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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姜回的好快，不过，怀先生倒是料准了你会急急地赶回来。”沈承渥将他带至屋前：“你先去看看怀先生，他方才似乎是睡下了，你小声些就好。我忙完再来问候怀先生。”姜垠木讷地点点头，手心却濡上一层汗，他的手热的发烫，心跳也莫名跳的更快，他往衣上胡乱地将汗揩去，轻轻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响，他屏住了气，小心地踩进屋门：怀瑾仰面躺在长案边上的软榻上，颈下垫着软枕，双眸阖着，屋中燃了银炭，暖烘烘的，怀瑾仅着了一件月白的单衫，鸦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开，无力地搭在枕上，脖颈到胸前露了一大截出来，姜垠在门前立着，一眼就能看见怀瑾由下巴往下到单衫领口前那截侧边的优美的曲线。他看的入了迷，不自觉地往怀瑾身侧走去，那单衫实在过于单薄，哪怕屋中蒸着热气，姜垠却还是能感觉到怀瑾的手脚俱凉，他脱下绒斗篷，缓缓搭在他身上，暗色的斗篷贴在他身上，衬的怀瑾的肤如雪，像雁门关那场雪。
“是从前的事情……我只记了个大概，姜公子大抵知晓，北方之境，多平原丛林，雁门关这块地却偏不同，连绵的山倒不少，尤其是山林，更是比其余的地方都要多…我早年随家父在林中巡逻，那时，令尊也应是一同在场…”颜浔深思着，反复搓捻着玉扳指。
姜垠不言，却暗暗攥紧了手：看来要探明姜家金矿一事，还得再往洛阳去，颜仲现下在主城的颜府里待着，雁门关一地却仍布满了迷雾，拨也拨不开，他深吐出一口气：“多谢颜少帅，我怕是还得再回洛阳一次，找令尊再问问当年之事。”颜浔站起身：“姜公子是要现在动身？”
“我爹……也在？”姜垠愣了神。
他蹲下身，痴痴地看着怀瑾，手也不老实，轻轻挑起怀瑾落在榻外的一截青丝，绕在指节处，凑向鼻尖，轻轻嗅到那阵熟悉的药香——那是只有怀瑾身上才有的气息。
“真的？”姜垠把住他的手：“在何处？”
“自然不嫌！”颜浔握拳往姜垠身前敲了敲：“下次再来，陪我喝酒。”
“不错，令尊也在，我那时年纪不大，玩心亦大，所以也未注意到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只是后来我见家父写了一封书往洛阳寄去，我在旁侧读书，也瞥见了两眼，似乎上头，有这两句诗……”他又将扳指端在眼前，细观道。
“叶继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派遣杀手追杀我，他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多半也是心虚的缘故，以及，家父留下的这枚扳指……”姜垠将置于袖中的玉扳指取出，递给颜浔：“在这枚扳指下方，刻着的那段诗文，不知颜少帅可知晓？”
“不错，后来便传出许多风言风语，说...姜家这是遭了天谴，还不等皇上来处置，老天就先为圣意做主，灭了祸害...”颜浔将声音压低了些，这些话落在姜垠的耳中，确实是字字灼耳。
“什么？！”颜浔猛地抬眼：“是？叶大人干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杯盏被他重重地搁在案上：“为何我不曾听过此事？”
“端倪？”姜垠往前挪了挪身子，话中略有疑虑：“少帅可知道其中的详情？”
“师父…我回来了……”他轻声道，眸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怀瑾，眼前的这个人他想了足足一月，没日没夜的想。怀瑾的伤似乎好了，连疤也淡了许多，姜垠抬手抚上怀瑾的脸，猛然间，鬼迷心窍般，他凑得更近了些，停在怀瑾的脸旁，他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快了许多，屋中寂静无声，姜垠似乎能听见他的心在狠命地敲鼓。他无奈地苦笑，自嘲般摇了摇头，却仍是将唇贴了怀瑾额间——身下的人毫无反应，姜垠愣了愣：怀瑾鲜少有睡的这样沉的时候。
颜浔也不多言，颔首默许。
姜垠见此，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怀瑾的唇，心跳的愈发快了，他似乎才缓过神，猛地往后退开，随即又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扇了巴掌：他究竟……在做什么？
颜浔替他唤了一盏热茶进来，捧着青玉瓷盏递过去：“姜公子有何话不妨直言。”他顿了顿：“说起叶家，姜公子倒是可以听听颜某的看法。”
