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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会遇到赵沐的。无论是在燕国的大牢里，还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本来与五皇子的婚事是修两国之好的事情，结果呢？”
“若是事情都闷在宫里里，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都丢脸丢到燕国人眼皮子底下去了，现在不管教，以后还得了吗！”
“哦，还是要欠我的，”赵沐笑道，“我帮你退婚，你欠我人情。”
沈以宁一定不会觉得，卫皇后叫她是有什么好事情。
沈以宁的反应反而引起了赵沐的兴趣。他在燕国王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偶尔有个人来挑战一下他的权威，倒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不错，小王确实是溜出来的。亲手把糟糕婚事搅了，再给周国皇室送一份大礼，不是更有趣吗？”
“他当年给庄胜写了那么多劝降信，软的硬的都有，什么话都说尽了。庄胜要真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不早就投降了吗？”
“燕国使臣今日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不如多尝尝我们大周的青梅酒吧。这可是用刚刚采摘下来的当季青梅浸泡在山泉水中酿出来的酒，一年也就产出这么一次。”
“单单是在这里的陆指挥和郡主，谁没有明里暗里被你讽刺过，被你伤过？”
卫皇后坐定。她余怒未消，但开口时已然平静了很多：
“好。”沈以宁淡淡地回答道。
昭阳公主的脸已经肿了起来，一片通红。她跪在地上，整张脸已经哭得变形。她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大口大口吸气呼气的声音。
卫皇后冷笑道：“今日就在仙居殿里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了为止。”
昭阳公主站在正中间，低着头，泫然欲泣，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傅行舟家世人品都称得上一流，你做的什么打算？”
陆淮之坐在旁边，他面沉如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丝毫没有畏惧或者同情，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仿佛仅仅是在说谁家的鸟儿啄了另一只鸟一般。
“自己掌嘴！”
见沈以宁低着头默不作声，赵沐紧接着又追了一句：“是不是？”
昭阳公主颤抖着抚摸自己的左脸：“母后……”
“是。www.yuying.me”她没必要否认，也不能否认。
昭阳公主还在抽泣，她只能用红肿的双眼恶狠狠地盯死沈以宁。
“啪！”又是一巴掌，昭阳公主颤抖着右手，哭得更厉害了。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昭阳公主，而是跟着卫皇后出了门。
赵沐已经回到了席中，又做回了他的穆三郎。江汉云明明坐在正中，但实际上真正主事的，还是那个一直吃吃喝喝满不在乎的穆三郎。
赵沐笑了笑，倒没把沈以宁的回答放在心上：“你要说的，不会是你跟长信侯二公子傅行舟的婚事吧？”
昭阳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大跳。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母……”
“什么？”
沈吉昌笑着对江汉云说完后，压低声音，轻轻对沈以宁道：“刚刚四处找不到你人，卫皇后让你去仙居殿。”
“削昭阳公主封地，再罚一年年俸，这半年，就待在宫里，不要再出去了。”
卫皇后连头都没有回，不耐烦地甩开昭阳公主，大步往前走：“你平日里不也是只想着要自己出风头，丝毫不顾及别人的脸面吗！”
沈以宁看着她，静静地说：“你当年杀人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沈以宁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殿下问的有些太多了。殿下自称是燕国御使，我看也掺了八成水吧。”不紧不慢的反唇相讥。
沈以宁回到长庆宫中时，之前混乱的局面已经被收拾完毕。李氏的尸身被玄甲军麻利地拖了出去，整个长庆殿依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祥和景象，除了驻守的玄甲军更多了一倍以外，简直是比刚开席时更加其乐融融了。
沈以宁还没有想出来，赵沐究竟手上还有什么把柄，竟然那么胸有成竹地能够保证自己与傅行舟的婚事一定成不了？
卫皇后已经出了门，昭阳公主颓废地歪在地上，头发凌乱，沈以宁一身整齐的白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们毕竟救了燕国那位御使穆三郎一条性命，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办法能够保住这桩婚事？”
“母后……母后……”见卫皇后要走，昭阳公主使劲用膝盖爬过去，拽住卫皇后的衣摆，“燕国使臣……燕国使臣还没有走……女儿不能……不能这个样子去……”
找她去仙居殿？
沈以宁刚一进殿门，马上吓了一跳。仙居殿里的熟人还真不少。
赵沐见沈以宁逐渐变了脸色，似乎极为满意，换了更加轻佻的语气：“至于小王我跟你说这些呢，是为了报答你当时把我救下来的事情。你这么多年顶着逆臣侄女的名头，估计心里也没那么好受。说这些虽然也不可能帮你舅舅证明什么清白——当然了，我也没心思做这种事情，至少能让你稍稍舒坦些。之后，咱们就两不相欠。”
她话还没说完，卫皇后便从榻上“腾”地起身，大步上前，“啪”地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昭阳公主脸上。
“如果小王我记得不错的话，”十年前驻守离阳城的庄胜，应该是你的亲舅舅吧？”赵沐说完，咧开嘴笑了，“离阳城破之后被我们大燕的士兵屠了三万人，血流成河。”
