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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浔快步到姜垠身前，弯下身子：“姜公子可有受伤？”
人是冲着他来的。
“你似乎，有些心事？”颜浔试探着询问：“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抓紧行凶之人。”
“不知姜公子如何看？”颜浔撑着脑袋，指尖轻轻敲打着竹案。
这一下把姜垠的魂给拍了回来，他总算松开手，凝神道：“怎么了？”
他的心跳蓦地加快不少，耳畔一阵嗡鸣：究竟是谁？在他来到雁门关后还穷追不舍，甚至杀进了军营，如果是真心要杀他，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杀他又有什么目的？又是从何得知他独自前往了雁门关？
那人一动不动，似是并未听进颜浔的话。
“姜公子自然看出来了。”颜浔轻笑道：“寻常人若是看到方才那一幕，自然而然就会直言道那个死士便是方才刺杀你的凶手，况且这人证物证也在…”他抬手合指，用指背弹了弹铜镖，发出轻巧的脆响：“而你却一声不吭，半点多余的话都没有，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是死士。”颜浔攥紧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他蹲下身，将少年的尸首翻过来，撬开他的嘴，一大股恶臭扑面而来，颜浔捏着少年的两腮，探看他口中，舌头在里面已经被腐蚀尽断，白沫和血肉混搅在一起，还隐隐冒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
“这是何意？”
“姜公子？”颜浔拍上他的肩。
“我眼拙，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姜垠敛眸，目光锁在案上的两枚四角镖上，细细在脑中描摹那火纹的图腾。
姜垠闻见此言稍微愣了愣神，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怀瑾，若是师父在这里…这样的毒对他而言，当不是什么难事…
姜垠回过神，同他进了帐中，帐内要比外头暖和许多，蓬松的热气干巴巴地贴在身上，烘去了残存不多的潮气。颜浔坐回案边，将手中的四角镖放在案上——摆在方才的那枚铜镖旁，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雁门关，已经很久无人闹事了，军事重地，竟也容得小人撒野！”颜浔缓缓阖眸，良久才抬眼，拾起落在地上的暗镖：那是一枚铜制的四角镖，不大，做工却挑不出毛病，四边的回形上还规规矩矩描刻了火一般的图腾，边缘锋利，泄出丝丝寒光。
“姜公子，我们进去说话。”颜浔从袖中取出一面锦帕，轻轻擦拭着暗镖。
守卫应声而去，帐中一时寂然，只留了姜垠与颜浔二人。
“似乎是中毒而亡。”姜垠在一旁轻声道。
“......知道。”颜浔轻声应道。
“是什么？”姜垠心头一惊，追问下去。
“自然不会，少帅与我坦诚相待，我的确是没看出其中有什么玄机……”姜垠移开目光。
“雁门关的战事相对于西北而言要少许多，况且雁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鲜少有异族进犯。”他清了清嗓：“我也是在几年前，随家父去了一次西北，蛮夷多在那边聚集，他们分为十几个部族，其中以羿贞族为首，势力最强，自然，野心也最大，他们的势力在西北逐渐扩大，吞并了数个小部族，几年前甚至是把手伸到了陈朝来，险些动摇了陈朝的百年根基。羿贞部族以火为祥，尤其推崇类云纹的火为族部的图腾。”颜浔滞了滞：“但凡是他们那里经过训练，统一锻造的武器上，都刻有这个图腾。短匕、铜镖、弓箭......都有。”
“他并非真正的行凶之人，那位真凶，想来已经趁乱逃出了雁门关。”姜垠敛眸，羽睫垂下来，隐匿了眼底的情绪。
帐外的守卫押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跪伏在地上，小腿上挂着一支箭，伤口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箭上抹了麻沸散，那人软趴趴地跪在地上，一丝一毫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却仍把头往下低，埋得死死的。
