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惊悚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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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姐姐……」我哽咽着说，「能看见你太好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年的我品了一会儿我说的话，然后点头说了句:「哦！」。

    「那你来是为了什么呢？」

    我指着那个女人站的位置，说:「你看不到她吗？」

    她的话把我彻底惊呆了，我傻站在那里，根本缕不清楚头绪。

    真真姐姐似乎很着急，她说着上前一步，在我眼前一挥手。「喂！楞着干嘛！」

    只见一个跟我年龄相近的女子站在房门前，黑直长发，面容姣好，且看上去非常眼熟，她也同样用手机对着我。

    我非常失望，本以为可以阻止继父造成的悲剧，复活真真姐姐，但愿望瞬间就落空了。

    「电话在客厅里。」童年的我说，「周叔叔在外面，我就这么过去打电话吗？」

    我仿如闯入了一座回忆宫殿，眼前全是此起彼落的奇景。

    但是继父没有理他，直接走到沙发前，瘫坐进去，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

    我掏出开锁工具，将现实中她家的门打开，进屋后，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房子。再举起手机，里面温馨的家庭画面和我眼前的真实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对不起，我以后不再看电视了。」他说。

    我看着他，说:「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外面又一道闪电，雷声接踵而至。

    我看着她年轻的容貌，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童年的我说:「这女孩儿哪里像了，真真姐姐比她漂亮多了！」

    孙天乐拍了何海洋一下，说:「你是不是又在想娶真真姐姐当老婆的事儿！」

    她虽然碰不到我的实体，但是指尖和我的额头有一瞬间重合在一起，突然大量的记忆画面涌进了我的大脑，像是走马灯一般浮现。

    童年的我说:「你们两个都打消主意吧，人家真真姐姐才不会看上你们。」

    我回到客厅，看到继父正怒气冲冲。何海洋和孙天乐一句话都没说，吓得匆匆离开。

    我沉默了。

    「你……怎么，证明？」他口齿哆嗦。

    孙天乐说:「你喜欢她也不用贬低我们吧，再说了，我就问你像不像，你扯这么多干嘛。」

    如果这一切不发生，那真真姐姐也就能活下来！

    我记得，这场对话就发生在凶案当晚。

    等等！

    我自言自语:「你到底在干嘛啊？」

    童年的我摇摇头。

    「搁昨天我也不信。」

    「喂。」童年的我挥了挥手，「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接下来做什么？」

    「啊？你就这么信了？」这可比我想象中容易得多。

    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快回家。」画面中的继父轻声说。

    继父没回话，只是呆呆坐着。

    这突如其来的惊讶让我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只是看着她，眼泪就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继父默不作声。

    「陆宁！」我对他喊着自己的名字，「听着，你时间不多了，马上打电话报警，同时阻止你继父走出家门，不然的话，他会去杀人的！」

    「叔叔，你怎么了？」真真姐姐的声音从我的直播画面中传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两个的时空并不是「未来」和「过去」的关系，而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真真姐姐嘟了嘟嘴，然后转身敲开了自家的门。我的手机画面对着她的背影，在她关门的一刹那看到了她家里开着灯，很明亮。

    走进卧室，我看到童年的自己一下钻进了被子。

    我转身准备去客厅，出乎意料地，手机画面中又多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我立即把摄像头对准她。

    那个女子突然开口说话:「你是长大后的陆宁？」

    「累了？」妈妈体贴地说，「我给你倒杯茶去。」

    这些记忆是真真姐姐的。

    童年的我很疑惑，说:「你在跟谁说话？」

    洗漱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我挪步过去，看到年轻时的妈妈在洗衣服。

    孙天乐说:「你看你看，这个广告里的小女孩儿，像不像真真姐姐。」

    卧室的门已经腐朽了，一推咯吱咯吱地响，跟手机画面中光亮的漆面门差别很大。

    「救我？」

    何海洋摇头。

    我伸手摸她的头发，但是视频里根本看不到我的手，我对她来说，她对我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我退出她家，看到继父还站在我家门前。我用工具打开了我家的门。这时手机中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我呆立在玄关处，看到了我家熟悉的家具布置。

