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厚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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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没见过像云杳这样的。
李昭出神了半晌，道：“你这病到底是——”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云杳问：“逛哪里？”
“哦。”云杳还是没兴趣，应了一声，随口问：“秋狩很热闹么？”
呵，好得很！又含沙射影顶他一顿。偏他这个时候还不能跟她计较，若是再计较，她必然会翻出自己出卖她的事情，又得一通冷言冷语。
云杳没什么兴趣，应了一声，垂眸喝茶。
云杳不知道他怎么说着御兽园的事情，又突然扯到她的病上，轻咳了几声，说：“可能是，命吧。”
经过最近的相处，李昭已然见识了她怼人的功夫，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再加上看她今日实在病恹恹的脸色不好，他也不想真的将她气着，遂赶紧抢先道：“你别再说话，孤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专门来同你吵架的。”
“真的。到时候我来接你。”
总算有的聊了。于是李昭将裴居敬那些年的事迹都给云杳讲了一遍，等到说完的时候都已经快要黄昏了。
“云杳你别太放肆！”
后来他也陆续有了侧妃妾室，相处下来，仍是这么着。容色都一样好看，性子都一样端庄，偶尔使小性子也分寸拿捏得正正好，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也知道他的忍耐有多少，从不会像云杳这般，说翻脸就翻脸，说骂人就骂人，偏就和他顶撞着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杏色的褙子，衣领上绣着缠枝莲纹的花样，这么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模样看上去当真就是筠州水乡温养出来雪肌玉骨的风流，就身上衣袍褶皱也有种吴带当风的韵味。
云杳瞪一眼，噙了口茶水润喉，少许，淡声问：“那殿下登门是为了什么？求贤才，还是访名士？”
他这般想着又打量云杳一眼。
大前日上门，说是去山上赏秋，顺路来拜。昨日又上门，拿着一斛什么国进贡来的劳什子珠子送她。今日云杳才喝了药要歇，不想门上来报，说太子殿下又来了。
李昭满面春风望向她，“起来起来，孤说了，以后都免了你的行礼。身子不好，还这么劳动做什么？”
“御兽园啊。我前面不是说了嘛，我那几只狮子让人驯养的差不多了，等到了秋狩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带过去。”
她本来就心情不大好，此时瞧着阿墨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被李昭逗得围着他打转，心里更加不乐意了，斥道：“阿墨，给我滚出去消停着！真是闲得慌，上蹿下跳闹得人头疼。”
二十岁的奉常大人，云杳想不出来当年的他是何等意气风发，但她喜欢听这个。那是她的师父呀，是文武双全，名动天下的无双国士，是她很仰慕也很贪恋的人呐。
“还是好好瞧一瞧吧，”李昭道：“你这样的身子，成日家困在宅中，孤想要带你去外面逛一逛都不成。”
云杳神色恹恹，将手炉往怀中拢了拢，说：“太子殿下哪里话，我岂敢呢？”
李昭被她给逗乐了，“云杳你这张嘴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云杳冷哼了声，走过去在圈椅上坐了，吩咐下人道：“给太子殿下上茶。”
“那就让他坐着去。”
云杳冷笑，“就说呢，谁能赶得上殿下的东宫御下有方呢。对了，忘了问殿下了，屯田案审理结束了吧？”
李昭听出她话里的不快来，但却并不介意，只当她还在为着自己将她上次说过的话宣扬出去，害她受罚而不痛快，道：“都过去多久了，你这也太小性儿了。我不是都给你赔不是了么，怎么还这般不待见我？”
李昭终于忍不住怒了，一巴掌拍在案上。
“没人让你们担待！”李昭聊得开心，心情大好，也不苛责人，爽朗笑道：“这就回，预备吧。”
以前他还未正式册封挪去东宫的时候，住在母后宫里，日日都见着六宫来请安。
这个人一会儿急赤白脸的就要动怒，一会又笑的莫名其妙的。云杳觉得他大约有点子不正常，扯唇敷衍一句：“殿下谬赞。”
脸皮可真厚啊。
云杳是没心情与他话家常，再者生病也是私隐，他们的关系实在也没好到这个份上，但是她这话在李昭听来却是另外一种久病心灰的颓然意思。
这一问李昭立马来了精神，滔滔不绝从他记事的时候说起，详尽到连哪一年某某某猎到了什么猎物都记得清楚。
云杳暗暗哂一句，走过去敷衍蹲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面前的这个女子实在不讨人喜欢，也不知道裴居敬怎么给养大的。小性，矫情，执拗倔强，浑身带刺，看着病弱弱的，实则一点女子的温婉贤淑都没有，通身上下除了长得好，就再没别的了。真是可惜了这般的绝好颜色……
