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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我苦笑：“我有亲人尚在世间，有姐姐的仇未能报，还有一双儿女，都来不及。”
清瑶示意自己母亲噤声：“母亲别怪殿下，他也有他的不得已。”
他原本略带不满的神色一松：“朕知道。”
果然，还未入夜就听见宫中云板声起。我静静数着，一下、两下……
我又梦见罗家一朝跌落，知道消息后我坐不住，拼了命也要逃出东宫。清瑶挺着个大肚子来看我，险些在我殿里早产。
我按住心思，娓娓道来：“当初皇上还是太子，东宫中一切简单，即便正妃之位无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妨碍。可如今您已经是一国之君，后宫事务繁多开销庞大，若总由妃子主理，未免不美，也不够名正言顺。”
双生子满月的时候秦含烟被封了侧妃，和我平起平坐。圣旨上说：“为庆皇孙满月嘉礼，特册秦氏为太子侧妃。”
我只是淡笑：“陈年往事了，臣妾却不记得。”我转首就看向萧钧：“皇上是知道的，臣妾不爱提从前的事。”
秦含烟生得妖娆多姿，妩媚动人，慕家婶婶一眼看去就不喜欢她，私下和我们嘀咕：“哪像武将家的女儿，倒像是那见不得人地方调教出来的，殿下怎会被这种人迷了眼。”
一顿饭吃得是刀光剑影不断，酒宴上秦含烟看着我和萧沉，忽然轻笑出声。
也不用我再多问，没过两天，七皇子萧沉自请离京的消息就人尽皆知。
“知道了，”我神色淡淡，在他准备退下的时候开口：“你是七皇子的人？”
秦含烟笑得娇媚：“臣妾想起以前听说的，贤妃妹妹和安王常一同射猎，箭术甚至不相上下。”
后来，后来呢？
一天早上刚想吩咐人打水洗漱，就有贴身侍女匆匆来报：“皇上病重，几位皇子都去侍疾了。”
七月初三，萧钧设宴给萧沉送行。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竟以为全都是清瑶的错了？讥讽的话语几度想要脱口而出，我都按捺了下来，隐忍着道：“既然皇上以为先太子妃有错，那么也是时候该册立新的皇后了。”
我担心清瑶，又害怕罗家有事。我去求萧钧，我给他磕头，求他照拂罗家三分。萧钧不肯见我，还是清瑶给慕家递了信，最终罗氏一族只是发配岭南，从此退出朝堂。而秦家成了后起之秀，不但顶替了罗家在军中的位置，甚至还有逼近慕家的势头。
孩子生下来第三日，萧钧终于回了东宫，一同回来的还有秦家的嫡长女，秦含烟。
萧钧很满意他的识相，封他为安王，让他去岭南一带做事，同时又下一道旨意，要把我的父兄从岭南调回来。
“朕也觉得很好。”他坐得高高在上，看了我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看见我，还是从前我熟悉的模样，他嘴唇翕动，我却先他一步做了个示意噤声的动作。他了然，目光扫过乾安宫，微微摇头。
后来我让人去给慕家收尸，听说慕家婶婶没了双眼，嘴里也塞满了热炭。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不慌不忙道：“德妃钱氏。”
在宫门处却遇见了熟人——七皇子萧沉。
我那时候早对萧钧冷了心，一心一意帮清瑶带孩子。钱氏是本分人，偶尔也来给清瑶请安。这时候萧钧对清瑶爱重得紧，日子也算和睦。
送萧沉到了宫门，我终于开口：“你小心点。”
我心知萧钧也不会让秦含烟登上后位，秦家已经贵无可贵，前朝有悍将，后宫有宠妃。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只有下坡路了。何况钱氏一个庶妃能位列四妃之位，未尝没有萧钧的小心思。
他似乎被我说动，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你说，立谁为后呢？”
