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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都要而立之年，却也依旧只能在伏鹿府衙寻个推官的官职，这还是因其为慕容氏长子，家族荫封才有的官职。
思及此，崔云昭抬眸看向霍檀。
霍檀眸色微深：“团练使说，早年在岐阳时，郭节制就最痛恨行邪祟之法祸害民众的邪众，当时在岐阳就曾严厉打击，以至于岐阳当时人人闻之色变，不敢有半分霍乱之心。”
“这就更让人不解了。”
霍檀眼神一闪，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倒是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
“另外四位儿媳中，即便是大儿媳，也都是伏鹿当地的书香门第，无论是家世还是叔伯长辈在朝中的官职，都未及舅父。”
听到这里，崔云昭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两家都要闹得天崩地裂，最后以和离收场。”
“慕容氏的行事，绝不会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外露，只要殷氏要求面见表姐，表姐哪怕什么都不知道，可若按慕容氏的原本计划，两个孩子接连死去，你说，这两家还如何做亲？”
他并非出身世家，不知这些弯弯绕绕，现在听崔云昭如此一言，顿时便明白过来。
霍檀笑了：“观察使说要上报郭节制，不过看他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要严厉打击了。”
霍檀问：“哪里不对？”
霍檀见她立即就忘了吃味的事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才扶着她在罗汉床边落座，开始讲述起来。
“如此说来，从那位杏花婶身上，还真的查出端倪了？”
感同身受。
“你说了那个杏花婶之后，我觉得事有不对，便去同冯团练使禀报。”
这话再在理不过。
“娘子的意思是，那个邪祟法师专门冲着表姐去的。”
这行为跟杏花婶的一模一样。
“若说要以孩子的生辰八字来定，可表姐腹中的那个孩子却还未出生，哪里来的生辰八字？”
果然，霍檀叹息一声：“那些人聚集之后，手里都会有小像，符纸和符菉等物，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佛道之物。”
崔云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才道：“此事，我同表兄表姐都未提及，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对。”
“我同他只有少年情谊，是兄妹关系，两家又是姻亲，你为何要去吃味他？”
霍檀点点头：“咱们算是初来乍到，对伏鹿并不算熟悉，但那位杏花婶所为的确让人疑惑，故而团练使便派人暗中调查，确实发现杏花婶私底下见过些人。”
崔云昭想了想，才道：“第一，我回来的路上同夏妈妈商议过，慕容氏的五个儿媳之中，只有表姐的出身最高，出身于桐庐殷氏，且是殷氏这一代族长的嫡长女。”
他抿了口茶，才道：“如此说来，这个法师是故意而为，就是为了让殷氏和慕容氏心生嫌隙，才特地选了表姐的两个孩子作为祭品。”
还好吕继明头脑清醒，知道此事严重，一点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这些人真是其心可诛。
“我记得，当时岐阳作乱的邪众，打的旗号叫花娘娘，说是四时之花带来福气，让人能心想事成。信众们往往倾家荡产，把那一尊尊路边的野花请回家去。”
他手上一个用力，一转身就把崔云昭抱在怀里，低头就往她额头上磕了一下。
否则他们一定会死灰复燃。
霍檀便冲她粲然一笑。
“此事案情确凿，团练使大人也以为不能拖延，必须要尽快处置，于是今日我便随他一起去拜见观察使，请观察使大人定夺。”
如今到了伏鹿，他明眼看出冯朗心态转变，也知道吕继明越走越高，行差事时，先禀报的便成了冯朗。
若不严厉打击，到时候成了气候，反而会让军队掣肘，不知要如何应对。
崔云昭点头：“冯将军如何说？”
崔云昭点点头，赞扬地看向霍檀：“对，正是如此。”
听到这里，崔云昭狠狠松了口气。
霍檀点点头，道：“根据打探来的消息，我们可以确定， 这些人专门找日子艰难的穷苦百姓下手， 蛊惑他们信奉邪神， 让他们把最后一丁点救命钱都供奉出去， 以达到敛财目的。”
“慕容彬混账糊涂，痴迷不悟，暂且不提他，但依我所见，耿夫人是很清醒的，她说话办事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
崔云昭问：“观察使如何说？”
