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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结叫停：“鸩原，住手。”
赵结翻页经书，低唤：“鸩原。”
人死恩仇两消。
奉行回眼：“杀人自然要偿命。你怎确信你不需要偿命？”
赵结明显迟疑，与奉行对视数息，似乎想要判断真假。
“末将领命。”铁蟒领命告退，立时安排下去。
小白还想留着，被红萼拉了出去。
“禀小殿下，末将已将今夜之事传信两阁。两阁获悉后命刑部抽调官员入宫侦办，目前刑部官员已抵冰窖查看现场，解尚书与成尚书亲自往西宫五院询问在场人等，不知覃大人遗体是否移交？”
关了门，奉行对尸身稍作检查。没有刀剑创口，没有殴斗痕迹，面色紫绀，应是窒息没错。再细看口鼻双手，在甲缝中找到几丝极细的棉线。寻张宣纸将棉线妥善收起，擦去双臂血渍，再匆匆换件干净清爽的襕裙。
“半个时辰前。”红萼仔细回忆，“御医问诊时，沈娘娘不准我们在场，问诊结束，她就把御医轰出，关上了门。也是这时，有禁军来让守在门前的禁军侍卫归队。御医和侍卫差不多同时离开的。等他们离开，我们想进屋，却敲不开门，才叫无生去请归殿下。”
红萼擦了擦泪，在房中翻找，从柜里取出套衣裳，故作镇定地交给奉行：“殿下衣裳沾了血，换件吧。”
赵结回答：“只此一人。”
奉行另调两队禁军，一队查验身份之后，留其严守东宫，另一队派往御药房，扣押全部御医、宫人。
赵结再举起经书，仍答：“刑部自会查探。”
鸩原藏身梁后，听奉行问话心中一惊。而赵结非但没有否认，反倒依着奉行要求唤他出面。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奉行掀开口冰鉴，捧出冰水泼面，“纪氏病故，刘氏暴毙，王氏溺亡……倘若今日我未到东宫，来日史书之中，会否是‘沈氏自缢’？”
“倒是听话。”奉行丢开桌腿，“应还有个不听话的，也叫出来。”
“等等。”她止住红萼动作。
沈宜芳惊惧小产，淌血不止。奉行抱她回房，纱袖裙衫染着大片大片鲜血，透过衣料浸入肌理，在她晒红的手臂上烙下更加鲜红的印记。
冰鉴断肢，应是赵结所为。赵结预先不知沈宜芳今日会当众宣布有孕，但冰鉴断肢需提前预备，所以今日沈宜芳为或不为，都会有冰鉴断肢出现，引人向冰窖搜查。
还有人藏在深宫暗处，在与赵结联手。而且这个同盟并不牢固，或说对方不在赵结完全掌控之下，否则他在第一时间就会得知覃月恒的死讯。
奉行追问：“断肢从何而来？”
一截断肢，三条人命，不能容这人藏身暗中。
冲天的恨，在此刻回落平静。众女哭泣声中，奉行静静地看着那张绀色的脸，末了只有一声叹息。为保孽胎，落得个一尸两命，香消玉殒，值得吗？
奉行看着身前半跪的身影，确定就是那日引她进东宫内苑的小贼，随口问道：“凉快吗？”
鸩原莫名：“凉……”
彩绘雕梁悬白绫，沈宜芳投缳自尽。
“没有……”红萼摇头，“不敢。”
“几位大人。”奉行低声耳语，“东宫内苑也有命案，还请成颐成大人尽快前往。另烦劳诸位转告成大人，命案发生后，是我首先发现死者，我等成大人查看现场、验尸过后，再详细向成大人陈述所见。”
