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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白日，烟火凡尘，彼此间流转的眼波里，每一时每一刻都被拉得冗长。
是她昨日为她完工的，那一件如意纹的合欢襟。
她凝望着深红浅碧的轮廓，挪动身子靠得近了些。
一旁的火焰无风而动，漾出蛮蛮眸子里微泛的水光。
只见那双狐狸眼里闪烁着殷切，手指慢慢解开暖红镶沙青的衣襟，露出紧贴身的亵衣——
静静依偎了一会儿，萧凰胸口的桃铃“叮”晃了一晃。与此同时，子夜左耳下的桃铃也摇出细微的响动。
这些还不算最奇怪的。
她假意无视了身旁的花不二，只盯着锅底下的火苗。抬碗尝了一口奶茶——面放多了，有点稠。
打眼一瞧，却把花不二惊了一跳。即便有亵衣遮覆，依然掩不尽心口旁一道极长极深的伤疤。虽然时隔久远，已近乎痊愈，但从方位和尺寸来看，当初也定是九死一生，凶险至极。
子夜抿去唇角的血迹，一晌没说话，似在盘算该怎么“惩罚”这个变坏的女人。
她越是这样，蛮蛮反倒越显得平淡。就当是曾经的每一次归来，挂好马鞭、鞍辔和外袍，给锅底下添火，洗去手上风尘，又在干净柔软的羊毛毡上坐下来，接过花不二试探着递来的一碗热奶茶。
拯救，与被拯救。
蛮蛮咽下嘴里的奶茶，随她这么一拽，不紧不慢转过脸来。
可偏生今天的她就是有这么点不寻常。
她凑过去，以眉心与她相抵，又幽幽唤她：“蛮蛮。”
她和她在彼此的怀里温存着，本来半晌无声，花不二又蹦出来一句：“蛮蛮。”
这一回是怎么个起承转合，花不二全然记不清了。
火烧声越发低下去，呼吸声交错着浮起来，盖过了外面的风声、草声、羊咬圈声、马喷鼻声……
花不二泄了气：“好嘛，不亲就不亲。”
“蛮蛮……”花不二见心上人受过这样重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这是谁干的？你跟我说，我替你报仇！”
毡房里太安静了。细微的吞咽声盖过了更细微的火烧声，外面的风声、草声、羊咬圈声、马喷鼻声……盖过了她与她的沉默无声。
花不二沉醉地收着臂膀，忽而又想起道：“对了蛮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可蛮蛮一偏头躲开了，似乎身心上仍有些挂碍，还难以接纳一个亲密无间的吻。
花不二也不晓得她笑些什么，但逗笑了喜欢的人，她自然也是乐意的，于是又追骂道：“死臭狗！坏臭狗！吃屎的臭狗！挨千刀的臭狗！”逗得蛮蛮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萧凰想，这一口咬得这么深，小姑娘怎么也该消气了。
“哎哟，什么鸡呀狗的？”花不二一摆手，“你们犬戎起的破名字，怎都这样拗口？还不如叫你蛮蛮呢。”
“蛮蛮。”花不二急得求她，“就亲一下嘛。”
而后抬起手指，隔着那层轻盈的布料，小心翼翼（不能写）。
蛮蛮貌似看懂了，她用犬戎话说出一个名字：“木华黎别姬。”
不是和温姑娘，就是和那个风流的老蛇仙，要么就是哪儿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
花不二受不了这副娇软可怜的模样。她忍不住低下艳唇，想吻她一下。
最怪的是花不二的行止——习以为常的娇纵与桀骜里，似乎多出来那么点忸怩。
她像藏了一个秘密，像是为她准备了什么惊喜，迫不及待想被她发现，但又因太期待而舍不得。纠结着，忐忑着，忍得好不辛苦。