姜垠点点头，心中稍稍踏实了些，握在手心里的铜镖已经将他的皮肉划烂，血顺着指节往下滑，聚成一串血珠，簌簌落在地上。“颜少帅可知晓这种铜镖上的图腾是什么吗？”他把手往袖中藏了藏，漫不经心地掩住血痕。
姜垠回过神来，方才颜浔送出去的杯盏就贴着他的耳廓而过，冰冷的碰擦似乎还停在他耳边，染上一层红，他定睛看向颜浔，好一会儿才松了提紧的嗓子：“没有，方才，多谢少帅了。”声音略有些沙哑。
“谁派你来的。”颜浔又走近了些。
“不错，据我所知，羿贞族……”颜浔略微顿了片刻，帐外却传来了守卫的通报声：“启禀少帅，刺客已经抓住了，请凭少帅发落。”
一连串问题一股脑涌上头，冲得他有些茫然无措，似乎有什么扯住他，强行将他拽进了一个漩涡，令他睁不开眼，眼前永远是一片昏暗，不见天日。他用力攥住手，指尖嵌进肉里，渗出血来，却浑然不觉痛，眼底颓然空洞。
颜浔不答，候在帐前的守卫替人抬开布帘，姜垠有心留意了一番：营帐的帘布以较为厚实的羊皮织成，那道四角镖破过帘刺进，仅仅在上面留了一道极细的缝，不细看来难以分辨出来，除却这条缝，铜镖飞入时竟无半点声音，能到险些让颜浔没能反应过来的地步，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头抬起来。”颜浔行至他身前，蹙眉厉声呵斥。
姜垠起身，一双手全然被长袖遮住，落在地上的血渍被他缓袖一带，轻轻拭去，只留了点细微的痕迹。“颜少帅打算作何处理？”他一面跟着颜浔往帐外走，一面低声问着。
“是，这类死士我见过不少，只是这毒我倒是从未见过。”颜浔松开手，在少年的身上摸索了片刻，终在他腰间摸到了什么，掀开衣料，见他腰间藏了一枚暗镖。颜浔拾起暗镖，对身旁的守卫摆了摆手：“拖到军医那里去，查清楚，这是什么毒。”
“不错。”颜浔颔首，将手中的暗镖递给姜垠：“那人出手快，动作轻，身手不错，体型应是偏削瘦的。”他轻叹了口气：“就连我方才也险些没反应过来。”言及此处，他的眉头紧拧在了一块儿，眼尾的痣却分明不少，反倒调出他眉梢眼角的愁绪：“是我疏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低低地笑出声，死死地盯住颜浔：“陈朝必亡…！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歇斯底里地吼出声，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喊声里还混着血液与唾痰卡在嗓间的嘶哑。他将目光幽幽地转向姜垠，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猛地缩下身子，痛苦地匍匐在地抽搐着，颜浔慌忙想要将他拉起来，少年却已经断了气。
姜垠一动不动，仍跪坐于案边，手比方才攥紧了些：“能避开训练有素的士兵，直达军营深处行刺，来者应当是有些实力的。”
“是吗……？”颜浔未料到他的回答，显然怔了怔：“姜公子是否还对颜某心存顾虑？”
在旁侧的守卫见状，蹲下身，强硬地将那人的下巴捏起来，力道又大，姜垠几乎都能听见骨头的声音，那人被迫抬起头，唇边还残着斑斑血痕，看眉眼，也不过是个才十五左右的少年。
“颜少帅可是在担心其中蹊跷？”姜垠见他面露迟疑，心下也大概揣测了七八分。
少年笑了笑，眸底满是轻蔑与不屑，费力想挣开守卫的手，却被捏得更狠，蓦地，守卫松开他的下巴，狠狠地刮了他一耳光，这一下打下去，似乎是把少年打的有些懵，他的脸偏向一边，随即猛地咳起来，呕出一摊黑血，半边脸在一瞬肿起来，红的触目惊心。
“颜少帅也看出来，那人是冲着我来的，还为少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抱歉。”姜垠的声音小了些，他就着跪坐的姿势，伏下身来行了记大礼。颜浔慌忙将他扶起：“姜公子何必与我客气，况且这人胆敢闯入雁门关，我也想知道，究竟他背后是个什么人。”
颜浔的话中有迟疑之意，若是异族之人，那事情的严重性就更大了，少不得他要回京一趟，向圣上禀报此事。只是其中定要牵扯出更复杂的前因后果来，再者言，羿贞部族在西北部地区活跃，按理应当不会蠢到跑来雁门关闹事。
姜垠接过他手中的四角镖，微怔道：“此事不怪少帅，任谁也难料到在戒备森严的雁门关，还会有人胆敢行凶。”他伸出另一只手，在铜镖的锋芒上轻轻来回摩挲着，白皙的指节在一瞬见了红，几道清晰的血痕显现出来，姜垠蹙眉：方才若没有颜浔，这般锋利的四角镖只怕要撞破他的后颈，活生生刮下一片肉来，让他命送于此。
