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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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住进欣媛家的第一天，他还是找到了我。

    我梦到有人走进卧室，惊醒后翻了个身，漆黑中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卧室门口。

    刚送警察出去关上门，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响动。还没来得及转身，已经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

    早上醒来时，一睁眼我就猛地想起昨晚的男人，环视四周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昨晚的事不是梦？！

    就快要没意识时，门被敲响了:「陈瑶你没事儿吧，做噩梦了？」

    他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猛地收紧。

    我猛点头，不敢再说什么，怕惹怒这个男人，现在保命最要紧。

    不，这不是梦！

    「跑了。」李警官指了一下开着的窗户。

    「那这几天，你有没有在附近见过类似的人？」

    「相信我们。」两个人眼神坚定地对我点了点头。

    我不敢回应，眼睛紧闭，一直不知道男人有没有离开。

    「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但我在三楼，他怎么可能爬上来？难道楼下的人没看到？

    是早上的警察，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这是老天帮我啊！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没事没事......」

    「我说过，我安全，你才能活命。」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伸手解下绑着我的皮带。「要不然，不管你躲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杀了你。」

    「刚才有点儿事。是找到那个人的线索了吗？」我急忙转移话题，用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

    半睡半醒间，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行吧，那有什么问题及时跟我们汇报。」李警官一边说着，将本子拿了过来，自己写了些东西。

    忍住！只要我不说话，他就不会伤害我。

    我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怪声，指甲深深地陷进了他的手背，可他似乎感觉不到疼，手上的力度一点儿也没有减弱。

    他用眼神示意我去开门，随后他躲进了衣柜。

    「李警官。」我开了门，声音微微发抖。

    他会杀了我吗？为什么他要在我这里躲一晚上？

    我报了警，在家等警察上门。

    我的心脏也跟着一抖，这会是一次求救的机会吗？

    「确实是发现了点儿东西。」他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察觉出我在隐瞒什么。「有个其他区域的协助调查案件，说是昨天晚上逃犯逃到附近了，我们觉得，跟你描述的昨夜闯进你家的男人有点儿像。」

    「你以为，你换了地方我就找不到你了？」他似乎冷笑了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每个字都让我起鸡皮疙瘩。

    我看着空空的衣柜，回头望向警察，不知该怎么解释我并没有说谎。

    我正准备下床，眼睛扫到地面时差点儿惊叫出声。为什么地上有带血的脚印？！

    「是他吗？」他看出了我神情的变化，给了旁边的警察一个眼神。

    是昨晚那个男人的声音！他不是已经从窗户逃走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我一个激灵，是他，他又找到我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再挣扎。毕竟警察还没走远，我想他这会儿应该还不会立刻杀了我。

    「凶器？」

    2

    「小陈还在家吗？我们还有点儿事想问你。」

    「你也算聪明，只要你当没看见，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的声音很冷，每一个字在这寂静的屋子里都好像有了回音。

    瞬间我的头皮发麻，难道还没醒？

    家里没有任何翻动过的迹象，警察猜测可能是通过窗户出入的，具体的情况还要再查一下监控，有结果了会通知我。

    「告诉你当没看见，你竟然还敢报警！」

    「现在方便离开吗？」本子上有了新的问题。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伸出胳膊，将手腕上还残存的勒痕给他们看。

    看来昨晚，他也是躲在了那里。

    「这样，你留我个电话，有什么事儿电话联系。我给你打过去。」

    终于问到了我想要回答的，我猛地点头，眼泪也夺眶而出。

    3

    我正纠结要不要发出声音求救，门外的人说话了。

    男人绑完后，搬了椅子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又燃起了求生的希望，用脚使劲儿挣扎，头也像床靠背撞去，尽最大力气让嗓子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了一条皮带，将我绑在了床头。

    我努力地控制着身体不要抖动，生怕露出破绽。

    几分钟后，这股温热的气息终于离开了我的身旁。

    他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观察我是否醒了。

    「人是否在这儿？」

    「应该是梦吧。」我舒了口气，想起昨晚上的事还是心有余悸，感觉就像真的一样。

    1

    他自带一种压迫感，我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但下一秒。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男人从我的身上移开了视线，凑近猫眼看着。