“那，姜公子既然如此着急，那便大可先启程，请恕颜某不能相送。”颜浔笑道：“这雁门关，总得有人守。”姜垠在一瞬凝了神，颜浔是意气风发的少帅，不仅仅是位高权重，难得的，是他武将之家身上的铮铮骨气，陈朝纵横千里，雁门关不过毫厘之地，他甘心委身于此，守望国土，一丝一毫也不愿松懈，倒是叫人佩服。尔后，他莞尔，端起玉盏，以茶代酒一般碰了碰颜浔身前的杯子：“少帅若是不嫌，我下次再前来拜访。”
“我哪里知晓？况且叶大人也是手段高明，很快就逆转了局势。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姜家就遭了无妄之灾......”他低下眼，看着姜垠：“我推测，姜家的倾覆是与叶家脱不了干系的。”
“是，此事不容耽误，越快越好。”他一刻也不想再多等，除却他迫切地想要知晓真相，还有，他太想那个放在心里的人了，半月不见，却让他心焦难平，整个人丢了一魂一魄似的，总分出神来，眼前只有怀瑾的脸，怀瑾的眼，怀瑾的身影。
姜垠微微勾唇，嘲讽般冷笑道：“荒谬？明知是荒谬之事，可偏偏还有那样多人去信，姜家那把大火，可不是什么天谴，就是他叶继一手操纵的！”
姜垠抬眼，把住温热的玉盏口，细细摩挲着：“少帅请讲。”
“是......颜少帅说的不错。”姜垠敛住眸底的愤恨：“在圣旨下来的头一天晚，姜家就莫名地起了火，府上上下数千口人竟无人能逃出生天。”
“叶姜沈三家从前在朝堂上的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三家可谓是平分秋色，不过显然叶家要更胜一筹，因着叶丞相有调动皇城禁卫军的权力，只要有实实在在的兵权在手，叶家说话的分量就永远比姜家与沈家高，我倒是曾听过叶家一些不好听的传闻，只不过都是传闻，也无人有确凿的证据，便搁下了。”颜浔清了清嗓子：“沈家与姜家的交情倒是甚好，两家合力，我记得那时还险些让叶家露出了端倪，把叶家的棋局搅得满盘皆输。”
姜垠往马棚的方向去，牵了马往军营外走，雪路难行，他却走的轻快，心里热腾腾地往外冒着什么，驾马踏雪而过，行了几里路，军营早被甩在身后，远远地望不见身影时，他才勒了缰绳，马蹄缓下来，他似要回头，往旁侧偏了偏脸，却手中一紧，又驱马离开，终是没有回头。
雁门关的雪停了，澄澈的天幕斜斜插进点点惨淡的光，翻滚开一片干涩的温度，才是深秋，北方早早的就落了第一场雪。姜垠将身上的绒斗篷裹得更紧实些：“少帅既然已经猜想到了这一层，我自然也无需再作无谓的隐瞒。”他的臂间还隐隐作痛，一夜的磨难，他眼下都堆起了淡淡的青淤，嘴唇失了血色，死气沉沉。
姜垠浑身都在发颤，他缓缓地将唇往下移，一点一点，贴上怀瑾的唇，还是那么凉，他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轻轻撬开怀瑾的唇，将舌探入，攫取着怀瑾口中的气息，那近乎让他痴狂的淡淡药香，他捧着怀瑾的脸，像是在呵护着珍宝。直到怀瑾在睡梦中呼吸不过来，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姜垠更是变本加厉，轻轻咬了咬他的唇，又含住他的舌。
“唔……”身下人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头陷进软枕中，却还是躲不过铺天盖地的吻。
“所以……当年的事，的确另有隐情？”颜浔也隐隐觉察到了姜垠浑身散出来的阴冷，抬手拍上他的肩：“若真是如此，你不妨对我一一说来。”
时隔一月，他快马加鞭而去，又快马加鞭而归。一进洛阳主城，他便一刻也未耽误，直直奔着沈府去了，沈家的下人原本还未弄清楚状况，碰巧沈承渥从外而归，看见了姜垠，直接将他领进了府中。洛阳城中比起雁门关多了些暖意，雁门落雪，洛阳还是细雨蒙蒙，湿寒之气灌进人的身子，姜垠打了个哆嗦，南方的湿冷真能要了人命。
“不醉不归。”姜垠起身，将颜浔送回的扳指搁进袖中：“少帅不必送我，我知晓马棚的位置，这两日劳烦少帅了。”
他心头的呼声越来越响。
姜垠深深吐出一口气，羽睫微微颤了颤，语气却意料之外的平静：“那颜少帅真的相信天谴一说？”
“自然不信，兵将之人远鬼神，对此怪谈向来是听过便过了。”颜浔摆摆手：“尤其是对这种荒谬的传言。”
“叶继做事一向细心缜密，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此事瞒下来也不算难事，姜家被除，他先下手，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途生变数，夜长梦多，另一方面，说到底，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姜垠将话撂下，神色凝重。
