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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她已经无比确定她就是望舒，她也还是希望家人不是那个王族。她每每想到父兄经历了国破，又被迫东躲西藏，便难受不已。
“是的，但我们不是单打独斗，会有人给我们打掩护。”齐蔚指了指北面的山峦，却并未挑明，“如果水位下降后，游进去也吃力，那么切忌硬撑，深水底下是不会容忍侥幸的。”
柳临风脚底比齐蔚还轻盈，一步步宛如清风拂叶。他提了一把脚步略慢的方渝斯，低声道：“丞相准行了。”
“低头。”齐蔚猛地将柳临风的脑袋摁进了草丛里。不远处有个黑色的影子，隐隐绰绰，向着水道来。
“好。”
齐蔚顿时闭了嘴。丞相发话，她还能驳回？
“爹——”齐蔚撒娇似的喊得很软，伸到齐鲁后脖颈上的手却下了狠力。可惜姜还是老的辣，齐鲁夹住了她的手掌，没被她打昏。
方渝斯道：“可是这样不就是对魏远宣告有人进来了吗？”
齐蔚摸了摸耳朵，发觉自己应得太快了，“爹，哥哥，我也不是都知道了……”
齐蔚屏息着，猛然跃了出去。她本该缠住那人的腰，将人撂倒，但此人太警觉了，听见风声便瞬间闪避，反手又钳住了齐蔚一条胳膊。齐蔚抽不出手，便反握住，借力飞踢，扫中了对方的下颚。
方渝斯和柳临风全然不清楚状况，只觉得尴尬。他们在沉默中，挪到了齐蔚背后去。
这场意外的打斗迅速结束了，参战的五人围坐在一起，没人开口。
齐鲁瞪了齐蔚一眼，道，“我也喊不动你们了，你们也别管我这个老头。齐蔚，你先说，你知道什么了。”
“齐……”
北边的山间，一条火把组成的银河带蔓延下来了。是张以舟如约将计划带给了骆羌。
齐蔚得到喘息之机，嘴里叼起短刀再次切向一人。夜风忽起，林动云移，半抹月光被刀面折射，齐蔚一瞬间看清了即将被她割喉的那人。“唔？！”
还有一个柳临风，在营地看大门时逮见他们交头接耳，不知在密谋什么，然后也默不作声追上来了。
三人靠近水道后，蛰在草丛里嚼干粮，等待着齐蔚所说的掩护。
齐蔚怀疑是张以舟身边不干净。所以她不想让张以舟身边的人跟着她出来。张以舟答应是答应了，但估计一直在想让谁和她一起去顷海湾合适。恰好有俩还算好用的打手撞上来，他定然是立马答应。
齐蔚在看到巩瀚那封邀帖时，便定好了计划，她绝不能被巩瀚的步子带着走。她碍于不知张以舟身边究竟是谁不干净，一切都不能直言。与张以舟在舆图前那场对话，她意有所指，而张以舟心照不宣。
“知道了？”第一个出现的“敌人”也懵了。
“滚。”
“嗯。”方渝斯应了一声。
齐鲁和齐乾看着他们养大的丫头，他们看见裴竹的眉眼，看见祁川霖的影子，看见那场浩劫里，无数不得安息的英魂。他们泫然欲泣。
“谢谢。”齐蔚低声道。
一直在北面骚扰顷海湾的骆羌，将会在今晚发动一场大规模进攻。这是一场没有提前准备的进攻，注定会失败，但齐蔚的行动必须要赢。
齐鲁默然一瞬，道：“蔚蔚，你知道了些什么？”
方渝斯和柳临风都看出齐蔚心事很重，互相推搡了半天，最后是柳临风清了清嗓子，要开口问问。
“我的刀可抵在你肚子上呢。”
柳临风轻飘飘地说：“大声点，没听清。”
齐蔚将裤腰带扎得更紧，问：“你们会游水吗？”
等了许久，第一个出现的“敌人”开口了，“蔚蔚，你……”
齐鲁和齐乾听完，都哑然失了声。过了好一会，齐乾才沙着嗓子，问：“所以顾时遥是鹤庸？”
方渝斯和柳临风听了，更是懵懂的，但他们极识时务地，慢慢退出了，散到远处去盯梢。
