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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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柔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也跟着反思自己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回去查一查。”
受了一肚子委屈的轻梧郡主在回宫的路上越想越气，终究还是没忍住跑太后那里添油加醋的告了状。
吴澜心底恼怒常柔此刻的行为，但他向来以怜花惜玉自居，当下忍住心中的不悦，下了马车。
“不知夫人想知道轻梧郡主的哪方面消息？”
轻梧郡主离开时候那张脸看起来像是立马就要哭了，常雪心情舒畅之后看着情敌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愧疚，坐在窗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多日不曾见到吴澜，常柔这天终于忍不住当街拦了吴澜的马车。
“那那个女子怎会放了你不要，转而去嫁一个太监？你吴世子不会连一个太监都比不过吧？”
“不是的，奴婢能来夫人身边是因为奴婢是所有女锦衣卫当中最厉害的。”
一屋子人当中还没醉酒，尚有理智的所剩无几，听吴澜开了嘲笑太监的头，都跟着你眼我一眼的一起嘲讽贺凌霄以及他新过门的妻子常雪。
见贺凌霄再无其他事吩咐，江南无声离开房间。
“不过，轻梧郡主今天离开的时候那样子怪可怜的，一片痴心错付，你家大人这皮相也算是祸水级别了，能惹得那么骄横的郡主来受这委屈。”常雪回忆着轻梧郡主离开时候的神情，一脸感慨地摇着头。
下方的江南略一寻思，说道:“在安王妃的有意干扰下，吴澜已经多日不曾和常柔见面。常家那边，莫氏为了凑钱，已经动用了给常柔准备的嫁妆。常柔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想及此，常雪心中毫无负担。
云卷只觉得自家夫人贤惠，凡事都替大人着想，受了委屈也不想再生事，脑补过后便继续安慰她:“夫人不必伤心，大人知道此事后定会为您讨公道的。大人不会轻易放过轻梧郡主，一有消息奴婢就会告知您的。”
吴澜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是真的，那女子的母亲与我母妃曾经关系还不错，也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常雪嫁给贺凌霄还不到三个月，以贺凌霄的地位，她以后要参加的宴会只多不少，且她现在刚为新妇，正是打入京城社交圈的时候。
手里拿着刻刀正在往玉石上雕刻花纹的贺凌霄闻声眼皮不眨地说道:“此事还不着急，轻梧郡主知道自己得罪了我，接下来她会老实一段时间。留待来日再收拾她。”
隔壁房间闲暇吃酒的东厂锦衣卫此时也撂下了手中的杯子筷子，一起站在这些人的房间门口，一五一十的将房间里众人说的话都系在手里的小册子上。
云卷摇头:“主要还是大人不愿意娶她。”
“夫人不必畏手畏脚，无论您做什么，后面都有大人为您收拾场面的。”云卷轻声安慰她。
当夜，贺凌霄给累极睡去的常雪盖好被子，自己披上衣裳去了书房:“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这个时候找我？”
“云卷，我在家禁足两个月，对大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常雪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
“帮莫氏瞒着常柔，一直帮到那些钱回了夫人手里为止。”贺凌霄说话时，因为分神而导致下刀力度出了偏差，完成一半的玉雕就此报废。
聊到这里，吴澜旁边的那人捅捅他的肩膀:“吴小世子，我怎么听说那太监新过门的妻子还是你的青梅竹马来着？这事是真的吗？”
常雪手拿起画笔后，反应过来自己漏掉了一个信息:“这些年轻梧郡主没能嫁进来的最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太后不让她嫁给一个太监吧！”
下面寻常打扮的总旗陆丰将手里的五六个小册子一起放到他的面前。
太后这禁足令一出，各府女眷私底下议论纷纷，各有思量。
云卷继续摇头:“大人不在意这些，大人回来后应该只会关心夫人您有没有受委屈。”
“刚过门的妻子被当朝太后训责并禁足在家，搁别人身上会觉得面上无光吧！”
当下便派了自己身边的掌事姑姑出宫去贺凌霄的家里，以不敬郡主之名罚她禁足两月，静思己过。
听云卷这么一说，常雪顿时感觉自己良心过得去了:“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夜里凉，当心受寒。”吴澜走到常柔面前，一脸关切地轻声斥责她。