颜浔接过扳指，细细捏在指间打量：“……‘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这诗…我似乎在何处见过……”
] “小姜回的好快，不过，怀先生倒是料准了你会急急地赶回来。”沈承渥将他带至屋前：“你先去看看怀先生，他方才似乎是睡下了，你小声些就好。我忙完再来问候怀先生。”姜垠木讷地点点头，手心却濡上一层汗，他的手热的发烫，心跳也莫名跳的更快，他往衣上胡乱地将汗揩去，轻轻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响，他屏住了气，小心地踩进屋门：怀瑾仰面躺在长案边上的软榻上，颈下垫着软枕，双眸阖着，屋中燃了银炭，暖烘烘的，怀瑾仅着了一件月白的单衫，鸦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开，无力地搭在枕上，脖颈到胸前露了一大截出来，姜垠在门前立着，一眼就能看见怀瑾由下巴往下到单衫领口前那截侧边的优美的曲线。他看的入了迷，不自觉地往怀瑾身侧走去，那单衫实在过于单薄，哪怕屋中蒸着热气，姜垠却还是能感觉到怀瑾的手脚俱凉，他脱下绒斗篷，缓缓搭在他身上，暗色的斗篷贴在他身上，衬的怀瑾的肤如雪，像雁门关那场雪。
“是从前的事情……我只记了个大概，姜公子大抵知晓，北方之境，多平原丛林，雁门关这块地却偏不同，连绵的山倒不少，尤其是山林，更是比其余的地方都要多…我早年随家父在林中巡逻，那时，令尊也应是一同在场…”颜浔深思着，反复搓捻着玉扳指。
姜垠不言，却暗暗攥紧了手：看来要探明姜家金矿一事，还得再往洛阳去，颜仲现下在主城的颜府里待着，雁门关一地却仍布满了迷雾，拨也拨不开，他深吐出一口气：“多谢颜少帅，我怕是还得再回洛阳一次，找令尊再问问当年之事。”颜浔站起身：“姜公子是要现在动身？”
“我爹……也在？”姜垠愣了神。
他蹲下身，痴痴地看着怀瑾，手也不老实，轻轻挑起怀瑾落在榻外的一截青丝，绕在指节处，凑向鼻尖，轻轻嗅到那阵熟悉的药香——那是只有怀瑾身上才有的气息。
“真的？”姜垠把住他的手：“在何处？”
“自然不嫌！”颜浔握拳往姜垠身前敲了敲：“下次再来，陪我喝酒。”
“不错，令尊也在，我那时年纪不大，玩心亦大，所以也未注意到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只是后来我见家父写了一封书往洛阳寄去，我在旁侧读书，也瞥见了两眼，似乎上头，有这两句诗……”他又将扳指端在眼前，细观道。
“叶继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派遣杀手追杀我，他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多半也是心虚的缘故，以及，家父留下的这枚扳指……”姜垠将置于袖中的玉扳指取出，递给颜浔：“在这枚扳指下方，刻着的那段诗文，不知颜少帅可知晓？”
“不错，后来便传出许多风言风语，说...姜家这是遭了天谴，还不等皇上来处置，老天就先为圣意做主，灭了祸害...”颜浔将声音压低了些，这些话落在姜垠的耳中，确实是字字灼耳。
“什么？！”颜浔猛地抬眼：“是？叶大人干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杯盏被他重重地搁在案上：“为何我不曾听过此事？”
“端倪？”姜垠往前挪了挪身子，话中略有疑虑：“少帅可知道其中的详情？”
“师父…我回来了……”他轻声道，眸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怀瑾，眼前的这个人他想了足足一月，没日没夜的想。怀瑾的伤似乎好了，连疤也淡了许多，姜垠抬手抚上怀瑾的脸，猛然间，鬼迷心窍般，他凑得更近了些，停在怀瑾的脸旁，他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快了许多，屋中寂静无声，姜垠似乎能听见他的心在狠命地敲鼓。他无奈地苦笑，自嘲般摇了摇头，却仍是将唇贴了怀瑾额间——身下的人毫无反应，姜垠愣了愣：怀瑾鲜少有睡的这样沉的时候。
颜浔也不多言，颔首默许。
姜垠见此，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怀瑾的唇，心跳的愈发快了，他似乎才缓过神，猛地往后退开，随即又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扇了巴掌：他究竟……在做什么？
颜浔替他唤了一盏热茶进来，捧着青玉瓷盏递过去：“姜公子有何话不妨直言。”他顿了顿：“说起叶家，姜公子倒是可以听听颜某的看法。”