又一道黑影从背后突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齐蔚后背中招，她的对手亦是哼了一声。三人在瞬息间来回数招，次次下狠手，却又不约而同将动作放得极轻。齐蔚在三人中迅速落了下风，好在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柳临风和方渝斯已经扑来了。
齐蔚捏着胸口的玉，指尖转了又转，“爹，那么，那件东西，在哪里呢？”
月黑风高，三人趁夜疾行在山间。www.cuie.me
齐鲁第一次被女儿训，窘得直捋胡须，“哎，哎，爹知道你担心，但是爹也担心。”
齐蔚冷静之后，捋了赵梓缳出现带来的种种情况。生气时她说张以舟放任赵梓缳在营地走动，回想起来，才发觉张以舟其实没有放任。他一直派了近卫“照顾”赵梓缳。
“死丫头会先发制人了。”齐乾低低地笑了，“我夫人和孩子被劫了，我能干坐着？”
“爹，死丫头估计都知道了。”齐乾摸着下颚，说道。他看齐蔚盘腿缩头的样子，就知她嘴上没几句实话。
“齐蔚……”柳临风靠近他们，轻声叫道，“有动静了。”
张以舟收到昭郢来信后，也立马不动声色加派了人手。但赵梓缳还是干净地消失了。
齐蔚蹭到哥哥面前，握着哥哥和父亲的手，“张以舟考究过，他说，这件东西玄之又玄，我又恰好在出生时候，赶上了天象。所以祖父最好的，也是最迫不得已的选择，就是我。家里从没有亏欠我，我很高兴能帮到祖父。那件东西不是保护了乐京吗？我去过乐京了，好繁华，我很喜欢那里。”
“你都知道了？”第二个出现的“敌人”瞪起了眼。
“嗯，我都知道了。”齐蔚道。
————
“我差点给你割喉了。”齐蔚嘴硬。
齐蔚将按巩瀚的要求在明日午后抵达顷海湾观海楼，但齐蔚何时出发，他可做不了主。军营中的事务交给全兴和几个信任的将领，齐蔚打算只身先去顷海湾，探探路。临出发时，方渝斯恰好押运粮草过来，他瞥见齐蔚穿一身便服，加上想起贺知漾说齐蔚老子要过来，心思一转，便明白齐蔚要去干点事。他没问清，就闷头跟来了。
两人都说会，方渝斯道：“我试过从水道进去，但这条水道太长了，不是人能游过去的。www.qingwan.me”
齐蔚点头，道：“确实，但我说不准可以游进去。”她指着流经顷海湾，最终入海的君江，“商船通过顷海湾时，官府会开闸门，给外头的船引航。我进去之后，可以试试开闸门，这样的话，环城的水位也会降低一点点。你们可以看看能否进来。但魏远的军队一定很快就会发现闸门动了，你们必须快。”
“一开始，我们从他这里找到了……‘祁清越’的印章，我们以为他是那个人。后面他亲口说他是万鹤庸，他、他是为‘祁清越’活下去的……”齐蔚紧紧看着齐乾，她想从齐乾嘴里听到否认的声音。她下意识希望哥哥不是祁清越。
“行了，”齐鲁一手压一只肩膀，把兄妹俩按回去，“既然来都来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齐蔚抬起头，问：“爹，我都派人去接你了，你为什么不去军营找张以舟？还有哥哥，不是让你在昭郢好好待着吗？”
夤夜寂寂，三人气都不带喘地翻过两座山，望见了顷海湾高耸的城墙。“怎么进去？”方渝斯问。他之前想攻破顷海湾，来了许多次，都没找到法门。
“那也是我嫂嫂和侄子，”齐蔚道，“我说了我会带他们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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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蔚缩回身去，耷拉着头，三言两语将她在沙鬼域得知的东西简要说了。