姜垠眸底微掠过一丝惊诧，又笑起来：“少帅果真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觉得方才的死士，更像是一枚刻意的棋子。”
“什么？”
姜垠看向他：“颜少帅也看出来了？”
] 颜浔快步到姜垠身前，弯下身子：“姜公子可有受伤？”
人是冲着他来的。
“你似乎，有些心事？”颜浔试探着询问：“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抓紧行凶之人。”
“不知姜公子如何看？”颜浔撑着脑袋，指尖轻轻敲打着竹案。
这一下把姜垠的魂给拍了回来，他总算松开手，凝神道：“怎么了？”
他的心跳蓦地加快不少，耳畔一阵嗡鸣：究竟是谁？在他来到雁门关后还穷追不舍，甚至杀进了军营，如果是真心要杀他，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杀他又有什么目的？又是从何得知他独自前往了雁门关？
那人一动不动，似是并未听进颜浔的话。
“姜公子自然看出来了。”颜浔轻笑道：“寻常人若是看到方才那一幕，自然而然就会直言道那个死士便是方才刺杀你的凶手，况且这人证物证也在…”他抬手合指，用指背弹了弹铜镖，发出轻巧的脆响：“而你却一声不吭，半点多余的话都没有，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是死士。”颜浔攥紧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他蹲下身，将少年的尸首翻过来，撬开他的嘴，一大股恶臭扑面而来，颜浔捏着少年的两腮，探看他口中，舌头在里面已经被腐蚀尽断，白沫和血肉混搅在一起，还隐隐冒出令人作呕的滋滋声。
“这是何意？”
“姜公子？”颜浔拍上他的肩。
“我眼拙，自然看不出来什么。”姜垠敛眸，目光锁在案上的两枚四角镖上，细细在脑中描摹那火纹的图腾。
姜垠闻见此言稍微愣了愣神，心中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怀瑾，若是师父在这里…这样的毒对他而言，当不是什么难事…
姜垠回过神，同他进了帐中，帐内要比外头暖和许多，蓬松的热气干巴巴地贴在身上，烘去了残存不多的潮气。颜浔坐回案边，将手中的四角镖放在案上——摆在方才的那枚铜镖旁，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雁门关，已经很久无人闹事了，军事重地，竟也容得小人撒野！”颜浔缓缓阖眸，良久才抬眼，拾起落在地上的暗镖：那是一枚铜制的四角镖，不大，做工却挑不出毛病，四边的回形上还规规矩矩描刻了火一般的图腾，边缘锋利，泄出丝丝寒光。
“姜公子，我们进去说话。”颜浔从袖中取出一面锦帕，轻轻擦拭着暗镖。
守卫应声而去，帐中一时寂然，只留了姜垠与颜浔二人。
“似乎是中毒而亡。”姜垠在一旁轻声道。
“......知道。”颜浔轻声应道。
“是什么？”姜垠心头一惊，追问下去。
“自然不会，少帅与我坦诚相待，我的确是没看出其中有什么玄机……”姜垠移开目光。
“雁门关的战事相对于西北而言要少许多，况且雁门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鲜少有异族进犯。”他清了清嗓：“我也是在几年前，随家父去了一次西北，蛮夷多在那边聚集，他们分为十几个部族，其中以羿贞族为首，势力最强，自然，野心也最大，他们的势力在西北逐渐扩大，吞并了数个小部族，几年前甚至是把手伸到了陈朝来，险些动摇了陈朝的百年根基。羿贞部族以火为祥，尤其推崇类云纹的火为族部的图腾。”颜浔滞了滞：“但凡是他们那里经过训练，统一锻造的武器上，都刻有这个图腾。短匕、铜镖、弓箭......都有。”
“他并非真正的行凶之人，那位真凶，想来已经趁乱逃出了雁门关。”姜垠敛眸，羽睫垂下来，隐匿了眼底的情绪。
帐外的守卫押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跪伏在地上，小腿上挂着一支箭，伤口还在汩汩的往外冒血，箭上抹了麻沸散，那人软趴趴地跪在地上，一丝一毫挣扎的气力都没有，却仍把头往下低，埋得死死的。
姜垠点点头，心中稍稍踏实了些，握在手心里的铜镖已经将他的皮肉划烂，血顺着指节往下滑，聚成一串血珠，簌簌落在地上。“颜少帅可知晓这种铜镖上的图腾是什么吗？”他把手往袖中藏了藏，漫不经心地掩住血痕。
