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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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疆凉凉地瞥他一样，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阿九哥哥撒谎如此自然的。
看了全程的欢歌忍不住生出些隐秘的小庆幸，看来小殿下对这个阿九哥哥再难有心思了。
无疆：“……”
余年山主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他最爱的人”这个词，真是太稀奇了。
“不必，我并非什么盛氏嫡系。身为界主大人的关门弟子，我自然是瀛洲的人。”欢歌赶在无疆说话之前将她抱起来，悄声耳语，“殿下，求你了。”
“还有！殿下可知缥缈山的钟书阁，逝世的盛氏先辈都会被挂在最高的那一层，受到长生香的祭拜。那里没有父亲，代山主对外宣告父亲病逝已经三年了，但是钟书阁依旧没有父亲！”
盛意见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便心生欢喜，忍不住想像从前一样揉一揉她的头，没想到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去。
欢歌震惊过后，牵起她的手，“不要急，我们先去应付完代山主再说。”
“盛念念是吧？你先别回去了。”无疆对小侍女道，“可欣带她下去，先安置在涿光峰。”
盛意讪讪地收回手，心中飞快地闪过暴虐的怒气，很快被压了下去，又换上了那副微笑的面容，“昨夜不知何方宵小闯进了缥缈山，一时不查，竟然让他给跑了。怕伤着了小十六，赶紧过来看看。”
“我叫盛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我阿娘才是父亲最爱的女子，所以他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少女只比盛意小了一岁，亭亭玉立，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傲。
无疆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顺地在他怀里闭上眼。
无疆顺势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阿九哥哥是知道的，我身体不好嘛。你这么早来涿光峰，是有什么事吗？”
盛念念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高声争辩道：“那块血玉是父亲亲手交给阿娘的，里面有他的精血，若是父亲没了，血玉便会碎。见玉如见人，相伴一生不分离。”
无疆寻了个铺着厚垫子的软塌，方才是装的困，可一夜未眠，现在是真困了，半倚靠着就要睡过去。
无疆托着腮点头，“是啊。可飘渺山千百峰不知几何，如果不在浮玉峰，我们又要怎么找。”
无疆一只手按在血玉上，放出灵力，而后脸色变幻莫测，“余年山主也许还活着。”
盛意一把抓住欢歌手臂，一股暗劲直接冲撞过去，“既然身在缥缈山，还是应该以山主为大吧？”
“殿下相信她？”欢歌见她又露出熟悉的表情，心道不好，“你不会又要……”
欢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怎么了？”
无疆敏锐地注意到他换了个词，眯着眼狐疑地看着他，“小师兄方才说的是不能，为什么不能当缥缈山山主？”
“光华殿外的那次，你为了保护白术，虽然对乐无笺出手，却依然手下留情。在残月封印之地，也不愿意丢下我一个人逃跑，可见小师兄一直是个善良又温柔的人。”无疆说道，“而且你是阿爹选出来的关门弟子，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欢歌连忙上前拦住异常激动的盛念念，生怕盛不凡的事情重演，“念念小姐请自重。”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
“如今血玉尚存，说明父亲并未离世，定是被代山主藏起来了！盛意其人心狠手辣，凶残嗜杀，求小少主救救父亲！救救缥缈山！”
“青要峰！我猜如果不是浮玉峰，应该在清河夫人的青要峰！”盛念念去而复返，跑得有些气喘，“清河夫人一向与代山主狼狈为奸，三年前忽然换了一大批守卫，有一部分不是嫡系血脉的，甚至直接逐出了缥缈山，这一定有问题。”
欢歌：“……”小殿下还真是时刻努力着让他当山主。
里屋内，自称余年山主女儿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不得不说，她生得比那盛不凡好得多，一双招摇的桃花眼，一看就是亲生女儿。