“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甚至都是穷困百姓，他们经常三五成群，找非常偏僻的地方聚集，一起跳舞祷告。”
“今日一天，我都在忙那位杏花婶的事情。”
慕容氏这一代本来就已经有衰落之相，家里的五个儿子，只有长子考中了秀才，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考中。
崔云昭思路清晰，所说也合情合理，她说到这里，霍檀不由挑了一下眉。
“你啊。”
但今时不同往昔。
“可这样一来，就又有了第三个问题。”
“无论郭节制如何断决，这宴会暂时押后，何时除去邪祟，何时再欢庆。”
崔云昭点点头，明白了霍檀的意思。
“此事光凭一面之缘，如何能肯定呢？若那法师真的有大本事，还会那么大年纪寂寂无名，早就被当成能人异士送入汴京面见陛下了。”
“如此，确实可以推测出，伏鹿隐藏了一个邪祟帮众。”
霍檀叹息一声：“就爱拿我寻开心。”
所以当时霍檀都是直接同吕继明禀报。
崔云昭想到慕容氏的事情，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其他儿郎，也就慕容博因是么子，又很得父母喜爱，才
邪祟之事牵连甚广，在他们迁驻来伏鹿之前，伏鹿里面的邪祟就已经活动了好长一段时间。
别看霍檀平日里直率爽朗，好似一点心机都无，却聪明得很。何时如何行何事，他心里从来都是清清楚楚。
吕继明已经是观察使了，只差一步就能翻身登天，霍檀也已经算是高位军官，故而不能再这样不懂规矩。
“是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若是无尽沉湎在悲痛里，那日子就没法过了，也浪费了老天爷赐予她的新人生。
片刻后，霍檀慢慢说道：“这样一来，慕容氏会越陷越深，越来越败落，你说，他们会不会越发沉迷邪祟？”
霍檀听到她的笑声，心里头的气愤和压抑也轻快许多。
若是吕继明要严厉打击，那边不能退缩，一定要把这股势力连根拔起，才能彻底铲除他们。
“夫君，我们已经成亲，如今生活幸福美满，你怎么老要去吃味表兄？”
崔云昭点点头：“对。”
霍檀见崔云昭蹙起眉头，便伸手在她眉心点了一下。
崔云昭一愣，忙问：“她如何了？”
“今日我同团练使离开之前，他特别叫住我们，说此番迁驻来伏鹿，原本若是无事便要举行宴会，诚邀伏鹿的达官显贵文官武将，共襄盛举，可如今遇到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再贪图享乐。”
难道要去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么？
“如此一来，那慕容氏，可要一起查？”
霍檀道：“后来我跟随吕将军等去了博陵，博陵当地倒是没有邪祟祸众，吕将军便没有就此事做文章。”
崔云昭也有些奇怪。
霍檀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霍檀回望她，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坚定。
霍檀点点头，认真听她说道。
崔云昭眼睛一亮。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了，肯定是要好处的。”
“这样一来，不仅没有结成两姓之好，反而结了仇，可不是得不偿失？”
霍檀原是副指挥，又得吕继明看中，况且当时的冯朗因为种种原因，有些心灰意冷，博陵的许多差事他都不插手。
“打探的士兵跟随其中几户人家，发现他们家中都暗自供奉法坛，而且遮遮掩掩，隔三差五就要烧白灯笼供奉。”
春风一吹就能复生。
崔云昭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便相视一笑。
他淡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那法师不过看了一眼，就确定表姐的孩子是有福气的，这就很让人不解了。”
霍檀倏然呼了口气。
尤其殷素雪本人都是那么坚强，她就更没有道理哀哀切切。
“光这几日，就聚集了一次，让暗中侦查的士兵发现了不对。”
“自然要查，我倒是不知哪里会有神佛要无辜稚儿舍命供奉，若真如此，神佛又保佑了谁？”
崔云昭很慎重，她一边思量，一边娓娓道来。
“慕容氏跟殷氏分崩离析，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毕竟，冯朗一直是他的直属上峰。
做一场法事要多少银子？请来法师又要多少？对于逐渐败落的慕容氏，或许为了重复生机，会花出更多的银钱，以求重新复起。
崔云昭抬起眼眸，看向霍檀。
可重活一世，她很清楚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们假设，慕容彬真的信奉邪祟，并且想要通过献祭再现家族繁荣，重新被朝廷启用，那他们会用谁的孩子来献祭？”
