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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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珍娘摇了摇头，抚着女儿的头发，耐心劝说道：“寒姐儿还是把心思弄回做事上，你想呆在灶房就好好学厨艺，往后进了姑娘院子里当灶房娘子，又或是掌勺女厨。”
苏芷寒起初打卤鸡肠等物的主意，可转了一圈便打消了这念头，才晓得忠勇侯府里把各种杂碎做菜给粗使，并不是节约开支什么，而是当下百姓好食各种杂碎。
这事，总归是要说出来的。
蒋珍娘听到这里，心都软了。她搂着苏芷寒，那是喊了一通心肝肉儿之类的话，而后更是起身把家里的钱匣子拿出来，大方地推到女儿手边：“家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寒姐儿拿去用吧。”
“可我今天瞧了。”苏芷寒瞥了眼蒋珍娘，又说起今日见着的珍珠等人，虽说是二等三等的丫鬟，但打扮已是不俗：“珍珠姐姐他们穿的都是绸子衣衫，鞋子也是绸子绢料做的，浑身上下一套起码得三五十贯钱，更不要说用的饰品了。”
“可灶房里的位儿都有固定的人选，况且进来打杂也不比洗衣房好多少。”苏芷寒与蒋珍娘解释着：“我想攒些钱，也好教阿娘您赶紧换个活儿。”
“那是……不对！别想用这些话来糊弄我。”蒋珍娘骄傲三息，又马上醒过神来。她伸手戳了下苏芷寒的脑门，努力板起脸子来：“你啊就别想做生意了，咱们如今可是侯府的人。”
“行吧行吧。”蒋珍娘想不通豆腐干能有啥好滋味，有些不解，但选择信任女儿。她点了点头，犹豫着询问：“那要额娘帮你做什么嘛？”
“卤汁豆腐干，我好像还是头一回听说？”蒋珍娘想了想，无甚记忆，她是见过豆干的，以前村里的富户会教自家媳妇切成细丝，用香油拌一拌，倒是没听说用酱汁卤制的。
蒋珍娘双眼一亮，满口答应：“阿娘往日去镇子上卖东西，都是自己叫卖的，熟练得很，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苏芷寒原本想说不用，可瞧见蒋珍娘眼里隐约的期待后又改口道：“我不太会叫卖东西呢，明日做好以后……阿娘能陪我出去试试看嘛？”
更重要的是——
以上这些，便是苏芷寒原本的打算。
“可光是你听来的方子，能做得好吃吗？咱们不如做那炸酱，定然好卖的。”蒋珍娘还心心念念着炸酱呢，想着哪日再去买条五花肉来，教女儿做来吃。
“没错。”苏芷寒板着脸，努力忽悠自家娘亲。事实上，她选择贩卖卤汁豆腐干也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一百多文，能做啥生意？”蒋珍娘见女儿连钱也一文不要，登时心生疑惑：“租个泥炉子，买个锅儿都不够呢。”
“我不用买那些东西。”
蒋珍娘忙抽回了手，无措地搓着手掌心，呐呐道：“……不就是洗衣服嘛，在家里也洗得多了，况且我还买了猪油手脂，每日抹着呢。”
还有隔壁的王媳妇，虽说她在家里养孩子，并不去府里做事，但常穿的两件褙子也都是绸子做的。
随着自己准备暂且留在大灶房，想法子攒钱赎身离开侯府以后，自是不能想着让阿娘也到姑娘院子里，而是得在府里寻个其余事做。
至于大娘子等人知不知道，苏芷寒觉得还真不一定，候爷夫人刁难已出嫁的姑娘奶姐？传出去也不嫌难听。
“阿娘，这些我晓得的，可我……想留在灶房学手艺，不想去二姑娘院里了。”苏芷寒犹豫了下，一边把烤好的糖糕放进蒋珍娘碗里，一边说出自个儿的打算。