常雪略微一思索，便选定了一个方向:“就比如她这个人怎么样？品性之类的。”
吴澜这话没有扯谎，他的确是没有收到常柔的信，因为安王妃把所有常柔给他写的信都拿走了。
虽然太后一直反对轻梧郡主嫁给贺凌霄，但此时见她受委屈，也着实心疼。
方才轻梧郡主在的时候，云卷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常雪，现在前后一联系就明白常雪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太后派出去的掌事姑姑还没回到太后宫中，贺凌霄那边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吴澜目送着她上了马车才离开，因为常柔这么一搅和，吴澜到达朋友处的时候已经是最迟的那一个了。
前些日子因为误解了常雪而一直内疚到现在的江南老实应下:“是。”
……
想通之后的常雪起身去桌子前继续描绣花样子，云卷见她不放在心上，便也不多言给她添堵，静静地走至桌前为她研墨。
越想越于心不忍的常雪招招手，把云卷给叫到身边来:“云卷，关于轻梧郡主这个人，你了解的多不多？”
常雪下意识的摆摆手:“那可不成，大人他在这个位置本来就无数双眼睛盯着。现在家里又多了我，也肯定有不少双眼睛盯着，盼着我出错呢。你日后得多和我讲一讲这京城的事，以免我因为不知道而犯下愚蠢的错误。”
贺凌霄轻啧一声，将报废的玉雕扔至一旁，从左手边的木匣子里又翻出来一块品质上佳的玉，拿笔描画轮廓。
她身后的云卷却不这么认为:“夫人这话有些言之过早，根据奴婢对轻梧郡主的了解，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此时已近黄昏，街上行人不多，常柔半是愤怒半是委屈的拦在马车前，车夫不知所措的回头询问里面的吴澜。
细想一下，贺凌霄都不介意天下人私底下嘲笑他是个太监，想来妻子被训斥也算不得什么。
常雪笑眯眯的捏着云卷的脸颊:“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大人把你派来我身边是不是就因为你嘴甜会说话？”
组局的陈小公子在他来之前早已喝了个半醉，现在捉住了他这个来迟的人，纠缠着灌了他好几杯酒才放过他。
常雪见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就也放弃了解释:“那好吧！一有消息你就告诉我，我正好瞧一瞧大人是怎么替我出气的。”
腹中空空的吴澜几杯酒下肚便醉意上头，没了理智的和在场众人扯东扯西。
“轻梧郡主仗着有太后撑腰，一度和陛下的几位公主起过冲突，不过这事甚少人知道，但在东厂不是秘密。”
“一个爱而不得的小姑娘，翻不出多少的浪花。她若真的有手段，现在坐这个位置的就也不是我了。”
云卷摇头:“这倒不会，唯一一个影响就是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会生气，但不是生您的气。”
“你曾给我写过信？这我真的不知道，可是这送信的人当中出了什么纰漏？没有将信送到我手里？”
醉酒的吴澜没了平日的理智克制，当下便踢翻了面前的小桌子:“是她贪慕虚荣，攀上了太监的高枝，她为了荣华富贵委身于一个太监，如此女子，不要也罢！”
常雪过足了手瘾后便放开了她的脸颊:“我对禁足在家没什么异议，倒喜欢这份清静。只要他不觉得丢脸，我这边没什么。”
房间里坐着的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以不着调的二世祖，这些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东厂贺凌霄的婚事上。
说话的人向来和吴澜不对付，此时说这话也是故意给他添堵。
常柔向来都是吃他这一套的，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特意在这里拦他的目的:“澜哥哥，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在躲着我？我派人给你送了那么多回信，你不曾回过只言片语。”
……
这话说的高明，心情愉悦的常雪低头专心描花，将轻梧郡主的事彻底抛开。
“我让你盯着吴澜那边，盯的怎么样了？”贺凌霄吹吹手上的碎玉屑，拿着刻刀打量着手上的玉雕，琢磨着下一刀要落在哪里比较好。
得知自己要两个月不能出门，常雪反倒是舒了一口气，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和那些后宅女眷打交道的准备。
吴澜轻笑着拍拍她的额头:“好好查一查，可别冤枉了我。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家去吧！我着急去见同窗，不能送你了。”
