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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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大半日了，我陪他去后面园子中逛了一圈。”云杳眼看着裴居敬的脸色变了，眉也皱了起来，好似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趁机低声告状道：“他最近总来……”
裴居敬肃立着，闻言行礼道：“为社稷立命，为陛下尽忠，乃臣之本分……”
裴居敬将那只嚣张的爪子按了回去，随后向李昭拱手道：“小徒无礼，还请殿下见谅。”
云杳摇摇头，“没想瞒，就是竹雾说你最近都很忙，我就没有拿这些小事烦你。”
“当心，不要跑，瑶瑶。”
言下之意，她很乖也很有理，这次非得带她去不可。
裴居敬熟练地帮她按揉着，直到稍微缓解了些，才道：“所以，前面又在骗师父？”
裴居敬哪里会看不穿，故意重复了一遍：“一点都没有疼啊，瑶瑶很厉害。”
适时一句话果然引得皇帝相问，“太子？他去裴相府上做什么？”
裴居敬换了衣袍从里间走出来，看云杳一眼，问：“所以，又为此瞒着师父？”
“瑶瑶，不得无礼。”
“那师父是答应带我去了？”
“知道师父想问，还不说？”
云杳几乎忍耐到极限，要不是看在他能带自己去秋狩的面子上，她都要翻脸赶人了。
云杳抬手摸一摸被敲痛的地方，站起来又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追问：“那师父呢？带不带我去？”
这一点冯时看得清楚，裴居敬亦十分清楚……
裴居敬问了一句。
“嗯。”
李昭一走，沉默了半晌的云杳又打开话匣子，缠着裴居敬说这说那，硬生生将裴居敬想要问她的话都给打乱了。
“腿又疼了是不是？”
裴居敬故意不说话，慢条斯理地洗手擦手，果然引得云杳着急起来，“带不带我？师父？我都没有见过秋狩是什么样子的呀，还有，许太医说最近时气好，他让我多出门走走的……你这次离开了好久，我都，都没有让你烦心，我还给你炖了那个汤，竹雾说很见效，果然腰伤就好了，对吧？”
他带着她走过去在罗汉床上坐下，云杳重重点头，踢了踢脚给他看，“有，咳嗽少了，腿也不疼了。今天还带着那个太子在后园子里转了一大圈，一点都没有疼。”
“朕是要靠着你们这些股肱做事，但也不能太过于劳累，听人说你最近几日都住在内阁的值房了？当年你带兵平北境之乱，期间重伤，虽说后来疗养的好，但到底有了亏损。现在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为朝事所累，不擅加保养，以后还如何帮朕，帮太子治理这万里江山？”
除了炫耀他驯养的凶兽猛禽之外，近期他还频频提到一个人，说是底下送来的，功夫很不错，也很有胆色，他准备再过几日就让他帮自己驯那两只雪豹。
他并不知道云杳的小名其实是“瑶瑶”，只是刚听裴居敬这么叫，便也跟着叫了，却不想云杳立刻就不乐意了，一着急抬手指他，“你不许叫我的小名。”
李昭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她像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急切又欢欣地朝着马车的方向奔了过去。
他搁下笔唤了一声，小人儿转过脸来，勉强笑了下。
“哎，行简！咱们君臣私下里就不必说这些了。”
云杳坐在外间的榻上不安分地晃 荡着双脚，等着裴居敬在里间更衣。
裴居敬想起她让竹雾送来的那盅黑糊糊的东西，不由笑了，捉住她的手腕移开，道：“以后别摆弄那些，万一不小心再烫到。”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实录》
“瑶瑶？”
“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
云杳说着说着又上手，柔嫩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袍，轻轻地晃，一下一下，就这么仰着脸，小鹿眼湿漉漉的，说不出的乖巧可怜。会撒娇的很。
不是说也很畏惧裴居敬的吗？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不过很快，一顿饭的功夫，云杳就不再嘴硬了。
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裴居敬，给他讲书的时候，他连喝盏茶水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现在却能这么温和宠溺地对着云杳笑？还给她买糕点回来？
“那你最近有乖乖喝药，好好吃饭吗？”
这个时候的她身上好似完全没有了那些让他时时忧心的孱弱病气，如此灵动的，生机勃勃的，很可爱。
他起身走过去，云杳点了点头，等他到跟前，仰起脸，可怜巴巴地说：“师父，腿疼。”
