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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飒捧起比自己还高的西瓜，慢慢地跟了上来。
我点了点头，奇怪地多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么？”
我循声转过头，只见老板蹭地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将头上的草帽摘了放到一边，前面的西瓜摊也顾不上守了，匆匆忙忙地跟了上来。
我正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解释西瓜汁的问题，下一秒，他就如获至宝地把西瓜汁捧在了手心，兴奋地转向我，说道：“季楚淮，西瓜是不是就是人脑袋啊？所以切开西瓜，里面才都是血？天啊，那个老板好厉害，他是怎么做到收割了那么多脑袋的？”
“哦，就是上次豆 腐脑摊前的那只鬼给我的。”秦飒不假思索道：“翻译器也是他给我的，说我应该用得上。”
“这就是我刚刚买回来的西瓜吗？”秦飒放下巧克力，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西瓜汁，眼睛一亮，“怎么感觉跟血一样？”
听到这话，老板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就转身坐回了西瓜摊前的小板凳上，右手执着苍蝇拍，坐姿也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姿势。
我瞪大了眼睛，“你这哪来的？”
你那天不是还吃得挺开心的么？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边等着东倒西歪的秦飒边回道：“嗯，转世投胎去了。”
……
我抿紧唇角，拍了拍秦飒的背，小声道：“换一家吧，没有现钱……”
闻言，老板看了看手心的数字，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将笔盖扣了回去，塞进秦飒的口袋里，说道：“你要是准备好了，或是想好了，就随时联系我。”
不等我说完，秦飒就仰着脑袋看了我一眼，睁了睁眼睛，说道：“你没现钱吗？”
我：……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跟来干嘛呢？”过路鬼抱起双臂，讥诮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钱可都付清了啊。”
我：……
“你，你能帮助鬼实现夙愿？”不知为何，老板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跟他多费口舌，转身拍了拍秦飒的肩膀，说道：“走吧。”
“一共十个西瓜，找您三十五。”说着，老板已喜笑颜开地将找赎的钱和西瓜递了过来。
我嘴角抽了抽。
秦飒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能把僵尸的脑袋拧下来骗别鬼吃，肯定不是什么好鬼。”
闻言，我拧了拧眉，“哪只鬼？”
闻言，秦飒朝空中扔了一颗巧克力豆豆，又精准无误地咬进嘴里，吧唧了几下，不假思索地指了指电视，说道：“刚刚放广告的时候，那个女鬼又过来了，我就让她把广告里的巧克力给我拿过来了。”
本来还不太想吃西瓜的，但秦飒买回来后，就莫名地有些馋了。
我嘴角抽了抽。
我看出了此刻的他，似乎并不想过多地跟我们说些什么，所以便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抿了抿唇角，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就住在XX街XX号，如果你不想打电话的话，去家里找我也可以。”
就在这时，老板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等会！”
我刚要点头，下一秒，只见秦飒就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粉色的百元大钞，递向老板，“这够了吗？”
“你们还买不买西瓜啊？”
我走了过去，把西瓜汁放到桌面上，多看了那罐巧克力一眼，皱眉道：“你这巧克力哪来的？”
还有这种操作？
“哎，对了，楚老大，最近怎么不见小鬼啊？之前他不是在这条巷子溜达得蛮勤快的吗？”过路鬼也跟着走了上来，问道。
话落的瞬间，老板的眼眶里好像有星光闪烁。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只对我说了句等一下，随即连忙低下头，拉开腰包的拉链，顿时，满袋子皱皱巴巴的零钱映入我们的眼帘。
刚好去年公务员团建那会，抽 奖中了一台万物皆可榨牌榨汁机，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我：……
我战术性地向后挪了几步，“我有点困，就不喝了。”
“啊，这么快啊？”过路鬼惊讶地叫了一声，“夙愿是你帮忙完成的？”
