒，将初初成型的小鱼冻坏了。
我在冷宫卸下心防活得惬意的时候，他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洗掉皇上对他的猜疑，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大年初一，我在一片爆竹声中醒来。
皇上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
他太瘦了，那场落水加长跪的闹剧，终
几场春雨过后，空气早已湿润，不可能是干燥起火，屋子里没有被翻乱的痕迹，我屋子周围被洒遍了桐油。
一时间，我的风头无两。
「万丞相要杀了妾身，妾身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娘娘，是不是王慕之查出什么了？」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满腔爱意，只能用劲再用劲地将自己靠在他怀里。
你才丑！你看你瘦得那个大马猴样儿！
但是，手里的玉佩，告诉我昨晚的陪伴不是梦。
在宫门口，我这一大队人马，遇到了万丞相的马车。
这日，我刚在地上躺好。床上的皇上忽然出了声:「明日，朕就会下旨，让你以贵妃之身，替朕和皇后前往河南。」
这一问，瞬间吓跑了瞌睡虫，我仔细斟酌了半天，生怕一个回答不好，皇上不放我出去可怎么办。
「雪儿，我也来陪你守岁。」
秋华有点功夫在身上我是知道的，但是卢公公三两下就把她绑了……emmmm……都是我惹不起的人！
外间的火势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处乱窜，火苗沿着柱子顺势而上，腐朽的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立春后，天逐渐回暖。
皇后派嬷嬷直接将秋华发落了，秋华这才意识到，她的生命从未盛开却就此陨落，挣扎着向我靠近，春袅一把将她扒拉开，我听着逐渐远去的求救声，内心一片死寂。
屋外的春袅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我呵斥她不要进来，嘱咐重明尽快寻找帮手。
皇上拉着我的手演了半天的含情脉脉和依依不舍，我也掐了自己两把，倒吸着冷气红了眼眶。
他懂我的不安与感动，在我的发顶轻轻落下一吻，「雪儿，皇上亲封我为户部尚书，开春以后，我就要奔赴河南，彻查赈灾银两之事。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后宫也不会一直如此安宁，在我顾及不到的地方，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万丞相却略显欢快，「老夫早知娘娘会有得宠这一天，但娘娘爬得再高，也不可忘记自己的身份！」
胸腔内的疼痛感越来越显，我像个无头苍蝇，在能见度越来越低的房子四处乱撞，如果再出不去，就算没被烧死，我也会被坍塌的木头压死。
重明扑上去抱着卢公公就哭，卢公公拍了拍他的脑袋，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像一只大狗狗拱来拱去，把鼻涕眼泪偷偷抹在他衣服上。
即使我早有心理准备，但听皇后娘娘说出实情，心悸的感觉久久不能消散。我跪坐在地上，努力平复心情，一团浆糊的脑子逐渐清明。
就在这时，我摸索到了盛鱼的水缸，心下一喜，有救了。
重明是个闲不住的小孩，护城河解冻后，他趁着夜色偷偷摸了几条鱼回来。
昨夜何时睡着，何时回到床上，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等到救火的人赶来，大半边的冷宫已经烧没了。
皇后叹了口气，「王尚书一心想让你早日脱离万丞相的掌控，铲除丞相党羽的步伐太快了些，万丞相如今疯狂反扑。一方面，他想杀了你，乱了王尚书的阵脚；另一方面，他伙同地方官，造成流民叛乱的假象，趁着混乱将王慕之推下山崖，王尚书至今生死未卜。」
我暗自窃喜，清清嗓子让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妾身定不辱命。」
我又搬回了披香殿。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整间屋子已经被浓烟包裹。
我们四人草草吃了年夜饭，围在炭火盆旁叙话，我喝了点浑酒，正豪言壮志地要给春袅招女婿，给重明买房子，给卢公公养老。
我全部的希望，都押在后者。
将头蒙在被子里傻笑了一会儿，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就在我半睡半醒之时，床上的皇上又开了口:「你到底……是想为朕分忧，还是只想救王尚书？」
「喏，我去抓她了，这丫头跑路的本事不错，差点追不上。」
错身而过的时候，他喊住了我。
娘娘说慕之哥哥生死未卜，那生还和死亡的几率是五五开。
我刚跑出屋子，房梁在我身后垮下来。
您不会说话，您闭嘴成么？
我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万丞相的来信了，对他来说，我非但不能用美色吸引皇上，还因无脑惹怒皇上陷入如今的境地，已然是一枚弃子了。
皇上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朕早知道你这丑丫头是个祸害，你看看你，哪里能配得上朕的王尚书？」
中悄然而逝。
我瞬间眼睛一热，「慕之哥哥。」
我捏住嗓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骄纵，「父亲，您是特意来送女儿的么？您不必担心，女儿不过是去看看那些刁民，不日便会归来。」
手段虽然不同，但目的从未改变。
我第一次直视皇上，「妾身曾经以为，躲进冷宫，就能求得安逸，身边的人都会安全，是妾身眼界太小。身处漩涡中心，怎么可能逃开？
今年的除夕夜，也是在冷宫中度过的。
皇上站起身，嫌弃地踢了踢我，「皇后说你冷宫里过得凄凉，朕看你还胖了不少，你这丑丫头离皇后远点，朕害怕你影响皇儿的长相！」
我枕着杏花的清香入睡，半夜却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
王慕之离京那天，我正在给梁上的春燕加固新巢，收到他的来信后，我爬上屋顶，抱着信纸发了一下午的呆，遥遥远望了红墙根底，祝他此行一切顺利。
我舍不得打破这份静谧，心像浸在水里的海绵，柔软、潮湿，又有些发痛。
窗外一道黑影忽然闪过，重明一把抓起手边的烧火棍，把我护在身后。
卢公公蹲在熏黑的墙根儿底，黑着脸与墙根儿完美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辨认不出人形儿，旁边被五花大绑的那个我倒是能认出来，是万丞相送我的秋华。
我搂着心有余悸的春袅，蹲在焦黑的土地上观察现场惨状。
第二日，我在群臣的注视之下接了旨。
莫名其妙！喜怒无常！
皇上从来都是拿鼻孔对着我，我也懒得搭理他。
王慕之携我并排坐在屋顶上，用他的大麾裹住我，漫天烟火映红了我的脸颊。
皇上已经从京城拨派出大批精锐人手寻找，就那么大点崖底，生死早有分说。
皇后娘娘孕相尽显，她靠在矮榻上，腰上垫着软枕，皇上在旁边拉着她的手，即使相坐无言，空气中也氤氲着温暖。
8
时隔近半年，我又重新跪在了凤仪宫外。
我瞥了他一眼，心想:您话这么大，您手上有几个可用之人您心里没数？但凡您有别的办法，您至于让慕之哥哥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
玉佩……玉佩……是慕之哥哥的家传玉佩呀！
有人推门而入，摘下帽帷。
我拍了拍满手的黑炭，「春袅，帮我换身衣服……算了算了，我现在也没有衣服可以换了。重明，拖着地上这一坨，我们去找皇后娘娘！」
大概我这一眼确实过分了，皇上指着我的鼻子又准备开骂。
皇上仅仅愣了一瞬，冷笑道:「你？朕凭什么相信你？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朕会启用一个姓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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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有人下了血本，想纵火杀了我。
重明惊慌地呼喊:「卢公公呢？卢公公他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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