自打上次太子说要带她去秋狩之后，云杳便一心盼着，但她向来骄矜，即便心里期待，面上却淡泊。而她越是如此，那一头的太子越是热情高涨，指着这个由头，几乎日日钻空子往鹤归居跑。
“嗯？”
皇帝摆手阻了他，“你前几日上来的折子，关于南方新政的事情，朕看了，进展已然超出朕的预期。凡事张弛有度方得长久，再者你是姑母最疼爱的孩子，如今已快到而立之年，仍是孑然一身，想必姑母心中也多有烦忧，朕若是再将你日日拘在朝务之中，姑母该怪罪朕了。”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说着将回来路上买好的茯苓糕递给她，云杳抿唇笑，看了一眼随后接了过来拎在手中，有些霸道地说：“都要听。”
“叽叽喳喳的跟只小雀儿一样。”裴居敬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笑问：“一句接一句的，你是要师父答你哪一句？”
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但他在身边的话，疼是可以说出口的。
裴居敬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过去给太子行礼。
几人回到前厅，当着裴居敬的面李昭可不敢再炫耀他养在御兽园的那些凶兽，而且他最近读书上荒废的厉害，生怕裴居敬突然查问功课，于是只勉强坐了一会儿，便找着了个由头赶紧起身告辞了。
不过也没关系，这次孩子乖得很，一开口就坦诚了，“师父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没把太子来这里的事情写信告诉你？”
李昭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孤都已经习惯了。”
“嗯是什么意思？师父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瞬间心亮，“师父回来了！”
“嗯，带你去。”
先前他还觉得以云杳的性子，裴居敬教养她真是不容易，但看眼前，她哪里还有半分骄矜刻薄？分明就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云杳随便听了一耳朵便作罢了，她没有见过驯兽的，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当然也不能理解李昭为何会那么热衷。她每每提到裴居敬，但李昭总是说着说着就跑偏。
云杳几步小跑到他身边，眉眼弯弯笑着，几缕细碎的发丝贴在面颊上，她也顾不上拂开，随后就拽住了他的袍袖，仰着脸笑道：“你终于回来啦，朝中的事情忙完了么？怎么没有提前让人说一声呢？腰上的伤好了没有？还有我上次给你煮的那个汤……”
裴居敬皱了皱眉，随后下车。
帝王的信任是不能有嫌隙的，他希望自己的臣子永远对自己忠诚，也永远对自己的后继者忠诚，但不能在自己在位的时候就拉拢储君。
“陛下恕罪，奴婢也不很清楚，”冯时回道：“是前日里娘娘召了东宫的内侍过问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奴婢正好去娘娘宫里传话，听见那内侍说殿下近些日子频去裴相府上，许是读书多有不明白的地方，想向裴相请教？”
李昭自己其实也心虚，他是趁着裴居敬不在才来的，现在被当面撞上总觉得有些尴尬，叫免之后，干巴巴笑了笑：“哈哈，早就听说太傅这处宅子不错，以前一直没有机会来拜访，最近来了几次却很不凑巧，太傅都不在，不过好在有杳杳陪孤逛了逛。”
裴居敬笑而不语，从她面前走过去，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随后径直走去净手。
最近朝中事多，裴居敬连着忙了好些日子，陛下也体谅，于是今日下了朝特意召见他。
鹤归居就这么点地方，除了裴居敬的书房不能带他去，后院的寝卧不能去，没其他的地方为了打发时间，云杳都带着他逛遍了，可这个人的话好似总也说不完。
李昭亲眼目睹了面前的场景，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裴居敬他认识，云杳他也认识，但是这两人在一处怎么就这么让人觉得陌生呢？
两人在后面的园子中逛了一圈，并行出来的时候，云杳一眼瞧见停在东北角的马车，和正在放脚凳的竹雾。
皇帝听罢倒并未说什么，但裴居敬回来一路上神色凝重。
“师父。”
其实还是疼的，但这个时候不能说。
裴居敬由着她央求又耍赖，一通纠缠，最后心软的不行了，才颔首嗯了一声。
一道轻软软的声音传来，将裴居敬的思绪拉回，他抬手挑帘，果见云杳已经提裙小跑了过来。
“我就是想让你快些好起来才做的呀。”
少许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云杳笑出声，说：“他说快到了皇家秋狩的时候，他答应带我去。”
“怕你不带我。”
裴居敬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一侧眸才看到太子李昭就站在月洞门旁。