那个黑影步子也十分轻，显然武艺精湛。齐蔚不是很确定能否一招制服，但先下手为强，再加上柳临风和方渝斯，想必是没问题的。
顷海湾是雍梁唯一的临海港口，雍梁十分重视，将城墙修得极高。结果这花费无数人力财力的城墙没挡住敌兵，反倒把自己人挡住了。
可齐乾只是垂下了目光。他和齐鲁都不再说什么，齐蔚明白他们默认了她知道的所有。
齐乾涩然道：“蔚蔚，抱歉。我们败了，却要你来承担后果。”从云外天那次追杀开始，齐乾便一次次地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阻止祖父？为什么要将那样沉重的东西，安在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身上。
“你连偷袭都做得不干净，我放心？”
“你擅离职守，跟来讨罚？”齐蔚骂道。柳临风之前和赵梓缳来往密切，赵梓缳消失后，他瓜田李下，说不清道不明，于是被齐蔚降级了。
“爹不知道……”齐鲁满含歉意地抚摸着齐蔚的头发，“爹那时候不争气，对国事并未尽责。那件东西是祖父一人设下的，他只说，他将一切埋藏在你身上，让我们带着你离开。或许这也是祖父给爹的考验，若连这都无法解开，谈何复国？而爹这么多年，辜负了祖父的期望。”
“我也是。”方渝斯跟了一句。
“你这孩子……”
这个时候，无论这影子是哪方的人，都会影响齐蔚的计划，她得就地拿下。
方渝斯做了个手势，表示他去解决。齐蔚摇头，点了点方渝斯的腿。意思是方渝斯夜间行路是他们三人间最差的，容易有动静。齐蔚咽下半口饼，胳膊撑地，慢慢挪出去了。像一条蛇，逶迤前进，靠近那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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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我们不是单打独斗，会有人给我们打掩护。”齐蔚指了指北面的山峦，却并未挑明，“如果水位下降后，游进去也吃力，那么切忌硬撑，深水底下是不会容忍侥幸的。”
柳临风脚底比齐蔚还轻盈，一步步宛如清风拂叶。他提了一把脚步略慢的方渝斯，低声道：“丞相准行了。”
“低头。”齐蔚猛地将柳临风的脑袋摁进了草丛里。不远处有个黑色的影子，隐隐绰绰，向着水道来。
“好。”
齐蔚顿时闭了嘴。丞相发话，她还能驳回？
“爹——”齐蔚撒娇似的喊得很软，伸到齐鲁后脖颈上的手却下了狠力。可惜姜还是老的辣，齐鲁夹住了她的手掌，没被她打昏。
方渝斯道：“可是这样不就是对魏远宣告有人进来了吗？”
齐蔚摸了摸耳朵，发觉自己应得太快了，“爹，哥哥，我也不是都知道了……”
齐蔚屏息着，猛然跃了出去。她本该缠住那人的腰，将人撂倒，但此人太警觉了，听见风声便瞬间闪避，反手又钳住了齐蔚一条胳膊。齐蔚抽不出手，便反握住，借力飞踢，扫中了对方的下颚。
方渝斯和柳临风全然不清楚状况，只觉得尴尬。他们在沉默中，挪到了齐蔚背后去。
这场意外的打斗迅速结束了，参战的五人围坐在一起，没人开口。
齐鲁瞪了齐蔚一眼，道，“我也喊不动你们了，你们也别管我这个老头。齐蔚，你先说，你知道什么了。”
“齐……”
北边的山间，一条火把组成的银河带蔓延下来了。是张以舟如约将计划带给了骆羌。
齐蔚得到喘息之机，嘴里叼起短刀再次切向一人。夜风忽起，林动云移，半抹月光被刀面折射，齐蔚一瞬间看清了即将被她割喉的那人。“唔？！”