“不对，不对……”老板却俨然没将我们的视线放在心上，古怪地独自咕哝了几句后，将拉链拉上，又将手机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戴上破旧的手套，食指往屏幕上一戳一戳的。
“还差点，还差点……”老板又喃喃低语了一句，像是个被剥去了魂魄的木偶，也没再理我，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杯子里一滴都不剩了，他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残液。
话落，老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声道：“你又不差这八毛钱……”
秦飒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手里捧着一罐我从未见过的巧克力豆豆。
然而这回，老板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眼神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赤诚而灼热，像是溺水的人无意抓到了救生圈一样。
我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前，拉过他的胳膊，顺势摊开他的掌心，并同时从秦飒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笔，咬开笔盖，迅速地在上方写下了一串数字。
给别人算钱斤斤计较，自己找赎倒是四舍五舍八也舍了。
可表情却俨然没有方才那般生动了。
“连味道也是，跟那天吸血鬼爷爷带我去家里喝的一模一样啊。”秦飒又舔了舔嘴角，满眼的新奇，“季楚淮，你怎么不喝啊？”
居然是人民币，不是冥币？
骗吗？
我懒懒地扫了老板一眼，忍不住地嗤笑几声，揶揄道：“不应该找三十五块八么？”
我沉默地看着桌上的西瓜汁。
我没看懂他这是在干什么，但也耐心地没打扰他的奇怪举动。
于是，我把西瓜切成了好几块，榨了几杯西瓜汁，放在端盘里，拿着端盘转身走出厨房。
良久，他将手机放回了兜里，又将破旧的手套摘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眼底的星光散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不想喝了。
乍一看，还真像刚喝完血的吸血鬼一样。
两鬼一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见我们一直在西瓜摊前逗留，却迟迟不给钱，老板也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伸手拿过苍蝇拍，不轻不重地往秦飒面前的西瓜上拍了几下，以示警告，“不买就别凑过来，影响我的生意。”
回到家后，我短暂地将这件事先放在了一边，在秦飒搬回来的西瓜堆中挑了一个，拍了几下，就抱着西瓜走进了厨房。
说起这件事，秦飒仍是一副牙痒痒的模样。
正想着，秦飒已捧起西瓜汁，像吹瓶子一样，仰起脑袋一饮而尽。
我点了点头，淡道：“职责所在。”
] 秦飒捧起比自己还高的西瓜，慢慢地跟了上来。
我点了点头，奇怪地多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后，问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么？”
我循声转过头，只见老板蹭地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将头上的草帽摘了放到一边，前面的西瓜摊也顾不上守了，匆匆忙忙地跟了上来。
我正思考着要怎么跟他解释西瓜汁的问题，下一秒，他就如获至宝地把西瓜汁捧在了手心，兴奋地转向我，说道：“季楚淮，西瓜是不是就是人脑袋啊？所以切开西瓜，里面才都是血？天啊，那个老板好厉害，他是怎么做到收割了那么多脑袋的？”
“哦，就是上次豆 腐脑摊前的那只鬼给我的。”秦飒不假思索道：“翻译器也是他给我的，说我应该用得上。”
“这就是我刚刚买回来的西瓜吗？”秦飒放下巧克力，看着桌上红彤彤的西瓜汁，眼睛一亮，“怎么感觉跟血一样？”
听到这话，老板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低地哦了一声，就转身坐回了西瓜摊前的小板凳上，右手执着苍蝇拍，坐姿也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姿势。
我瞪大了眼睛，“你这哪来的？”
你那天不是还吃得挺开心的么？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边等着东倒西歪的秦飒边回道：“嗯，转世投胎去了。”
……
我抿紧唇角，拍了拍秦飒的背，小声道：“换一家吧，没有现钱……”
闻言，老板看了看手心的数字，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将笔盖扣了回去，塞进秦飒的口袋里，说道：“你要是准备好了，或是想好了，就随时联系我。”
不等我说完，秦飒就仰着脑袋看了我一眼，睁了睁眼睛，说道：“你没现钱吗？”