赵沐这人，长了一张纯良无害的脸，内心的算盘比谁都黑。
“臣女沈以宁，拜见皇后娘娘。”沈以宁站在门口，高声道。
“那倒也不必。”
赵沐看透了她的心思，摆摆手道：“本王毕竟也是大燕的五皇子，长信侯府离大燕这么近，这点情报还是能打探到的。”
“再打！”
本来将她叫出来，就是为了促成与燕国五皇子的婚事。但如今被穆三郎和李氏这么一搅合，这婚事哪里还成的了？
说完，赵沐扬长而去。
“你想跟傅行舟退婚，小王我可以帮你，”赵沐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好像是在计算成本，“不过我也不会白做善事。我有个条件。”
沈以宁扬扬眉毛，她倒是没想到这事情已经传播得这么远了。
卫皇后断喝一声：“昭阳，跪下！”
*
“这是你们周国的事情，跟小王我可没有关系。只不过，当年我们大燕负责进攻离阳的大将回来时说，他可不信庄胜是那种会贪钱的人。”
昭阳公主的打果然不是白挨的。
“昭阳公主虽然做了错事，但她与燕国五皇子的婚事毕竟关系到两国大局。”
“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不仅成不了，他们大周还是大大地下了面子。堂堂一国公主在宫中草菅人命，在宫外卖官鬻爵，这等丑事，无论搁到哪里都说不通。
赵沐转过身，准备回长庆宫。
卫皇后坐在正中，面色铁青，手指紧紧扶着椅子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向外突出。沈以宁多日未见的二姐沈玉容则立在卫皇后身后。她的面容清减了不少，面色甚至有些苍白，显然她来仙居殿不是享福的。
赵沐好整以暇地看着沈以宁，仿佛真的是在等待她的回答。www.qinshao.me
“更何况，比起他们，你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将军刚刚得胜归来，本来今天应当是我们大周的主场，结果你在宫里就敢杀人？还杀了五皇子乳母的儿子？别说那个神神叨叨的穆三郎，你光看看江汉云何等人物，能凌驾于江汉云之上的年轻小辈，放眼整个燕国能有几个？你以为他看不出你的心思吗！”
“对了，”沈以宁突然叫住他，“你之前说，要杀你的人中间，有一个名叫李韩。为什么长信侯府要追杀你？”
“据说他是贪污了十万军饷，最后实在圆不下去，没法跟你们周国皇帝交待，这才干脆殉城了。”
“本宫知道她与你们之间多有龌龊，也已经惩戒了她。”
“你欠我一个人情，”赵沐盯着沈以宁，他的目光好像要把沈以宁穿透一样，“将来要还给我。”
昭阳公主大哭起来，“啪”一声，往自己右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沈以宁跟着鱼荣恩走进仙居殿。她最近这些日子来皇后宫中着实有些频繁。
“给我好好跪着！”卫皇后厉声道，“你敢在父皇面前显摆聪明，丢脸丢到长庆宫去了，是想拖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吗？”
昭阳公主已经被卫皇后命人送回了宫中，她这个场合已经不再适合露面了。
赵沐停下了脚步。
“陆指挥，县主，你们二人跟我过来。”
“现在两国之间风声鹤唳，一个手势一个眼神那都有讲究，你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进来吧。”
她往对面席位上一看，发现陆淮之也不见了。
除了陆淮之以外，沈以宁和沈玉容两个人俱是向后一震。
*
“我……”
卫皇后整张脸气得发红，昭阳公主已经吓得慌了神，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具体的事情，就先欠着吧。”
“之前每每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觉得毕竟不会犯什么大错，哪知道，竟然会有今天？”
] 她还会遇到赵沐的。无论是在燕国的大牢里，还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
“本来与五皇子的婚事是修两国之好的事情，结果呢？”
“若是事情都闷在宫里里，那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都丢脸丢到燕国人眼皮子底下去了，现在不管教，以后还得了吗！”
“哦，还是要欠我的，”赵沐笑道，“我帮你退婚，你欠我人情。”
沈以宁一定不会觉得，卫皇后叫她是有什么好事情。
沈以宁的反应反而引起了赵沐的兴趣。他在燕国王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偶尔有个人来挑战一下他的权威，倒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不错，小王确实是溜出来的。亲手把糟糕婚事搅了，再给周国皇室送一份大礼，不是更有趣吗？”
“他当年给庄胜写了那么多劝降信，软的硬的都有，什么话都说尽了。庄胜要真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不早就投降了吗？”
“燕国使臣今日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不如多尝尝我们大周的青梅酒吧。这可是用刚刚采摘下来的当季青梅浸泡在山泉水中酿出来的酒，一年也就产出这么一次。”
“单单是在这里的陆指挥和郡主，谁没有明里暗里被你讽刺过，被你伤过？”
卫皇后坐定。她余怒未消，但开口时已然平静了很多：
“好。”沈以宁淡淡地回答道。
昭阳公主的脸已经肿了起来，一片通红。她跪在地上，整张脸已经哭得变形。她呛得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大口大口吸气呼气的声音。
卫皇后冷笑道：“今日就在仙居殿里跪着，跪到你想明白了为止。”
昭阳公主站在正中间，低着头，泫然欲泣，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傅行舟家世人品都称得上一流，你做的什么打算？”
陆淮之坐在旁边，他面沉如水，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说这句话时，脸上丝毫没有畏惧或者同情，反而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仿佛仅仅是在说谁家的鸟儿啄了另一只鸟一般。