    如果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之间有互动，那他划墙壁的行为也应该反映在我的世界中，从而造成「我世界」的墙壁上多出一个划痕。但现在看来，他的行为对我的世界没有任何影响。

    「对，还有半个小时，你和你母亲，就会死在继父的刀下！」

    我叹了口气，向我的卧室走去，想去看一下童年的自己。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真真姐姐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继父的眼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转向她。

    我顿生疑惑，因为在我的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做过这个行为。

    我缓步往里走，看到童年的自己背对着我，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两边是何海洋和孙天乐。

    「我是真真姐姐。」她说。

    我回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如果你能阻止他，说不定就能改变历史。」我指着房间的墙壁，「你用小刀划一下墙壁，快！按我说的做！」

    妈妈从洗漱间里走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你怎么了？」

    我知道他听不到我的话，但我仍继续在说:「这么多年来，妈妈和我备受别人的冷眼，如果早知道这样，你一开始就不该闯进我们的生活。」

    「你能看见我？」我惊讶地问。

    真真姐姐歪着脑袋看着他，说:「叔叔，你今天有点奇怪。」

    童年的我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继父，然后主动把电视关上了。

    5

    他听话地拿出铅笔刀在墙壁上刻了一刀，我赶紧用手电光照上去，但是现实中的墙壁没有任何痕迹。

    他惊慌无比，向床角缩去。看来我这句话吓到了他。

    我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有气无力地说:「快报警吧，然后阻止周叔叔走出家门。」

    我连着说了好几件只有我才可能知道的儿时事情，他听完口瞪目呆。

    一个想法在我脑中发芽，然后迅速长成参天巨树:

    来到床前，我看到被子里的自己竟在瑟瑟发抖。我在床前站了几分钟，他始终在被子里没出来。

    凶案发生后，妈妈的心态完全崩塌，她变得沉默寡言，比同年龄的女人更显苍老。现在我一下子又看到了她曾美丽的容貌，感慨万千。

    看着这一幕，我寒毛直竖，身上每个细胞都爆裂开来。

    他看着一个方向，又转向另一个方向，然后头低垂了下去。

    我可以跟儿时的自己对话，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可以改变过去！

    她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认为我可以救你。」

    「妈妈。」我轻唤着，但是她根本听不到。

    真真姐姐的爸爸正在台灯下看报纸，妈妈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对真真姐说，要练琴了。

    「为了什么……」

    她自小品学兼优，人也长得漂亮，所以不

    「不知道，警察也没问出来，他一个星期后就在拘留所自杀了，我怀疑他得了精神疾病，控制不住自己。」

」我问。

    「他为什么要杀人？」

    「杀人？」他瞪大了双眼，「杀谁？」

    继父攥紧了拳头，皱着眉，像在把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回家。」

    真真姐姐忽闪着大眼睛，走向我，然后在画面中穿过了我的身体。我调整手机的拍摄位置，看到她站在了继父面前。

    「他们会信我吗？」

    「你是谁？」我问。

    「邻居，东户的钱叔叔一家两口，还有西户真真姐姐一家。」

    对啊，别人会相信一个小屁孩的话吗？

    突然，他掀开了被子一角，惊恐地看着我，问:「你是谁？干嘛来我家里？」

    童年的我小心翼翼走进自己的卧室。

    我先是愣住，然后点点头。

    「对啊，《机器猫》《终结者》里都是这么演的，我就说是真的，天乐和海洋还不信。」

    「不行，会刺激到他。」我努力让自己从失望中振作，「这样，你去真真姐姐家里打，同时告诉他们一家人，全都躲出去。」

    「这么说你真是未来的我啊！」他看上去有些兴奋。

    继父抬头，看向我。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他的视线根本没聚焦在我身上。

    现实中的地面有几个纸箱子堆在地上，我把它们踢开，走向卧室。

    我说:「听着，你可能觉得有点离谱，但我是未来的你。」

    我用手机看了一圈房间的布置，跟记忆中的分毫不差。奇怪，什么地方都是一致的，却为什么偏偏我的行为不对？

    突然，手机中传来很大的吼声:「我说让你们回家听到没有！」

    何海洋眼睛都看直了，不停点头。

    我脑子一转，想出一个缓兵之策:「听着，你先去厨房，把所有刀具都偷出来藏好，别让周叔叔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