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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门，赵鸣雁走进房间，入目却空无一人。
前阵子赵鸣雁给她出主意，到寄宿高中附近租房照顾昆姝，尝试让这对母女和好，为的就是现在。
“哪种心情。”赵鸣雁面无表情。
赵鸣雁回想自己的少女时代，为什么会想到结婚呢，为什么是结婚之后才想到离开家去城里打工赚钱，而不是像男人那样独自背上行囊离开，并夸下海口要娶个城里女人。
“我喜欢最后一种。”白芙裳再次抚上她的脸，“强人所难，别有情趣。”
“钱我有的是，要只花钱就能解决，倒还容易。”白芙裳往她耳朵边吹气，看血色点点自耳廓蔓延，好玩“嘻嘻”笑，“你好容易耳朵红。”
十几年的婚姻并没有让她们体会到爱，在那个年代，没有爱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大家更在意婚姻中取得的实惠，并不是玄而又玄的感情。
“你会感到寂寞吗？”赵鸣雁启唇, 却没有发出声音。
白芙裳伏在她肩上笑。
赵鸣惊诧抬脸，“为什么！”她的控诉都在眼睛里——难道我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难道我不值得你打扮！
“你刚才说学校，我能帮上忙吗？”赵鸣雁提醒她别忘了正事。
事实完全相反，赵鸣雁睡眠太好了，入睡快，不易醒，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觉得这时候应该哭一哭, 却不太流得出眼泪, 时间逐渐将她打磨得坚硬而冷酷。
想通的那团模模糊糊的东西里，还夹杂一丝无所顾忌的报复。
“我不介意。”赵鸣雁一本正经。
是女人身上没长腿吗？
女性意识的崛起之路缓慢而沉重，在父权社会强压下，每一次抗争都异常艰难而孤单，更要说服自己去破除社会以及自身画地为牢的规训和偏见。
侧肩关闭门，赵鸣雁捏住她一只手腕，“你吓我一跳！”
赵鸣雁态度坚决，“以后孩子要住进来的，还是稍微区分一下吧。”
赵鸣雁沉吟几秒，“其实我是第二种。”
赵鸣雁木着脸不说话，等她下一句。她两根手指捏一下人家软软的耳垂，沿下颌线缓缓滑至唇际，“表情这么严肃，装得倒是挺正经的。”
房间门也为她虚掩着，在走廊投下一线暖黄的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注意到眼尾微微扬起的愉悦弧度，猜测这大概就是白芙裳口中“恋爱”的感觉。
赵鸣雁起身摘了手套，脚尖拨开地上一只除草的小钉耙，抬步朝她走去。
带着点狠劲儿，报复她过去十几年的浑浑噩噩。
“第二种是哪一种？”白芙裳明知故问。
“你过来。”白芙裳坐在秋千上冲她勾手指。
下午三点, 日头最是毒辣，寂寂墓园中，唯有虫鸟陪伴茫茫滞魄。
大风天, 郊外的墓园，碑前一束火红的玫瑰，颜色血一样的深沉、浓稠, 凝聚分别这许多年日日月月的等待和思念。
白芙裳从门后跳出，双手作爪，“哈！”
白芙裳扶着她肩膀笑不停，清清嗓子，手握拳假装举了话筒送到她面前，“采访一下，什么心情。”
她总是羞于说爱，这种情形下更难宣之于口。低垂的睫毛随起伏的气息缓缓扇动两下，她往前一步，学她，躬身偏头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第 37 章 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她们的游戏还在继续，白芙裳歪头想想，“第三种心情。”
话说完，两人起身，同时左顾右盼，又互相搀扶着笑作一团。