还有一个柳临风，在营地看大门时逮见他们交头接耳，不知在密谋什么，然后也默不作声追上来了。
三人靠近水道后，蛰在草丛里嚼干粮，等待着齐蔚所说的掩护。
齐蔚怀疑是张以舟身边不干净。所以她不想让张以舟身边的人跟着她出来。张以舟答应是答应了，但估计一直在想让谁和她一起去顷海湾合适。恰好有俩还算好用的打手撞上来，他定然是立马答应。
齐蔚在看到巩瀚那封邀帖时，便定好了计划，她绝不能被巩瀚的步子带着走。她碍于不知张以舟身边究竟是谁不干净，一切都不能直言。与张以舟在舆图前那场对话，她意有所指，而张以舟心照不宣。
“知道了？”第一个出现的“敌人”也懵了。
“滚。”
“嗯。”方渝斯应了一声。
齐鲁和齐乾看着他们养大的丫头，他们看见裴竹的眉眼，看见祁川霖的影子，看见那场浩劫里，无数不得安息的英魂。他们泫然欲泣。
“谢谢。”齐蔚低声道。
一直在北面骚扰顷海湾的骆羌，将会在今晚发动一场大规模进攻。这是一场没有提前准备的进攻，注定会失败，但齐蔚的行动必须要赢。
齐鲁默然一瞬，道：“蔚蔚，你知道了些什么？”
方渝斯和柳临风都看出齐蔚心事很重，互相推搡了半天，最后是柳临风清了清嗓子，要开口问问。
“我的刀可抵在你肚子上呢。”
柳临风轻飘飘地说：“大声点，没听清。”
齐蔚将裤腰带扎得更紧，问：“你们会游水吗？”
等了许久，第一个出现的“敌人”开口了，“蔚蔚，你……”
齐鲁和齐乾听完，都哑然失了声。过了好一会，齐乾才沙着嗓子，问：“所以顾时遥是鹤庸？”
方渝斯和柳临风听了，更是懵懂的，但他们极识时务地，慢慢退出了，散到远处去盯梢。
又一道黑影从背后突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齐蔚后背中招，她的对手亦是哼了一声。三人在瞬息间来回数招，次次下狠手，却又不约而同将动作放得极轻。齐蔚在三人中迅速落了下风，好在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柳临风和方渝斯已经扑来了。
齐蔚捏着胸口的玉，指尖转了又转，“爹，那么，那件东西，在哪里呢？”
月黑风高，三人趁夜疾行在山间。www.cuie.me
齐鲁第一次被女儿训，窘得直捋胡须，“哎，哎，爹知道你担心，但是爹也担心。”
齐蔚冷静之后，捋了赵梓缳出现带来的种种情况。生气时她说张以舟放任赵梓缳在营地走动，回想起来，才发觉张以舟其实没有放任。他一直派了近卫“照顾”赵梓缳。
“死丫头会先发制人了。”齐乾低低地笑了，“我夫人和孩子被劫了，我能干坐着？”
“爹，死丫头估计都知道了。”齐乾摸着下颚，说道。他看齐蔚盘腿缩头的样子，就知她嘴上没几句实话。
“齐蔚……”柳临风靠近他们，轻声叫道，“有动静了。”
张以舟收到昭郢来信后，也立马不动声色加派了人手。但赵梓缳还是干净地消失了。
齐蔚蹭到哥哥面前，握着哥哥和父亲的手，“张以舟考究过，他说，这件东西玄之又玄，我又恰好在出生时候，赶上了天象。所以祖父最好的，也是最迫不得已的选择，就是我。家里从没有亏欠我，我很高兴能帮到祖父。那件东西不是保护了乐京吗？我去过乐京了，好繁华，我很喜欢那里。”
“你都知道了？”第二个出现的“敌人”瞪起了眼。
“嗯，我都知道了。”齐蔚道。
————
“我差点给你割喉了。”齐蔚嘴硬。
齐蔚将按巩瀚的要求在明日午后抵达顷海湾观海楼，但齐蔚何时出发，他可做不了主。军营中的事务交给全兴和几个信任的将领，齐蔚打算只身先去顷海湾，探探路。临出发时，方渝斯恰好押运粮草过来，他瞥见齐蔚穿一身便服，加上想起贺知漾说齐蔚老子要过来，心思一转，便明白齐蔚要去干点事。他没问清，就闷头跟来了。
