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为爱走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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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管她有几个孩子，我们都得为事故负责呀。

    摄影师叫吴智伟，戴眼镜，瘦，皮肤略黑，痞气很足。他们这个团队，有点奇怪，大家分工明确，打光的打光，布景的布景，但是设备却非常差。

    我想到一个问题。

    「我，我！我替他答，亚特兰蒂斯。」

    没事？这是什么意思？

    「我……」

    可是！一抬头，我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不紧不慢地，换上了自己的内裤、内衣，又穿上了刚刚的裤子和外衣。换好以后，我走到客厅，倚在卫生间外。问他，咋样，还好么。

    我猛然惊醒，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前。

    陈家亮记住了，他不说话，但是他记了很久。

    咕咚咕咚……他就慢慢，慢慢，都喝进去了。

    那是一张寻人启事的告示，附有照片，照片上的孩子，正是芹大娘的其中一个儿子。

    他们在想，守着那么多人，不好再把我抓回去了，这怎么办。这当间，电梯门已经悄然合上了。

    鬼使神差的，我就接了。

    然后，我从上衣口袋拿出那包防身的泻药，哭笑不得地，倒了进去，只倒了三分之一的量。没想到，这包泻药，最后会下给自己人，我的心情太复杂了。陈家亮，我对不起你。

    「嗯？」

    天啊！！我明白了。

    一边调配着饮料，我一边想，今天怎么收场呢？我从饮料看到桌布，从桌布看到外衣，啊，有了，我想到了，这是一个悲情的方法。

    陈家亮，此时已经将我推到了床上，凝视着我，他前额的碎发快要垂到我的眉毛上。我看着他，用尽所有力气，去掩饰我眼神中的不安。

    「诶，烦死了！弄了一杯不好喝，你喝这杯难喝的！」

    10

    我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把手里的内裤穿上，蹬上我自己的休闲裤……上衣还没来得及穿，我就被人按在床上，吴智伟跑过来，扒了一下，指着我穿上的那件内裤大喊，往这拍！

    我问，有面具吗？

    作为一个有素养的灰姑娘，我没有过问作品质量的事情，反正，八千块钱是他们预付给彭总的，只要我完成任务，就一定会拿到钱。

    我回忆了一下，项目单上，拍摄的范围是小腿到大腿吧……内衣，我没义务提供这个服务。我跟吴智伟提了这件事，他还是比较好说话，先承认现在的拍摄需求和单子有出入，如果我能配合，他会联系彭总，再加两千，凑到一万块钱。

    吴智伟的团队，拍了十几张小腿照片以后，要求我穿上指定的内衣内裤。

    抱完，他忽然拉着我往里屋走，我笑着，跟着。

    他们说，有。

    「小鱼？」

    看着我顿悟的表情，陈家亮露出了微笑。

    到家后，我重重关上了门，悬着的心好像才落地。

    那是一次私房拍摄。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我慢慢穿好了上衣。

    「皱眉干嘛！给我喝！都喝了！」

    他又另外拿出一些照片。

    这个问题，也就是随便点人回答的问题，前面几个同学都说的挺好。提问到陈家亮了，他一定会，可他就是不说话。准确的说，只要是在公众场合，他就很难讲出完整的话。

    ……

    芹大娘，是个儿童贩子！专门拐卖小孩！哇，太不容易了，这件事终于有了转机，实实在在的转机。也就是说，死去的小孩，可能根本不是芹大娘亲生的孩子。

    「没事。」

    「没错。它就是你想的那个答案，这人姓孙，不是沧州本地的。」

    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等一下。

    有一次，我去借书，从西方文学的书架上不小心把对面的书撞了下去，对面的人帮我捡了起来，那本书，就是有很多很多小鱼的《亚特兰蒂斯》，那个人，就是陈家亮。

    刚刚看到的微笑，又暗下去了。

    陈家亮开始扯我的领子了！

    我们俩从大学就相识，他学市场营销，却总喜欢来蹭文学系的课程。在课上，他听，他记，就是不发言。有一次，老师提问了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说出一个乌托邦，或者已经灭亡的文明」。

    天已经黑了，我们又聊了一会，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他肚子开始发作，去了卫生间。

    「好。」

    摄影师用手机拍摄，灯光师也用手机打光……

    那两个人跑来，愣住了。

    是陈家亮……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看我。他回来北京找我了，一定带来了什么消息。天啊，我都想不出，正常见到他的反应是什么了。

