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七千旖

[    【作者嘉木提示：如果章节内容错乱的话，关掉阅读模式,关闭广告拦截即可正常】

]    我拉着学堂先生的衣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使劲地哭着。

    那夜，她站在舞台的中央，跳了霓裳舞，是李隼为伴的乐。

    我总是觉得对不住他。

    说来，我与他也有些同病相怜的苦楚，每日里喝药如餐食。

    我记得那时候，同堂总说李隼为身后跟了个傻子，成日里跟着他满学堂里跑，还十分地听他的话。

    转而，摔着桌上的花瓶，哭了起来，模糊间，我听她的呢喃:「为何你们都要逼我……」

    我看着李隼为时，他也正在看我，原本有些煽情的感受，却有些悚然。

    李隼为原本站在一旁，却走得很近，我看见公主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手臂，他也未抗拒。

    她对京城的信息了解真广。

    「她笨得很。」明明短短的几字，听着却有些宠溺的意味。

    就这样，他陪我听了一时辰的骂。

    紫星:「快快……一起吃啊，你们家的厨子厨艺真好，不如换给公主府?嗯，也不行，盛若安身子这么不好，更得多吃些好吃的。」

    紫星生而尊贵，性子虽娇惯却是善良的。

    那时候，我有些不信邪，憋着气在马场练，却差些落下了残废，那后，李隼为便不让我碰马了，他说:「祖宗，你去哪，我都带着你行不!」

    到如今已攒了一木盒，阿弥总说我:「小姐，你可真能吃苦。」

    可是，怎么有一个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呢?

    胆小的吓得哭了，唯独我笑得厉害。

    好……可没想到他喜欢你，你不知道我当时见着他整本书里都是你的名字，我可气了!」

    恍惚间，我记得回门那日，荀母一脸慈爱，看着我的眼神像极了我的阿娘。

    「听着，盛若安是盛若安，是我李隼为的宝贝妹妹，不傻，比你们都精。」

    他见着药便皱眉，好几次我见着凉了的药，看着没喝上一口。

    「这不是询问，是命令，命令，我是公主。」

    在盛府时，即使生病厉害，我也会偷着出府蹦跶，阿姐还总为我打掩护。

    「许也不是苦的。」从小如药罐子的我，吃药并不是难事，或许味蕾也已经麻木。夜里，我曾偷偷闻过花盆里的药渣，有些腥气，许是夜露，还带着微甜的气息。

    我听着十分欢喜啊——李隼为的身后。

    我将这招用在了学堂先生身上，我恳求他把我也关进学书馆。

    李隼为与荀攸一致地板着脸:「不可。」

    唉，可终是耐不住她的身份。

    我问她什么，她却紧闭着嘴，一直哭。

    应是愧疚，我开口道:「成亲后，我便不再和他来往了。」他似乎有些惊讶我的解释，我接着说，「那日我去街上差些被马车撞了，是他救的我……也不知怎地传成了这样。」

    那次，李隼为却生气得很。

    我上马车时，紫星公主喊我与她一起骑马，她指向身后的一匹白驹:「好不容易能出来一回，你和我们一起骑马如何?不要整日闷着，坐着。」

    这几日，窗前的那盆玉兰枝开出了苞蕾，浇灌它的肥料确实上佳，应该是快全开了。

    唉，为什么人总爱找虐呢？

    荀母走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被人扶着身子，嘴里不停嘟囔着:「不管了，不管了。」

    那日，紫星公主突发奇想地要逛青楼。

    荀攸见着我时，挤眉弄眼地给我使眼色，我假装不知，故意问他:「可是进了沙?」

    叽叽喳喳的，却也好久未热闹了。

    他的琴艺一如既往地好。

    荀攸突然与我说起皇家狩猎的事，问我想不想去，我还未说上半句，阿弥却积极得很。

    回来时，阿弥说我的脸色好了太多，多了血色，还有些透亮。

    李隼为与荀攸进屋一身的汗味，想是赶着来的。

    太多了，记不清。

    它的生命比人还顽强许多。

    记得，那时学堂最显摆的两个跟班便是我与她了。

    她看着我冥想了半天，忽地指向大堂:「那小姐更不应来这儿了，这醉阁老板不知发了什么疯，这几日次次循环讲着那青梅竹马步入喜堂的故事，听客散了大半，我看他再如此，怕是赔本了。」

    她闯了进来房内时，我正坐在床上喝着药。

    她说，西街开了胭脂铺，东街来了西域戏班……

    我只当她是玩笑，笑着说不可能，以前跟着他后面的是你。

    她缠着我劝我:「小姐，你再不出去散心，便要发霉了，养身子也不是这样养的。」

    我的居所离前厅不近，却也模糊听见荀家主母的恨声。

    「……」

    李隼为说我长得极其好看，尤其可怜，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几滴眼泪，没人舍得欺负我。