“不用发愁。”
打击邪祟这个做法其实是正确的。
邪祟并不以救人为目的，一切都是生意，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救赎和悲悯，都是为了那数不清的铜板。
“因为表姐出身殷氏，殷氏无论我舅父还是表哥，都未来可期，舅父如今在桐庐很有声望，表哥马上就要春闱，可见也是未来的肱股之臣。”
] 如今都要而立之年，却也依旧只能在伏鹿府衙寻个推官的官职，这还是因其为慕容氏长子，家族荫封才有的官职。
思及此，崔云昭抬眸看向霍檀。
霍檀眸色微深：“团练使说，早年在岐阳时，郭节制就最痛恨行邪祟之法祸害民众的邪众，当时在岐阳就曾严厉打击，以至于岐阳当时人人闻之色变，不敢有半分霍乱之心。”
“这就更让人不解了。”
霍檀眼神一闪，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倒是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话题。
“另外四位儿媳中，即便是大儿媳，也都是伏鹿当地的书香门第，无论是家世还是叔伯长辈在朝中的官职，都未及舅父。”
听到这里，崔云昭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两家都要闹得天崩地裂，最后以和离收场。”
“慕容氏的行事，绝不会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外露，只要殷氏要求面见表姐，表姐哪怕什么都不知道，可若按慕容氏的原本计划，两个孩子接连死去，你说，这两家还如何做亲？”
他并非出身世家，不知这些弯弯绕绕，现在听崔云昭如此一言，顿时便明白过来。
霍檀笑了：“观察使说要上报郭节制，不过看他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要严厉打击了。”
霍檀问：“哪里不对？”
霍檀见她立即就忘了吃味的事情，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然后才扶着她在罗汉床边落座，开始讲述起来。
“如此说来，从那位杏花婶身上，还真的查出端倪了？”
感同身受。
“你说了那个杏花婶之后，我觉得事有不对，便去同冯团练使禀报。”
这话再在理不过。
“娘子的意思是，那个邪祟法师专门冲着表姐去的。”
这行为跟杏花婶的一模一样。
“若说要以孩子的生辰八字来定，可表姐腹中的那个孩子却还未出生，哪里来的生辰八字？”
果然，霍檀叹息一声：“那些人聚集之后，手里都会有小像，符纸和符菉等物，看起来就不是寻常佛道之物。”
崔云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才道：“此事，我同表兄表姐都未提及，但我心里总觉得不对。”
“我同他只有少年情谊，是兄妹关系，两家又是姻亲，你为何要去吃味他？”
霍檀点点头：“咱们算是初来乍到，对伏鹿并不算熟悉，但那位杏花婶所为的确让人疑惑，故而团练使便派人暗中调查，确实发现杏花婶私底下见过些人。”
崔云昭想了想，才道：“第一，我回来的路上同夏妈妈商议过，慕容氏的五个儿媳之中，只有表姐的出身最高，出身于桐庐殷氏，且是殷氏这一代族长的嫡长女。”
他抿了口茶，才道：“如此说来，这个法师是故意而为，就是为了让殷氏和慕容氏心生嫌隙，才特地选了表姐的两个孩子作为祭品。”
还好吕继明头脑清醒，知道此事严重，一点都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这些人真是其心可诛。
“我记得，当时岐阳作乱的邪众，打的旗号叫花娘娘，说是四时之花带来福气，让人能心想事成。信众们往往倾家荡产，把那一尊尊路边的野花请回家去。”
他手上一个用力，一转身就把崔云昭抱在怀里，低头就往她额头上磕了一下。
否则他们一定会死灰复燃。
霍檀便冲她粲然一笑。
“此事案情确凿，团练使大人也以为不能拖延，必须要尽快处置，于是今日我便随他一起去拜见观察使，请观察使大人定夺。”
如今到了伏鹿，他明眼看出冯朗心态转变，也知道吕继明越走越高，行差事时，先禀报的便成了冯朗。
若不严厉打击，到时候成了气候，反而会让军队掣肘，不知要如何应对。
崔云昭点头：“冯将军如何说？”
崔云昭点点头，赞扬地看向霍檀：“对，正是如此。”
听到这里，崔云昭狠狠松了口气。
霍檀点点头，道：“根据打探来的消息，我们可以确定， 这些人专门找日子艰难的穷苦百姓下手， 蛊惑他们信奉邪神， 让他们把最后一丁点救命钱都供奉出去， 以达到敛财目的。”
“慕容彬混账糊涂，痴迷不悟，暂且不提他，但依我所见，耿夫人是很清醒的，她说话办事没有一丝一毫的错处。”
崔云昭问：“观察使如何说？”
“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甚至都是穷困百姓，他们经常三五成群，找非常偏僻的地方聚集，一起跳舞祷告。”