苏芷寒心里疑惑，却也不好多加猜测，她看过的小说里多是围绕着小说主角永平伯府，关于忠勇侯府的内容少之又少，也让她完全不了解这府邸的具体情况，只晓得他们与荣王世子联姻，而后便随着荣王造反而轰然倒塌，却是完全不知荣王为何要造反，忠勇侯府又涉及多深。
“阿娘，您真聪明！”
“阿娘，您也想换个跑腿做事的活计吧？”苏芷寒打断蒋珍娘的话，反问道。
“你是打算在家里做好了带出去卖？”蒋珍娘恍然大悟，难掩好奇：“你已经想 好了？打算做什么？”
苏芷寒道：“阿娘想和张妈妈打好关系，这两三月送一次东西也不成，逢年过节的，也得送点吃食礼物。”
最重要的是，侯府的婢女仆妇去摆摊卖吃食？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听。
“等阿娘攒够了钱，与管事说说，送你进姑娘院里，咱们去针线房，又或是养雀养猫都是好的。”
“我想着多攒点钱，也好置办点东西，最起码也能教阿娘能舒坦点，免得冬日受皮肉之苦。”
苏芷寒垂着头，没敢看蒋珍娘的神色，事实上她出府的半日，虽然中间碰到些插曲，但她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仔细观察过坊市的。
兜来转去，苏芷寒的目标便落在豆腐上。如今豆腐产物五花八门，像是嫩豆腐、老豆腐、油豆腐、千张、豆渣饼乃至豆腐乳之类的都能在豆腐铺里见到身影，而豆腐干也在其中。
苏芷寒思到此处，赶在蒋珍娘开口前往下说道：“您和我攒了两个月的月钱，加上此前留下的家资，才勉强买得一匹绢，还是最寻常的那种。”
苏芷寒也晓得，想要做生意的前提便是不影响府里的工作，最好连做生意的事都不要被府里人知晓。
按着蒋珍娘原是姑奶奶身边侍奉过的，又是其奶姐，怎么也不该落去洗衣房做个洗衣妇，究其缘由还是如今管家的大娘子与姑奶奶未出嫁时有些龃龉。
猪油手脂，价贱，里头除去猪油膏外还放了点防风、黄芪和白芷等药草，因着气味不佳，加之猪油等物容易附着在绸子缎子等物上，洗衣前后也不让用。
“想好了。”
随着天气转凉，洗衣房的活计也日渐艰难。苏芷寒之前便去洗衣房看过，虽说洗衣房里有着水渠和洗衣缸，不用仆妇们自己去提水来，但那水也是井里引过来的，时下碰着便是刺骨的冷。
“另外，阿娘既然送了张妈妈礼物，那洗衣房里的管事妈妈也得送。”
蒋珍娘回想那碗炸酱的滋味，对女儿手艺抱有极大的信任。而后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阿娘也不是非要你呆在灶房学手艺，若是你觉得灶房日子辛苦，那就等阿娘再攒攒钱。”
“那炸酱量大，不好带出去。”苏芷寒哭笑不得，连忙摁下蒋珍娘异想天开的心思：“我说的豆腐干，并非阿娘知道的豆腐干，明儿个我做出来，您尝尝就晓得了。”
回程路上，苏芷寒便一直在思考。头回去市面上兜售吃食，那吃食的价格不能太贵，意味着原材料价格也必须尽量压低，最好还能随身带着，方便进脚店或是拿到河边桥底之类的地方叫卖。
“不用。”苏芷寒把钱匣子推回到蒋珍娘手里，拎起钱袋晃了晃：“我自个儿的钱，足够了。”
能看出市场的不止苏芷寒，她路过时便见着不少丫头婆妇拎着竹篮穿梭其间，兜售各种吃食。
“是我从外头听来的。”苏芷寒不好说手艺的来源，只好又扯了个谎，说是往日在镇上卖东西，听两位穿着绸子的官人说的，据说这是官家宴席上的小食呢。
也正因市场庞大，所以生杂碎的价格并不低廉，像苏芷寒这般散买来做吃食的，成本还略有些高。
苏芷寒还凑上前，好生转悠了圈，有卖炒西瓜子的、炸黄豆的、煮毛豆的，还有做糖醋茄之类的小食的，当然售卖咸菜、酱菜和卤味者也有不少。
