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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桩——执勤针黹，专心纺绩。
盆里不甚宽敞。我能觉出她有意往一边躲闪，可还是免不了肌肤之间的贴蹭。
她不大耐烦地撇过头去，撩起一把水洗了洗脸颊。
“二夫人……”小翠微微一怔，我已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铜壶，朝浴盆里甩了个眼色：“夫人这边，有我呢。”
第五桩——耳无涂听，目无邪视。
我仿佛才发觉——此时此刻，她离我是这样的近。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再也无从否认——她与我之间的岁月厮磨，早已不像是名正言顺的妻与妾了。
水雾里，依稀漂浮着她清雅的体香。
花姨娘这一声喝骂，整个花园子都静了下来，我娘的柳叶眉也蹙了起来。
接着，她匆忙抽出身来，纱巾往腰身一披，退到了屏风后面去。
我想，长在重门深闺的她，一定是好奇我在做些什么，却不敢从屏风后露面。
——似乎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懵懂而为，直到我发出声音，她才隐约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意味。
须臾间，她的纱袖往下拂落，我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我只披着那一层薄纱走到门边，抬手将门一拉，醉人的熏风扑了个满怀。
——翻滚的雾气里，只能瞧见她垂落的长发，与小半边白皙的肩膀。
……淅淅沙沙的，像是在自行更衣。
第137章 花容（五）
“夫人……”我娇声娇气往她怀里钻。
“回来。”不出意料，她喊住我，“穿好衣裳再出去。”
她说：“怎么罚？”
此刻夫人紧阖着瑞凤眼，手抬出水摆了一摆，略带疲惫道：“去罢。天器府的车该到了。”
我甜兮兮一笑：“遵命，夫人。”
可我才不会轻易放虎归山。
——阿弥陀佛，罪过。
她一时半会儿未转过神来，我歪过头笑眯眯看她，摸了摸脸上的口脂印：“这下，就不疼了。”
***
门“咔嗒”一声关上了。我当即解衣宽裳，在夫人对面屈身入水，与她紧挨着身躺进了浴盆里。
她似乎……有点害怕了。
我把腿搭上浴盆边，手顺其自然（不能写），任由（不能写）。
许是怕被我一身春光扰乱心神，她始终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本来几家子太太小姐聚一块儿听戏赏花，气氛和和美美。宴席间行了几圈酒令，更是欢快热闹。
说着，她紧贴着我的指尖捏住银针。另一手从我肩后绕来，勾住针尾的丝线。针尖绕一圈刺透布匹，丝线便在绢面上打了个精致的结，浑似一粒含苞待放的豆蔻花。
府里人私底下都说，我娘真是宽宏大量。
当我大摇大摆拐进耳房时，夫人早已躺进浴盆里。小翠在一旁侍立，往盆里添热水。
……罗裙穿系的沙沙声，慢下来了。
我假意闹脾气：“不要！”
她被我的涎皮赖脸欺得无奈，犹豫着敛袖抬手，不知该往脸上哪一处落掌。
她像只饥渴难耐的小兽，被一道伤口撕破伪装，露出与生俱来的野性。
“花不二。”她收腿躲开，双眼一睁，板起了面孔：“出去。”
可花姨娘接连被罚了好几杯，藉着酒劲儿上来，也不知跟谁闹了口角，突然掀了酒盏，拍桌一声大骂：“滚你妈的！”
我轻声一笑，回身走到浴盆前。一边用指尖拨弄着涟漪，一边倾下腰身，凑到她的眉眼前。
可她没言声。
嘻嘻，我的傻夫人真是好骗，她赶紧松开手指，关切道：“掐疼了？我找点药来给你。”