我心知问不出什么来，只好烦乱地挥挥手：“罢了，你下去吧。”
她扫了我一眼，端的是风情万种，语气尖锐：“贤妃安好。”
他摇头：“做奴才的，从不敢刺探主子的事。”
我担心得很，她怀孕时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反倒是萧钧回来得少了，便是回来了，也是多去秦含烟处。
等我安顿好自己和两个孩子，已经有人来报我：“六皇子蓄意谋反，已经被秦统领斩杀。”
没过多久却又更好的喜事，清瑶又有了一个月身孕。可太医说，由于之前生育过双生子，清瑶的身体不算太好，需要好生静养。
第九下余音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息，我看向遥远的天际。那里有两辆马车驶来，准备接我和秦含烟进宫。
我笑了，随即转身正色：“你们主子这是什么打算，为什么把你们都送给我了？”
我听到这消息就是一个激灵，原本的一点困意也散了。这几年皇帝大力修剪世家羽翼、铲除武将，安知不是在为自己的儿子荡平道路。
我抬头，微笑着看他：“你不会想要一路顺风的人生。”还不等他说话，我又道：“萧沉，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
萧沉是先帝幼子，极善骑射，我幼时曾与他一道求艺，二人不相上下，偶尔他会略胜我半筹。
千防万防，我还是没有防住，清瑶动了胎气。她胎像本就不稳，秦含烟又死守着不肯给叫太医，我提着弓箭闯入她殿中，一箭射散了她顶上发髻。
知道太子爱重太子妃，从不敢惹是生非。
他疑惑地看向我：“当初正是你劝朕不必急着立太子妃，怎么如今又有此话？”
秦含烟眉目一皱，刚想说什么却被萧沉抢了话头：“贵妃娘娘喜欢回忆从前，这倒是和本王相似。”他神色回味：“本王记得从前去校场，那时候贵妃的父兄还未发迹，贵妃也喜欢和将士们玩闹，笑语如珠，倒像是大家伙的妹妹。”
我断无可能被继立为皇后，不说萧钧对我观感如何，秦含烟已经视我如眼中钉。如我登上后位，只怕连两个孩子都要和我遭殃。而我也绝不肯让秦含烟成为皇后，人为刀俎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他像是忽然醒悟，自嘲般地笑笑：“是，确实是来不及。”他忽然正色看我：“若我有一日住进乾安宫，是不是万事都来得及？”
我松口气，立后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他眉目微蹙，不耐烦地打发我：“慕家是先帝亲自下令诛杀的，你是要朕做个不孝子吗？”
他脸色骤变，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把我拥进怀里，我早就退开一步，萧沉道：“你现在和我走，还来得及。”
秦含烟几乎恨得吐血，她满心满意地防备着我，到头来却让钱氏抢了后位。若非钱家世代都是文官，她必定要给钱家使几个绊子。
萧钧已经向皇上请命暂缓册立太子妃，人人吊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唯有秦含烟隐隐不满。
做了一晚上梦，这几日我都觉得似乎噩梦不散，脑子里满是清瑶死前那床浸透鲜血的锦被。
我只有冷笑，无尽的冷笑，心里觉得这侧妃位子来得真是讽刺。
萧钧一向待她宠爱有加，见此也笑道：“爱妃在笑什么？”
钱氏被灌了药之后，我和清瑶下令封口，就连萧钧都不知道钱氏已经再无生育能力。可秦含烟太懂得如何毁掉一个女人了，她派人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钱氏，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钱氏险些吊死在房梁上。