而她从沈宜芳甲缝中寻得的丝线，粗看颜色材质，像是从御医所用脉枕上勾下。脉枕大小，恰可捂住口鼻。红萼她们只看到御医被轰出门，但没见到沈宜芳。很有可能是凶手假扮御医借问诊行凶，同伙假扮禁军调走门前侍卫，杀了人后扬长离去。
东宫内苑均为女子，且均受到惊吓。成颐作为女贤位列女阁，由成颐去 查，多少能照顾些她们的情绪，问话、查案也会方便些。
但她粗查覃月恒尸体，发现覃月恒死后不久就已经冰封，时间早于她借赵结的口施压禁军。赵结在禁军搜宫期间频频催问覃月恒下落，试图逼她杀人灭口。那时赵结应是不知覃月恒死讯，一次两次明知故问尚是伪装，再而三就是欲盖弥彰，他不会做。
但什么也没有。
倘若沈宜芳踩着这张圆凳投缳，凳面即便没有血脚印，也该落有不少血花，随圆凳倒下，血液顺势滑落，留下道道血痕。
“沈姑娘的遗体暂且勿动，守好门窗，在我带人回来之前，任谁都不能进屋。”奉行交代红萼，“确保屋内一切陈设、痕迹，我走时什么模样，回来时依旧什么模样。可以做到吗？”
太子身份尊贵，被她下令扣押在此，其余禁军不敢妄动。是以铁蟒亲自坐镇宣天阁看押赵结，同时指挥禁军。
奉行追问：“沈宜芳何时将自己关在房中？”
屋内地面落有不少血迹。沈宜芳一路走到梁下遗留的血路，悬梁自尽后积出的血泊，被她抱回床榻途中落下的三两血花，红萼、小白惊慌中踩出的血脚印，凌乱有序，合乎常理。只有沈宜芳曾踩过的圆凳凳面，仅紧挨地面的部分溅了些许细碎的血点，而凳面大部分，干干净净。
“何时藏尸冰窖？”
沈宜芳今日孤注一掷，惹怒赵结才被送回东宫，内苑女子纵然不知详情，也不敢请赵结回来。
红萼面露惊恐，她向来有些聪明，立时听懂了奉行言外之意——沈宜芳恐是遭人杀害，需要她们守住现场，以便捉拿真凶。“归殿下放心，我们能做到。”红萼抓起小白的手，两人一齐将门窗落锁，再设法安抚院中姐妹。
“茹悲是说哪些事？”
“你们守——”奉行看看屋内两人，改了口，“你们到院中稍等，我换件里衣。”
一场家宴，须臾之间，三条人命浮出。
红萼哀恸迷惘，不由自主地找些事做，想要尽可能地淡化悲痛。奉行原要拒绝，但看到红萼神情，最终点头应声。红萼有条不紊地帮她解去系带，褪去外纱。她听着屋内屋外此起彼伏的哭声，心中闷闷，目光在房中游荡不定。
“沈宜芳因何被杀？”
“偷梁换柱，乔装杀人，调虎离山。”奉行伸出手指依次数过，“短时间内，在东宫、西宫同时做这些动作，最少需要两人。这是一个。”奉行踢了踢伏地的鸩原，“还有一个，去干什么了？”
“尸体移交两阁，仔细查验前来接收的官员身份。”奉行颔首，再叮嘱铁蟒：“今夜有刺客行凶，有劳铁将军调派剩余禁军，全力搜宫寻找刺客。另请铁将军将今日护送沈娘娘回东宫的禁军侍卫抽调来此，我有话要问。”
“去请太子了吗？”
奉行重复：“沈宜芳因何被杀？”
“只此一人。”赵结平声回答，“偷梁换柱无需暗卫动手，乔装杀人、调虎离山非我指使。”
堂内冰鉴化去大半，覃月恒的尸体有铁蟒照看，仍在整冰环绕中。刑部官员就在偏殿等候，得她准允，立时带队将尸体运走。
“解大人查案断狱数十年，过手从无冤假错案，我自是信得过。”赵结正义凛然，“倒是茹悲。两阁已经插手，茹悲与其与我纠缠，不妨好好想想，该如何向解夫人解释。”