“没有啊，涿光峰什么人都没见到。”无疆茫然道，“小师兄有见到吗？”
“殿下，求您相信我，父亲一定还活着！”
可欣：“她看到代山主来了，就说要先行回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简直是雪上加霜，无疆怒火更甚，“去找白术，在她离开前一定要拦下来，直接带到里屋等着我。”
竟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余堂战神的画像旁边为何一直空置了。
“哦？”盛意重新审视起他来，只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苦笑一声，“看来父亲大人真是四处留情，山主令在白驹府。既然如此，小十六不如直接搬来，如今的涿光峰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是一块血玉制成的玉珏，嫣红的血丝嵌在其中，丝丝缕缕仿佛还活着一般。无疆刚拿到手上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是难以忽视，“她人呢？”
可欣茫然地挠挠头，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又来了一个自称是余年山主子嗣的，这回是个女子，说有要事务必求见殿下，这块玉佩也是她给的。”
“这位可是灵界第二少主，你在教谁做事呢？”欢歌拿肩膀撞开他，径直往回走去，“代山主，请注意身份。”
无疆嘻嘻一笑，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小师兄，伤口可都大好了？”
“没有。”欢歌转头对盛意道，“多谢代山主关心，殿下这边我会负责的。”
盛意一见到无疆，笑意立刻深了几许，“小十六还是这般不爱起床，都快晌午了才能见到人。”
无疆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每次来得都不是时候。
盛念念立刻失了方才的气焰，“我……我灵力低微，能够在代山主手底下保全性命就已经很难了，此事我自然是连说都没敢往外说。”
“是。”小侍女忙不迭地跑了。
就在他为个借口抓耳挠腮之时，可欣急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小侍女，立刻开口问她，“什么事？”
――还真是亲生女儿，不仅遗传了相貌，连天赋和心性都如此相像。
“所以小师兄为什么拒绝？”
无疆完全不在意他的回答，“既然好了，不如我们去青要峰一趟？”
“倒是有些道理。”无疆点点头，继续问她，“既然你如此确定，这么多年了，难道你都没有去找过余年山主？”
无疆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欢歌：“……”殿下这样子好像要把他给卖了，正在估算价值几钱。
“不！这次我们摆明车马，正大光明去！”而后无疆不动声色地觑着他的脸色，“我记得清河夫人曾经与余年山主和余堂战神一起在瀛洲听学，我猜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会更加仰慕强者。”
欢歌：“……”小殿下的耳朵真好用，记性更好用。
欢歌勾起嘴角，抱着怀里的人扬长而去。
原先闭着眼的无疆忽地睁开，眼神清明澄澈，“多谢阿九哥哥好意，不过小师兄目前还不需要听任何人的号令，哪怕是缥缈山代山主。”
无疆奇怪道：“小师兄拒绝得也太快了吧？”
欢歌反问她，“殿下为什么觉得我适合做缥缈山山主？”
“仅凭这一块血玉？”无疆道，“据我所知，余年山主此人耽于修炼，惟独对吃喝玩乐一道却极其精通。谁知道这是不是他老人家折腾出来，花言巧语哄骗女人的？”
欢歌公子头一回这样认真地看着她，可欣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代山主来了，请小殿下和公子一见。”
“又是夜探？”
无疆昏昏欲睡，闻言掀起眼皮子看着两人，缓缓道：“阿爹的关门弟子，又是我光华殿的人，修的自然是……风灵术。对了，阿九哥哥你们的山主令是不是对嫡系血脉有特殊感应？”
盛意：“不知欢歌公子修的是哪一族的灵术？拿什么负责？”
欢歌：“……”
屋里就剩两人了，欢歌才开口道：“若是代山主要囚禁一个人，应当会放在身边才是，可我们昨夜翻遍了白驹府，也没有见到余年山主。”
无疆摩挲着手中成色极佳的血玉，对她点点头，“的确有余年山主的气息。”
欢歌：“……没好。”
“还真是条理分明，理由充分。”欢歌哭笑不得，同时又莫名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
无疆无奈地挥手，让可欣将人带出去，“行了，此事本殿知道了，自会有所安排。”
欢歌：“？？？”他现在答应去浮玉峰还来得及吗？
欢歌面上丝毫未变，一阵阵邪风平地而起，将房内的挂着字画全部吹得哗哗作响，桌上的笔墨砚台也全部掉到地上，噼啪碎了一地。