“自己掌嘴！”
见沈以宁低着头默不作声，赵沐紧接着又追了一句：“是不是？”
昭阳公主颤抖着抚摸自己的左脸：“母后……”
“是。www.yuying.me”她没必要否认，也不能否认。
昭阳公主还在抽泣，她只能用红肿的双眼恶狠狠地盯死沈以宁。
“啪！”又是一巴掌，昭阳公主颤抖着右手，哭得更厉害了。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昭阳公主，而是跟着卫皇后出了门。
赵沐已经回到了席中，又做回了他的穆三郎。江汉云明明坐在正中，但实际上真正主事的，还是那个一直吃吃喝喝满不在乎的穆三郎。
赵沐笑了笑，倒没把沈以宁的回答放在心上：“你要说的，不会是你跟长信侯二公子傅行舟的婚事吧？”
昭阳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大跳。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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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吉昌笑着对江汉云说完后，压低声音，轻轻对沈以宁道：“刚刚四处找不到你人，卫皇后让你去仙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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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皇后连头都没有回，不耐烦地甩开昭阳公主，大步往前走：“你平日里不也是只想着要自己出风头，丝毫不顾及别人的脸面吗！”
沈以宁看着她，静静地说：“你当年杀人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沈以宁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殿下问的有些太多了。殿下自称是燕国御使，我看也掺了八成水吧。”不紧不慢的反唇相讥。
沈以宁回到长庆宫中时，之前混乱的局面已经被收拾完毕。李氏的尸身被玄甲军麻利地拖了出去，整个长庆殿依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祥和景象，除了驻守的玄甲军更多了一倍以外，简直是比刚开席时更加其乐融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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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皇后已经出了门，昭阳公主颓废地歪在地上，头发凌乱，沈以宁一身整齐的白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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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公主虽然做了错事，但她与燕国五皇子的婚事毕竟关系到两国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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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沐转过身，准备回长庆宫。
卫皇后坐在正中，面色铁青，手指紧紧扶着椅子把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向外突出。沈以宁多日未见的二姐沈玉容则立在卫皇后身后。她的面容清减了不少，面色甚至有些苍白，显然她来仙居殿不是享福的。
赵沐好整以暇地看着沈以宁，仿佛真的是在等待她的回答。www.qinshao.me
“更何况，比起他们，你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将军刚刚得胜归来，本来今天应当是我们大周的主场，结果你在宫里就敢杀人？还杀了五皇子乳母的儿子？别说那个神神叨叨的穆三郎，你光看看江汉云何等人物，能凌驾于江汉云之上的年轻小辈，放眼整个燕国能有几个？你以为他看不出你的心思吗！”
“对了，”沈以宁突然叫住他，“你之前说，要杀你的人中间，有一个名叫李韩。为什么长信侯府要追杀你？”
“据说他是贪污了十万军饷，最后实在圆不下去，没法跟你们周国皇帝交待，这才干脆殉城了。”
“本宫知道她与你们之间多有龌龊，也已经惩戒了她。”
“你欠我一个人情，”赵沐盯着沈以宁，他的目光好像要把沈以宁穿透一样，“将来要还给我。”
昭阳公主大哭起来，“啪”一声，往自己右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沈以宁跟着鱼荣恩走进仙居殿。她最近这些日子来皇后宫中着实有些频繁。
“给我好好跪着！”卫皇后厉声道，“你敢在父皇面前显摆聪明，丢脸丢到长庆宫去了，是想拖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吗？”
昭阳公主已经被卫皇后命人送回了宫中，她这个场合已经不再适合露面了。
赵沐停下了脚步。
“陆指挥，县主，你们二人跟我过来。”
“现在两国之间风声鹤唳，一个手势一个眼神那都有讲究，你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进来吧。”
她往对面席位上一看，发现陆淮之也不见了。
除了陆淮之以外，沈以宁和沈玉容两个人俱是向后一震。
*
“我……”
卫皇后整张脸气得发红，昭阳公主已经吓得慌了神，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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