“今日一天，我都在忙那位杏花婶的事情。”
慕容氏这一代本来就已经有衰落之相，家里的五个儿子，只有长子考中了秀才，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考中。
崔云昭思路清晰，所说也合情合理，她说到这里，霍檀不由挑了一下眉。
“你啊。”
但今时不同往昔。
“可这样一来，就又有了第三个问题。”
“无论郭节制如何断决，这宴会暂时押后，何时除去邪祟，何时再欢庆。”
崔云昭点点头，明白了霍檀的意思。
“此事光凭一面之缘，如何能肯定呢？若那法师真的有大本事，还会那么大年纪寂寂无名，早就被当成能人异士送入汴京面见陛下了。”
“如此，确实可以推测出，伏鹿隐藏了一个邪祟帮众。”
霍檀叹息一声：“就爱拿我寻开心。”
所以当时霍檀都是直接同吕继明禀报。
崔云昭想到慕容氏的事情，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
其他儿郎，也就慕容博因是么子，又很得父母喜爱，才
邪祟之事牵连甚广，在他们迁驻来伏鹿之前，伏鹿里面的邪祟就已经活动了好长一段时间。
别看霍檀平日里直率爽朗，好似一点心机都无，却聪明得很。何时如何行何事，他心里从来都是清清楚楚。
吕继明已经是观察使了，只差一步就能翻身登天，霍檀也已经算是高位军官，故而不能再这样不懂规矩。
“是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若是无尽沉湎在悲痛里，那日子就没法过了，也浪费了老天爷赐予她的新人生。
片刻后，霍檀慢慢说道：“这样一来，慕容氏会越陷越深，越来越败落，你说，他们会不会越发沉迷邪祟？”
霍檀听到她的笑声，心里头的气愤和压抑也轻快许多。
若是吕继明要严厉打击，那边不能退缩，一定要把这股势力连根拔起，才能彻底铲除他们。
“夫君，我们已经成亲，如今生活幸福美满，你怎么老要去吃味表兄？”
崔云昭点点头：“对。”
霍檀见崔云昭蹙起眉头，便伸手在她眉心点了一下。
崔云昭一愣，忙问：“她如何了？”
“今日我同团练使离开之前，他特别叫住我们，说此番迁驻来伏鹿，原本若是无事便要举行宴会，诚邀伏鹿的达官显贵文官武将，共襄盛举，可如今遇到这样的大事，自然不能再贪图享乐。”
难道要去伤害手无寸铁的百姓么？
“如此一来，那慕容氏，可要一起查？”
霍檀道：“后来我跟随吕将军等去了博陵，博陵当地倒是没有邪祟祸众，吕将军便没有就此事做文章。”
崔云昭也有些奇怪。
霍檀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霍檀回望她，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坚定。
霍檀点点头，认真听她说道。
崔云昭眼睛一亮。
“他们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了，肯定是要好处的。”
“这样一来，不仅没有结成两姓之好，反而结了仇，可不是得不偿失？”
霍檀原是副指挥，又得吕继明看中，况且当时的冯朗因为种种原因，有些心灰意冷，博陵的许多差事他都不插手。
“打探的士兵跟随其中几户人家，发现他们家中都暗自供奉法坛，而且遮遮掩掩，隔三差五就要烧白灯笼供奉。”
春风一吹就能复生。
崔云昭愣了一下，然后两个人便相视一笑。
他淡然一笑，握住了他的手。
“那法师不过看了一眼，就确定表姐的孩子是有福气的，这就很让人不解了。”
霍檀倏然呼了口气。
尤其殷素雪本人都是那么坚强，她就更没有道理哀哀切切。
“光这几日，就聚集了一次，让暗中侦查的士兵发现了不对。”
“自然要查，我倒是不知哪里会有神佛要无辜稚儿舍命供奉，若真如此，神佛又保佑了谁？”
崔云昭很慎重，她一边思量，一边娓娓道来。
“慕容氏跟殷氏分崩离析，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毕竟，冯朗一直是他的直属上峰。
做一场法事要多少银子？请来法师又要多少？对于逐渐败落的慕容氏，或许为了重复生机，会花出更多的银钱，以求重新复起。
崔云昭抬起眼眸，看向霍檀。
可重活一世，她很清楚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们假设，慕容彬真的信奉邪祟，并且想要通过献祭再现家族繁荣，重新被朝廷启用，那他们会用谁的孩子来献祭？”
“不用发愁。”
打击邪祟这个做法其实是正确的。
邪祟并不以救人为目的，一切都是生意，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救赎和悲悯，都是为了那数不清的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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