“他身手不错，但也分身乏术，做不了那么多事。”
鸩原犹豫许久，最终停了手，被奉行依次猛击四肢关节，重伤扑地。
宣天阁空荡许多。
小白不愿相信，拉起沈宜芳的手，塞到奉行手中：“你再看看，再看看呢？”
奉行斩断白绫，横抱沈宜芳平放在内间床榻。探过脉搏，确认身死无误，奉行向小白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自尽？
解悬和成颐正是两阁主理刑狱的阁臣。
奉行折回宣天阁，赵结仍在。
刑部官员愣怔片刻，目光扫向在席间默默看书的赵结，回礼应下。
奉行握着沈宜芳的手，感受着余温渐渐消退。
“脉息断绝，任谁也无力回天了。”
众目睽睽见宫宴断肢、冰窖藏尸，这消息按不住。铁蟒传信两阁，也是照章办事。有解悬出手，能尽快揪出幕后之人。至于覃月恒之死，她自有脱罪之法。
犹豫些许时候，鸩原翻下房梁。
“圣上登基首道政令即为‘严正法纪’，十数年来，无论内廷外朝，无论庙堂乡野，凡有违律法者，皆依律惩处。”赵结合起经书，搁在残损桌案间，从容捻过念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你我二人，亦不例外。”
“太子殿下。”奉行环顾四周，“能否请太子殿下将你养的那只小贼招出来，我有两句话想问问。”
《孽归》
“刑部自会查探。”
“你是自信刑部查不出？”奉行踢开地面木屑，“还是脏事有人代劳，独你清清白白，所以不惧？”
奉行俯身绑好裙角，上前掀起赵结身前桌案，折断桌腿作为武器，二话不说攻向鸩原。招招紧逼之下，鸩原亮出兵刃，在桌腿侧棱砍出深深印记。
“刑部自会查探。”
“那就好。”
] 赵结叫停：“鸩原，住手。”
赵结翻页经书，低唤：“鸩原。”
人死恩仇两消。
奉行回眼：“杀人自然要偿命。你怎确信你不需要偿命？”
赵结明显迟疑，与奉行对视数息，似乎想要判断真假。
“末将领命。”铁蟒领命告退，立时安排下去。
小白还想留着，被红萼拉了出去。
“禀小殿下，末将已将今夜之事传信两阁。两阁获悉后命刑部抽调官员入宫侦办，目前刑部官员已抵冰窖查看现场，解尚书与成尚书亲自往西宫五院询问在场人等，不知覃大人遗体是否移交？”
关了门，奉行对尸身稍作检查。没有刀剑创口，没有殴斗痕迹，面色紫绀，应是窒息没错。再细看口鼻双手，在甲缝中找到几丝极细的棉线。寻张宣纸将棉线妥善收起，擦去双臂血渍，再匆匆换件干净清爽的襕裙。
“半个时辰前。”红萼仔细回忆，“御医问诊时，沈娘娘不准我们在场，问诊结束，她就把御医轰出，关上了门。也是这时，有禁军来让守在门前的禁军侍卫归队。御医和侍卫差不多同时离开的。等他们离开，我们想进屋，却敲不开门，才叫无生去请归殿下。”
红萼擦了擦泪，在房中翻找，从柜里取出套衣裳，故作镇定地交给奉行：“殿下衣裳沾了血，换件吧。”
赵结回答：“只此一人。”
奉行另调两队禁军，一队查验身份之后，留其严守东宫，另一队派往御药房，扣押全部御医、宫人。
赵结再举起经书，仍答：“刑部自会查探。”
鸩原藏身梁后，听奉行问话心中一惊。而赵结非但没有否认，反倒依着奉行要求唤他出面。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奉行掀开口冰鉴，捧出冰水泼面，“纪氏病故，刘氏暴毙，王氏溺亡……倘若今日我未到东宫，来日史书之中，会否是‘沈氏自缢’？”