“这有何难，我就可以带你去啊。”
那些个娘娘们，无论是来自江南水乡，还是塞北大漠，甚至有些还是周边诸国送来和亲的，但只要往那一坐，在他看着来都是一样的锦衣华服，一样的精致妆容，一样的温良贤淑，就连说话的语调，唇边的笑意都一模一样。他小的时候就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云杳磨蹭了半日方才不情不愿过去，果见李昭大咧咧靠坐在花厅的罗汉床上，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拿着拂尘甩来甩去逗着阿墨玩，完全没拿自己的当外人。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实录》
烦死了！
“孤昨日去瞧了一眼，别的都寻常，有两只极为出色的雪豹，很是威猛矫健。对了，还有几只雪狐，毛色看着还行，不过，还未经训，野性十足，怕人的很，没有你这只灵性听话。”
跟着李昭的内侍催道：“殿下起驾吧，天色不早了，若是回去太晚，回头陛下和娘娘过问起来，奴婢们担待不起。”
他的话问了一半，恰好云杳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不知怎么的，他骤然心头一动，才起了调的语气软了下来，“上次你说是许融太医在帮你调养着，他的医术在太医院算是上好，到底如何说的？怎么日日吃着药，身子还是不见好呢？”< /p>
“当然！只要你想去就能去。每年皇祖母，母后还有那些后宫的嫔妃也去。除此之前还有宗亲，大臣们府上的女眷都可以去。”
“真的？”
“可是师父近日忙得很，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我没机会同他提。”
“可别！”云杳连忙拒绝：“殿下好意我心领就是，但一个许太医就够我应付的了，再来一群，开上些苦死人的药，想想就害怕，我才不要。”
“我七岁那年，裴相，哦，不对！那是裴相还是奉常。那年秋狩他拔得头筹，父皇还将霸王弓赏赐给了他。”
云杳坐在桌案前，双手撑着脸，口中含着一颗梅子，眉头紧皱，明显心情坏到极处。可丫鬟却说：“太子殿下已经在厅上坐着了……”
云杳还有话没问完，但眼下也不好留人，忖了忖说：“那殿下慢走，有空……”
李昭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想方设法跑她这里来找气受。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的，半晌才干巴巴吐出一句，“审完了。朝中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的，少过问。”
云杳显然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哦，审完了啊，那那些罪奴应该判了吧？殿下节哀。”
云杳被他一句话说的心动，“真的可以去吗？”
“同他说我歇下了，让他赶紧走。”
李昭拿着拂尘的手滞住，反应了一瞬才隐约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就……有种脸被无形扇了一巴掌的感觉？
李昭看着云杳抿了抿唇，笑眼弯弯的，她问：“师父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的骑射很厉害吗？我还没有见过呢。”
两个坐了会儿，吃了一巡茶，云杳彻底不耐烦了，但太子还是四平八稳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告辞的意思，还说起了最近东境那边的总兵向皇家御兽园进献的事情。
云杳一个眼神扫过来，眼看着又要发作了。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李昭愈加开怀，不待她说完就抢道：“你放心，赶明儿有空了我再来瞧你。还有，你既然喜欢听这些，那何不秋狩的时候也跟过去看看热闹呢？”
“将来兴许就慢慢好了。”云杳含混道。
“殿下若是不来我也不必劳动。”
此时正值晌午，日光从门窗照进来，透过山水屏风被滤出温和的光晕，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看上清凌凌的，连身上的那股病弱也削减了些。
“别这么想。”他放下茶盏，道：“太医院的大夫上千余，许太医不成就换别的太医。孤回去就下令让院正他们挨个过来诊脉……”
阿墨闻言，瞬间停住，灰溜溜夹着尾巴跑出去了。
云杳也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错吃了什么药，近日频频上门，扰得她不胜其烦。
李昭七岁，那时候裴居敬也才二十岁。
李昭好似被她这么阴阳怪气地讽出乐趣来了，挑眉一笑，嗤道：“口是心非的，你真当孤看不出来？小小女子胆子大过天了，孤在这满京都都没见过你这样的。”
李昭皱眉，“你这是讳疾忌医。小小年纪不好好吃药保养，弱不禁风的，将来如何呢？”