我：……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跟来干嘛呢？”过路鬼抱起双臂，讥诮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们这钱可都付清了啊。”
我：……
“你，你能帮助鬼实现夙愿？”不知为何，老板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跟他多费口舌，转身拍了拍秦飒的肩膀，说道：“走吧。”
“一共十个西瓜，找您三十五。”说着，老板已喜笑颜开地将找赎的钱和西瓜递了过来。
我嘴角抽了抽。
秦飒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是能把僵尸的脑袋拧下来骗别鬼吃，肯定不是什么好鬼。”
闻言，我拧了拧眉，“哪只鬼？”
闻言，秦飒朝空中扔了一颗巧克力豆豆，又精准无误地咬进嘴里，吧唧了几下，不假思索地指了指电视，说道：“刚刚放广告的时候，那个女鬼又过来了，我就让她把广告里的巧克力给我拿过来了。”
本来还不太想吃西瓜的，但秦飒买回来后，就莫名地有些馋了。
我嘴角抽了抽。
我看出了此刻的他，似乎并不想过多地跟我们说些什么，所以便也没有催促他，只是抿了抿唇角，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就住在XX街XX号，如果你不想打电话的话，去家里找我也可以。”
就在这时，老板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等会！”
我刚要点头，下一秒，只见秦飒就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粉色的百元大钞，递向老板，“这够了吗？”
“你们还买不买西瓜啊？”
我走了过去，把西瓜汁放到桌面上，多看了那罐巧克力一眼，皱眉道：“你这巧克力哪来的？”
还有这种操作？
“哎，对了，楚老大，最近怎么不见小鬼啊？之前他不是在这条巷子溜达得蛮勤快的吗？”过路鬼也跟着走了上来，问道。
话落的瞬间，老板的眼眶里好像有星光闪烁。他揉了揉泛红的眼睛，只对我说了句等一下，随即连忙低下头，拉开腰包的拉链，顿时，满袋子皱皱巴巴的零钱映入我们的眼帘。
刚好去年公务员团建那会，抽 奖中了一台万物皆可榨牌榨汁机，正好能派上用场了。
我：……
我战术性地向后挪了几步，“我有点困，就不喝了。”
“啊，这么快啊？”过路鬼惊讶地叫了一声，“夙愿是你帮忙完成的？”
“不对，不对……”老板却俨然没将我们的视线放在心上，古怪地独自咕哝了几句后，将拉链拉上，又将手机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戴上破旧的手套，食指往屏幕上一戳一戳的。
“还差点，还差点……”老板又喃喃低语了一句，像是个被剥去了魂魄的木偶，也没再理我，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了。
直到杯子里一滴都不剩了，他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残液。
话落，老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声道：“你又不差这八毛钱……”
秦飒坐在客厅沙发看电视，手里捧着一罐我从未见过的巧克力豆豆。
然而这回，老板连正眼都没给他一个，眼神直直地落在我的身上，赤诚而灼热，像是溺水的人无意抓到了救生圈一样。
我皱了皱眉，直觉有些不太对劲，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前，拉过他的胳膊，顺势摊开他的掌心，并同时从秦飒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笔，咬开笔盖，迅速地在上方写下了一串数字。
给别人算钱斤斤计较，自己找赎倒是四舍五舍八也舍了。
可表情却俨然没有方才那般生动了。
“连味道也是，跟那天吸血鬼爷爷带我去家里喝的一模一样啊。”秦飒又舔了舔嘴角，满眼的新奇，“季楚淮，你怎么不喝啊？”
居然是人民币，不是冥币？
骗吗？
我懒懒地扫了老板一眼，忍不住地嗤笑几声，揶揄道：“不应该找三十五块八么？”
我沉默地看着桌上的西瓜汁。
我没看懂他这是在干什么，但也耐心地没打扰他的奇怪举动。
于是，我把西瓜切成了好几块，榨了几杯西瓜汁，放在端盘里，拿着端盘转身走出厨房。
良久，他将手机放回了兜里，又将破旧的手套摘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眼底的星光散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不想喝了。
乍一看，还真像刚喝完血的吸血鬼一样。
两鬼一人的脚步同时一顿。
见我们一直在西瓜摊前逗留，却迟迟不给钱，老板也有些失去了耐心，他伸手拿过苍蝇拍，不轻不重地往秦飒面前的西瓜上拍了几下，以示警告，“不买就别凑过来，影响我的生意。”
回到家后，我短暂地将这件事先放在了一边，在秦飒搬回来的西瓜堆中挑了一个，拍了几下，就抱着西瓜走进了厨房。
说起这件事，秦飒仍是一副牙痒痒的模样。
正想着，秦飒已捧起西瓜汁，像吹瓶子一样，仰起脑袋一饮而尽。
我点了点头，淡道：“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