裴居敬批阅完一本公文，半晌听不着动静，抬头看一眼，只见小人儿抱着手炉缩成一团，下巴支在膝盖上，抿着唇一声不吭，又在默默忍痛。
今日御前伺候的正是冯时，他笑眯眯接了话道：“皇爷看重裴相，太子殿下也倚重裴相，据东宫人报说殿下近日频去裴相府……”
] “来了大半日了，我陪他去后面园子中逛了一圈。”云杳眼看着裴居敬的脸色变了，眉也皱了起来，好似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趁机低声告状道：“他最近总来……”
裴居敬肃立着，闻言行礼道：“为社稷立命，为陛下尽忠，乃臣之本分……”
裴居敬将那只嚣张的爪子按了回去，随后向李昭拱手道：“小徒无礼，还请殿下见谅。”
云杳摇摇头，“没想瞒，就是竹雾说你最近都很忙，我就没有拿这些小事烦你。”
“当心，不要跑，瑶瑶。”
言下之意，她很乖也很有理，这次非得带她去不可。
裴居敬熟练地帮她按揉着，直到稍微缓解了些，才道：“所以，前面又在骗师父？”
裴居敬哪里会看不穿，故意重复了一遍：“一点都没有疼啊，瑶瑶很厉害。”
适时一句话果然引得皇帝相问，“太子？他去裴相府上做什么？”
裴居敬换了衣袍从里间走出来，看云杳一眼，问：“所以，又为此瞒着师父？”
“瑶瑶，不得无礼。”
“那师父是答应带我去了？”
“知道师父想问，还不说？”
云杳几乎忍耐到极限，要不是看在他能带自己去秋狩的面子上，她都要翻脸赶人了。
云杳抬手摸一摸被敲痛的地方，站起来又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追问：“那师父呢？带不带我去？”
这一点冯时看得清楚，裴居敬亦十分清楚……
裴居敬问了一句。
“嗯。”
李昭一走，沉默了半晌的云杳又打开话匣子，缠着裴居敬说这说那，硬生生将裴居敬想要问她的话都给打乱了。
“腿又疼了是不是？”
裴居敬故意不说话，慢条斯理地洗手擦手，果然引得云杳着急起来，“带不带我？师父？我都没有见过秋狩是什么样子的呀，还有，许太医说最近时气好，他让我多出门走走的……你这次离开了好久，我都，都没有让你烦心，我还给你炖了那个汤，竹雾说很见效，果然腰伤就好了，对吧？”
他带着她走过去在罗汉床上坐下，云杳重重点头，踢了踢脚给他看，“有，咳嗽少了，腿也不疼了。今天还带着那个太子在后园子里转了一大圈，一点都没有疼。”
“朕是要靠着你们这些股肱做事，但也不能太过于劳累，听人说你最近几日都住在内阁的值房了？当年你带兵平北境之乱，期间重伤，虽说后来疗养的好，但到底有了亏损。现在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为朝事所累，不擅加保养，以后还如何帮朕，帮太子治理这万里江山？”
除了炫耀他驯养的凶兽猛禽之外，近期他还频频提到一个人，说是底下送来的，功夫很不错，也很有胆色，他准备再过几日就让他帮自己驯那两只雪豹。
他并不知道云杳的小名其实是“瑶瑶”，只是刚听裴居敬这么叫，便也跟着叫了，却不想云杳立刻就不乐意了，一着急抬手指他，“你不许叫我的小名。”
李昭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她像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急切又欢欣地朝着马车的方向奔了过去。
他搁下笔唤了一声，小人儿转过脸来，勉强笑了下。
“哎，行简！咱们君臣私下里就不必说这些了。”
云杳坐在外间的榻上不安分地晃 荡着双脚，等着裴居敬在里间更衣。
裴居敬想起她让竹雾送来的那盅黑糊糊的东西，不由笑了，捉住她的手腕移开，道：“以后别摆弄那些，万一不小心再烫到。”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实录》
“瑶瑶？”
“太子殿下是何时来的？”
云杳说着说着又上手，柔嫩的手指勾住他的衣袍，轻轻地晃，一下一下，就这么仰着脸，小鹿眼湿漉漉的，说不出的乖巧可怜。会撒娇的很。
不是说也很畏惧裴居敬的吗？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不过很快，一顿饭的功夫，云杳就不再嘴硬了。
而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裴居敬，给他讲书的时候，他连喝盏茶水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现在却能这么温和宠溺地对着云杳笑？还给她买糕点回来？
“那你最近有乖乖喝药，好好吃饭吗？”
这个时候的她身上好似完全没有了那些让他时时忧心的孱弱病气，如此灵动的，生机勃勃的，很可爱。
他起身走过去，云杳点了点头，等他到跟前，仰起脸，可怜巴巴地说：“师父，腿疼。”
自打上次太子说要带她去秋狩之后，云杳便一心盼着，但她向来骄矜，即便心里期待，面上却淡泊。而她越是如此，那一头的太子越是热情高涨，指着这个由头，几乎日日钻空子往鹤归居跑。
“嗯？”