“那殿下的见识还真是短浅啊。”云杳听他这般说，立马毫不示弱还嘴。
他清了清嗓子略一缓解，抬手对着云杳指指点点：“女儿家家的，你温柔一些。瞧瞧别家的女子也似你这般，说话间如此刻薄？孤这好容易来瞧你一趟，还要看你甩脸子，这要在东宫，孤早就命人打你板子了！”
] 他是真没见过像云杳这样的。
李昭出神了半晌，道：“你这病到底是——”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云杳问：“逛哪里？”
“哦。”云杳还是没兴趣，应了一声，随口问：“秋狩很热闹么？”
呵，好得很！又含沙射影顶他一顿。偏他这个时候还不能跟她计较，若是再计较，她必然会翻出自己出卖她的事情，又得一通冷言冷语。
云杳没什么兴趣，应了一声，垂眸喝茶。
云杳不知道他怎么说着御兽园的事情，又突然扯到她的病上，轻咳了几声，说：“可能是，命吧。”
经过最近的相处，李昭已然见识了她怼人的功夫，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再加上看她今日实在病恹恹的脸色不好，他也不想真的将她气着，遂赶紧抢先道：“你别再说话，孤又不是闲的没事干，专门来同你吵架的。”
“真的。到时候我来接你。”
总算有的聊了。于是李昭将裴居敬那些年的事迹都给云杳讲了一遍，等到说完的时候都已经快要黄昏了。
“云杳你别太放肆！”
后来他也陆续有了侧妃妾室，相处下来，仍是这么着。容色都一样好看，性子都一样端庄，偶尔使小性子也分寸拿捏得正正好，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也知道他的忍耐有多少，从不会像云杳这般，说翻脸就翻脸，说骂人就骂人，偏就和他顶撞着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杏色的褙子，衣领上绣着缠枝莲纹的花样，这么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模样看上去当真就是筠州水乡温养出来雪肌玉骨的风流，就身上衣袍褶皱也有种吴带当风的韵味。
云杳瞪一眼，噙了口茶水润喉，少许，淡声问：“那殿下登门是为了什么？求贤才，还是访名士？”
他这般想着又打量云杳一眼。
大前日上门，说是去山上赏秋，顺路来拜。昨日又上门，拿着一斛什么国进贡来的劳什子珠子送她。今日云杳才喝了药要歇，不想门上来报，说太子殿下又来了。
李昭满面春风望向她，“起来起来，孤说了，以后都免了你的行礼。身子不好，还这么劳动做什么？”
“御兽园啊。我前面不是说了嘛，我那几只狮子让人驯养的差不多了，等到了秋狩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带过去。”
她本来就心情不大好，此时瞧着阿墨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被李昭逗得围着他打转，心里更加不乐意了，斥道：“阿墨，给我滚出去消停着！真是闲得慌，上蹿下跳闹得人头疼。”
二十岁的奉常大人，云杳想不出来当年的他是何等意气风发，但她喜欢听这个。那是她的师父呀，是文武双全，名动天下的无双国士，是她很仰慕也很贪恋的人呐。
“还是好好瞧一瞧吧，”李昭道：“你这样的身子，成日家困在宅中，孤想要带你去外面逛一逛都不成。”
云杳神色恹恹，将手炉往怀中拢了拢，说：“太子殿下哪里话，我岂敢呢？”
李昭被她给逗乐了，“云杳你这张嘴还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云杳冷哼了声，走过去在圈椅上坐了，吩咐下人道：“给太子殿下上茶。”
“那就让他坐着去。”
云杳冷笑，“就说呢，谁能赶得上殿下的东宫御下有方呢。对了，忘了问殿下了，屯田案审理结束了吧？”
李昭听出她话里的不快来，但却并不介意，只当她还在为着自己将她上次说过的话宣扬出去，害她受罚而不痛快，道：“都过去多久了，你这也太小性儿了。我不是都给你赔不是了么，怎么还这般不待见我？”
李昭终于忍不住怒了，一巴掌拍在案上。
“没人让你们担待！”李昭聊得开心，心情大好，也不苛责人，爽朗笑道：“这就回，预备吧。”
以前他还未正式册封挪去东宫的时候，住在母后宫里，日日都见着六宫来请安。
这个人一会儿急赤白脸的就要动怒，一会又笑的莫名其妙的。云杳觉得他大约有点子不正常，扯唇敷衍一句：“殿下谬赞。”
脸皮可真厚啊。
云杳是没心情与他话家常，再者生病也是私隐，他们的关系实在也没好到这个份上，但是她这话在李昭听来却是另外一种久病心灰的颓然意思。
这一问李昭立马来了精神，滔滔不绝从他记事的时候说起，详尽到连哪一年某某某猎到了什么猎物都记得清楚。
云杳暗暗哂一句，走过去敷衍蹲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面前的这个女子实在不讨人喜欢，也不知道裴居敬怎么给养大的。小性，矫情，执拗倔强，浑身带刺，看着病弱弱的，实则一点女子的温婉贤淑都没有，通身上下除了长得好，就再没别的了。真是可惜了这般的绝好颜色……
“这有何难，我就可以带你去啊。”