    旁边的警察掏出个本子，在上面划拉了几个字，反过来给我看。

    我保持着转过来的姿势不敢再动，假装我还在熟睡，偷睁着半只眼看他的动静。

    「你有没有什么家人朋友在这儿？先过去住一段时间吧。现在已经是收网阶段，他藏不了多久了，你不用太担心。」

    但当我颤抖地打开衣柜躲在一旁时，却只看到了手机。

    难道他是在试探我是不是在装睡？

    「也可能看不到，毕竟是半夜。」我自言自语，看着脚印消失在了墙边。

    「小陈，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他向屋里张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除了偶尔转个头，就那么一直坐着。我的手有些麻，想活动却有些困难。

    「救......欣媛......」我试图发出声音，手用力地敲着墙，试图叫醒隔壁的欣媛。

    男人还是捂着我的嘴，拖着我一步步地向卧室退去。

    「你是想找死！」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手上的力度大得好像马上就能把我的脖子拧断。

    我挣扎着用头撞着床头的靠背，心里祈祷着欣媛快点儿能醒来。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在你这里躲几天。只要这几天我安全，你也就能活命。」男人说话时并不看我，只是把我的手机装在了他的口袋里。

    男人手上又加了力气，他想尽快解决我。

    「完蛋了，完蛋了......」我急得跺脚，「他说他会杀了我！」

    「千万别杀我......」我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脑子里开始闪现那些入室抢劫杀人的新闻。

    终于，门被推开，「哒」的一声，墙上的开关被人摁下，突如其来的光

    李警官按我说的号码拨了过去，手机在卧室里响了起来。我走进卧室，两个警察悄悄地跟在了身后。

    「别出声，要是警察回来了，我照样让你没机会求救！」一个冰凉的物体触上了我的脖颈，他有刀！

    就这么僵直着身子，我竟然在恐惧中又睡了过去。

    我抬起腿想踹开他，却被他提早发现了我的意图。我的双腿很快就被他用脚踩住，再也动弹不得。

    我点了点头:「好的。」

    「没见过。」我眼眶有些湿，死命地咬着嘴唇，看着举本子的警察，不知该怎么回应。

    「我说......」我刚开口，他便警觉地站了起来。

    「你在装睡吧。」男人开腔，吓得我在被子里一抖。

    他怎么往床边走来了？！我紧闭上眼，心跳加速，手紧紧地抓住了被角。

    可这脚印，却证明昨晚确实有人来过。

    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黑暗中，男人的轮廓显得更加可怕。

    他站在床边，低下身子离我更近，从他鼻子里呼出的气一下就到了我的脸上。

    跟着他们去做完笔录后，我便联系了好友欣媛，去她家暂住一段时间。

    李警官掏出了一张照片，我瞬间变了脸色。

    他腾出一只手，用力地扇在了我的脸上。本就缺氧的我被打得彻底瘫软下来。

    我穿上拖鞋，小心翼翼地沿着血脚印，走到了阳台，窗户还开着。

    警察上门后，说那只是油漆，并不是血，我终于松了口气。我太害怕，竟然没有注意这并不是血。

    「是否被威胁？」

    我挣扎着向门口靠近，祈祷着警察还没有走远，极力想制造出些动静。可男人的力气大得吓人，我费尽力气都没能挪动半步，嘴更是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4

    人呢，明明刚才躲在这里了？难道他会隐身术？！

    可他迟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若有若无的气息一直很近，我的心跳逐渐和他的呼吸同步。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门口的男人终于轻轻地挪动了下脚步。

    我睡觉很死，只要一睡着多大动静都吵不醒，还从来不关卧室门，所以连什么时候进来了人都不知道。

    「不是他。」我回着话，看着本子点了点头。

    我拿过本子:「手机，他。」

    我刚要张嘴，男人轻步走到了屋里，伸出食指放在嘴上，示意我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