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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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无疆摇摇头，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自从灵脉恢复之后，灵力能感知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万物有灵，只要能摸到它们的“灵”，似乎乐氏灵术就能奏效。我原先也只是赌一把，没想到真的能成，看来以后可以多赌一赌。”
欢歌：“……”小殿下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看来代山主让殿下失望了。”
欢歌一脚刚踏上涿光峰，心神一松就摔倒在地，黑扇收敛了锋芒仿佛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
无疆暗道不好，立刻牵起欢歌的手，转身就跑，“眼下用叶片演奏《幽魂》的摄魂术远不如绿腰，方才阿九哥哥又被刺激了一下，他快醒了。趁他没见过我们，快跑！”
接着盛意半阖的眼睑剧烈颤抖两下，手指不断蜷曲伸展，明显开始挣扎起来。
回了房之后，欢歌拿眼神暗示了多次，奈何无疆一门心思扑在他的伤口上，完全没看明白，只好无奈地开口，“殿下，我要换衣服，代山主回过神来定会生疑，应该会来试探一番。”
“疼疼疼，殿下饶命！”欢歌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新愈合的伤口过于敏感，比之前疼的多。
欢歌：“……”倒也不必多赌一赌。
两人缓缓地向着住所走回去，仙鹤在一旁跟着一蹦一跳，黑夜终于散尽，天光大亮。
后者将信将疑地抱着她回去，却见盛意倚靠在树干上，半阖着眼睑，显然已经没了意识，“我记得乐氏灵术需要用本命乐器，强行用这么一片小小的叶子……不会有什么损伤吧？”
欢歌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后退一大步，差点撞上墙，“殿下想做什么？”
一番奔跑之后，欢歌脚踝凝固的伤口又崩开，嫣红的血液汩汩而流。
适应片刻后，小调声音逐渐响亮，在夜里悠扬地飘散，灵力作用下，每一个音都裹挟着无尽的魅惑之意。
只见无疆站在盛意面前，踮起脚，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嘴上还生气地骂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疯的！”
他还记得刚到瀛洲的时候，乐无萱强行动用神器的样子，眼眶猩红一片，显然于自身损伤极大。
片刻后，欢歌重新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袍，束起发冠，再一次成为了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浅淡的眸子看一眼门口的少女，仿佛含着温柔的水光。
“所以小师兄来做这个山主好不好？”无疆认真地看着他，一双黑眸流露出无比的真诚，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人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欢歌：“……”
“在瀛洲的时候，礼礼姐说他弑父杀兄，残忍嗜杀。我不愿意那样想他，总是觉得他出身不好，想要在缥缈山立足，自然需要费点手段心机。”无疆收敛笑意，叹了口气，“曾经的阿九哥哥并非如此，他会温柔地怀念早逝的母亲，就在这个屋子里，他还会给我唱两句凡界戏文。”
欢歌：“……”既然你自己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刺激他？
无疆把叶片紧贴着上唇，开始吹奏，尖细而高的音一个一个冒出来，拼凑成断断续续的小调掉落一地。
无疆被两人的风灵术斗法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刚想继续吹奏，结果叶片拿出来就被吹得支离破碎，连她的额前的碎发都被削去了几根。
欢歌这才想起来，在沉香辇上的那几天，小殿下似乎就时常吹奏各种形状的树叶，不过实在不怎么入耳就是了。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而后一睁眼直接被这个神之子吓了一大跳。
而后他也闭眼尝试感知，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现，不由得轻声道：“不愧是伴随祥瑞而生的神之子。”
“我家小师兄真乃人间绝色是也――”无疆学着凡界戏文拖长了尾音，“有没有志向让缥缈山共赏一下这美色？”
“刚愈合的伤口不能用劲，小心些，我扶着你回去。”无疆一把拍开他的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捡起掉在一旁的黑扇，拉着他慢慢起身，“方才是怎么回事？小师兄好像突然大显神威。”
欢歌见状心中更急，连手上的伤口也崩开，越来越多的鲜血流淌滴落下去，眨眼间连黑扇的木质扇坠都浸透了。
――那时候的盛意还是个未长成的少年，嗓音悠扬婉转，轻易便能唱进人心里去。又长着一张笑容满面的脸，那种飞扬的神采总能感染到当时虚弱的小殿下，令她难以忘怀。
紧接着他感觉到周身一轻，每一缕风的轨迹居然清晰可见，心念一动，原先还费劲与他死磕的一部分山风乖顺地为他开路，仿佛他就是这片领域的王者，瞬息间就远离了浮玉峰。
无疆气结，“你是傻子吗？阿九哥哥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业火？这跟我们两个直接跟他打到天亮有什么区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柔地撒下来，涿光峰是缥缈山第一个见到日出的山峰，夜晚鬼影幢幢的树林重新变得生趣盎然，仙鹤大白扑棱着翅膀一步三蹦地冲着两人过来。无疆逆着晨光，恍惚间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连生气都显得矜贵又活泼。