传信的小太监后退着出了房门之后，还在房间里的江南出声试探着问贺凌霄:“大人，这点小事让属下去处理吧！属下一定为夫人出了这口恶气。”
“知道了，我这就回。”常柔一向擅长在他面前扮作乖巧的样子。
] 常柔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也跟着反思自己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我回去查一查。”
受了一肚子委屈的轻梧郡主在回宫的路上越想越气，终究还是没忍住跑太后那里添油加醋的告了状。
吴澜心底恼怒常柔此刻的行为，但他向来以怜花惜玉自居，当下忍住心中的不悦，下了马车。
“不知夫人想知道轻梧郡主的哪方面消息？”
轻梧郡主离开时候那张脸看起来像是立马就要哭了，常雪心情舒畅之后看着情敌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愧疚，坐在窗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多日不曾见到吴澜，常柔这天终于忍不住当街拦了吴澜的马车。
“那那个女子怎会放了你不要，转而去嫁一个太监？你吴世子不会连一个太监都比不过吧？”
“不是的，奴婢能来夫人身边是因为奴婢是所有女锦衣卫当中最厉害的。”
一屋子人当中还没醉酒，尚有理智的所剩无几，听吴澜开了嘲笑太监的头，都跟着你眼我一眼的一起嘲讽贺凌霄以及他新过门的妻子常雪。
见贺凌霄再无其他事吩咐，江南无声离开房间。
“不过，轻梧郡主今天离开的时候那样子怪可怜的，一片痴心错付，你家大人这皮相也算是祸水级别了，能惹得那么骄横的郡主来受这委屈。”常雪回忆着轻梧郡主离开时候的神情，一脸感慨地摇着头。
下方的江南略一寻思，说道:“在安王妃的有意干扰下，吴澜已经多日不曾和常柔见面。常家那边，莫氏为了凑钱，已经动用了给常柔准备的嫁妆。常柔现在还不知道此事。”
想及此，常雪心中毫无负担。
云卷只觉得自家夫人贤惠，凡事都替大人着想，受了委屈也不想再生事，脑补过后便继续安慰她:“夫人不必伤心，大人知道此事后定会为您讨公道的。大人不会轻易放过轻梧郡主，一有消息奴婢就会告知您的。”
吴澜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是真的，那女子的母亲与我母妃曾经关系还不错，也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
常雪嫁给贺凌霄还不到三个月，以贺凌霄的地位，她以后要参加的宴会只多不少，且她现在刚为新妇，正是打入京城社交圈的时候。
手里拿着刻刀正在往玉石上雕刻花纹的贺凌霄闻声眼皮不眨地说道:“此事还不着急，轻梧郡主知道自己得罪了我，接下来她会老实一段时间。留待来日再收拾她。”
隔壁房间闲暇吃酒的东厂锦衣卫此时也撂下了手中的杯子筷子，一起站在这些人的房间门口，一五一十的将房间里众人说的话都系在手里的小册子上。
云卷摇头:“主要还是大人不愿意娶她。”
“夫人不必畏手畏脚，无论您做什么，后面都有大人为您收拾场面的。”云卷轻声安慰她。
当夜，贺凌霄给累极睡去的常雪盖好被子，自己披上衣裳去了书房:“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这个时候找我？”
“云卷，我在家禁足两个月，对大人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常雪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
“帮莫氏瞒着常柔，一直帮到那些钱回了夫人手里为止。”贺凌霄说话时，因为分神而导致下刀力度出了偏差，完成一半的玉雕就此报废。
聊到这里，吴澜旁边的那人捅捅他的肩膀:“吴小世子，我怎么听说那太监新过门的妻子还是你的青梅竹马来着？这事是真的吗？”
常雪手拿起画笔后，反应过来自己漏掉了一个信息:“这些年轻梧郡主没能嫁进来的最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太后不让她嫁给一个太监吧！”
下面寻常打扮的总旗陆丰将手里的五六个小册子一起放到他的面前。
太后这禁足令一出，各府女眷私底下议论纷纷，各有思量。
云卷继续摇头:“大人不在意这些，大人回来后应该只会关心夫人您有没有受委屈。”
“刚过门的妻子被当朝太后训责并禁足在家，搁别人身上会觉得面上无光吧！”
当下便派了自己身边的掌事姑姑出宫去贺凌霄的家里，以不敬郡主之名罚她禁足两月，静思己过。
听云卷这么一说，常雪顿时感觉自己良心过得去了:“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在外面？夜里凉，当心受寒。”吴澜走到常柔面前，一脸关切地轻声斥责她。
常雪略微一思索，便选定了一个方向:“就比如她这个人怎么样？品性之类的。”
