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创生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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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错在你不理我。”

    他了然，难怪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原来这是追星队伍。

    两人交换眼神，目送他跟着另一个女孩走远了。

    金发女孩打量着他，眼神逐渐奇怪，胳膊碰了碰身边人，“小江。”

    陈书婷不准任何人动刘秘，和高启盛一见面就爆发，夹在中间的高启强这几年老得很快。

    他的上峰为了自保一定会保他，蒋纬的举报止步于上层博弈，紧接着，市民在蒋天开发的度假区发现一具残骨，正是失踪人口谭思言。

    投喂员一点一点温柔地喂她。

    唐小虎冷不丁开口，“没有盗猎，它也会被其他野兽吃掉。”

    造物主赐予的绝美皮毛，令其招致厄运。

    唐小虎轻吻她的手心，没有说话。

    她到高家的第一顿饭，高启强买了鱼想亲自下厨，后来忙着调解水火不容的陈书婷和高启盛，就由孙姐做了道清蒸鱼，她没吃几口就饱了。

    听说黄瑶最近要出去度假，唐小虎想悄悄跟去给她一个惊喜，一个大惊喜。

    唐小虎戴上口罩、墨镜，扣上鸭舌帽，身后的目光一直送他进入机场。

    黄瑶鼻尖红红的，唐小虎摘下手套捧住冻红的小脸，温热的掌心融化一切。

    ————

    黄瑶去书房送水果时，偷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高家的气氛越发不对劲了。

    机场到了，唐小龙停车，把行李扔给他，“滚吧。”

    有时候是底下人送外卖，有时候是他自己做。

    亲兄弟不该说谢，他还是忍不住，“谢了，哥。”

    酒店两边，苍绿的松树各站了一排，无尽严寒中的守候，细细针叶撑起积雪。

    唐小虎一时无言。

    不足百克的子弹，几乎压垮她的一生。

    唐小虎今天特地没穿老行头，套上休闲装，自我感觉年轻不少，但真正的年轻人不需要外在加持，随处一站就是青春。

    黄瑶将信将疑。

    蒋纬无法回答。

    女孩茫然。

    年关刚过，京海爆出大新闻。

    而谭思言死时，高家尚未取得赵立冬信任，没有为市长效力的资格，谁说不是清清白白？

    他说，“我来追星星。”

    黄瑶笑了，再次吻上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

    ————

    养父母的冷战殃及池鱼，陈书婷不放心强盛现状，让黄瑶不用去上班了。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脸上无不写着莫名其妙，怀疑这人精神堪忧。

    白雪，红房，绿松，童话般的浪漫，美得让人忽略阿斯彭的冷。

    就连孙姐也比黄瑶在乎这个家，不时唉声叹气。

    她枕在他的胸膛，轻抚嘴角那道疤，慨然叹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她也喜欢他做的松鼠桂鱼，酸甜口味还跟小孩似的。

    边上聚集着一群年轻人，像在等人，一个金发女孩正和同伴交谈，姣好的面容洋溢着青春。

    摇头。

    大洋彼岸，落基山脉之东。

    唐小虎翻过很多食谱，都没找到她最喜欢的菜，回头发现，陈金默早就告诉了他答案。

    唐小虎仅凭单手就勒得她差点喘不过气，另一只手托着后脑，绵长的吻渐渐点燃彼此。

    远处，黄瑶停下脚步回头，不知在看什么。

    金发女孩直接道，“像。”

    女孩问，“你是代拍吗？”

    陈书婷放弃争执，连争取也不再尝试，夫妻关系转为冷战。

    自从被郑清讽刺后，他越来越在意这件事了。

    高晓晨再次踩点出现，手里提着哥哥牌宵夜外卖，恨自己为什么要长眼睛。

    视频里，梦梦三两下蹿上枝头，顶着豆豆眼、豆豆鼻四处张望，机灵得像只小精灵。

    梦梦是一只毛色漂亮、机灵可爱的紫貂，被选择的理由是，“它是从盗猎陷阱中逃脱的幸运儿。”

    他一本正经眨眨眼，“我把消息悄悄透给你妈了，她不会允许闹出人命。”

    唐小龙旁观叔嫂斗法十几年，感慨好好一个家，日子过成这样，想到同样夹在他和黄瑶之间的弟弟，最终决定让步。

    金发女孩也无语，“我们来追星。”

    墨镜下眉眼含笑，口罩藏起笑容。

    唐小虎一直以为，陈金默走后她就不爱吃鱼了。

    黄瑶无奈，终于回到刘秘的正题上。

    包括高启盛。

    黄瑶出院，京海刚好入冬。

    ——

    唐小虎见不得她饿肚子，这点和爸爸很像，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把他和爸爸做比较。