“倒是听话。”奉行丢开桌腿，“应还有个不听话的，也叫出来。”
“等等。”她止住红萼动作。
沈宜芳惊惧小产，淌血不止。奉行抱她回房，纱袖裙衫染着大片大片鲜血，透过衣料浸入肌理，在她晒红的手臂上烙下更加鲜红的印记。
冰鉴断肢，应是赵结所为。赵结预先不知沈宜芳今日会当众宣布有孕，但冰鉴断肢需提前预备，所以今日沈宜芳为或不为，都会有冰鉴断肢出现，引人向冰窖搜查。
还有人藏在深宫暗处，在与赵结联手。而且这个同盟并不牢固，或说对方不在赵结完全掌控之下，否则他在第一时间就会得知覃月恒的死讯。
奉行追问：“断肢从何而来？”
一截断肢，三条人命，不能容这人藏身暗中。
冲天的恨，在此刻回落平静。众女哭泣声中，奉行静静地看着那张绀色的脸，末了只有一声叹息。为保孽胎，落得个一尸两命，香消玉殒，值得吗？
奉行看着身前半跪的身影，确定就是那日引她进东宫内苑的小贼，随口问道：“凉快吗？”
鸩原莫名：“凉……”
彩绘雕梁悬白绫，沈宜芳投缳自尽。
“没有……”红萼摇头，“不敢。”
“几位大人。”奉行低声耳语，“东宫内苑也有命案，还请成颐成大人尽快前往。另烦劳诸位转告成大人，命案发生后，是我首先发现死者，我等成大人查看现场、验尸过后，再详细向成大人陈述所见。”
而她从沈宜芳甲缝中寻得的丝线，粗看颜色材质，像是从御医所用脉枕上勾下。脉枕大小，恰可捂住口鼻。红萼她们只看到御医被轰出门，但没见到沈宜芳。很有可能是凶手假扮御医借问诊行凶，同伙假扮禁军调走门前侍卫，杀了人后扬长离去。
东宫内苑均为女子，且均受到惊吓。成颐作为女贤位列女阁，由成颐去 查，多少能照顾些她们的情绪，问话、查案也会方便些。
但她粗查覃月恒尸体，发现覃月恒死后不久就已经冰封，时间早于她借赵结的口施压禁军。赵结在禁军搜宫期间频频催问覃月恒下落，试图逼她杀人灭口。那时赵结应是不知覃月恒死讯，一次两次明知故问尚是伪装，再而三就是欲盖弥彰，他不会做。
但什么也没有。
倘若沈宜芳踩着这张圆凳投缳，凳面即便没有血脚印，也该落有不少血花，随圆凳倒下，血液顺势滑落，留下道道血痕。
“沈姑娘的遗体暂且勿动，守好门窗，在我带人回来之前，任谁都不能进屋。”奉行交代红萼，“确保屋内一切陈设、痕迹，我走时什么模样，回来时依旧什么模样。可以做到吗？”
太子身份尊贵，被她下令扣押在此，其余禁军不敢妄动。是以铁蟒亲自坐镇宣天阁看押赵结，同时指挥禁军。
奉行追问：“沈宜芳何时将自己关在房中？”
屋内地面落有不少血迹。沈宜芳一路走到梁下遗留的血路，悬梁自尽后积出的血泊，被她抱回床榻途中落下的三两血花，红萼、小白惊慌中踩出的血脚印，凌乱有序，合乎常理。只有沈宜芳曾踩过的圆凳凳面，仅紧挨地面的部分溅了些许细碎的血点，而凳面大部分，干干净净。
“何时藏尸冰窖？”
沈宜芳今日孤注一掷，惹怒赵结才被送回东宫，内苑女子纵然不知详情，也不敢请赵结回来。
红萼面露惊恐，她向来有些聪明，立时听懂了奉行言外之意——沈宜芳恐是遭人杀害，需要她们守住现场，以便捉拿真凶。“归殿下放心，我们能做到。”红萼抓起小白的手，两人一齐将门窗落锁，再设法安抚院中姐妹。