“可以了，回去看看。”无疆扯了扯欢歌的衣角。
“小十六？”待盛意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晚了，《幽魂》早已他吹奏进了他的心里，脚步不知不觉地缓了下来，拼命挣扎着摇头晃脑，也无法抵抗意识一点一点抽离。
欢歌：“……”但是以眼下的姿势来看，若是用乐氏灵术，弹琴难度委实有些大。
“殿下以后可别再说自己是不学无术的小少主了。”欢歌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他最近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殿下是最仁慈的光华少主。”
“你换就是了。”无疆无比淡定。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周身的风迅速而猛烈地刮起来，黑扇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倒是没有伤到分毫，却开始不停地摇晃。欢歌一咬牙催动灵力，强行控制住黑扇，他的灵力足够深厚，便尝试控制更大范围内的风来反扑。
欢歌听到身后隐约有破风声传来，赶紧把她拉起来，“我没事，来不及了，有人来了。”
无疆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检查他的伤势，伤口崩开之后，皮肉都翻卷起来，有些吓人，“疼吗？”
“看来余堂战神冥冥之中一直在庇佑小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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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些年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无疆沉吟半晌，“只是盛意一定不适合继任山主，一山之主可以荒唐无度，毫无功绩。但是一定要仁慈宽厚，绝不可滥杀无辜。否则这么多人还不等别人来打，先折损一半在自己人手里算怎么回事。”
“现在知道疼了，方才在浮玉峰，我让你放我下来，你怎么不听话？”
“就为了要援兵？可是以代山主对殿下的……深厚情谊，若是他能成为山主，同样也会愿意派兵驰援。”欢歌头一次帮盛意说话，“何况他代山主统领缥缈山多年，又掌握山主令，继任山主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不疼，没事的。”
欢歌有些迟疑道：“你要用业火？不行，这太勉强了，你身体还没恢复……”
欢歌：“……殿下，我错了行么?”
“……好。”欢歌并起两指向她渡过去灵力，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实在不能怪欢歌多疑，方才这小狐狸还想着跟他玩心眼呢。
两人踩着黑扇刚腾空而起，才飞出一段距离，浮玉峰山巅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显然盛意还没有完全摆脱摄魂的影响，依旧震怒地喊道：“给本山主留下来。”
可惜欢歌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极冷静地说：“不好，我不能做缥缈山山主。”精彩内容尽在”静芮小说网”
碧瓷小药瓶倒出来深褐色的药液，一经伤口就迅速被吸收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要不是周围还有干涸的血迹，完全看不出来有受伤的痕迹。
“这样不行，涿光峰离浮玉峰且有一段距离。”无疆说着便拿出绿瓷药瓶，蹲下身给他上药。
欢歌闷闷地笑起来，“大逆不道”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少女肌肤柔软娇嫩，手感特别好，“听见了，我的殿下。”
“我让你以后听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快点！他要追上来了！”无疆催促他。
无疆感觉到渐渐充沛起来的灵力，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指尖夹着一张叶片――常青树的叶片呈深绿色，新鲜娇嫩，柔韧而薄，一看就是刚摘的。
“不知道。兴许是于这黑扇有关吧。”
无疆看他抓着衣襟为难的样子，忽然踮脚捏他的脸，瘦削的少年脸上其实没有多少肉，可她还是捏得很起劲。
“身为余堂战神的子嗣，振臂一呼，一定比盛意代山主更得人心。”无疆一字一句缓缓地说着，给足了时间诱惑他，“小师兄想不想当个山主试试？”
无疆收了药瓶，一脸笑意地拿手指按在刚愈合的伤口上，“真的不疼？”
] “没事。”无疆摇摇头，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自从灵脉恢复之后，灵力能感知的东西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万物有灵，只要能摸到它们的“灵”，似乎乐氏灵术就能奏效。我原先也只是赌一把，没想到真的能成，看来以后可以多赌一赌。”
欢歌：“……”小殿下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看来代山主让殿下失望了。”
欢歌一脚刚踏上涿光峰，心神一松就摔倒在地，黑扇收敛了锋芒仿佛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
无疆暗道不好，立刻牵起欢歌的手，转身就跑，“眼下用叶片演奏《幽魂》的摄魂术远不如绿腰，方才阿九哥哥又被刺激了一下，他快醒了。趁他没见过我们，快跑！”
接着盛意半阖的眼睑剧烈颤抖两下，手指不断蜷曲伸展，明显开始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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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殿下饶命！”欢歌倒抽一口凉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药，新愈合的伤口过于敏感，比之前疼的多。
