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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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看你这么花心思追一个女人，这纯情劲儿快赶上时越那小子了，追个明星失心疯，最近在健身房狂练肌肉，就他那身家，还开着个娱乐公司，资源框框往下砸，要什么样的女人拿不下。”

    “听说最近你们圈里....玩死个人，真的假的？”

    过激的反应带着一股明显的紧张，沈逸清眯着眸子打量着人。

    唯一的处理办法就是搁置。

    她明白了，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但又不够明白。

    他点头，手里夹着烟慢慢抽，语气有些不满。

    她疑惑，顺势点开，随意的一眼，脑中立即‘轰’！的一下炸开。

    清洁阿姨推门而入，苏棠红了脸，立马手慌脚乱的息屏，心虚得像做贼，生怕那内容被人瞧见。

    心里紧张到极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蹦出来，苏棠心脏一阵狂跳，眼神紧盯着人，她等着他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却诡异的沉默起来。

    苏棠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人，茫然的眼有些疑惑。

    D/SContract。

    像升到半空的气球猛然被人扎一针。

    对方看着吧台上一杯接一杯的人，取笑他。

    沈逸清这人从来不会有女朋友。

    ——是否确认。

    第二天一早，苏棠醒来的时候门外候着人，对方并没有打扰她，就只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套常服，看样子应该是沈逸清叫人送来的。

    然后，久久失神的坐在床沿，像被人抽走了所有神经。

    陆屿看他一眼，兀自摇了摇头，随即靠过来，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她下意识的打开微信，果然，有一条沈逸清发过来的消息。

    “我也瞧见那男的了，确实不像你爹。”

    如果不是做他女朋友，那是什么。

    如果沈逸清现在开口，说出那三个字。

    所以她现在坐在车里很困惑，尴尬和无措夹杂着害羞，复杂的思绪犹如蔓藤缠绕着她，令她不敢轻易开口说些什么。

    心底瞬间警铃大作，她立马红着脸猛地摇了摇头，生怕晚了一秒男人就会留下来。

    她会立马说我愿意。

    陆屿听后只是挑眉看她，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但最终什么也没问，也没挽留，任由她走。

    心照不宣的点开。

    “我跟他可不一样，一不注意就要把人吓跑，这种事，还是得要双方都愿意。”

    她年轻，也经历过朦胧的感情，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心里十分明白一个男人追着女人跑有什么目的，也只有那么一个目的。

    “怎么了！被人抽魂啦！”

    苏棠涨红一张脸，思绪一下飞到不久前。

    一串串从未见过的单词跳出来，冲击着苏棠的眼睛和心灵，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异性相处中，她从未触及过的另类法则。

    她全部翻到底，一路的心情伴随着害羞，好奇，期待和困惑。

    苏棠相信，如果她稍有犹豫，男人就会立刻改变现在的选择，那样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难怪陆屿会说他从来不会有女朋友。

    沈逸清看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气定神闲。

    或许这就是他昨晚离开前说的，‘明天再说’。

    “头两天姥爷生日，你爸之前那个疯女人拉着儿子要来拜寿被拦在门口，你妈没闹？”

    沈逸清不会轻易说出口的话，那分量和意义肯定是十分特别，特别到令她不安。

    “很晚了，你先睡，明天再说。”

    冬天漫长的飘雪季开始，紧张的期末考后就是漫长的寒假。

    *

    那晚的话犹在耳侧，苏棠全身都在升温，一阵阵，摧枯拉朽的沿着血液，直钻到心里去。

    他喜欢这种感觉，掌控和野性的感觉。

    温柔有礼的沈逸清仍然有迹可循，可想到手机里的文档，这份形象又太过于割裂。

    男人的犹豫令她心神不宁，没由来想起陆屿那句古怪的话，心中犹如冷水浇下，一刹那有种直觉，这事或许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具体又理不清。

    沈逸清没回家，而是憋着一团□□去了陆屿的酒吧。

    陆屿啧啧的摇头，突然想起什么。

    想到这一点，她心中泛起丝异样，不清楚怎么描述那种滋味。

    这点上，两人的观点倒是出奇的一致。

    刚才那份好奇荡然无存，各种复杂的滋味接踵而至，由震惊、怀疑、不可置信最后到接受。

    那眼神带着十分的攻击性。

    “不痛不痒吵了一架。”

    一个个空空荡荡的小方框内干干净净，似乎等待着她逐条打钩肯定，让人脸红心热的同时又羞于启齿。

    “.....瞧你，别紧张，我开玩笑。”