苏芷寒抓住蒋珍娘的手，略粗大的指节处有着不少细微的伤痕：“还未入冬呢，您的手都开裂成这样，等后头——”
几位姑娘往后都是要出嫁，所以院里大小人物都得配齐全，多是一家大小进去做陪房——女儿做丫鬟，当爹的做账房采买跑腿，当娘的做跑腿出面等杂事。
这才刚过了霜降，待大雪过去，只怕水都得结冰，到时候洗衣洗菜真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儿。
苏芷寒没多说，只是再次握住蒋珍娘的双手，轻声道：“原先我想进二姑娘院里，往后也好教阿娘一道进姑娘院子，也好清闲些。”
酒馆茶楼的消费有高有低，不是人人都能承担得起的，因此有不少百姓会选择去酒水铺子打几两酒，再自行去市井买些下酒菜，拎到河边桥边寻个地儿坐着吃。
光是苏芷寒今日瞧见卖各种肚羹的铺子，市井里便有不下十家，另有血浆鸭的、猪血丸子的、羊血肠的，真真是教人眼花缭乱。
这话题改得太快，教蒋珍娘都没反应过来。她慢了半拍，先是啊了一声，而后又惊疑不定地瞅着苏芷寒，怀疑是不是自个儿猜错了：“寒姐儿？你的意思是你想……做生意？”
今日逛街时，苏芷寒便注意到当下百姓只用早食和晚食，甚至饭馆中午到下午都会关门休息，唯有茶馆酒楼会继续营业。
“现在，我想在灶房里学学。”
“官家宴席上的小食！？”
“我打算做——卤汁豆腐干。”
只要自己进了二姑娘院里，再把阿娘也带进去只是时间问题。
像是今日去的坊市，虽然距离近且人流量大，但侯府里的仆役都爱在这里耍，要是苏芷寒在这里做生意，怕是三五天就能闹得全府上下都知道。
若是自由身，蒋珍娘估摸会同意女儿的打算，前去尝试一二。只是她现在身为侯府的仆役，从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活计要做，又哪里有时间去摆摊做生意。
随着姑奶奶远嫁，大娘子手掌府里诸多事务，府里管事自是捧高踩低，乐得贬一贬与姑奶奶有瓜葛之人，来讨好上面的大娘子。
] 蒋珍娘摇了摇头，抚着女儿的头发，耐心劝说道：“寒姐儿还是把心思弄回做事上，你想呆在灶房就好好学厨艺，往后进了姑娘院子里当灶房娘子，又或是掌勺女厨。”
苏芷寒起初打卤鸡肠等物的主意，可转了一圈便打消了这念头，才晓得忠勇侯府里把各种杂碎做菜给粗使，并不是节约开支什么，而是当下百姓好食各种杂碎。
这事，总归是要说出来的。
蒋珍娘听到这里，心都软了。她搂着苏芷寒，那是喊了一通心肝肉儿之类的话，而后更是起身把家里的钱匣子拿出来，大方地推到女儿手边：“家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寒姐儿拿去用吧。”
“可我今天瞧了。”苏芷寒瞥了眼蒋珍娘，又说起今日见着的珍珠等人，虽说是二等三等的丫鬟，但打扮已是不俗：“珍珠姐姐他们穿的都是绸子衣衫，鞋子也是绸子绢料做的，浑身上下一套起码得三五十贯钱，更不要说用的饰品了。”
“可灶房里的位儿都有固定的人选，况且进来打杂也不比洗衣房好多少。”苏芷寒与蒋珍娘解释着：“我想攒些钱，也好教阿娘您赶紧换个活儿。”
“那是……不对！别想用这些话来糊弄我。”蒋珍娘骄傲三息，又马上醒过神来。她伸手戳了下苏芷寒的脑门，努力板起脸子来：“你啊就别想做生意了，咱们如今可是侯府的人。”
“行吧行吧。”蒋珍娘想不通豆腐干能有啥好滋味，有些不解，但选择信任女儿。她点了点头，犹豫着询问：“那要额娘帮你做什么嘛？”
“卤汁豆腐干，我好像还是头一回听说？”蒋珍娘想了想，无甚记忆，她是见过豆干的，以前村里的富户会教自家媳妇切成细丝，用香油拌一拌，倒是没听说用酱汁卤制的。