    阿弥耐不住性子，说我的生活如尼庵院的弟子，非要拉着我去图热闹。

    是疼哭的，还是心疼他哭的，我分不清。

    回神时，我看见紫星公主狠狠地看着我，像是要将我吃了:「这不怪你吗?我自是希望跟着李隼为的，可你却和他联合整我。所以我就对准了他的身边人，整日向他打听李隼为的爱

    太远的记忆了。

    我才发觉距离上次出门已经月余了，这可真不像我。

    「我陪公主就好，她没有学过。」

    11

    他停下轮椅未看我，像是自言:「你不必与我解释的，我信你的，就算真的……也是该的。」

    我拍着马背，熟练上马时，显然他们都有些惊讶:「我可不笨。」

    去皇家猎场前，我独自去醉楼待了三天。

    我撑着身子给她行礼:「公主找我何事？」

    后来，我便跟着他，他不喝我也不喝，他拗不过我，喝药倒是爽快了许多，却总是呛着咳嗽。

    他一声叹息，却拉着我的手，这还是我第一次与他有了肢体的接触。

    我抿着笑嗯了一声，看向堂中拍板的先生低语着:「今日，应是到女子怀孕生子的一段了。」

    他们一个站在门槛，一个坐在轮椅，迟迟地望着，神情复杂。

    「原来小姐想听本子。」

    我勉强地笑着对着荀攸吐了舌头:「以后回府，我不会被扫把赶出门吧?」

    …………

    我笑呵呵地听着他的话，心里嘀咕着:「你才不懂嘞。」

    不如我与李隼为那般不学无术，他是真正正正的好学生。

    我不应放开的，身子却诚实得很。

    可将我拉上台是个什么道理……

    只是马术……许是马儿对我天生的抗拒，我总是被它摔得严重。

    学堂先生耷拉着脸，嘴角扯了又扯:「哭得梨花带雨的，还为了进黑屋，这年头孩子都怎么了。」

    他站在学堂的桌子上，眼瞪得很大，手里甩着偷来的鞭子，书堂里顿时漫天飞的白纸。

    她在我耳朵边唠叨了许久，盯着我看了许久，痴痴地:「小姐，醉楼里什么吃食这么好?你在那里住了三天就跟换个人一样。」

    我忽然觉得，他们在一起应是绝配的，如今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从我入学堂的第一天起，荀攸便喜欢我。

    「切，我还以为你万能的。」她向我哼了声，「你好好看着，我可不比你差。」

    紫星公主来找我那日，荀府里乱了套，管家传话时紧张得流汗:「公主发了怒，一进门便摔东西，直、直骂您。」

    我是不怕吃药的，从前喝的不比如今的少。可荀攸不是。

    我知晓她为了我好，可怕是不会要将我闷死。

    整日里，我总爱往醉阁跑，坐在阁楼的二楼，看着窗外的玉兰花发呆。

    他摊着手回我:「那便不回。」

    李隼为还被罚了，被关在了学书馆里抄了一夜的四书五经。

    我心里的青梅竹马是我与李隼为，或许在他心里我也是他的青梅竹马。

    原本兴致微高的公主转而脸色显得可惜，低喃着:「不该啊，我记着学堂里教学马术的。」

    我眼中的李隼为，也是那样完美的男子。

    越发有些困乏，我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今日却吵得很，阿弥给我耳朵塞了好几个棉花，还将我蒙在被子里。

    她跟着荀攸，我跟着李隼为。

    「……」

    可荀攸说，我脑子有坑，脑袋有病，重点是说你傻。

    那日，我们默契地骑马飞快

    她进来时浑身可见的怒气，见着我却软和了下来，指着我，单说一个「你」字。

    她确实优秀得很，相貌绝佳，才艺双全。

    他对我，确实好。

    我问她:「你知晓如今京城里最受欢迎的本子吗？」

    我看见公主正盯着我们笑，那笑里总有些抓了现场奸情的意味。

    我自诩是聪明的，毕竟那时即使我整日跟着李隼为逃课，却总是学业出类拔萃，学堂先生总是夸我，李隼为总是睥睨我，他总说我背着他刻苦。

    呼……多久了呢。

    12

    印象里，荀攸不似李隼为那般开朗，总是闷闷的，我总记得他坐在学堂里扎进书本里，云哉云哉……

    我看着身上有些稀薄的羽裙，有些无奈:「我不会跳舞。」

    我总是会塞给他一颗糖，后来他也总为我备着。

    紫星公主曾说，荀攸喜欢我。

    不守妇道，不知耻……

    我:「你们愣在门口当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