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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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凝神一看，好看的花儿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蕊了，花瓣全掉了。

    恰好走到小湖边，岸边杨柳依依，石桥上晚风徐徐，那个被你扯住袖子的人转过身来，调笑的叫你亲他一下。

    我有点好奇，也溜了出来。

    他弯下腰，手还放在我头上，眼睛静静的看着我，好像很认真，又好像，只是随意的开个玩笑。

    看向其他人的时候，那目光与真正的李天暨一般无二，只有看向我的时候，才是干净又明亮。

    见我不说话，姜祉偃轻笑一声，又拍了拍我的头。

    只涨红了脸，一个劲往暖凤殿冲，也不理身后秋秋的呼喊。

    我一整晚睡不着，外面一阵一阵的嘈杂，黎明时分才安静下来。

    四下无人，靠近柳期期宫殿的时候，隐约又听见些声音，我心头一紧，想着要不跑回去算了，还能安全点。

    李颐昇问道。

    这天东宫很安静，安静的有些不对劲。

    这人说话的时候，手老是不老实，这会儿又轻轻的蹭我鬓角，大流氓！

    「娘娘，花都要被您薅秃了…」

    皇上坐在龙椅上，笑容带起许多皱纹。

    直到第三天夜里，宫里传来消息，皇帝病危，宣太子，晋王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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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一下，眼尾上挑，满眼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现在回去才是最安全的，但那道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的声音，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带着面具的姜祉偃，柳期期，李颐昇，还有，原本应该病危的皇帝？

    他揉了揉我的头，带我站在他旁边。

    朝源头看去，就瞧见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李天暨。

    他在我左边，勾起我肩头的一缕头发，放在手指尖缠绕，又凑到我颈边，嗅了一口。

    今天有雪，还有风，吹的人脸生疼。

    他来得快去的也快，那双总是带点漫不经心的眼睛，今天也格外严肃。

    「呵，好儿子？我长这么大，您有关心过我吗？我不过是您给李颐昇培养的一

    「下次让你亲，我。」

    耳边又响起他那句话。

    心下有些奇怪。

    「小傻子。」

    柳期期跟襄希大皇子姜别言很早之前就有谋划，柳期期嫁给一直喜欢他的李颐昇，再用襄希特质的药炼成的熏香送给皇帝，这药能神不知鬼不觉得杀掉皇帝，皇帝一死，李颐昇继位，再搞死我，她就是皇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搞死李颐昇，到时候群龙无首，他们再举兵来犯，打个措手不及。

    他见我像个呆头鹅一样，红着脸，愣住不动，忍不住笑出声来。

    「柳期期肚子里的孩子，是，姜别言的。」

    「朕今日设宴，是有一件大事宣布，太子侧妃，有了身孕。」

    「圆圆，襄希的大军已经潜进大雍了，今晚有变，你呆在暖风殿哪都别去。」

    也不知道是在解释给我听还是李颐昇听

    我下意识看了眼李颐昇，现在姜祉偃可是顶着李天暨的脸。

    最后要走的时候，姜祉偃忽然停下脚步，我跟在他背后，差点撞到鼻子。

    「娘娘在想什么呀，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

    想来李颐昇的改变，应该是收到了姜祉偃的证据吧。

    我收拾好后，在东宫门口，碰上了柳期期和李颐昇。

    「我易容成李天暨进入大雍，是因为姜别言在我身边安插了人，他以为我还在姜齐，却不知姜齐的姜祉偃非此姜祉偃，同理，他身边，也会有我的人。」

    吃到一半，就借口出去了，见他出去，姜祉偃也说想出去醒醒酒，跟着一块儿走了。

    我吃了饭，照常出来散步，却一个人都没瞧见。

    外祖父以前就说，姜齐国要是只有祁夏一支就好了，襄希一脉，生性狠辣好战，最是难缠。

    我却也无心听他解释，忍不住开始想象，姜祉偃，长什么样呢？

    我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说不定，已经在另一个全新的故事里了。

    啪，赵宵，想什么呢你?