可我定要赖在她的怀里。不仅如此，还要勾起她吮过的食指，含进我自己的唇齿间。
被她这样撩拨，我又怎抵得住焚心的火，“嗯嗯啊啊”就哼出不对劲的调子来。
她越发失了神，想推又推不开我，只能把无所适从乔装成镇定，瑞凤眼撇向别处，任由气氛安静又滚烫着。
我腆着笑脸装乖：“夫人，我错了。”
我只能吞吞吐吐道出她立下的规矩：“掌……掌嘴。”
一边还不忘分出心思，偷听屏风后的动静。
我小声说：“言辞无状，行止不端。”
我斜眼看她不备，四周莲叶接天也不见旁人，猛一下探出手托住她的下颔，又把自己的侧脸送上去。她的樱唇来不及避让，结结实实吻在我的脸蛋上。
婢女们应了一声“是”，纷纷退出门去。
可她听到这声音，蓦然间止住了。
针线掉落在榻上。我托着受伤的手连声叫痛。她忙捧起我的手查看，只见食指指腹划破一条小口，血珠颤巍巍地渗出来。
***
她亦是天赋异禀的猎手。虽长在世俗的樊笼里，素不识女子与女子间的风情，可一沾口就懂得（不能写）。
做完这打籽针，她捏着我的指尖，继续牵针引线，从绷子底下悠悠抬起。
“出来进去，进来出去的……夫人到底想要什么呀？”
不知过了多会儿，小翠从隔壁耳房过来了：“水烧好了，夫人要沐浴么。”
可我一时竟忘了，彼此的掌心里还攥着一根银针。
瑞凤眼里，是清醒了几分的慌乱与茫然。
——她只用微凉的指尖，小心捏住我的脸颊，满带着怜爱与不忍，温温柔柔拧了一下。
我把脸颊凑去她近前，“要夫人亲手打才可以。”
筵席还没散，夫人就在荷塘的君子亭里等着我了。
我一下子浑身都麻了。
花姨娘进门这么久，天天惹事犯错，坏毛病没改掉几个。可她们妻妾之间，倒像是越来越和睦了。
她有点失措：“那……”
***
小小年纪的我，那会儿也是自在得很。毕竟我娘只有那么些精力，天天忙着管教花姨娘，对我的管教便宽松了许多。
恭顺，动静有法。
她笑了笑：“这样。”
那一瞬，我只嗅到清雅的熏香迎面扫来，随后落在肌肤上的，却并不是一记耳光。
……丝线从低垂渐到绷紧，一如交错的呼吸，轻震的心弦。
猝不及防的刺痛惊醒了我，还没来得及吻上她，我便疼出一声轻吟。
人陷在她的怀里，呼吸缠了解不开的结。
她们都晓得我脾气桀骜不好惹，也不敢当面违逆，只能转去望夫人的脸色。
她凝眉看我：“错哪儿了？”
“这是游针……这是平针……这是……”我学到一半又忘了，拈着针停在绣花绷子上，“夫人，这打籽针怎么绣来着？”
“你们几个……”我示意小翠和门边的婢女，“该去接阿颜了罢？”
……柔情涌泛，迟迟不肯躲闪。
索性，我慢悠悠勾起小腿，沿着她身侧滑来滑去。
我将薄纱一敛，又一次迈进浴盆里，躺在她躺过的地方，拥抱她才拥抱过的温水。
可我偏要对她撒起娇来：“掌嘴我认了，不过……”
微微过火的亲密令她慌了手脚。她轻轻推了推我，想要我坐起来离她远些。
——一手贴着我的指关，一手拥着我的肩头，前胸依着我的肩胛，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端阳节那天，不出意外，花姨娘又惹事了。
……沾着她的口脂，好甜。
而后，是那双令我魂牵多年的柳叶眉、瑞凤眼，于烛影中回转，顺着我望向她的目光，向我望来。
……拧得我的心尖儿哎，几乎快化成蜜浆了。
说罢，我便迎着她的目光起身出浴。一身婀娜挂满湿淋淋的水光，又不紧不慢拣去几片沾身的花瓣，才披上薄如蝉翼的纱巾，抬腿迈出了浴盆。
她傻乎乎眨了下瑞凤眼，耳根子后知后觉染上了薄粉色。随即樱唇轻抿，以扇掩面，笑斥我道：“胡闹！”
咫尺之间，她一下子变了脸色。
我觉得出，她几乎没用什么力道，但我还是捂住半边脸庞，惨兮兮地乱叫：“哎哟，疼疼疼疼——”
从前她决不许我踏出宫家一步，在家也不能乱跑，总是困在折梅轩里百无聊赖。如今她只顾着管花姨娘，对我也不甚严厉了，还默许我跟着丫鬟小厮上马车，去羲和峰探望我爹爹。
