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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擦一擦吧。」

    转身她们又陷入酣战之中,孟时齐逐步向我这边靠近,喊了一声:「快走!」

    援军收拾残局,随行御医为皇帝诊治,却面色凝重,说伤口异常,需御医署齐力诊断。

    我迈出的步伐收了回来,任由孟老手中的长鞭落下,抽在他的脊梁上。借他所言,这鞭子也该他受着。就算为了孟家,他也挨得不冤。

    我与孟时齐之间很有默契地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他漠视我的存在,而我也并不在意,就这样过了一年。

    回了孟府,二老追问孟时齐的去向。

    那些丫鬟仆从们找来的时候,便只看到了我一人独坐在江边。

    他这样的惊慌失措,是因为严鹤宁在禁卫司吧。

    而我折了回去。

    却听见营中异动,不多时便有人高声道:「有刺客,快快护驾!」

    只要……寻到合适时机,便可以解脱了。

    孟时齐跪在地上,将头迈向一旁,不以为意地说道:「宋和安她不是好好儿的回来了嘛,况且成婚之日我就说过,她自己非要嫁进来的,就该她受着。」

    可公婆倒是很着急,生怕我们真成了一世的怨偶。

    原来,被丢下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这样也好。

    我掩面离去,而他又多了一个月的禁足期。

    皇帝所在之处,才是矛头所指之处,我护着一干不会武功的命妇和贵女们,找到隐蔽处,让她们先躲着。

    「别碰坏了灯……」他又补充了一句。

    他满脸写着兴致缺缺,我倒是极开心,成婚前最喜欢灯会热闹,可以毫无顾忌的出门游玩。

    抬眸见远处火光冲天,而他神色大变,逆着人流匆忙向着禁卫司赶去。

    可她确实没有做错,家国责任于她而言重过一切,那帝王之重,又岂是孟时齐的命可比的。

    禁卫护送帝后二人回宫。

    严鹤宁走过孟时齐身边的时候,道了一声:「抱歉。」

    10

    要退婚了,并不是非他不可。

    这药的确是治伤的药,不过我让大夫多加了一位药材,治病效果会更好,就是喝起来又苦又臭,美其名曰良药苦口,公婆见我如此为他着想,都骂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让管家盯着,务必让他喝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她做出了选择,手中长剑翻飞,挡下了射向帝后的箭矢。

    我想起了刚才孟时齐毫不犹豫地朝着禁卫司跑去的背影,他并不记得身旁还有一人,我只能低头苦笑道:「走散了……」

    可是这件事似乎也让他下定了决心。

    孟时齐和严鹤宁都向我看了过来,而我正持弓而立。

    那些丫鬟们敲门说让我去看看,要不然他就会被打死了。

    7

    孟时齐看到严鹤宁陷于厮杀之中,便也跟着冲了过去。

    后来禁足期满,他仍然对我甩着冷脸。

    「少夫人,少爷去哪儿了?听说街上出事了,老爷夫人很是担心,特命奴才们来寻。」

    那些丫鬟们也在背地里感慨:「少夫人那么温婉善良的女子,少爷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严鹤宁甚至来不及听他说完这句话,便匆匆翻身上马,护在帝后御辇之侧,踏上回宫之路。

    「因为少爷有心上人,是那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少夫人很好,可惜……」

    说完,他便踉跄着步伐离开了,背上的血迹浸透了衣衫。

    可最后,那几支羽箭应声而落,折在半途。

我亲自端着药去看望他,下人们说我贤良大度。

    声音落下之际,大批援军赶到。

    那些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竟然服毒自尽。

    今日运气好,安然而归,若运气不好呢?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人群混乱,未免太过危险。」

    不过这次,是真的散了。

    这样不凡的女子,合该绽放光芒,不该困于后宅方寸之地。

    宋家欠我,孟家也欠我,这就是孟家二老次次为我出头的原因。

    我拿着那灯笼左瞧右瞧,满眼欢喜,而他揶揄出声:「都这么多年了,喜欢的还是老样子……」

    大概是这个称呼刺激了他,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暴跳如雷,怒声呵斥道:「谁是你夫君?滚出去。」

