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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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我？」

    自打上回安语柔在宴会之上宣布不是相府义女，并且当天搬出了相府之后，我原以为以她的手段，会让齐王接她入府。

    「是啊是啊。」

    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如一阵风般跑了进来:

    我原先是不信这些的，可重活一世的人，多少也有些动摇了。

    「太子哥哥现在真是变了，从前这样的话你都是不说的。」

    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诚心恭谨地请求佛祖保佑我家人平安康乐，保佑苏辙一生无恙。

    拔尖的，算是齐王府的当家主母了。可知道这次要去的都有谁？」

    「即使心机深沉，我也喜欢。」

    我感觉自己的脸又有些发烫，忙推开他的手:

    「本王还告诉你，本王就是看上她了，语柔温柔可人，比你这个悍妇不知要好多少倍，你若是识趣还好，若是不识趣，不如本王休了你！」

    「你不过是本王的侧妃，本王身为皇子，看上一个女人这是多大的事情？值得你这般的大动干戈？」

    「我闹？」

    苏辙留在了最后一位:

    齐王看着心疼，可宁侧妃看着却是十分的扎眼，言语中满是冷意和讽刺:

    「是。」

    齐王怒发冲冠:

    「沛儿，何事如此喧闹？」

    「云姐姐一向是不动声色的，这是出了什么大事，能让你这般的惊讶？」

    齐王只着一件中衣，满脸通红尽是恼怒之色，应该是被气得不轻。

    却不想，不过半个时辰，便听见有人唤我。

    我怔愣了许久，才晓得他是在问我什么时候赐婚合适。

    「既然如此，想必去的人不少，也热闹些。帮我备好马车，莫要迟了才是。」

    「殿下，你我夫妻之情从今日起便断了，这贱人我先带走了，哪

    可苏辙，他竟然想得这般细，甚至连时间都要顾及我的心意。

    「我们去的时候就已经吵吵起来了，宁侧妃不愧是出身将门的女子，扇了安语柔三个巴掌，一张嘴更是泼辣，不给人一点还话的余地。」

    「是，小姐。」

    宁侧妃竟是气笑了:

    宁侧妃不屑一笑，嘴上半分不留情面:

    宁侧妃高高在上，如同睥睨天下的女王一般:

    京中平日里无聊至极，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出好戏，大家自然都不会放过，只怕不出三个时辰，齐王幽会安语柔的消息

    京中世家女子我和她的关系最好，也是因为她这种性子，单纯，活泼，善良，没有一点的小心思。

    苏辙话锋一转，问道:

    「姐姐若是不想被迁怒，最好把这幸灾乐祸的笑容收一收。」

    「在呢，齐王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可宁侧妃家世深厚也不是好惹的，二人对上，正在后院吵着呢！几乎所有人都在那看，我就赶忙来叫妹妹了，这样的好戏哪能错过！」

    我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

    「殿下和这贱人做出如此丢人现眼不要脸面之事，臣妾虽是殿下的妻妾，却也为殿下羞愧，我若是殿下，如今早就掩面而泣不愿见人了！殿下倒好，不仅不觉羞耻，竟还问罪臣妾，殿下是当真不觉得丢脸吗？」

    只是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甚至稍微不注意便会引火烧身。

    「让云姐姐进来吧。」

    「看来刚才那番打还是没教会姑娘规矩，我家主儿身份尊贵，她和殿下说话岂是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的贱人能够插嘴的！」

    「你倒是心大，这外面都快要闹翻了天了，你还能睡着！」

    齐王气急攻心，竟是说不出话来。

    安语柔委屈得紧，偏偏还要装着柔弱的样子。

    苏辙低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未语泪先流，蝶翼般的睫毛上沾着泪珠，一颤一颤的，当真是可怜得紧！

    她穿着嫣红色的衣裙，头戴七尾金凤钗，乍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位正妃娘娘。

    8

    这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只可惜她对上的是宁侧妃，这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

    「是。」

    「小姐，齐王府递来了帖子，说是邀您明日去云安寺上香踏青。」

    「哦？齐王没有正妃，这宁侧妃论家世论得宠都是

    云如微微收敛了一点点，然后拉着还有点迷糊的我就往外跑。

    「我们上完香不都去赏景了嘛，没过多会就听见后院传来吵闹的声响，我们几个便过去看，谁知道去了才知道是齐王和安语柔在后院废弃的茅屋里幽会被宁侧妃给撞见了！」

    「够了，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

    偏偏安语柔是个不安分的，这个时候还要插上一脚:

    宁侧妃满脸厌恶不屑地看着眼前的齐王和安语柔，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了她的心灵。

    云如瞪了我一眼，接着道:

    「你是不知道，知道了你定然比我还要震惊呢！」

    「不过也怨不得宁侧妃生气，那安语柔不知检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我们去的时候身上只披着一缕薄纱，那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齐王的手腕上呢！」

    「只是心意到了，还未曾实践，不知何时能够在你的名字前面冠上『太子妃』三个字？」

    等挤进去了才看清，当真是一出好戏啊！

    「闹成这样你还想干嘛？非要弄得人尽皆知你才满意吗？」

    宁侧妃今日来带的应该都是从娘家带来的人，只听她一人的指挥，动作干净利落，很快便把安语柔绑了个结结实实。

    上完香，宁侧妃说她乏了，要去歇息，让我们自便。

    「听闻侧妃娘娘求子心切，应该是想去求菩萨赐一麟儿。」

    将门之女，哪怕是身为人妇也带着几分英朗。

    「那也不对啊，求子最灵的是城北的送子观音啊！」

    却不知齐王是如何哄住了她，在京中最好的酒楼开了一间上房，一直住那，但二人之间的来往却还是在云安寺后面的茅屋。

    「是宁侧妃。」

    「齐王府谁下的帖子？」

    「是我的过错，是我的过错，还请姐姐不要责怪殿下了，若怪就怪我好了。」

    我起身整了整衣服:

    「小姐，是云小姐来了。」

    「心意到了此处，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那如今呢？这三人一台戏，可还在庙中？」

    「好了，说不定娘娘只是想求个平安顺遂，我们何必瞎猜呢？让人听见了怕说我们议论皇族。」

    这云安寺的香火是京城中最旺的，可寺中布置倒是极为素净雅致，却也不失风范，处处透露出一股庄重。

    从来太子选妃，都由皇后娘娘挑选，陛下下旨赐婚，哪里轮得到我自己来做主！

    「快了，太子哥哥，还有最后一件事，办完我们就成亲，我要在成亲之前送你一份大礼。」

    我笑着打趣道:

    我到的不算早，已经来了不少的姑娘，我寻了几位我熟悉的凑过去聊天，只听旁边人道:

    「姐姐！」

    没过多长时间，宁侧妃便来了，她出阁之前我与她有过几面之缘。

    云如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开口就是不管不顾了，听我这般说，忙闭了嘴。

    「你，你！」

    又要传得满城风雨了！

    「来人，把这个贱人绑了，我要进宫，去请陛下评理，我倒要看看殿下有多大的本事，能够护得住这个贱人！」

    我顿觉有些好笑:

    这表情，也太像是去看戏的了吧！

    「好，这是殿下说的。殿下无情，就莫要怪我无义了，我告诉你，今日不是你休我，而是我要与你和离，像你这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我早就受够了！」

    我也有些累了，便让丫鬟寻了一处干净的的屋子，小睡了一会儿。

    客气地说了几句话，便进了寺中。

    「怎么好好的，这宁侧妃想起去云安寺上香来了？」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孤女，竟也这般能为自己加戏。殿下也是，看上了带回府中也就罢了，偏偏干出来这样的苟且之事，平白败坏了名声！」

    「姐姐说的是，天气晴朗，出来走走也是心情舒畅。」

    我翻了一个白眼:

    「够了！」

    「今儿天好，邀众位来上香踏青，实则也是聚一聚。我一人在王府中待得烦闷，不如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我们远远地便看见那茅屋的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时不时地还传来吵闹声，当真是热闹非凡啊！

    「太子哥哥想说我心机深沉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最可怜的还要数安语柔，虽没有云如说的那般不堪，但是也只披了一件外衣，发丝披散，脸上被打得红肿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美貌了。

    我选了简便的衣裙，对着镜子看了看，很好，既不出挑也不失特色，正适合今天的场合。

亲头痛先去休息，我代母亲将宾客一位位送走。

    我红着脸捂住她的嘴:

    「是吗？」

    「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家都下了帖子。」

    「你也是未出阁的姑娘，这些话说不得的。」

    「秦小姐一出手，真是惊艳众人啊！」

    齐王拍案而起，未系好的领口处还有几分松垮，看得一些待字闺中的姑娘面色通红:

    果然，宁侧妃一个眼神，她身边的一个丫鬟走到安语柔面前，扬起手「啪啪」两下甩了她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