“我看清河夫人自从见了你，便十分感兴趣，不如我们使个美人计？”
“清河夫人？”无疆想起那个温柔如水又慈眉善目的女子，难以置信。
“我不想当什么山主。”
] 无疆凉凉地瞥他一样，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阿九哥哥撒谎如此自然的。
看了全程的欢歌忍不住生出些隐秘的小庆幸，看来小殿下对这个阿九哥哥再难有心思了。
无疆：“……”
余年山主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他最爱的人”这个词，真是太稀奇了。
“不必，我并非什么盛氏嫡系。身为界主大人的关门弟子，我自然是瀛洲的人。”欢歌赶在无疆说话之前将她抱起来，悄声耳语，“殿下，求你了。”
“还有！殿下可知缥缈山的钟书阁，逝世的盛氏先辈都会被挂在最高的那一层，受到长生香的祭拜。那里没有父亲，代山主对外宣告父亲病逝已经三年了，但是钟书阁依旧没有父亲！”
盛意见她这迷迷糊糊的样子便心生欢喜，忍不住想像从前一样揉一揉她的头，没想到被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去。
欢歌震惊过后，牵起她的手，“不要急，我们先去应付完代山主再说。”
“盛念念是吧？你先别回去了。”无疆对小侍女道，“可欣带她下去，先安置在涿光峰。”
盛意讪讪地收回手，心中飞快地闪过暴虐的怒气，很快被压了下去，又换上了那副微笑的面容，“昨夜不知何方宵小闯进了缥缈山，一时不查，竟然让他给跑了。怕伤着了小十六，赶紧过来看看。”
“我叫盛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我阿娘才是父亲最爱的女子，所以他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少女只比盛意小了一岁，亭亭玉立，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傲。
无疆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顺地在他怀里闭上眼。
无疆顺势打了个哈欠，揉揉眼，“阿九哥哥是知道的，我身体不好嘛。你这么早来涿光峰，是有什么事吗？”
盛念念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信，高声争辩道：“那块血玉是父亲亲手交给阿娘的，里面有他的精血，若是父亲没了，血玉便会碎。见玉如见人，相伴一生不分离。”
无疆寻了个铺着厚垫子的软塌，方才是装的困，可一夜未眠，现在是真困了，半倚靠着就要睡过去。
无疆托着腮点头，“是啊。可飘渺山千百峰不知几何，如果不在浮玉峰，我们又要怎么找。”
无疆一只手按在血玉上，放出灵力，而后脸色变幻莫测，“余年山主也许还活着。”
盛意一把抓住欢歌手臂，一股暗劲直接冲撞过去，“既然身在缥缈山，还是应该以山主为大吧？”
“殿下相信她？”欢歌见她又露出熟悉的表情，心道不好，“你不会又要……”
欢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怎么了？”
无疆敏锐地注意到他换了个词，眯着眼狐疑地看着他，“小师兄方才说的是不能，为什么不能当缥缈山山主？”
“光华殿外的那次，你为了保护白术，虽然对乐无笺出手，却依然手下留情。在残月封印之地，也不愿意丢下我一个人逃跑，可见小师兄一直是个善良又温柔的人。”无疆说道，“而且你是阿爹选出来的关门弟子，那还能有什么问题？”
欢歌连忙上前拦住异常激动的盛念念，生怕盛不凡的事情重演，“念念小姐请自重。”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
“如今血玉尚存，说明父亲并未离世，定是被代山主藏起来了！盛意其人心狠手辣，凶残嗜杀，求小少主救救父亲！救救缥缈山！”
“青要峰！我猜如果不是浮玉峰，应该在清河夫人的青要峰！”盛念念去而复返，跑得有些气喘，“清河夫人一向与代山主狼狈为奸，三年前忽然换了一大批守卫，有一部分不是嫡系血脉的，甚至直接逐出了缥缈山，这一定有问题。”
欢歌：“……”小殿下还真是时刻努力着让他当山主。
里屋内，自称余年山主女儿的人已经等了许久。不得不说，她生得比那盛不凡好得多，一双招摇的桃花眼，一看就是亲生女儿。
“没有啊，涿光峰什么人都没见到。”无疆茫然道，“小师兄有见到吗？”
“殿下，求您相信我，父亲一定还活着！”
可欣：“她看到代山主来了，就说要先行回去。”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早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简直是雪上加霜，无疆怒火更甚，“去找白术，在她离开前一定要拦下来，直接带到里屋等着我。”