（一大段不能写）
只不过，这蛮蛮实在是笨的可以。
……浅碧深红映雪肤，相衬极了。
但她又兴起旁的歪心思，伸指勾了勾蛮蛮的衣领：“不亲可以，但我想看看你的身子，就看看而已。”
萧凰吓了一跳，她深知小姑娘被伤得急了，真敢干出那种事来，连忙上前一劈掌，打落了她的长剑。但不防子夜猛抓住她的手腕，嘴巴一凑近，狠狠咬在她的手背上。
蛮蛮低垂着眉眼，沉默里颇有几分歉疚。但不论花不二怎样软磨硬泡，她就是不愿承受一次简单的亲吻。
后半夜蛮蛮放牧归来，一进毡房，就觉出好些个奇怪处。
萧凰吓得缩紧了身子：“子夜，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第132章 贪欢（三）
曾经，她以为自己痛失了夫人，痛失了一切，世上最惨的厉鬼也莫过如此。
拥有，与被拥有。
她知道自己说话粗俗，还好蛮蛮听不懂，胡说八道也无妨。
她自己气得直拧眉头，蛮蛮却是脸色平静，敛起衣襟又穿拾整齐了。
她自知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搂住她求软道：“好啦，是我自己学的。”
子夜凝望着晨辉薄雾中的女人，张口想唤一声“萧姐姐”。
（删了一大段）
萧凰伸了个懒腰躺下来，枕在少女的腰腹上。手牵住她的手，眉眼向着她的眉眼。
身子的（不能写）雨过天晴，子夜的脸上却由晴转阴。她躺在床边裹紧了薄衾，残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气鼓鼓地哽咽个不停。
床铺一改不管不顾的凌乱，枕头收了，毛毯也叠了；多半察觉到天闷云重快要下雨，套脑上的苫毡都铺齐整了；甚至火撑子上还架好了锅，熬上了咸奶茶。
她以为，她从一窍不通到熟能生巧，铁定是跟别的女人练出来的。
第131章 贪欢（二）
蛮蛮认真点头，小声学着称呼：“花。”
问过蛮蛮，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叫……花不二。记住了吗？花不二。”
她犹豫片刻，还是拆开半边衣襟，露出半掩着亵衣的一小片肌肤。
沉默一会儿，她撇头示意她：“躺过去。”
果不其然，小姑娘委委屈屈抹了会儿眼泪，到底是憋不住了。她含着酸楚，故作冷淡道：“你怎么学会的？”
呼吸在疼痛中一抖，子夜咬牙噤了哭声。她默不作声探出手去，摸到了地上的那柄长剑。
怀里那双杏眼茫然眨了眨，花不二只能胡乱比划，她点点自己的嘴唇，又指着蛮蛮，费力向她解释：“你的，名字。懂不懂？名字。”
萧凰乖乖爬上床，躺在了最里侧。
花不二掐住她的脸颊：“好啦，别吃了，N都让你嘬出来了。”
但因昨夜嗓子费的太厉害，醒来头一声叫出来是哑的，只徒然动了动嘴唇而已。这点意料之外的小枝节，把两个人都逗笑了。
花不二乐得像得了稀世珍宝，把姑娘紧搂在怀里，真不知该怎么疼她才够。
可如今她才醒悟，小小一间穹庐，怀里的犬戎姑娘，就足以装满她所有的想望……
蛮蛮听不懂，自然也不回应，但她似能领会对方的情意，乖巧地向前蹭了蹭，钻进花不二的怀里。
萧凰能猜到她是为着什么而赌气。
随即，她看见小姑娘一翻衣裳，拣出两张金蝉符来，咬破中指点上了血迹。
说来也怪，平时花不二说些什么，蛮蛮都是似懂非懂的，可偏偏听见这一句“臭狗”，绷不住“噗嗤”一声开怀而笑。
——草原的女儿驯服野马，最懂得什么叫欲擒故纵。