“在哪里？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白芙裳同她商量。
那时候她们其实都不当真，没结果的事何必当真。都是三十好几的人，小半生的人情世故打磨得八面玲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心里清楚得很。
反应两秒，赵鸣雁颇感到无语地望向她。
赵鸣雁在秋千上坐实，白芙裳两手按住她的肩，下巴垫上去，“我最近帮你打听了，孩子学籍在乡下，要转到市里，不太容易。”
“我的房间小。”赵鸣雁说。
销售快步跟上, 连声应好，裤兜里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现在就催他，我让他快点来。”
身材微胖的中年销售顶着烈日小跑到她面前，“刻碑的师傅说晚点能过来, 墓碑上有什么要写的，太太可以抄一份给我，您要没时间过来看, 咱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到时候我给您拍张照片。”
她现在去想，太奇怪了，周围人结婚，她也跟着结婚，周围人生孩子，她也跟着生孩子。她不仅没长腿，还没长脑子。
赵鸣雁走出房间，走在通往别墅的鹅卵石小径上，隐隐察觉到自己想通了什么。
白芙裳追问不休，“是为了我？”
平地树荫下的石桌边，昆妲和江饮同时起身，赵鸣雁落座，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墨镜戴上，面朝山巅，“我要在这里等刻墓碑的师傅来，你们可以先回去，自己手机上叫车。”
到第二天晚上，白芙裳借口失眠，要她哄睡，她耐着性子聊了五分钟，趁人不注意，眼一闭头一歪，又睡死过去。
“不要叫我太太。”赵鸣雁没什么表情的脸转向他，“我不是什么太太。”
白芙裳发现了，赵鸣雁是妥妥纯情挂，乍然听见什么情啊爱啊的，都能让她不自觉地皱眉头，闲来坐在一起看电视，里头演员亲嘴，她都会借口喝水提前走开。
晚饭后，家里的活干完，赵鸣雁回保姆房洗过澡，坐在靠墙的一张小桌面前试着打扮自己。
“那怎么办。”赵鸣雁真诚发问。
“试一下。”赵鸣雁扯着衬衣边往下拽，十足乡下妹，“难道你没打扮。”
“考完了。”赵鸣雁点头，微欠身，干活出了汗，怕身上气味不好，躲着她。
“看你表现啰。”白芙裳在她手心里画圈圈，“有时候我真不懂你，你对我到底是下属对老板的迁就，还是真的喜欢，还是为了孩子在委屈求全呢？”
赵鸣雁顺着她意思，“那怎么办，是不是要花钱？”
赵鸣雁挺直背，以昭示自己足够光明磊落。
“不犯法。”白芙裳认真科普，“顶多说你这个人道德有瑕疵。”她顿了顿又问：“你介意自己道德有瑕疵吗？”
“是这种。”赵鸣雁转过身去，脸对着门说。
“我没有，我都没有化妆呢。”白芙裳说。
白芙裳嗓子里“嗯”一声，示意她说。赵鸣雁转过脸，“这事犯法吗？”
“我不嫌弃你，再说你也不臭。”白芙裳攀着她肩膀往里拉，把她扯到身边来坐好，“女人再怎么出汗都是香的，香汗淋漓，知道不？”
她桌上有一些化妆品，是白芙裳给的，她不太会用，只涂了层口红，末了觉得太招摇，用纸巾擦去大半，盯着镜子看一阵，抿抿唇，又担心颜色太浅白芙裳看不出来，误会她没有准备，又擦了一遍。
“你喜欢哪一种就是哪一种。”这几个月进展飞快，赵鸣雁早就摸熟她了。
白芙裳握住她削薄如刀的一侧肩膀，手指头软软地捏，“江饮应该考完试了吧。”
果然，这女人要使幺蛾子了。
赵鸣雁抿唇偏过脸。
“啊？”销售愣了下, 同时脑袋中疯狂搜索恰当称谓, 他张嘴，舌尖抵在下牙僵了好一会儿, 才斟酌着：“那老板您看, 明天有没有时间过来看, 今天要等的话, 估计得挺晚。”
“那我就依你。”白芙裳捏捏她手指。
推开虚掩的大门，合拢，反锁，赵鸣雁关闭头顶那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借手机电筒光无声无息走到二楼。