两人都说会，方渝斯道：“我试过从水道进去，但这条水道太长了，不是人能游过去的。www.qingwan.me”
齐蔚点头，道：“确实，但我说不准可以游进去。”她指着流经顷海湾，最终入海的君江，“商船通过顷海湾时，官府会开闸门，给外头的船引航。我进去之后，可以试试开闸门，这样的话，环城的水位也会降低一点点。你们可以看看能否进来。但魏远的军队一定很快就会发现闸门动了，你们必须快。”
“一开始，我们从他这里找到了……‘祁清越’的印章，我们以为他是那个人。后面他亲口说他是万鹤庸，他、他是为‘祁清越’活下去的……”齐蔚紧紧看着齐乾，她想从齐乾嘴里听到否认的声音。她下意识希望哥哥不是祁清越。
“行了，”齐鲁一手压一只肩膀，把兄妹俩按回去，“既然来都来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齐蔚抬起头，问：“爹，我都派人去接你了，你为什么不去军营找张以舟？还有哥哥，不是让你在昭郢好好待着吗？”
夤夜寂寂，三人气都不带喘地翻过两座山，望见了顷海湾高耸的城墙。“怎么进去？”方渝斯问。他之前想攻破顷海湾，来了许多次，都没找到法门。
“那也是我嫂嫂和侄子，”齐蔚道，“我说了我会带他们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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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蔚缩回身去，耷拉着头，三言两语将她在沙鬼域得知的东西简要说了。
那个黑影步子也十分轻，显然武艺精湛。齐蔚不是很确定能否一招制服，但先下手为强，再加上柳临风和方渝斯，想必是没问题的。
顷海湾是雍梁唯一的临海港口，雍梁十分重视，将城墙修得极高。结果这花费无数人力财力的城墙没挡住敌兵，反倒把自己人挡住了。
可齐乾只是垂下了目光。他和齐鲁都不再说什么，齐蔚明白他们默认了她知道的所有。
齐乾涩然道：“蔚蔚，抱歉。我们败了，却要你来承担后果。”从云外天那次追杀开始，齐乾便一次次地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阻止祖父？为什么要将那样沉重的东西，安在一个刚出世的孩子身上。
“你连偷袭都做得不干净，我放心？”
“你擅离职守，跟来讨罚？”齐蔚骂道。柳临风之前和赵梓缳来往密切，赵梓缳消失后，他瓜田李下，说不清道不明，于是被齐蔚降级了。
“爹不知道……”齐鲁满含歉意地抚摸着齐蔚的头发，“爹那时候不争气，对国事并未尽责。那件东西是祖父一人设下的，他只说，他将一切埋藏在你身上，让我们带着你离开。或许这也是祖父给爹的考验，若连这都无法解开，谈何复国？而爹这么多年，辜负了祖父的期望。”
“我也是。”方渝斯跟了一句。
“你这孩子……”
这个时候，无论这影子是哪方的人，都会影响齐蔚的计划，她得就地拿下。
方渝斯做了个手势，表示他去解决。齐蔚摇头，点了点方渝斯的腿。意思是方渝斯夜间行路是他们三人间最差的，容易有动静。齐蔚咽下半口饼，胳膊撑地，慢慢挪出去了。像一条蛇，逶迤前进，靠近那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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