    意外的是沈逸清并没有留宿的意思，这房间只是开给她一个人的。

    难怪他昨晚在车库里欲言又止。

    故事重提。

    沈逸清一愣，俱乐部他近来少有关注，扔给别人管理后也很少看消息，也是从刚才的舞会上知道的。

    “算了，不急。”

    苏棠突然想起马场那次两人关于这项运动的探讨。

    “我看你们两个最近神经搭错了，刚好凑一堆，去心理科看看。”

    苏棠好半晌回不过神。

    以男人的地位一直没有强迫，那就是在等她自愿，但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然就会成为一种笑话。

    .....

    《褪温[京圈+火葬场]》

    好的是，男人不再把她困在车里。

    她紧咬着唇，呼吸急促的看完，最终保持沉默，没有给沈逸清回任何消息，把心中所有的疑问和困惑全部一股脑压在心底。

    是一个word文档。

    她起初以为对方是在追求自己，但脑中又时时刻刻想起陆屿的话，他说——

    ——是否确认。

    .....

    里面有很多晦涩的专业名词她看不太懂，但终究她明白，这是一份特殊的恋爱合约。

    “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作为一个男人，我会理解为.....你在邀请我。”

    这东西让她感到陌生又不安。

    他妈的，看不住

    “闹得挺大，男方家里在想办法，不知道能不能压下来，听说是个老来得子，平时宠得不行，出来玩也没个轻重。”

    好一会儿，最后看她一眼，勾着笑转身。

    苏棠的心咻的一下落到地面。

    难怪舞会上女人看她的眼神带着幽怨和乞求。

    苏棠浑浑噩噩的到了学校，连坐在寝室里都在发呆，出门上课的米朵看着一夜未归回来又游魂似的人，有些疑惑，猛地推了她一下。

    循环往复的四个字在心里声声入耳，暧昧又耐心十足，仿佛男人就坐在她对面动情的抬眼看她，一遍遍询问的语气里含着无尽的温柔。

    面前竖着一把暧昧至极的刀，无形无色，却直接将她的思考神经全部割断。

    他说过，受成长环境的影响，从小就喜欢充满野性的东西，那样会让他感到发泄的畅快，所有的烦恼和压抑，似乎都会被雷霆般的马蹄声所淹没。

    因为拍摄的缘故她不得不辞去陆屿那边台球厅的工作。

    沈逸清主动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她这边来，小心翼翼的扶着人下来，他替她提着裙摆，两人又一路无言的进电梯，一路无言的进了顶楼的套房，男人的沉默令苏棠心慌，还有一点着急，但她不敢再问。

    一切似乎不可理喻，一切又似乎有迹可循。

    男人说让她睡醒第二天再说，原来是刻意在给她缓冲时间。

    身边明明没有人，苏棠的耳根却红了。

    扭头却板着脸给沈逸清发了个消息——

    shackle、安全词、DoMd....

    “你......要回家吗？”

    可从来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

    她怔怔的盯着沈逸清，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等待他自己开口。

    印在脑子里的东西，甚至带有一丝羞于启齿。

    陆屿啧啧两声，语气轻蔑。

    她或许不怕笑话，但她有自尊。

    每一条详细规则读完，最后都无一例外紧跟着一句话。

    苏棠愣了一秒。

    走廊上的男人听了这话一下愣在原地，转过身直直的望着她，那眼神令苏棠心里发毛，半晌，无可奈何的闷笑一声。

    “如果我让你以身相许.....”

    “欠着吧，我没想好。”

    “你的意思要我留下来陪你？”

    短路两秒后，由脸颊潮起的粉红快速蔓延，露在礼服外的肌肤渐渐也变成一片令人心醉的粉红色。

    他定定的瞧她。

    ——是否确认。

    空气突然的凝固，床沿的人呆若木鸡。

    沈逸清再也不主动，看了她半晌，以为她在拒绝，最后不痛不痒的说了句——

    难怪...

    苏棠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尽管那声音装得柔和万分也掩饰不住快要溢出的侵略感，话里蕴藏的意思更是暗潮汹涌般危险。

    末了又盯了两眼沈逸清。

    似是而非的标题。

    沈逸清笑。

    很快，米朵抱着书本匆匆离开，只剩她一人在寝室，再过两天就是期末考，但她满脑子都是沈逸清发过来的那个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