蒋珍娘双眼一亮，满口答应：“阿娘往日去镇子上卖东西，都是自己叫卖的，熟练得很，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苏芷寒原本想说不用，可瞧见蒋珍娘眼里隐约的期待后又改口道：“我不太会叫卖东西呢，明日做好以后……阿娘能陪我出去试试看嘛？”
更重要的是——
以上这些，便是苏芷寒原本的打算。
“可光是你听来的方子，能做得好吃吗？咱们不如做那炸酱，定然好卖的。”蒋珍娘还心心念念着炸酱呢，想着哪日再去买条五花肉来，教女儿做来吃。
“没错。”苏芷寒板着脸，努力忽悠自家娘亲。事实上，她选择贩卖卤汁豆腐干也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一百多文，能做啥生意？”蒋珍娘见女儿连钱也一文不要，登时心生疑惑：“租个泥炉子，买个锅儿都不够呢。”
“我不用买那些东西。”
蒋珍娘忙抽回了手，无措地搓着手掌心，呐呐道：“……不就是洗衣服嘛，在家里也洗得多了，况且我还买了猪油手脂，每日抹着呢。”
还有隔壁的王媳妇，虽说她在家里养孩子，并不去府里做事，但常穿的两件褙子也都是绸子做的。
随着自己准备暂且留在大灶房，想法子攒钱赎身离开侯府以后，自是不能想着让阿娘也到姑娘院子里，而是得在府里寻个其余事做。
至于大娘子等人知不知道，苏芷寒觉得还真不一定，候爷夫人刁难已出嫁的姑娘奶姐？传出去也不嫌难听。
“阿娘，这些我晓得的，可我……想留在灶房学手艺，不想去二姑娘院里了。”苏芷寒犹豫了下，一边把烤好的糖糕放进蒋珍娘碗里，一边说出自个儿的打算。
苏芷寒心里疑惑，却也不好多加猜测，她看过的小说里多是围绕着小说主角永平伯府，关于忠勇侯府的内容少之又少，也让她完全不了解这府邸的具体情况，只晓得他们与荣王世子联姻，而后便随着荣王造反而轰然倒塌，却是完全不知荣王为何要造反，忠勇侯府又涉及多深。
“阿娘，您真聪明！”
“阿娘，您也想换个跑腿做事的活计吧？”苏芷寒打断蒋珍娘的话，反问道。
“你是打算在家里做好了带出去卖？”蒋珍娘恍然大悟，难掩好奇：“你已经想 好了？打算做什么？”
苏芷寒道：“阿娘想和张妈妈打好关系，这两三月送一次东西也不成，逢年过节的，也得送点吃食礼物。”
最重要的是，侯府的婢女仆妇去摆摊卖吃食？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听。
“等阿娘攒够了钱，与管事说说，送你进姑娘院里，咱们去针线房，又或是养雀养猫都是好的。”
“我想着多攒点钱，也好置办点东西，最起码也能教阿娘能舒坦点，免得冬日受皮肉之苦。”
苏芷寒垂着头，没敢看蒋珍娘的神色，事实上她出府的半日，虽然中间碰到些插曲，但她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仔细观察过坊市的。
兜来转去，苏芷寒的目标便落在豆腐上。如今豆腐产物五花八门，像是嫩豆腐、老豆腐、油豆腐、千张、豆渣饼乃至豆腐乳之类的都能在豆腐铺里见到身影，而豆腐干也在其中。
苏芷寒思到此处，赶在蒋珍娘开口前往下说道：“您和我攒了两个月的月钱，加上此前留下的家资，才勉强买得一匹绢，还是最寻常的那种。”
苏芷寒也晓得，想要做生意的前提便是不影响府里的工作，最好连做生意的事都不要被府里人知晓。
按着蒋珍娘原是姑奶奶身边侍奉过的，又是其奶姐，怎么也不该落去洗衣房做个洗衣妇，究其缘由还是如今管家的大娘子与姑奶奶未出嫁时有些龃龉。