姜垠回过神来，方才颜浔送出去的杯盏就贴着他的耳廓而过，冰冷的碰擦似乎还停在他耳边，染上一层红，他定睛看向颜浔，好一会儿才松了提紧的嗓子：“没有，方才，多谢少帅了。”声音略有些沙哑。
“谁派你来的。”颜浔又走近了些。
“不错，据我所知，羿贞族……”颜浔略微顿了片刻，帐外却传来了守卫的通报声：“启禀少帅，刺客已经抓住了，请凭少帅发落。”
一连串问题一股脑涌上头，冲得他有些茫然无措，似乎有什么扯住他，强行将他拽进了一个漩涡，令他睁不开眼，眼前永远是一片昏暗，不见天日。他用力攥住手，指尖嵌进肉里，渗出血来，却浑然不觉痛，眼底颓然空洞。
颜浔不答，候在帐前的守卫替人抬开布帘，姜垠有心留意了一番：营帐的帘布以较为厚实的羊皮织成，那道四角镖破过帘刺进，仅仅在上面留了一道极细的缝，不细看来难以分辨出来，除却这条缝，铜镖飞入时竟无半点声音，能到险些让颜浔没能反应过来的地步，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头抬起来。”颜浔行至他身前，蹙眉厉声呵斥。
姜垠起身，一双手全然被长袖遮住，落在地上的血渍被他缓袖一带，轻轻拭去，只留了点细微的痕迹。“颜少帅打算作何处理？”他一面跟着颜浔往帐外走，一面低声问着。
“是，这类死士我见过不少，只是这毒我倒是从未见过。”颜浔松开手，在少年的身上摸索了片刻，终在他腰间摸到了什么，掀开衣料，见他腰间藏了一枚暗镖。颜浔拾起暗镖，对身旁的守卫摆了摆手：“拖到军医那里去，查清楚，这是什么毒。”
“不错。”颜浔颔首，将手中的暗镖递给姜垠：“那人出手快，动作轻，身手不错，体型应是偏削瘦的。”他轻叹了口气：“就连我方才也险些没反应过来。”言及此处，他的眉头紧拧在了一块儿，眼尾的痣却分明不少，反倒调出他眉梢眼角的愁绪：“是我疏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低低地笑出声，死死地盯住颜浔：“陈朝必亡…！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歇斯底里地吼出声，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喊声里还混着血液与唾痰卡在嗓间的嘶哑。他将目光幽幽地转向姜垠，张开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猛地缩下身子，痛苦地匍匐在地抽搐着，颜浔慌忙想要将他拉起来，少年却已经断了气。
姜垠一动不动，仍跪坐于案边，手比方才攥紧了些：“能避开训练有素的士兵，直达军营深处行刺，来者应当是有些实力的。”
“是吗……？”颜浔未料到他的回答，显然怔了怔：“姜公子是否还对颜某心存顾虑？”
在旁侧的守卫见状，蹲下身，强硬地将那人的下巴捏起来，力道又大，姜垠几乎都能听见骨头的声音，那人被迫抬起头，唇边还残着斑斑血痕，看眉眼，也不过是个才十五左右的少年。
“颜少帅可是在担心其中蹊跷？”姜垠见他面露迟疑，心下也大概揣测了七八分。
少年笑了笑，眸底满是轻蔑与不屑，费力想挣开守卫的手，却被捏得更狠，蓦地，守卫松开他的下巴，狠狠地刮了他一耳光，这一下打下去，似乎是把少年打的有些懵，他的脸偏向一边，随即猛地咳起来，呕出一摊黑血，半边脸在一瞬肿起来，红的触目惊心。
“颜少帅也看出来，那人是冲着我来的，还为少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抱歉。”姜垠的声音小了些，他就着跪坐的姿势，伏下身来行了记大礼。颜浔慌忙将他扶起：“姜公子何必与我客气，况且这人胆敢闯入雁门关，我也想知道，究竟他背后是个什么人。”
颜浔的话中有迟疑之意，若是异族之人，那事情的严重性就更大了，少不得他要回京一趟，向圣上禀报此事。只是其中定要牵扯出更复杂的前因后果来，再者言，羿贞部族在西北部地区活跃，按理应当不会蠢到跑来雁门关闹事。
姜垠接过他手中的四角镖，微怔道：“此事不怪少帅，任谁也难料到在戒备森严的雁门关，还会有人胆敢行凶。”他伸出另一只手，在铜镖的锋芒上轻轻来回摩挲着，白皙的指节在一瞬见了红，几道清晰的血痕显现出来，姜垠蹙眉：方才若没有颜浔，这般锋利的四角镖只怕要撞破他的后颈，活生生刮下一片肉来，让他命送于此。
姜垠眸底微掠过一丝惊诧，又笑起来：“少帅果真慧眼如炬，实不相瞒，我觉得方才的死士，更像是一枚刻意的棋子。”
“什么？”
姜垠看向他：“颜少帅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