    「你看一眼，客厅的

    他端过去，尝了一口。眉毛皱起来了。

    那一单，八千块，强调自带专业团队，只拍摄小腿到大腿，不露脸。

    「小鱼？」

    「还有呢。」陈家亮说着，给我看了另外一张告示照片。

    「就是，他跳舞有时候偷偷摸别人，我拍到了，还不知道有用没用。他有个女儿，实在不行咱们寄照片给他女儿。」

    他有点不解:「怎么啦？」

    我脱掉自己的衣服，打开衣袋，觉得有点不妙。

    下课的时候，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小鱼，你记住亚特兰蒂斯好了，这个失落的水下国度，有很多很多小鱼。

    情急之下，他们人人都是摄影师，拍的照片大多数又都模糊了，因为我在挣扎，他们也在动，试图控制我。结果没拍到什么清楚的照片。

    他没说话，肚子替他说了。

    「呀！你来啦！」

    我根本没有时间戴面具，也没有捂其他地方，只能捂脸。

    虽然我也不懂设备，但是摄影师应该要拿相机没错吧？

    又指着我的上身，这，这，多拍两张！

    越有钱的富豪，也越爱惜钱，只是，几千块钱，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少了，就像我花十几块钱买一杯奶茶。他们在我身上，更多的需要一种崇拜、认同感，只要我将他们奉若神明，他们会变成一个黏人的男孩。他们送了我许多东西，腕表，提包，眼霜，香水，项链……我都是照单全收，放在我的衣柜里，空闲时，浏览一下市场价，然后择机卖给别人。

    说实话，私房这种单子，我从来没有接过，报酬虽然可观，但是我得和摄影师什么的人，共处一室，其实是有点冒险的。再者，私房拍摄会留下影像记录，一旦我跟陈家亮结婚，记录就是大写的隐患，如果哪天被他看到了，我很难解释清楚。

    「这个好！那个中分的大爷呢？有没有什么把柄？」

    我拿着那件内裤，细细看，细细想，到底要不要穿呢。

    他给我展示了一组照片，芹大娘带着孩子们吃早饭，买玩具……原来，芹大娘不止有三个孩子。

    我正在分析线索的时候，陈家亮抱了上来。

    我想了想，坏了，我的化妆包还没来得及收拾呢，现在我的镜台，一定乱成一片，乳液，口红，气垫……可我平时跟他住的时候，都是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我记得，他们那天催得很厉害，我胡乱涂了底妆，眼眉没有好好修饰，东西也还乱七八糟地放在镜台上，急急忙忙就出门了。

    在卫生间里，他又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话一出口，觉得这个反应也不太正确，我被他吓了一跳，应该骂他的。

    我也碰上了狠角色，一个硬茬。

    我就让他们退出房间了，准备换装。反正外装是自己的衣服，戴上面具，偶尔露一下内装，想想也能接受。

    「我……嗓子不太舒服，我调个饮料喝哈。」

    内衣，内裤，上面印着一些下流的话，很有侮辱性。

    「他这人，真没啥破绽，每天跟大妈跳舞，日子很简单。」

    我们两个就像今天这样，凝视，欣赏着对方，看了很久。

    我做了两杯饮料。

    趁他们看照片的时候，我看好时机，拎起上衣就往外跑，没命地跑，他们有两个人在后面追。但不论如何，还是我命数好一些，电梯刚好到这一层，有个人出来，我披上衣服钻进去，电梯里的人都在看着我喘气。

    过了一会儿，他喊了我的名字。

    「嗯？」

    吴智伟骂了他们一顿，让他们把成片发群里。

幸好，遇见的老板都是体面人，哪怕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不会太计较。

    我用小镜子看了看妆容，太凌乱了。

    略微补了一下妆，整理了整理衣裤，出租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瞥到他了，他就避讳地挪走了视线。

    刚刚打光的灯光师，捏起我的内衣裤，笑嘻嘻地装进一个袋子里。

    突然！他们团队的人冲进来了！

    我的内衣丢了，并且……我还穿着那条，充满侮辱性字样的内裤。

    老师要扣他的学分了，气死我了，我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小鱼，你看。」

    啊，我的大男孩，他很少主动进攻，也许，我们真的是太久没见了。我摸着他的头发，像以前那样抚摸他。他不说话了，缓缓呼吸着，好像在享受抱着我的感觉。

    我打开门，很快地扫视了桌面，客厅的桌子上有一些饮料包。

    忽然。

    陈家亮的调查，是有效的。起码，我们知道了，「芹大娘」这个女人，她根本不会选择报警，哪怕我们在第一步不赔偿她，她也不会选择主动报警。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个中分的全大爷，他很棘手。没什么破绽，又喜欢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