皇帝摆手阻了他，“你前几日上来的折子，关于南方新政的事情，朕看了，进展已然超出朕的预期。凡事张弛有度方得长久，再者你是姑母最疼爱的孩子，如今已快到而立之年，仍是孑然一身，想必姑母心中也多有烦忧，朕若是再将你日日拘在朝务之中，姑母该怪罪朕了。”
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说着将回来路上买好的茯苓糕递给她，云杳抿唇笑，看了一眼随后接了过来拎在手中，有些霸道地说：“都要听。”
“叽叽喳喳的跟只小雀儿一样。”裴居敬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笑问：“一句接一句的，你是要师父答你哪一句？”
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但他在身边的话，疼是可以说出口的。
裴居敬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她过去给太子行礼。
几人回到前厅，当着裴居敬的面李昭可不敢再炫耀他养在御兽园的那些凶兽，而且他最近读书上荒废的厉害，生怕裴居敬突然查问功课，于是只勉强坐了一会儿，便找着了个由头赶紧起身告辞了。
不过也没关系，这次孩子乖得很，一开口就坦诚了，“师父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没把太子来这里的事情写信告诉你？”
李昭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孤都已经习惯了。”
“嗯是什么意思？师父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瞬间心亮，“师父回来了！”
“嗯，带你去。”
先前他还觉得以云杳的性子，裴居敬教养她真是不容易，但看眼前，她哪里还有半分骄矜刻薄？分明就是乖巧的不能再乖巧了。
云杳随便听了一耳朵便作罢了，她没有见过驯兽的，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当然也不能理解李昭为何会那么热衷。她每每提到裴居敬，但李昭总是说着说着就跑偏。
云杳几步小跑到他身边，眉眼弯弯笑着，几缕细碎的发丝贴在面颊上，她也顾不上拂开，随后就拽住了他的袍袖，仰着脸笑道：“你终于回来啦，朝中的事情忙完了么？怎么没有提前让人说一声呢？腰上的伤好了没有？还有我上次给你煮的那个汤……”
裴居敬皱了皱眉，随后下车。
帝王的信任是不能有嫌隙的，他希望自己的臣子永远对自己忠诚，也永远对自己的后继者忠诚，但不能在自己在位的时候就拉拢储君。
“陛下恕罪，奴婢也不很清楚，”冯时回道：“是前日里娘娘召了东宫的内侍过问太子殿下的饮食起居，奴婢正好去娘娘宫里传话，听见那内侍说殿下近些日子频去裴相府上，许是读书多有不明白的地方，想向裴相请教？”
李昭自己其实也心虚，他是趁着裴居敬不在才来的，现在被当面撞上总觉得有些尴尬，叫免之后，干巴巴笑了笑：“哈哈，早就听说太傅这处宅子不错，以前一直没有机会来拜访，最近来了几次却很不凑巧，太傅都不在，不过好在有杳杳陪孤逛了逛。”
裴居敬笑而不语，从她面前走过去，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随后径直走去净手。
最近朝中事多，裴居敬连着忙了好些日子，陛下也体谅，于是今日下了朝特意召见他。
鹤归居就这么点地方，除了裴居敬的书房不能带他去，后院的寝卧不能去，没其他的地方为了打发时间，云杳都带着他逛遍了，可这个人的话好似总也说不完。
李昭亲眼目睹了面前的场景，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裴居敬他认识，云杳他也认识，但是这两人在一处怎么就这么让人觉得陌生呢？
两人在后面的园子中逛了一圈，并行出来的时候，云杳一眼瞧见停在东北角的马车，和正在放脚凳的竹雾。
皇帝听罢倒并未说什么，但裴居敬回来一路上神色凝重。
“师父。”
其实还是疼的，但这个时候不能说。
裴居敬由着她央求又耍赖，一通纠缠，最后心软的不行了，才颔首嗯了一声。
一道轻软软的声音传来，将裴居敬的思绪拉回，他抬手挑帘，果见云杳已经提裙小跑了过来。
“我就是想让你快些好起来才做的呀。”
少许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云杳笑出声，说：“他说快到了皇家秋狩的时候，他答应带我去。”
“怕你不带我。”
裴居敬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一侧眸才看到太子李昭就站在月洞门旁。
裴居敬批阅完一本公文，半晌听不着动静，抬头看一眼，只见小人儿抱着手炉缩成一团，下巴支在膝盖上，抿着唇一声不吭，又在默默忍痛。
今日御前伺候的正是冯时，他笑眯眯接了话道：“皇爷看重裴相，太子殿下也倚重裴相，据东宫人报说殿下近日频去裴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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