猪油手脂，价贱，里头除去猪油膏外还放了点防风、黄芪和白芷等药草，因着气味不佳，加之猪油等物容易附着在绸子缎子等物上，洗衣前后也不让用。
“想好了。”
随着天气转凉，洗衣房的活计也日渐艰难。苏芷寒之前便去洗衣房看过，虽说洗衣房里有着水渠和洗衣缸，不用仆妇们自己去提水来，但那水也是井里引过来的，时下碰着便是刺骨的冷。
“另外，阿娘既然送了张妈妈礼物，那洗衣房里的管事妈妈也得送。”
蒋珍娘回想那碗炸酱的滋味，对女儿手艺抱有极大的信任。而后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阿娘也不是非要你呆在灶房学手艺，若是你觉得灶房日子辛苦，那就等阿娘再攒攒钱。”
“那炸酱量大，不好带出去。”苏芷寒哭笑不得，连忙摁下蒋珍娘异想天开的心思：“我说的豆腐干，并非阿娘知道的豆腐干，明儿个我做出来，您尝尝就晓得了。”
回程路上，苏芷寒便一直在思考。头回去市面上兜售吃食，那吃食的价格不能太贵，意味着原材料价格也必须尽量压低，最好还能随身带着，方便进脚店或是拿到河边桥底之类的地方叫卖。
“不用。”苏芷寒把钱匣子推回到蒋珍娘手里，拎起钱袋晃了晃：“我自个儿的钱，足够了。”
能看出市场的不止苏芷寒，她路过时便见着不少丫头婆妇拎着竹篮穿梭其间，兜售各种吃食。
“是我从外头听来的。”苏芷寒不好说手艺的来源，只好又扯了个谎，说是往日在镇上卖东西，听两位穿着绸子的官人说的，据说这是官家宴席上的小食呢。
也正因市场庞大，所以生杂碎的价格并不低廉，像苏芷寒这般散买来做吃食的，成本还略有些高。
苏芷寒还凑上前，好生转悠了圈，有卖炒西瓜子的、炸黄豆的、煮毛豆的，还有做糖醋茄之类的小食的，当然售卖咸菜、酱菜和卤味者也有不少。
苏芷寒抓住蒋珍娘的手，略粗大的指节处有着不少细微的伤痕：“还未入冬呢，您的手都开裂成这样，等后头——”
几位姑娘往后都是要出嫁，所以院里大小人物都得配齐全，多是一家大小进去做陪房——女儿做丫鬟，当爹的做账房采买跑腿，当娘的做跑腿出面等杂事。
这才刚过了霜降，待大雪过去，只怕水都得结冰，到时候洗衣洗菜真真是件折磨人的事儿。
苏芷寒没多说，只是再次握住蒋珍娘的双手，轻声道：“原先我想进二姑娘院里，往后也好教阿娘一道进姑娘院子，也好清闲些。”
酒馆茶楼的消费有高有低，不是人人都能承担得起的，因此有不少百姓会选择去酒水铺子打几两酒，再自行去市井买些下酒菜，拎到河边桥边寻个地儿坐着吃。
光是苏芷寒今日瞧见卖各种肚羹的铺子，市井里便有不下十家，另有血浆鸭的、猪血丸子的、羊血肠的，真真是教人眼花缭乱。
这话题改得太快，教蒋珍娘都没反应过来。她慢了半拍，先是啊了一声，而后又惊疑不定地瞅着苏芷寒，怀疑是不是自个儿猜错了：“寒姐儿？你的意思是你想……做生意？”
今日逛街时，苏芷寒便注意到当下百姓只用早食和晚食，甚至饭馆中午到下午都会关门休息，唯有茶馆酒楼会继续营业。
“现在，我想在灶房里学学。”
“官家宴席上的小食！？”
“我打算做——卤汁豆腐干。”
只要自己进了二姑娘院里，再把阿娘也带进去只是时间问题。
像是今日去的坊市，虽然距离近且人流量大，但侯府里的仆役都爱在这里耍，要是苏芷寒在这里做生意，怕是三五天就能闹得全府上下都知道。
若是自由身，蒋珍娘估摸会同意女儿的打算，前去尝试一二。只是她现在身为侯府的仆役，从早到晚都有忙不完的活计要做，又哪里有时间去摆摊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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