竟是如此？！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余堂战神的画像旁边为何一直空置了。
“哦？”盛意重新审视起他来，只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苦笑一声，“看来父亲大人真是四处留情，山主令在白驹府。既然如此，小十六不如直接搬来，如今的涿光峰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是一块血玉制成的玉珏，嫣红的血丝嵌在其中，丝丝缕缕仿佛还活着一般。无疆刚拿到手上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是难以忽视，“她人呢？”
可欣茫然地挠挠头，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又来了一个自称是余年山主子嗣的，这回是个女子，说有要事务必求见殿下，这块玉佩也是她给的。”
“这位可是灵界第二少主，你在教谁做事呢？”欢歌拿肩膀撞开他，径直往回走去，“代山主，请注意身份。”
无疆嘻嘻一笑，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小师兄，伤口可都大好了？”
“没有。”欢歌转头对盛意道，“多谢代山主关心，殿下这边我会负责的。”
盛意一见到无疆，笑意立刻深了几许，“小十六还是这般不爱起床，都快晌午了才能见到人。”
无疆恼怒地瞪了她一眼，每次来得都不是时候。
盛念念立刻失了方才的气焰，“我……我灵力低微，能够在代山主手底下保全性命就已经很难了，此事我自然是连说都没敢往外说。”
“是。”小侍女忙不迭地跑了。
就在他为个借口抓耳挠腮之时，可欣急冲冲地闯了进来，他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小侍女，立刻开口问她，“什么事？”
――还真是亲生女儿，不仅遗传了相貌，连天赋和心性都如此相像。
“所以小师兄为什么拒绝？”
无疆完全不在意他的回答，“既然好了，不如我们去青要峰一趟？”
“倒是有些道理。”无疆点点头，继续问她，“既然你如此确定，这么多年了，难道你都没有去找过余年山主？”
无疆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欢歌：“……”殿下这样子好像要把他给卖了，正在估算价值几钱。
“不！这次我们摆明车马，正大光明去！”而后无疆不动声色地觑着他的脸色，“我记得清河夫人曾经与余年山主和余堂战神一起在瀛洲听学，我猜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会更加仰慕强者。”
欢歌：“……”小殿下的耳朵真好用，记性更好用。
欢歌勾起嘴角，抱着怀里的人扬长而去。
原先闭着眼的无疆忽地睁开，眼神清明澄澈，“多谢阿九哥哥好意，不过小师兄目前还不需要听任何人的号令，哪怕是缥缈山代山主。”
无疆奇怪道：“小师兄拒绝得也太快了吧？”
欢歌反问她，“殿下为什么觉得我适合做缥缈山山主？”
“仅凭这一块血玉？”无疆道，“据我所知，余年山主此人耽于修炼，惟独对吃喝玩乐一道却极其精通。谁知道这是不是他老人家折腾出来，花言巧语哄骗女人的？”
欢歌公子头一回这样认真地看着她，可欣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意思，“代山主来了，请小殿下和公子一见。”
“又是夜探？”
无疆昏昏欲睡，闻言掀起眼皮子看着两人，缓缓道：“阿爹的关门弟子，又是我光华殿的人，修的自然是……风灵术。对了，阿九哥哥你们的山主令是不是对嫡系血脉有特殊感应？”
盛意：“不知欢歌公子修的是哪一族的灵术？拿什么负责？”
欢歌：“……”
屋里就剩两人了，欢歌才开口道：“若是代山主要囚禁一个人，应当会放在身边才是，可我们昨夜翻遍了白驹府，也没有见到余年山主。”
无疆摩挲着手中成色极佳的血玉，对她点点头，“的确有余年山主的气息。”
欢歌：“……没好。”
“还真是条理分明，理由充分。”欢歌哭笑不得，同时又莫名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
无疆无奈地挥手，让可欣将人带出去，“行了，此事本殿知道了，自会有所安排。”
欢歌：“？？？”他现在答应去浮玉峰还来得及吗？
欢歌面上丝毫未变，一阵阵邪风平地而起，将房内的挂着字画全部吹得哗哗作响，桌上的笔墨砚台也全部掉到地上，噼啪碎了一地。
“我看清河夫人自从见了你，便十分感兴趣，不如我们使个美人计？”
“清河夫人？”无疆想起那个温柔如水又慈眉善目的女子，难以置信。
“我不想当什么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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