    我抬眸望去,撞见一双清澈的眸子,有人正递着一方帕子,我愣愣地接过,这才看见手背上的擦伤,带着血迹。

    他愣在原地许久,就连手上还在滴着血他都不在意。

    原来,他以为我留下时间是在思考该如何告知家里。

    严鹤宁在为方才不救孟时齐而道歉,若有抉择,他便是被弃的那一个,就算生命,亦是如此。

    我指了指禁卫司的方向,自嘲一笑,「他去了那儿。」

    有一盏花灯样式格外别致,我拿起来细看,店家便急忙开口道:「夫人真有眼光,公子便为夫人买下吧。」

    明眼人都看出了这门婚事盛大中带着仓促,更像是为了向某人表明态度和忠心。

    我接了过来,看了半晌,心中微涩,只低声说道:「这和离书我接下了,可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机,就劳烦你与我维持现状,待时机到了,我自会离开。」

    「知道了。」

    我坐在江边的台阶上,凉风吹过,清凉入骨。

    因担忧严鹤宁而匆匆离去,他好像并没有想过在混乱攒动的人群中我也会恐惧不安,他也并不曾考虑过市井鱼龙混杂中我又会碰见什么人。

    我刚抬脚进了正门,便听见孟老训斥着他:「你把和安一个人丢在大街上,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是我非要嫁进来的?若非上意已决,若非为了孟、宋两家,我何至于此?

    我沉默片刻,仍旧恭顺地回答道:「禁卫司走水,他去救火了。」

    夜半时分,他回来了。

    禁卫司方向的火光渐渐小了,大概已经无事了吧。

    而严鹤宁注意到了,可她似乎难以两全。

    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坐在外面看月亮。

    她有一瞬间的犹豫,可那一瞬间也做出了决定。孟时齐……从来都不是她的选择。

    那些丫鬟们想说的便是这些吧。

    9

    他迟疑了片刻,而后道:「也好,尽快告知宋伯父吧。」

    当日,我就说过

    二老对视一眼,神色大变,然后试探性地看向我。

    孟家二老并没睡,一直坐在正堂等他,等他回来,直接请家法。

    他喝完药,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小厮本来想递给他蜜饯,却被我以影响药效为由拦下了。

    而孟时齐的身后,已有羽箭向他而去,正对后背。

    孟时齐眼眶微红,却仍旧笑着道:「你没做错。」

    我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底有寒意渐生。

    只有孟时齐像个傻子,无知无畏。

    8

    他终是拖着满身的伤,叩开了我的房门,「我们和离吧。」

    接下来的日子,就算他见了我,也会将头转向一边,冷漠离去。

    她如今所处的位置,护帝、后,便护不得孟时齐。

    帝、后二人匆忙而出,严鹤宁率兵守在他们身侧,可惜刺杀之人有备而来,进攻之势颇为猛烈,此次围场部署的兵力已比往日增长数倍,竟然有不敌之势。

    孟时齐愣在原地,嘴角泛着苦笑,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分量。

    话音未落,便有无数火箭射入,营内火光四起。

    可孟时齐正陷入酣战,难以抽身。

    严鹤宁驻守禁卫司,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甚至于不用点破,也都明白孟时齐是为了谁而去。

    话音还没落下,只见不远处人群骚动,有人大声呼喊着:「禁卫司走水啦。」

    人潮混乱中,我被裹挟到了相反的方向,脚也不知道被踩了多少次,最后终是冲出了人群的裹挟,停在了江边石阶上。

    转身的那一瞬间,我觉得筋疲力尽,再也笑不出来。

    我笑着说了一声,「游玩困乏,我先回去歇着了。」

    他把和离书递了过来,上面的墨痕还没有干。

    或许,从不曾一起过。

    那一瞬家,我瞧见他神色慌张,欲言又止,可是又乖乖地掏了银子。

    恰逢花灯节,公婆三令五申让他陪我游玩,也是为了弥补上次把我扔在佛寺之事,再三警告若是再出岔子必然不饶他。

    他倒是应下了,只是满脸写着不情不愿。这一次身旁那些丫鬟小厮也被打发走了,只让他陪我逛灯会。

    他趴在床上,疼得额头直冒汗,再加上苦药入喉,其间滋味儿可以想象,我坐在床边看着他,面上满脸关切,「夫君,你没

    人潮涌动间,他揽住了我的肩膀,「小心点。」

    事吧?」

    我很好,可惜他不喜欢。

    话音落,竟是突然的沉默,或许是他想到了这句话说的不该。

    我又一次被丢下了。

    又是秋日围猎时,只不过这次我瞧着严鹤宁的飒飒英姿和精湛箭术,再无比较心思,只远远欣赏着,赞叹着。

    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眼神中满是半分不让的执拗。纵使背后伤痕累累,那些疼痛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定。

    皇帝的右臂似乎受了伤,此刻正有数名黑衣人羽箭齐发,那为首的几人,箭矢所指恰是帝后和孟时齐。

    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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