    饭后，两人拥在床上刷视频，动物园发来专属他们的认养视频，熊、鹿、狮、虎，等等都有。

    唐小虎眉头一皱，“你逼我过来就因为他？”

    黄瑶终于明白，高启盛为什么觉得事情能解决。

    黄瑶叹息，“那是无可厚非的自然法则，至少，我们不该为了虚荣和利益伤害它们。”

    唐小虎神色淡然，“放心，他不会有事。”

    ——

    “应该可以吧，也许他病得不是很重。”

    唐小虎尝试了很多菜色，黄瑶都说喜欢。

    她一再坚持，勉强保住仅仅是个闲职的工作。

    黄瑶走远了，唐小虎绕开两人准备启程。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原来如此。

    京海的冬天没有雪。

    外卖落地，深受伤害的哥哥自戳双目退了出去。

    他那一枪击中了自己，也瞄准了他唯一的女儿。

    黄瑶破天荒哀求道，“放过刘秘吧。”

    她想，是啊，赵市长也是一位父亲。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父亲们多年前开出的一枪，穿过医院回廊啸唳的风，穿过棺木与厚重的土，最终击中了他们自己。

    都喜欢就是都不喜欢。

    赵笙。

    对方赶紧道歉，又实在奇怪，“这位……大叔？您来这里干什么？”

    黄瑶理解他的沉默，他们都有一个杀人犯父亲。

    “以后不会了，你先吃点东西。www.yajing.me”

    唐小虎往两个女孩身边躲，故作镇静的语气在外人听来更像是大哥大的冷酷，“认错人了。”

    科罗多拉，阿斯彭。

    年关将近，高家反而冷清了。

    她再次因为唐小虎而想起爸爸，作为杀手的爸爸，送了那么多次鱼的爸爸，老天爷选择在救死扶伤的医院，用一颗流弹完成报应的轮回。

    蒋纬反被将了一军，他那入土为安的父亲成了杀人嫌疑犯。

    “借过，我得去追我的星星了。”

    他们兄弟父母早亡，他哥拉扯他的时候自己都还是孩子，硬是把他抚养长大，被他拖到一把年纪，混出头了才娶上媳妇，后来做了刀哥，又要帮他解决工作上的麻烦，这么多年没享过他的一天福，现在还要为他做出让步。

    黄瑶的身影就在前方，他停下脚步，没想到刚到机场就遇上，赶紧藏进年轻人群里。

    不理她是因为不想冲她发火，为了高启盛不值得，结果他现在连生闷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不出意外，这将是赵市长的重大违法乱纪，也许，高启盛的上峰还会配合推进调查。

    那天以后，为了监督黄瑶吃饭，唐小虎承包了病号餐。

    “姐妹，精神病人可以坐飞机吗？”

    两人呆呆看着唐小虎。

    下雪了，铺天盖地刺目的白。

    京海人不都是怕冷的，比如唐小虎，像一颗自热的恒星，永远旺盛地燃烧，永远散发着热量。

    唐小虎不知该说什么。

    她知道，高启强要除掉高启盛的秘书。

    黄瑶想叫住他，被唐小虎制止，“让那个大喇叭走，最好现在就去告诉所有人。”

    同伴转头，看到唐小虎有点懵，“阿药，你觉得像不像……”

    他拖着行李走远了，再回头，车还在，他哥靠在门边，白头发好像又多了。

    唐小虎故意问她喜欢哪个。

    风雪中，瑞吉酒店身披白雪，老钱气质的红房子镀上银白，低调奢华，优雅从容。

    黄瑶心满意足，终于吃了今天第一口饭。

    唐小龙摆摆手催他快走，像是不耐烦。

    “嗯，也许他真有一颗星星。”

    金发女孩小心翼翼道，“孙老师？”

    兄弟二人一路无言。

    黄瑶问他，真的只是嫌疑吗？

    黄瑶蹭蹭他的颈窝，厮磨地讨好，“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

    平时没正形的高晓晨远比黄瑶在乎这个家，过年期间一点没惹事。

    带着口罩还被看出是大叔，唐小虎心情不好，反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要敬畏生命啊，虎叔。”

    黄瑶猜，这是她那熟读孙子兵法的养父的主意，围魏救赵，声东击西。

    后来她说，只喜欢陈金默做的鱼。

    高家能力有限，但有上级助力就不一样了。

    唐小虎愣愣看着两人。

    黄瑶出院前一天，唐小虎亲自送饭，刚做好的松鼠桂鱼飞车送来，陈金默说过她喜欢。

    黄瑶另辟蹊径，“喜欢梦梦。”

    唐小龙亲自送弟弟去机场，中途还送他去了趟专柜取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