虽说白芙裳一早就答应帮江饮安排学校，但赵鸣雁向来谨慎，凡事喜欢多手准备，以防万一。
“有什么了不起！”白芙裳揽住她的胳膊，“他们行！我们凭什么不行！”
“我可以等。”赵鸣雁抬步走下石阶, “他什么来, 什么时候刻好，我什么时候走。”
白芙裳想借机玩弄她一番，骑在上面对着个只会喘气的活死人，也并不十分情动，只能作罢。
“你以前没谈过恋爱？没谈恋爱直接结婚？”白芙裳对她过往感情经历很好奇，“就没有人对你说过‘我爱你’吗？”
白芙裳头天夜里还盼着她们之间能发生些什么，被子只盖一半，拧腰扭腿凹造型，空调风吹得半身都僵了，探身一看，姓赵这老娘们儿睡得跟死猪似的。
侧卧支棱起的胯骨，丫鬟就自动醒来，掀被爬上床，替小姐抚着心口嘘寒问暖。
“小的才好嘛，不然你老是离我远远的。”白芙裳口吻已经是情人间亲昵的埋怨。
“有个事。”赵鸣雁还有顾虑。
现在回家了，赵鸣雁搬回保姆房住，事情仍毫无进展，白芙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她迟疑开口，“太太？”
第一种是无可奈何，顺水推舟再稍带点享受；第三种是强人所难，别有情趣。
意料之内的反应，白芙裳下一句台词已经准备好：“因为我担心你把我的脸亲花！”
“急什么。”白芙裳顺着她胳膊一直摸到手腕，手指细细摩挲在内腕皮肤，“要上好学校，除了花钱，还得走人情。而我这个人一向好面子，不太喜欢求人，这可真是难为我了……”
白芙裳马上发现她的变化，“你擦口红啦？”
别样的欣喜、甜蜜。陌生又新奇。
赵鸣雁轻轻“啊”一声，“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挣扎吗？”她把脸偏向一边，“太太，别这样——”
可正是因为这份不可能、没结果，反倒无所顾忌起来，借这份“特权”和“委屈”来抒发自己。
] 推开门，赵鸣雁走进房间，入目却空无一人。
前阵子赵鸣雁给她出主意，到寄宿高中附近租房照顾昆姝，尝试让这对母女和好，为的就是现在。
“哪种心情。”赵鸣雁面无表情。
赵鸣雁回想自己的少女时代，为什么会想到结婚呢，为什么是结婚之后才想到离开家去城里打工赚钱，而不是像男人那样独自背上行囊离开，并夸下海口要娶个城里女人。
“我喜欢最后一种。”白芙裳再次抚上她的脸，“强人所难，别有情趣。”
“钱我有的是，要只花钱就能解决，倒还容易。”白芙裳往她耳朵边吹气，看血色点点自耳廓蔓延，好玩“嘻嘻”笑，“你好容易耳朵红。”
十几年的婚姻并没有让她们体会到爱，在那个年代，没有爱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大家更在意婚姻中取得的实惠，并不是玄而又玄的感情。
“你会感到寂寞吗？”赵鸣雁启唇, 却没有发出声音。
白芙裳伏在她肩上笑。
赵鸣惊诧抬脸，“为什么！”她的控诉都在眼睛里——难道我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难道我不值得你打扮！
“你刚才说学校，我能帮上忙吗？”赵鸣雁提醒她别忘了正事。
事实完全相反，赵鸣雁睡眠太好了，入睡快，不易醒，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觉得这时候应该哭一哭, 却不太流得出眼泪, 时间逐渐将她打磨得坚硬而冷酷。
想通的那团模模糊糊的东西里，还夹杂一丝无所顾忌的报复。
“我不介意。”赵鸣雁一本正经。
是女人身上没长腿吗？
女性意识的崛起之路缓慢而沉重，在父权社会强压下，每一次抗争都异常艰难而孤单，更要说服自己去破除社会以及自身画地为牢的规训和偏见。
侧肩关闭门，赵鸣雁捏住她一只手腕，“你吓我一跳！”