“臣妾不敢，”我低头道：“钱氏在侍奉皇上的嫔妃中资历最深，家世也清贵。且她生前和先太子妃关系和睦，皇子和公主若能交到她名下抚养，也十分合适。”
只是，这下一个儿子，会是萧钧吗？
萧钧觉得晦气，此后再不宠爱钱氏。一个碍眼的人除掉，她就想把爪子伸到清瑶这里来。
给萧沉的践行宴摆在太液池上的碧波亭，除了我以外还有秦含烟陪侍，新封的钱皇后称病未到，我给她行个平礼：“贵妃万安。”
知道此事的时候我在御书房问他：“罗家已然官复原职，那么请问皇上，先太子妃和慕家何时能沉冤昭雪？”
萧沉这话说得暧昧，秦含烟当下就沉了脸色。萧钧把酒杯撂下，沉声道：“好了，”他看了我一眼：“贤妃送送安王，朕和贵妃先回去了。”
这意思是局势不明，只不知里面两位，究竟谁技高一筹？
秦含烟入宫便受宠，我和萧钧的情分本就少，经历罗家一事后变得更淡漠。我不得萧钧宠爱，秦含烟便对我不以为意，她在乎的是萧钧宠爱的女人。譬如钱氏，譬如……清瑶。
我还欲再言，他又截断我的话头：“至于先太子妃，她若是当年能相信朕一些，不那么冲动。等她生下孩子，朕未尝不能护她全家平安。终究，还是她太毛躁了。”
清瑶生双生子时萧钧彻夜未归，她又疼又怕，叫声异常凄厉。我又一点经验没有，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好在慕家婶婶被我及时接来，清瑶看见娘家人放下许多，拼了命生下一双龙凤胎。
钱德妃对于立后很是惶恐，更是死也不敢接手清瑶的两个孩子。最后还是萧钧下旨，两个孩子记在钱氏名下，却仍旧由我抚养。
“钱氏？”萧钧反问，却并不觉得多么惊讶，只是好笑：“朕原本以为，你会毛遂自荐。”
终有一日我察觉到不对，才知道慕家已经下了大狱，满门抄斩。而告诉我消息的人……是秦含烟。
他顿了顿，立刻跪下道：“奴才从今往后，都是娘娘的人。”
这样一看，萧钧为数不多的嫔妃中，只有钱德妃勉强够格。
当今皇帝生七子，除去大皇子和五皇子早逝、二皇子多病、三皇子庸懦，剩下的，唯有六皇子和七皇子可与萧钧较量。
太医是请来了，可清瑶却大出血。我听到这消息只觉得腿下一软，拼命闯进寝殿见她一面，就被秦含烟的人踉踉跄跄地拽去了佛堂。
“什么？”萧沉笑：“一般送别不都会说一路顺风吗？”
] “来不及了。”我苦笑：“我有亲人尚在世间，有姐姐的仇未能报，还有一双儿女，都来不及。”
清瑶示意自己母亲噤声：“母亲别怪殿下，他也有他的不得已。”
他原本略带不满的神色一松：“朕知道。”
果然，还未入夜就听见宫中云板声起。我静静数着，一下、两下……
我又梦见罗家一朝跌落，知道消息后我坐不住，拼了命也要逃出东宫。清瑶挺着个大肚子来看我，险些在我殿里早产。
我按住心思，娓娓道来：“当初皇上还是太子，东宫中一切简单，即便正妃之位无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妨碍。可如今您已经是一国之君，后宫事务繁多开销庞大，若总由妃子主理，未免不美，也不够名正言顺。”
双生子满月的时候秦含烟被封了侧妃，和我平起平坐。圣旨上说：“为庆皇孙满月嘉礼，特册秦氏为太子侧妃。”
我只是淡笑：“陈年往事了，臣妾却不记得。”我转首就看向萧钧：“皇上是知道的，臣妾不爱提从前的事。”
秦含烟生得妖娆多姿，妩媚动人，慕家婶婶一眼看去就不喜欢她，私下和我们嘀咕：“哪像武将家的女儿，倒像是那见不得人地方调教出来的，殿下怎会被这种人迷了眼。”
一顿饭吃得是刀光剑影不断，酒宴上秦含烟看着我和萧沉，忽然轻笑出声。
也不用我再多问，没过两天，七皇子萧沉自请离京的消息就人尽皆知。
“知道了，”我神色淡淡，在他准备退下的时候开口：“你是七皇子的人？”
秦含烟笑得娇媚：“臣妾想起以前听说的，贤妃妹妹和安王常一同射猎，箭术甚至不相上下。”
后来，后来呢？
一天早上刚想吩咐人打水洗漱，就有贴身侍女匆匆来报：“皇上病重，几位皇子都去侍疾了。”