“那，姜公子既然如此着急，那便大可先启程，请恕颜某不能相送。”颜浔笑道：“这雁门关，总得有人守。”姜垠在一瞬凝了神，颜浔是意气风发的少帅，不仅仅是位高权重，难得的，是他武将之家身上的铮铮骨气，陈朝纵横千里，雁门关不过毫厘之地，他甘心委身于此，守望国土，一丝一毫也不愿松懈，倒是叫人佩服。尔后，他莞尔，端起玉盏，以茶代酒一般碰了碰颜浔身前的杯子：“少帅若是不嫌，我下次再前来拜访。”
“我哪里知晓？况且叶大人也是手段高明，很快就逆转了局势。不过，在那之后不久，姜家就遭了无妄之灾......”他低下眼，看着姜垠：“我推测，姜家的倾覆是与叶家脱不了干系的。”
“是，此事不容耽误，越快越好。”他一刻也不想再多等，除却他迫切地想要知晓真相，还有，他太想那个放在心里的人了，半月不见，却让他心焦难平，整个人丢了一魂一魄似的，总分出神来，眼前只有怀瑾的脸，怀瑾的眼，怀瑾的身影。
姜垠微微勾唇，嘲讽般冷笑道：“荒谬？明知是荒谬之事，可偏偏还有那样多人去信，姜家那把大火，可不是什么天谴，就是他叶继一手操纵的！”
姜垠抬眼，把住温热的玉盏口，细细摩挲着：“少帅请讲。”
“是......颜少帅说的不错。”姜垠敛住眸底的愤恨：“在圣旨下来的头一天晚，姜家就莫名地起了火，府上上下数千口人竟无人能逃出生天。”
“叶姜沈三家从前在朝堂上的确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三家可谓是平分秋色，不过显然叶家要更胜一筹，因着叶丞相有调动皇城禁卫军的权力，只要有实实在在的兵权在手，叶家说话的分量就永远比姜家与沈家高，我倒是曾听过叶家一些不好听的传闻，只不过都是传闻，也无人有确凿的证据，便搁下了。”颜浔清了清嗓子：“沈家与姜家的交情倒是甚好，两家合力，我记得那时还险些让叶家露出了端倪，把叶家的棋局搅得满盘皆输。”
姜垠往马棚的方向去，牵了马往军营外走，雪路难行，他却走的轻快，心里热腾腾地往外冒着什么，驾马踏雪而过，行了几里路，军营早被甩在身后，远远地望不见身影时，他才勒了缰绳，马蹄缓下来，他似要回头，往旁侧偏了偏脸，却手中一紧，又驱马离开，终是没有回头。
雁门关的雪停了，澄澈的天幕斜斜插进点点惨淡的光，翻滚开一片干涩的温度，才是深秋，北方早早的就落了第一场雪。姜垠将身上的绒斗篷裹得更紧实些：“少帅既然已经猜想到了这一层，我自然也无需再作无谓的隐瞒。”他的臂间还隐隐作痛，一夜的磨难，他眼下都堆起了淡淡的青淤，嘴唇失了血色，死气沉沉。
姜垠浑身都在发颤，他缓缓地将唇往下移，一点一点，贴上怀瑾的唇，还是那么凉，他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轻轻撬开怀瑾的唇，将舌探入，攫取着怀瑾口中的气息，那近乎让他痴狂的淡淡药香，他捧着怀瑾的脸，像是在呵护着珍宝。直到怀瑾在睡梦中呼吸不过来，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姜垠更是变本加厉，轻轻咬了咬他的唇，又含住他的舌。
“唔……”身下人不适地扭了扭身子，头陷进软枕中，却还是躲不过铺天盖地的吻。
“所以……当年的事，的确另有隐情？”颜浔也隐隐觉察到了姜垠浑身散出来的阴冷，抬手拍上他的肩：“若真是如此，你不妨对我一一说来。”
时隔一月，他快马加鞭而去，又快马加鞭而归。一进洛阳主城，他便一刻也未耽误，直直奔着沈府去了，沈家的下人原本还未弄清楚状况，碰巧沈承渥从外而归，看见了姜垠，直接将他领进了府中。洛阳城中比起雁门关多了些暖意，雁门落雪，洛阳还是细雨蒙蒙，湿寒之气灌进人的身子，姜垠打了个哆嗦，南方的湿冷真能要了人命。
“不醉不归。”姜垠起身，将颜浔送回的扳指搁进袖中：“少帅不必送我，我知晓马棚的位置，这两日劳烦少帅了。”
他心头的呼声越来越响。
姜垠深深吐出一口气，羽睫微微颤了颤，语气却意料之外的平静：“那颜少帅真的相信天谴一说？”
“自然不信，兵将之人远鬼神，对此怪谈向来是听过便过了。”颜浔摆摆手：“尤其是对这种荒谬的传言。”
“叶继做事一向细心缜密，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此事瞒下来也不算难事，姜家被除，他先下手，一方面是为了避免途生变数，夜长梦多，另一方面，说到底，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姜垠将话撂下，神色凝重。
颜浔接过扳指，细细捏在指间打量：“……‘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这诗…我似乎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