欢歌：“……”倒也不必多赌一赌。
两人缓缓地向着住所走回去，仙鹤在一旁跟着一蹦一跳，黑夜终于散尽，天光大亮。
后者将信将疑地抱着她回去，却见盛意倚靠在树干上，半阖着眼睑，显然已经没了意识，“我记得乐氏灵术需要用本命乐器，强行用这么一片小小的叶子……不会有什么损伤吧？”
欢歌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连忙后退一大步，差点撞上墙，“殿下想做什么？”
一番奔跑之后，欢歌脚踝凝固的伤口又崩开，嫣红的血液汩汩而流。
适应片刻后，小调声音逐渐响亮，在夜里悠扬地飘散，灵力作用下，每一个音都裹挟着无尽的魅惑之意。
只见无疆站在盛意面前，踮起脚，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嘴上还生气地骂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疯的！”
他还记得刚到瀛洲的时候，乐无萱强行动用神器的样子，眼眶猩红一片，显然于自身损伤极大。
片刻后，欢歌重新换了一身月白的长袍，束起发冠，再一次成为了遗世独立的翩翩公子，浅淡的眸子看一眼门口的少女，仿佛含着温柔的水光。
“所以小师兄来做这个山主好不好？”无疆认真地看着他，一双黑眸流露出无比的真诚，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人答应她的一切要求。
欢歌：“……”
“在瀛洲的时候，礼礼姐说他弑父杀兄，残忍嗜杀。我不愿意那样想他，总是觉得他出身不好，想要在缥缈山立足，自然需要费点手段心机。”无疆收敛笑意，叹了口气，“曾经的阿九哥哥并非如此，他会温柔地怀念早逝的母亲，就在这个屋子里，他还会给我唱两句凡界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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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以后可别再说自己是不学无术的小少主了。”欢歌揉了揉她乌黑的发顶，他最近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殿下是最仁慈的光华少主。”
“你换就是了。”无疆无比淡定。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周身的风迅速而猛烈地刮起来，黑扇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倒是没有伤到分毫，却开始不停地摇晃。欢歌一咬牙催动灵力，强行控制住黑扇，他的灵力足够深厚，便尝试控制更大范围内的风来反扑。
欢歌听到身后隐约有破风声传来，赶紧把她拉起来，“我没事，来不及了，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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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疼了，方才在浮玉峰，我让你放我下来，你怎么不听话？”
“就为了要援兵？可是以代山主对殿下的……深厚情谊，若是他能成为山主，同样也会愿意派兵驰援。”欢歌头一次帮盛意说话，“何况他代山主统领缥缈山多年，又掌握山主令，继任山主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
“不疼，没事的。”
欢歌有些迟疑道：“你要用业火？不行，这太勉强了，你身体还没恢复……”
欢歌：“……殿下，我错了行么?”
“……好。”欢歌并起两指向她渡过去灵力，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实在不能怪欢歌多疑，方才这小狐狸还想着跟他玩心眼呢。
两人踩着黑扇刚腾空而起，才飞出一段距离，浮玉峰山巅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显然盛意还没有完全摆脱摄魂的影响，依旧震怒地喊道：“给本山主留下来。”
可惜欢歌几乎没有什么犹豫，极冷静地说：“不好，我不能做缥缈山山主。”精彩内容尽在”静芮小说网”
碧瓷小药瓶倒出来深褐色的药液，一经伤口就迅速被吸收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要不是周围还有干涸的血迹，完全看不出来有受伤的痕迹。
“这样不行，涿光峰离浮玉峰且有一段距离。”无疆说着便拿出绿瓷药瓶，蹲下身给他上药。
欢歌闷闷地笑起来，“大逆不道”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少女肌肤柔软娇嫩，手感特别好，“听见了，我的殿下。”
“我让你以后听我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快点！他要追上来了！”无疆催促他。
无疆感觉到渐渐充沛起来的灵力，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指尖夹着一张叶片――常青树的叶片呈深绿色，新鲜娇嫩，柔韧而薄，一看就是刚摘的。
“不知道。兴许是于这黑扇有关吧。”
无疆看他抓着衣襟为难的样子，忽然踮脚捏他的脸，瘦削的少年脸上其实没有多少肉，可她还是捏得很起劲。
“身为余堂战神的子嗣，振臂一呼，一定比盛意代山主更得人心。”无疆一字一句缓缓地说着，给足了时间诱惑他，“小师兄想不想当个山主试试？”
无疆收了药瓶，一脸笑意地拿手指按在刚愈合的伤口上，“真的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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