    李颐昇却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不耐烦。

    看见来人是我，又收敛了一身寒意。

    宴会上，只有寥寥几人，我，太子，柳期期，皇上皇后，还有张贵妃和李天暨。

    他在我耳边轻轻解释道。

    一生荣华富贵，恩宠不衰，实在让人猜不透她脑子在想什么。

    不过这次，李颐昇冷着脸移开了。

    「原来你想亲我的脸啊。」

    。

    我垫着脚，走到宫殿外的小花坛，蹲在偌大的盆栽后面。

    最近许是生病了，脸色苍白，看起来很是虚弱。

    转身的时候，听见了一道很像姜祉偃的声音。

我见过战争带来的苦难，我和你一样，希望两国和平。」

    许久不见人回来。

    判若两人。

    至于她和襄希的目的，我猜不到，不过想也知道定是于我朝有害。

    可能，这次，所有人都有了改变，所有的故事都有了转折。

    我有点好奇，扭着姜祉偃问。

    现在姜祉偃身上没有他的兰花味儿，是李天暨惯用的熏香。

    那天之后，东宫安静的可怕。

    我放开他的袖子，往桥边上一靠，微笑道。

    「亲李天暨的脸吗？」

    「我想让你知道。」

    说话就说话，离我那么近干嘛！

    姜祉偃就敏锐的回头，眼里寒光乍现。

    李颐昇一直看着我，见我看他，又冷冷的撇开视线。

    一时红了耳朵，躲开他犹如实体的目光。

    「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晚上，有人来传，说是皇上突然设宴。

    李颐昇冷冷的站在对面，夜色朦胧，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她的目光不似作假，我骤然想起那个用腹中的孩子来陷害我的人。

    姜祉偃看见我的目光，心有了然。

    或者说是，姜祉偃。

    我有点诧异，姜祉偃不是给了李颐昇解药吗？

    他今天晚上会来吗？

    秋秋在一旁弱弱的发言。

    那笑声，浅浅的，轻轻的。

    我还没怎么靠近。

    我更震惊了，知道他也无动于衷?

    姜祉偃也好久没来了。。

    闻言我看向柳期期，她满脸红霞的低着头，慈爱的看着还没有起伏的肚子。

    姜祉偃好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我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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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我是姜祉偃。」

    「皇家人，哪怕兄弟之间，也没有那么和平，更何况还是手握重兵窥视侧妃的兄弟。」

    我脑海里划过那张戴着面具的脸，羞恼一瞬间满心头。

    「最近，阿昇有些累。」

    柳期期面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颜欢笑。

    子时，姜祉偃来了，还是顶着李天暨的脸。

    我想不通柳期期为何要与襄希私通，她虽然现在是太子侧妃，可依李颐昇对她的宠爱，以后继位了，她不是皇后也是贵妃。

    怪不得，今日皇帝脸色奇差。

    许久未见，柳期期一见我就宣示主权一般的往李颐昇身上靠。

    可我每天早上醒了都能闻到屋里的兰花味。

    人生惨淡，媳妇喜欢别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像个男妖精一样，还顶着李天暨的脸。

    秋秋帮我擦了擦手。

    「朕真是没想到，朕的好儿子，大雍的战神，居然为了个女人，判了自己的国家？」

    「你亲我一下，我考虑回答你。」

    我实在呆不住了，就偷偷往外面走去。

    偷摸潜过去，大殿门户大开，里面站着几个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父皇的解药呢？」

    周围好像忽然静声了，我只听见我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如果不是李天暨的脸的话，场面可能会更唯美。

    最近哥哥也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我给他写信有时也不会。

    皇上子嗣单薄，只有两个公主两个皇子，公主早年都远嫁了，身边只剩下李天暨和李颐昇。

    然后我全程旁听了他们的对话。

    这是家宴。

    他的易容术果真天下无双，不止在于容貌，更在身材和言行举止，知子莫若母，他与一旁的张贵妃频频交流，也没露出马脚。

    四下寂静无人，我随意走着，路过假山的时候，看见那二人隐在假山间的暗洞里。

    我才走进殿门，就觉得有一道炽热的目光跟随者我。

    我本来想转过去看一看李颐昇的脸色，又觉得还是算了，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他来不来管你什么事？

    我揪着手帕，一只手没意识的扯着一边的牡丹花。

    走近了，看见里面还有，李天暨？

    不自觉红了脸，他不小心碰到的肌肤泛起阵阵酥麻。

    他把我脸颊边的碎发拂到耳后。

    「你怎么知道柳期期的孩子不是李颐昇的？」

    皇帝满脸寒意，上位者的威压暴露无遗。

    呼出的热气喷到我耳朵上，烫的人心跳都乱了。

    我震惊了，全由着姜祉偃拉着我慢悠悠的往回走。

    姜祉偃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