赵鸣雁态度坚决，“以后孩子要住进来的，还是稍微区分一下吧。”
赵鸣雁沉吟几秒，“其实我是第二种。”
赵鸣雁木着脸不说话，等她下一句。她两根手指捏一下人家软软的耳垂，沿下颌线缓缓滑至唇际，“表情这么严肃，装得倒是挺正经的。”
房间门也为她虚掩着，在走廊投下一线暖黄的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注意到眼尾微微扬起的愉悦弧度，猜测这大概就是白芙裳口中“恋爱”的感觉。
赵鸣雁起身摘了手套，脚尖拨开地上一只除草的小钉耙，抬步朝她走去。
带着点狠劲儿，报复她过去十几年的浑浑噩噩。
“第二种是哪一种？”白芙裳明知故问。
“你过来。”白芙裳坐在秋千上冲她勾手指。
下午三点, 日头最是毒辣，寂寂墓园中，唯有虫鸟陪伴茫茫滞魄。
大风天, 郊外的墓园，碑前一束火红的玫瑰，颜色血一样的深沉、浓稠, 凝聚分别这许多年日日月月的等待和思念。
白芙裳从门后跳出，双手作爪，“哈！”
白芙裳扶着她肩膀笑不停，清清嗓子，手握拳假装举了话筒送到她面前，“采访一下，什么心情。”
她总是羞于说爱，这种情形下更难宣之于口。低垂的睫毛随起伏的气息缓缓扇动两下，她往前一步，学她，躬身偏头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第 37 章 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她们的游戏还在继续，白芙裳歪头想想，“第三种心情。”
话说完，两人起身，同时左顾右盼，又互相搀扶着笑作一团。
“在哪里？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白芙裳同她商量。
那时候她们其实都不当真，没结果的事何必当真。都是三十好几的人，小半生的人情世故打磨得八面玲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心里清楚得很。
反应两秒，赵鸣雁颇感到无语地望向她。
赵鸣雁在秋千上坐实，白芙裳两手按住她的肩，下巴垫上去，“我最近帮你打听了，孩子学籍在乡下，要转到市里，不太容易。”
“我的房间小。”赵鸣雁说。
销售快步跟上, 连声应好，裤兜里摸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我现在就催他，我让他快点来。”
身材微胖的中年销售顶着烈日小跑到她面前，“刻碑的师傅说晚点能过来, 墓碑上有什么要写的，太太可以抄一份给我，您要没时间过来看, 咱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到时候我给您拍张照片。”
她现在去想，太奇怪了，周围人结婚，她也跟着结婚，周围人生孩子，她也跟着生孩子。她不仅没长腿，还没长脑子。
赵鸣雁走出房间，走在通往别墅的鹅卵石小径上，隐隐察觉到自己想通了什么。
白芙裳追问不休，“是为了我？”
平地树荫下的石桌边，昆妲和江饮同时起身，赵鸣雁落座，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墨镜戴上，面朝山巅，“我要在这里等刻墓碑的师傅来，你们可以先回去，自己手机上叫车。”
到第二天晚上，白芙裳借口失眠，要她哄睡，她耐着性子聊了五分钟，趁人不注意，眼一闭头一歪，又睡死过去。
“不要叫我太太。”赵鸣雁没什么表情的脸转向他，“我不是什么太太。”
白芙裳发现了，赵鸣雁是妥妥纯情挂，乍然听见什么情啊爱啊的，都能让她不自觉地皱眉头，闲来坐在一起看电视，里头演员亲嘴，她都会借口喝水提前走开。
晚饭后，家里的活干完，赵鸣雁回保姆房洗过澡，坐在靠墙的一张小桌面前试着打扮自己。