只听得轻稳的脚步声穿门而入，那俊佻的身姿迎着晨曦走来。手里端着什么东西，“嗒”一声搁在床边的花几上，原来是一碗热腾腾的白粥。
蛮蛮这才傻乎乎放开了。明亮的杏仁眼一霎一霎的，巴望着怀抱她的女人，乖得人心里丝丝生疼。
她心里着慌，伸手将垂帘拉开一道长隙，到处找寻爱人的身影。
“啊！”萧凰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可她知道子夜心里窝火，索性也不躲闪，任由她的牙关越咬越紧，鲜血都滴在了手腕上，才噙着余怒慢慢松开了。
「醉贪欢」。
蛮蛮的身子不自觉地一缩，但怕冷了花不二的心，不好三番五次地一律拒绝。
花不二弯起眉眼：“我就是想叫你。”
子夜是被暖融融的日光晒醒的。醒来时怀里空落落的，枕边人又不知起床去哪儿了。
她依然是自己睡的自己，依然没敢妄动蛮蛮的身体。可回味起放浪的一生，竟从未像此刻这般满足过。
……
萧凰忍住不笑，搬出她曾经总拿来伤害她的话，反击她：“这不关你事。”
蛮蛮原是最懂她的。“忸怩”这两个字搁天底下任何一个人——是女是男，是仙是妖——都断不可能轮到花不二头上。
蛮蛮知道是叫自己，马上扬起脸瞧她。
边塞。
花不二回想这周遭人迹极罕，也没见过什么犬戎人家，或许并不是恶人所为。她又想到草原上野狼众多，这重伤很可能是被狼所袭，忙追问道：“是不是放牧时遇见什么臭狗，让臭狗咬的？”
但她不急着捅破，只是好整以暇坐在床尾，拿热水擦洗一身的（不能写），等着子夜自己克服了口是心非的毛病，亲口说出来才作数。
花不二洋洋自得，又想道自己身为强大的厉鬼，就应当保护心爱的女子，怎能容着她被臭狗欺负？遂提议道：“明天要放牧，我也陪你一起去。若有臭狗敢来咬你，我就把它们都撕了！”
爱，与被爱。
许久，蛮蛮听见身旁的女子托起银碗，大口喝光了奶茶。碗在锅边一撂，她长长的呼吸几度沉浮，终于伸过手来，拽了拽她的袖角。
花不二向后仰着头，下颌到锁骨的线条流畅无遗，随沙哑的呼吸微微一抖：“……蛮蛮。”
“咦，温姑娘喊我们了。”萧凰起身
] 清风白日，烟火凡尘，彼此间流转的眼波里，每一时每一刻都被拉得冗长。
是她昨日为她完工的，那一件如意纹的合欢襟。
她凝望着深红浅碧的轮廓，挪动身子靠得近了些。
一旁的火焰无风而动，漾出蛮蛮眸子里微泛的水光。
只见那双狐狸眼里闪烁着殷切，手指慢慢解开暖红镶沙青的衣襟，露出紧贴身的亵衣——
静静依偎了一会儿，萧凰胸口的桃铃“叮”晃了一晃。与此同时，子夜左耳下的桃铃也摇出细微的响动。
这些还不算最奇怪的。
她假意无视了身旁的花不二，只盯着锅底下的火苗。抬碗尝了一口奶茶——面放多了，有点稠。
打眼一瞧，却把花不二惊了一跳。即便有亵衣遮覆，依然掩不尽心口旁一道极长极深的伤疤。虽然时隔久远，已近乎痊愈，但从方位和尺寸来看，当初也定是九死一生，凶险至极。
子夜抿去唇角的血迹，一晌没说话，似在盘算该怎么“惩罚”这个变坏的女人。
她越是这样，蛮蛮反倒越显得平淡。就当是曾经的每一次归来，挂好马鞭、鞍辔和外袍，给锅底下添火，洗去手上风尘，又在干净柔软的羊毛毡上坐下来，接过花不二试探着递来的一碗热奶茶。
拯救，与被拯救。
蛮蛮咽下嘴里的奶茶，随她这么一拽，不紧不慢转过脸来。
可偏生今天的她就是有这么点不寻常。
她凑过去，以眉心与她相抵，又幽幽唤她：“蛮蛮。”
她和她在彼此的怀里温存着，本来半晌无声，花不二又蹦出来一句：“蛮蛮。”
这一回是怎么个起承转合，花不二全然记不清了。
火烧声越发低下去，呼吸声交错着浮起来，盖过了外面的风声、草声、羊咬圈声、马喷鼻声……
花不二泄了气：“好嘛，不亲就不亲。”