那些个娘娘们，无论是来自江南水乡，还是塞北大漠，甚至有些还是周边诸国送来和亲的，但只要往那一坐，在他看着来都是一样的锦衣华服，一样的精致妆容，一样的温良贤淑，就连说话的语调，唇边的笑意都一模一样。他小的时候就经常分不清谁是谁。
云杳磨蹭了半日方才不情不愿过去，果见李昭大咧咧靠坐在花厅的罗汉床上，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拿着拂尘甩来甩去逗着阿墨玩，完全没拿自己的当外人。
《国相大人养崽失败实录》
烦死了！
“孤昨日去瞧了一眼，别的都寻常，有两只极为出色的雪豹，很是威猛矫健。对了，还有几只雪狐，毛色看着还行，不过，还未经训，野性十足，怕人的很，没有你这只灵性听话。”
跟着李昭的内侍催道：“殿下起驾吧，天色不早了，若是回去太晚，回头陛下和娘娘过问起来，奴婢们担待不起。”
他的话问了一半，恰好云杳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不知怎么的，他骤然心头一动，才起了调的语气软了下来，“上次你说是许融太医在帮你调养着，他的医术在太医院算是上好，到底如何说的？怎么日日吃着药，身子还是不见好呢？”< /p>
“当然！只要你想去就能去。每年皇祖母，母后还有那些后宫的嫔妃也去。除此之前还有宗亲，大臣们府上的女眷都可以去。”
“真的？”
“可是师父近日忙得很，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我没机会同他提。”
“可别！”云杳连忙拒绝：“殿下好意我心领就是，但一个许太医就够我应付的了，再来一群，开上些苦死人的药，想想就害怕，我才不要。”
“我七岁那年，裴相，哦，不对！那是裴相还是奉常。那年秋狩他拔得头筹，父皇还将霸王弓赏赐给了他。”
云杳坐在桌案前，双手撑着脸，口中含着一颗梅子，眉头紧皱，明显心情坏到极处。可丫鬟却说：“太子殿下已经在厅上坐着了……”
云杳还有话没问完，但眼下也不好留人，忖了忖说：“那殿下慢走，有空……”
李昭也不知道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想方设法跑她这里来找气受。一口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的，半晌才干巴巴吐出一句，“审完了。朝中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的，少过问。”
云杳显然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哦，审完了啊，那那些罪奴应该判了吧？殿下节哀。”
云杳被他一句话说的心动，“真的可以去吗？”
“同他说我歇下了，让他赶紧走。”
李昭拿着拂尘的手滞住，反应了一瞬才隐约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就……有种脸被无形扇了一巴掌的感觉？
李昭看着云杳抿了抿唇，笑眼弯弯的，她问：“师父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他的骑射很厉害吗？我还没有见过呢。”
两个坐了会儿，吃了一巡茶，云杳彻底不耐烦了，但太子还是四平八稳坐着，丝毫没有要起身告辞的意思，还说起了最近东境那边的总兵向皇家御兽园进献的事情。
云杳一个眼神扫过来，眼看着又要发作了。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李昭愈加开怀，不待她说完就抢道：“你放心，赶明儿有空了我再来瞧你。还有，你既然喜欢听这些，那何不秋狩的时候也跟过去看看热闹呢？”
“将来兴许就慢慢好了。”云杳含混道。
“殿下若是不来我也不必劳动。”
此时正值晌午，日光从门窗照进来，透过山水屏风被滤出温和的光晕，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看上清凌凌的，连身上的那股病弱也削减了些。
“别这么想。”他放下茶盏，道：“太医院的大夫上千余，许太医不成就换别的太医。孤回去就下令让院正他们挨个过来诊脉……”
阿墨闻言，瞬间停住，灰溜溜夹着尾巴跑出去了。
云杳也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错吃了什么药，近日频频上门，扰得她不胜其烦。
李昭七岁，那时候裴居敬也才二十岁。
李昭好似被她这么阴阳怪气地讽出乐趣来了，挑眉一笑，嗤道：“口是心非的，你真当孤看不出来？小小女子胆子大过天了，孤在这满京都都没见过你这样的。”
李昭皱眉，“你这是讳疾忌医。小小年纪不好好吃药保养，弱不禁风的，将来如何呢？”
“那殿下的见识还真是短浅啊。”云杳听他这般说，立马毫不示弱还嘴。
他清了清嗓子略一缓解，抬手对着云杳指指点点：“女儿家家的，你温柔一些。瞧瞧别家的女子也似你这般，说话间如此刻薄？孤这好容易来瞧你一趟，还要看你甩脸子，这要在东宫，孤早就命人打你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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