“那怎么办。”赵鸣雁真诚发问。
“试一下。”赵鸣雁扯着衬衣边往下拽，十足乡下妹，“难道你没打扮。”
“考完了。”赵鸣雁点头，微欠身，干活出了汗，怕身上气味不好，躲着她。
“看你表现啰。”白芙裳在她手心里画圈圈，“有时候我真不懂你，你对我到底是下属对老板的迁就，还是真的喜欢，还是为了孩子在委屈求全呢？”
赵鸣雁顺着她意思，“那怎么办，是不是要花钱？”
赵鸣雁挺直背，以昭示自己足够光明磊落。
“不犯法。”白芙裳认真科普，“顶多说你这个人道德有瑕疵。”她顿了顿又问：“你介意自己道德有瑕疵吗？”
“是这种。”赵鸣雁转过身去，脸对着门说。
“我没有，我都没有化妆呢。”白芙裳说。
白芙裳嗓子里“嗯”一声，示意她说。赵鸣雁转过脸，“这事犯法吗？”
“我不嫌弃你，再说你也不臭。”白芙裳攀着她肩膀往里拉，把她扯到身边来坐好，“女人再怎么出汗都是香的，香汗淋漓，知道不？”
她桌上有一些化妆品，是白芙裳给的，她不太会用，只涂了层口红，末了觉得太招摇，用纸巾擦去大半，盯着镜子看一阵，抿抿唇，又担心颜色太浅白芙裳看不出来，误会她没有准备，又擦了一遍。
“你喜欢哪一种就是哪一种。”这几个月进展飞快，赵鸣雁早就摸熟她了。
白芙裳握住她削薄如刀的一侧肩膀，手指头软软地捏，“江饮应该考完试了吧。”
果然，这女人要使幺蛾子了。
赵鸣雁抿唇偏过脸。
“啊？”销售愣了下, 同时脑袋中疯狂搜索恰当称谓, 他张嘴，舌尖抵在下牙僵了好一会儿, 才斟酌着：“那老板您看, 明天有没有时间过来看, 今天要等的话, 估计得挺晚。”
“那我就依你。”白芙裳捏捏她手指。
推开虚掩的大门，合拢，反锁，赵鸣雁关闭头顶那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借手机电筒光无声无息走到二楼。
虽说白芙裳一早就答应帮江饮安排学校，但赵鸣雁向来谨慎，凡事喜欢多手准备，以防万一。
“有什么了不起！”白芙裳揽住她的胳膊，“他们行！我们凭什么不行！”
“我可以等。”赵鸣雁抬步走下石阶, “他什么来, 什么时候刻好，我什么时候走。”
白芙裳想借机玩弄她一番，骑在上面对着个只会喘气的活死人，也并不十分情动，只能作罢。
“你以前没谈过恋爱？没谈恋爱直接结婚？”白芙裳对她过往感情经历很好奇，“就没有人对你说过‘我爱你’吗？”
白芙裳头天夜里还盼着她们之间能发生些什么，被子只盖一半，拧腰扭腿凹造型，空调风吹得半身都僵了，探身一看，姓赵这老娘们儿睡得跟死猪似的。
侧卧支棱起的胯骨，丫鬟就自动醒来，掀被爬上床，替小姐抚着心口嘘寒问暖。
“小的才好嘛，不然你老是离我远远的。”白芙裳口吻已经是情人间亲昵的埋怨。
“有个事。”赵鸣雁还有顾虑。
现在回家了，赵鸣雁搬回保姆房住，事情仍毫无进展，白芙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
她迟疑开口，“太太？”
第一种是无可奈何，顺水推舟再稍带点享受；第三种是强人所难，别有情趣。
意料之内的反应，白芙裳下一句台词已经准备好：“因为我担心你把我的脸亲花！”
“急什么。”白芙裳顺着她胳膊一直摸到手腕，手指细细摩挲在内腕皮肤，“要上好学校，除了花钱，还得走人情。而我这个人一向好面子，不太喜欢求人，这可真是难为我了……”
白芙裳马上发现她的变化，“你擦口红啦？”
别样的欣喜、甜蜜。陌生又新奇。
赵鸣雁轻轻“啊”一声，“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挣扎吗？”她把脸偏向一边，“太太，别这样——”
可正是因为这份不可能、没结果，反倒无所顾忌起来，借这份“特权”和“委屈”来抒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