“蛮蛮……”花不二见心上人受过这样重的伤，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这是谁干的？你跟我说，我替你报仇！”
毡房里太安静了。细微的吞咽声盖过了更细微的火烧声，外面的风声、草声、羊咬圈声、马喷鼻声……盖过了她与她的沉默无声。
花不二沉醉地收着臂膀，忽而又想起道：“对了蛮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可蛮蛮一偏头躲开了，似乎身心上仍有些挂碍，还难以接纳一个亲密无间的吻。
花不二也不晓得她笑些什么，但逗笑了喜欢的人，她自然也是乐意的，于是又追骂道：“死臭狗！坏臭狗！吃屎的臭狗！挨千刀的臭狗！”逗得蛮蛮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萧凰想，这一口咬得这么深，小姑娘怎么也该消气了。
“哎哟，什么鸡呀狗的？”花不二一摆手，“你们犬戎起的破名字，怎都这样拗口？还不如叫你蛮蛮呢。”
“蛮蛮。”花不二急得求她，“就亲一下嘛。”
而后抬起手指，隔着那层轻盈的布料，小心翼翼（不能写）。
蛮蛮貌似看懂了，她用犬戎话说出一个名字：“木华黎别姬。”
不是和温姑娘，就是和那个风流的老蛇仙，要么就是哪儿来的乱七八糟的女人……
花不二受不了这副娇软可怜的模样。她忍不住低下艳唇，想吻她一下。
最怪的是花不二的行止——习以为常的娇纵与桀骜里，似乎多出来那么点忸怩。
她像藏了一个秘密，像是为她准备了什么惊喜，迫不及待想被她发现，但又因太期待而舍不得。纠结着，忐忑着，忍得好不辛苦。
（一大段不能写）
只不过，这蛮蛮实在是笨的可以。
……浅碧深红映雪肤，相衬极了。
但她又兴起旁的歪心思，伸指勾了勾蛮蛮的衣领：“不亲可以，但我想看看你的身子，就看看而已。”
萧凰吓了一跳，她深知小姑娘被伤得急了，真敢干出那种事来，连忙上前一劈掌，打落了她的长剑。但不防子夜猛抓住她的手腕，嘴巴一凑近，狠狠咬在她的手背上。
蛮蛮低垂着眉眼，沉默里颇有几分歉疚。但不论花不二怎样软磨硬泡，她就是不愿承受一次简单的亲吻。
后半夜蛮蛮放牧归来，一进毡房，就觉出好些个奇怪处。
萧凰吓得缩紧了身子：“子夜，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第132章 贪欢（三）
曾经，她以为自己痛失了夫人，痛失了一切，世上最惨的厉鬼也莫过如此。
拥有，与被拥有。
她知道自己说话粗俗，还好蛮蛮听不懂，胡说八道也无妨。
她自己气得直拧眉头，蛮蛮却是脸色平静，敛起衣襟又穿拾整齐了。
她自知玩笑开得有些过分，搂住她求软道：“好啦，是我自己学的。”
子夜凝望着晨辉薄雾中的女人，张口想唤一声“萧姐姐”。
（删了一大段）
萧凰伸了个懒腰躺下来，枕在少女的腰腹上。手牵住她的手，眉眼向着她的眉眼。
身子的（不能写）雨过天晴，子夜的脸上却由晴转阴。她躺在床边裹紧了薄衾，残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气鼓鼓地哽咽个不停。
床铺一改不管不顾的凌乱，枕头收了，毛毯也叠了；多半察觉到天闷云重快要下雨，套脑上的苫毡都铺齐整了；甚至火撑子上还架好了锅，熬上了咸奶茶。
她以为，她从一窍不通到熟能生巧，铁定是跟别的女人练出来的。
第131章 贪欢（二）
蛮蛮认真点头，小声学着称呼：“花。”