七月初三，萧钧设宴给萧沉送行。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竟以为全都是清瑶的错了？讥讽的话语几度想要脱口而出，我都按捺了下来，隐忍着道：“既然皇上以为先太子妃有错，那么也是时候该册立新的皇后了。”
我担心清瑶，又害怕罗家有事。我去求萧钧，我给他磕头，求他照拂罗家三分。萧钧不肯见我，还是清瑶给慕家递了信，最终罗氏一族只是发配岭南，从此退出朝堂。而秦家成了后起之秀，不但顶替了罗家在军中的位置，甚至还有逼近慕家的势头。
孩子生下来第三日，萧钧终于回了东宫，一同回来的还有秦家的嫡长女，秦含烟。
萧钧很满意他的识相，封他为安王，让他去岭南一带做事，同时又下一道旨意，要把我的父兄从岭南调回来。
“朕也觉得很好。”他坐得高高在上，看了我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看见我，还是从前我熟悉的模样，他嘴唇翕动，我却先他一步做了个示意噤声的动作。他了然，目光扫过乾安宫，微微摇头。
后来我让人去给慕家收尸，听说慕家婶婶没了双眼，嘴里也塞满了热炭。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不慌不忙道：“德妃钱氏。”
在宫门处却遇见了熟人——七皇子萧沉。
我那时候早对萧钧冷了心，一心一意帮清瑶带孩子。钱氏是本分人，偶尔也来给清瑶请安。这时候萧钧对清瑶爱重得紧，日子也算和睦。
送萧沉到了宫门，我终于开口：“你小心点。”
我心知萧钧也不会让秦含烟登上后位，秦家已经贵无可贵，前朝有悍将，后宫有宠妃。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只有下坡路了。何况钱氏一个庶妃能位列四妃之位，未尝没有萧钧的小心思。
他似乎被我说动，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你说，立谁为后呢？”
我心知问不出什么来，只好烦乱地挥挥手：“罢了，你下去吧。”
她扫了我一眼，端的是风情万种，语气尖锐：“贤妃安好。”
他摇头：“做奴才的，从不敢刺探主子的事。”
我担心得很，她怀孕时候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反倒是萧钧回来得少了，便是回来了，也是多去秦含烟处。
等我安顿好自己和两个孩子，已经有人来报我：“六皇子蓄意谋反，已经被秦统领斩杀。”
没过多久却又更好的喜事，清瑶又有了一个月身孕。可太医说，由于之前生育过双生子，清瑶的身体不算太好，需要好生静养。
第九下余音在我脑海里久久不息，我看向遥远的天际。那里有两辆马车驶来，准备接我和秦含烟进宫。
我笑了，随即转身正色：“你们主子这是什么打算，为什么把你们都送给我了？”
我听到这消息就是一个激灵，原本的一点困意也散了。这几年皇帝大力修剪世家羽翼、铲除武将，安知不是在为自己的儿子荡平道路。
我抬头，微笑着看他：“你不会想要一路顺风的人生。”还不等他说话，我又道：“萧沉，我希望你不要轻举妄动。”
萧沉是先帝幼子，极善骑射，我幼时曾与他一道求艺，二人不相上下，偶尔他会略胜我半筹。
千防万防，我还是没有防住，清瑶动了胎气。她胎像本就不稳，秦含烟又死守着不肯给叫太医，我提着弓箭闯入她殿中，一箭射散了她顶上发髻。
知道太子爱重太子妃，从不敢惹是生非。
他疑惑地看向我：“当初正是你劝朕不必急着立太子妃，怎么如今又有此话？”
秦含烟眉目一皱，刚想说什么却被萧沉抢了话头：“贵妃娘娘喜欢回忆从前，这倒是和本王相似。”他神色回味：“本王记得从前去校场，那时候贵妃的父兄还未发迹，贵妃也喜欢和将士们玩闹，笑语如珠，倒像是大家伙的妹妹。”