“茹悲是说哪些事？”
“你们守——”奉行看看屋内两人，改了口，“你们到院中稍等，我换件里衣。”
一场家宴，须臾之间，三条人命浮出。
红萼哀恸迷惘，不由自主地找些事做，想要尽可能地淡化悲痛。奉行原要拒绝，但看到红萼神情，最终点头应声。红萼有条不紊地帮她解去系带，褪去外纱。她听着屋内屋外此起彼伏的哭声，心中闷闷，目光在房中游荡不定。
“沈宜芳因何被杀？”
“偷梁换柱，乔装杀人，调虎离山。”奉行伸出手指依次数过，“短时间内，在东宫、西宫同时做这些动作，最少需要两人。这是一个。”奉行踢了踢伏地的鸩原，“还有一个，去干什么了？”
“尸体移交两阁，仔细查验前来接收的官员身份。”奉行颔首，再叮嘱铁蟒：“今夜有刺客行凶，有劳铁将军调派剩余禁军，全力搜宫寻找刺客。另请铁将军将今日护送沈娘娘回东宫的禁军侍卫抽调来此，我有话要问。”
“去请太子了吗？”
奉行重复：“沈宜芳因何被杀？”
“只此一人。”赵结平声回答，“偷梁换柱无需暗卫动手，乔装杀人、调虎离山非我指使。”
堂内冰鉴化去大半，覃月恒的尸体有铁蟒照看，仍在整冰环绕中。刑部官员就在偏殿等候，得她准允，立时带队将尸体运走。
“解大人查案断狱数十年，过手从无冤假错案，我自是信得过。”赵结正义凛然，“倒是茹悲。两阁已经插手，茹悲与其与我纠缠，不妨好好想想，该如何向解夫人解释。”
“他身手不错，但也分身乏术，做不了那么多事。”
鸩原犹豫许久，最终停了手，被奉行依次猛击四肢关节，重伤扑地。
宣天阁空荡许多。
小白不愿相信，拉起沈宜芳的手，塞到奉行手中：“你再看看，再看看呢？”
奉行斩断白绫，横抱沈宜芳平放在内间床榻。探过脉搏，确认身死无误，奉行向小白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自尽？
解悬和成颐正是两阁主理刑狱的阁臣。
奉行折回宣天阁，赵结仍在。
刑部官员愣怔片刻，目光扫向在席间默默看书的赵结，回礼应下。
奉行握着沈宜芳的手，感受着余温渐渐消退。
“脉息断绝，任谁也无力回天了。”
众目睽睽见宫宴断肢、冰窖藏尸，这消息按不住。铁蟒传信两阁，也是照章办事。有解悬出手，能尽快揪出幕后之人。至于覃月恒之死，她自有脱罪之法。
犹豫些许时候，鸩原翻下房梁。
“圣上登基首道政令即为‘严正法纪’，十数年来，无论内廷外朝，无论庙堂乡野，凡有违律法者，皆依律惩处。”赵结合起经书，搁在残损桌案间，从容捻过念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偿命，你我二人，亦不例外。”
“太子殿下。”奉行环顾四周，“能否请太子殿下将你养的那只小贼招出来，我有两句话想问问。”
《孽归》
“刑部自会查探。”
“你是自信刑部查不出？”奉行踢开地面木屑，“还是脏事有人代劳，独你清清白白，所以不惧？”
奉行俯身绑好裙角，上前掀起赵结身前桌案，折断桌腿作为武器，二话不说攻向鸩原。招招紧逼之下，鸩原亮出兵刃，在桌腿侧棱砍出深深印记。
“刑部自会查探。”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