吴澜这话没有扯谎，他的确是没有收到常柔的信，因为安王妃把所有常柔给他写的信都拿走了。
虽然太后一直反对轻梧郡主嫁给贺凌霄，但此时见她受委屈，也着实心疼。
方才轻梧郡主在的时候，云卷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常雪，现在前后一联系就明白常雪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
太后派出去的掌事姑姑还没回到太后宫中，贺凌霄那边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吴澜目送着她上了马车才离开，因为常柔这么一搅和，吴澜到达朋友处的时候已经是最迟的那一个了。
前些日子因为误解了常雪而一直内疚到现在的江南老实应下:“是。”
……
想通之后的常雪起身去桌子前继续描绣花样子，云卷见她不放在心上，便也不多言给她添堵，静静地走至桌前为她研墨。
越想越于心不忍的常雪招招手，把云卷给叫到身边来:“云卷，关于轻梧郡主这个人，你了解的多不多？”
常雪下意识的摆摆手:“那可不成，大人他在这个位置本来就无数双眼睛盯着。现在家里又多了我，也肯定有不少双眼睛盯着，盼着我出错呢。你日后得多和我讲一讲这京城的事，以免我因为不知道而犯下愚蠢的错误。”
贺凌霄轻啧一声，将报废的玉雕扔至一旁，从左手边的木匣子里又翻出来一块品质上佳的玉，拿笔描画轮廓。
她身后的云卷却不这么认为:“夫人这话有些言之过早，根据奴婢对轻梧郡主的了解，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此时已近黄昏，街上行人不多，常柔半是愤怒半是委屈的拦在马车前，车夫不知所措的回头询问里面的吴澜。
细想一下，贺凌霄都不介意天下人私底下嘲笑他是个太监，想来妻子被训斥也算不得什么。
常雪笑眯眯的捏着云卷的脸颊:“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大人把你派来我身边是不是就因为你嘴甜会说话？”
组局的陈小公子在他来之前早已喝了个半醉，现在捉住了他这个来迟的人，纠缠着灌了他好几杯酒才放过他。
常雪见自己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就也放弃了解释:“那好吧！一有消息你就告诉我，我正好瞧一瞧大人是怎么替我出气的。”
腹中空空的吴澜几杯酒下肚便醉意上头，没了理智的和在场众人扯东扯西。
“轻梧郡主仗着有太后撑腰，一度和陛下的几位公主起过冲突，不过这事甚少人知道，但在东厂不是秘密。”
“一个爱而不得的小姑娘，翻不出多少的浪花。她若真的有手段，现在坐这个位置的就也不是我了。”
云卷摇头:“这倒不会，唯一一个影响就是大人知道这件事情会生气，但不是生您的气。”
“你曾给我写过信？这我真的不知道，可是这送信的人当中出了什么纰漏？没有将信送到我手里？”
醉酒的吴澜没了平日的理智克制，当下便踢翻了面前的小桌子:“是她贪慕虚荣，攀上了太监的高枝，她为了荣华富贵委身于一个太监，如此女子，不要也罢！”
常雪过足了手瘾后便放开了她的脸颊:“我对禁足在家没什么异议，倒喜欢这份清静。只要他不觉得丢脸，我这边没什么。”
房间里坐着的这些人都是平日里以不着调的二世祖，这些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东厂贺凌霄的婚事上。
说话的人向来和吴澜不对付，此时说这话也是故意给他添堵。
常柔向来都是吃他这一套的，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特意在这里拦他的目的:“澜哥哥，你这些日子是不是在躲着我？我派人给你送了那么多回信，你不曾回过只言片语。”
……
这话说的高明，心情愉悦的常雪低头专心描花，将轻梧郡主的事彻底抛开。
“我让你盯着吴澜那边，盯的怎么样了？”贺凌霄吹吹手上的碎玉屑，拿着刻刀打量着手上的玉雕，琢磨着下一刀要落在哪里比较好。
得知自己要两个月不能出门，常雪反倒是舒了一口气，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和那些后宅女眷打交道的准备。
吴澜轻笑着拍拍她的额头:“好好查一查，可别冤枉了我。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家去吧！我着急去见同窗，不能送你了。”
传信的小太监后退着出了房门之后，还在房间里的江南出声试探着问贺凌霄:“大人，这点小事让属下去处理吧！属下一定为夫人出了这口恶气。”
“知道了，我这就回。”常柔一向擅长在他面前扮作乖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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