我断无可能被继立为皇后，不说萧钧对我观感如何，秦含烟已经视我如眼中钉。如我登上后位，只怕连两个孩子都要和我遭殃。而我也绝不肯让秦含烟成为皇后，人为刀俎的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他像是忽然醒悟，自嘲般地笑笑：“是，确实是来不及。”他忽然正色看我：“若我有一日住进乾安宫，是不是万事都来得及？”
我松口气，立后的事情就这样定了。
他眉目微蹙，不耐烦地打发我：“慕家是先帝亲自下令诛杀的，你是要朕做个不孝子吗？”
他脸色骤变，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把我拥进怀里，我早就退开一步，萧沉道：“你现在和我走，还来得及。”
秦含烟几乎恨得吐血，她满心满意地防备着我，到头来却让钱氏抢了后位。若非钱家世代都是文官，她必定要给钱家使几个绊子。
萧钧已经向皇上请命暂缓册立太子妃，人人吊着的心都放了下来，唯有秦含烟隐隐不满。
做了一晚上梦，这几日我都觉得似乎噩梦不散，脑子里满是清瑶死前那床浸透鲜血的锦被。
我只有冷笑，无尽的冷笑，心里觉得这侧妃位子来得真是讽刺。
萧钧一向待她宠爱有加，见此也笑道：“爱妃在笑什么？”
钱氏被灌了药之后，我和清瑶下令封口，就连萧钧都不知道钱氏已经再无生育能力。可秦含烟太懂得如何毁掉一个女人了，她派人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钱氏，等我们赶到的时候，钱氏险些吊死在房梁上。
“臣妾不敢，”我低头道：“钱氏在侍奉皇上的嫔妃中资历最深，家世也清贵。且她生前和先太子妃关系和睦，皇子和公主若能交到她名下抚养，也十分合适。”
只是，这下一个儿子，会是萧钧吗？
萧钧觉得晦气，此后再不宠爱钱氏。一个碍眼的人除掉，她就想把爪子伸到清瑶这里来。
给萧沉的践行宴摆在太液池上的碧波亭，除了我以外还有秦含烟陪侍，新封的钱皇后称病未到，我给她行个平礼：“贵妃万安。”
知道此事的时候我在御书房问他：“罗家已然官复原职，那么请问皇上，先太子妃和慕家何时能沉冤昭雪？”
萧沉这话说得暧昧，秦含烟当下就沉了脸色。萧钧把酒杯撂下，沉声道：“好了，”他看了我一眼：“贤妃送送安王，朕和贵妃先回去了。”
这意思是局势不明，只不知里面两位，究竟谁技高一筹？
秦含烟入宫便受宠，我和萧钧的情分本就少，经历罗家一事后变得更淡漠。我不得萧钧宠爱，秦含烟便对我不以为意，她在乎的是萧钧宠爱的女人。譬如钱氏，譬如……清瑶。
我还欲再言，他又截断我的话头：“至于先太子妃，她若是当年能相信朕一些，不那么冲动。等她生下孩子，朕未尝不能护她全家平安。终究，还是她太毛躁了。”
清瑶生双生子时萧钧彻夜未归，她又疼又怕，叫声异常凄厉。我又一点经验没有，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好在慕家婶婶被我及时接来，清瑶看见娘家人放下许多，拼了命生下一双龙凤胎。
钱德妃对于立后很是惶恐，更是死也不敢接手清瑶的两个孩子。最后还是萧钧下旨，两个孩子记在钱氏名下，却仍旧由我抚养。
“钱氏？”萧钧反问，却并不觉得多么惊讶，只是好笑：“朕原本以为，你会毛遂自荐。”
终有一日我察觉到不对，才知道慕家已经下了大狱，满门抄斩。而告诉我消息的人……是秦含烟。
他顿了顿，立刻跪下道：“奴才从今往后，都是娘娘的人。”
这样一看，萧钧为数不多的嫔妃中，只有钱德妃勉强够格。
当今皇帝生七子，除去大皇子和五皇子早逝、二皇子多病、三皇子庸懦，剩下的，唯有六皇子和七皇子可与萧钧较量。
太医是请来了，可清瑶却大出血。我听到这消息只觉得腿下一软，拼命闯进寝殿见她一面，就被秦含烟的人踉踉跄跄地拽去了佛堂。
“什么？”萧沉笑：“一般送别不都会说一路顺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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