问过蛮蛮，她又指了指自己：“我叫……花不二。记住了吗？花不二。”
她犹豫片刻，还是拆开半边衣襟，露出半掩着亵衣的一小片肌肤。
沉默一会儿，她撇头示意她：“躺过去。”
果不其然，小姑娘委委屈屈抹了会儿眼泪，到底是憋不住了。她含着酸楚，故作冷淡道：“你怎么学会的？”
呼吸在疼痛中一抖，子夜咬牙噤了哭声。她默不作声探出手去，摸到了地上的那柄长剑。
怀里那双杏眼茫然眨了眨，花不二只能胡乱比划，她点点自己的嘴唇，又指着蛮蛮，费力向她解释：“你的，名字。懂不懂？名字。”
萧凰乖乖爬上床，躺在了最里侧。
花不二掐住她的脸颊：“好啦，别吃了，N都让你嘬出来了。”
但因昨夜嗓子费的太厉害，醒来头一声叫出来是哑的，只徒然动了动嘴唇而已。这点意料之外的小枝节，把两个人都逗笑了。
花不二乐得像得了稀世珍宝，把姑娘紧搂在怀里，真不知该怎么疼她才够。
可如今她才醒悟，小小一间穹庐，怀里的犬戎姑娘，就足以装满她所有的想望……
蛮蛮听不懂，自然也不回应，但她似能领会对方的情意，乖巧地向前蹭了蹭，钻进花不二的怀里。
萧凰能猜到她是为着什么而赌气。
随即，她看见小姑娘一翻衣裳，拣出两张金蝉符来，咬破中指点上了血迹。
说来也怪，平时花不二说些什么，蛮蛮都是似懂非懂的，可偏偏听见这一句“臭狗”，绷不住“噗嗤”一声开怀而笑。
——草原的女儿驯服野马，最懂得什么叫欲擒故纵。
只听得轻稳的脚步声穿门而入，那俊佻的身姿迎着晨曦走来。手里端着什么东西，“嗒”一声搁在床边的花几上，原来是一碗热腾腾的白粥。
蛮蛮这才傻乎乎放开了。明亮的杏仁眼一霎一霎的，巴望着怀抱她的女人，乖得人心里丝丝生疼。
她心里着慌，伸手将垂帘拉开一道长隙，到处找寻爱人的身影。
“啊！”萧凰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可她知道子夜心里窝火，索性也不躲闪，任由她的牙关越咬越紧，鲜血都滴在了手腕上，才噙着余怒慢慢松开了。
「醉贪欢」。
蛮蛮的身子不自觉地一缩，但怕冷了花不二的心，不好三番五次地一律拒绝。
花不二弯起眉眼：“我就是想叫你。”
子夜是被暖融融的日光晒醒的。醒来时怀里空落落的，枕边人又不知起床去哪儿了。
她依然是自己睡的自己，依然没敢妄动蛮蛮的身体。可回味起放浪的一生，竟从未像此刻这般满足过。
……
萧凰忍住不笑，搬出她曾经总拿来伤害她的话，反击她：“这不关你事。”
蛮蛮原是最懂她的。“忸怩”这两个字搁天底下任何一个人——是女是男，是仙是妖——都断不可能轮到花不二头上。
蛮蛮知道是叫自己，马上扬起脸瞧她。
边塞。
花不二回想这周遭人迹极罕，也没见过什么犬戎人家，或许并不是恶人所为。她又想到草原上野狼众多，这重伤很可能是被狼所袭，忙追问道：“是不是放牧时遇见什么臭狗，让臭狗咬的？”
但她不急着捅破，只是好整以暇坐在床尾，拿热水擦洗一身的（不能写），等着子夜自己克服了口是心非的毛病，亲口说出来才作数。
花不二洋洋自得，又想道自己身为强大的厉鬼，就应当保护心爱的女子，怎能容着她被臭狗欺负？遂提议道：“明天要放牧，我也陪你一起去。若有臭狗敢来咬你，我就把它们都撕了！”
爱，与被爱。
许久，蛮蛮听见身旁的女子托起银碗，大口喝光了奶茶。碗在锅边一撂，她长长的呼吸几度沉浮，终于伸过手来，拽了拽她的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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