她抵着石桌坐下，瑞凤眼里冷气沉沉的，分明是在等我负荆请罪。
那晚，我去了夫人住的折梅轩。
——淡淡的一缕，便足以令我俯首称臣。
夫人陪我坐在榻上，教我做针线。她不厌其烦演示了许多遍，可我一来对这精细活太不开窍，二来与她贴身而坐，哪还有心思专注手里的针线。照葫芦画瓢几十回，却总是抬手就忘了针法。
呵……我的傻夫人啊。
她像碰了火似的，陡一下把我推开，马上整敛衣裙，起身下榻：“嗯。”
阿颜前日去羲和峰玩了，眼下还没回来。小翠她们打水烧汤去了。于是卧房里，便只有我和夫人。
对望之下，我再也收拾不住心中情愫，一点点、一点点靠近她守株待兔的樱唇……同时五指回扣，想嵌入她的指缝。
——忽然就俯下唇去，且轻且软，且湿且暖地……含住我滴血的指尖。
随即也松开嘴巴，任由我的指尖滑出来。
她微微偏过脑袋，等着看我自己责罚自己。
现在想来，唉……
只有那样，她才能和花姨娘独处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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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桩——执勤针黹，专心纺绩。
盆里不甚宽敞。我能觉出她有意往一边躲闪，可还是免不了肌肤之间的贴蹭。
她不大耐烦地撇过头去，撩起一把水洗了洗脸颊。
“二夫人……”小翠微微一怔，我已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铜壶，朝浴盆里甩了个眼色：“夫人这边，有我呢。”
第五桩——耳无涂听，目无邪视。
我仿佛才发觉——此时此刻，她离我是这样的近。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再也无从否认——她与我之间的岁月厮磨，早已不像是名正言顺的妻与妾了。
水雾里，依稀漂浮着她清雅的体香。
花姨娘这一声喝骂，整个花园子都静了下来，我娘的柳叶眉也蹙了起来。
接着，她匆忙抽出身来，纱巾往腰身一披，退到了屏风后面去。
我想，长在重门深闺的她，一定是好奇我在做些什么，却不敢从屏风后露面。
——似乎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懵懂而为，直到我发出声音，她才隐约明白那是怎样一种意味。
须臾间，她的纱袖往下拂落，我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我只披着那一层薄纱走到门边，抬手将门一拉，醉人的熏风扑了个满怀。
——翻滚的雾气里，只能瞧见她垂落的长发，与小半边白皙的肩膀。
……淅淅沙沙的，像是在自行更衣。
第137章 花容（五）
“夫人……”我娇声娇气往她怀里钻。
“回来。”不出意料，她喊住我，“穿好衣裳再出去。”
她说：“怎么罚？”
此刻夫人紧阖着瑞凤眼，手抬出水摆了一摆，略带疲惫道：“去罢。天器府的车该到了。”
我甜兮兮一笑：“遵命，夫人。”
可我才不会轻易放虎归山。
——阿弥陀佛，罪过。
她一时半会儿未转过神来，我歪过头笑眯眯看她，摸了摸脸上的口脂印：“这下，就不疼了。”
***
门“咔嗒”一声关上了。我当即解衣宽裳，在夫人对面屈身入水，与她紧挨着身躺进了浴盆里。
她似乎……有点害怕了。
我把腿搭上浴盆边，手顺其自然（不能写），任由（不能写）。
许是怕被我一身春光扰乱心神，她始终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本来几家子太太小姐聚一块儿听戏赏花，气氛和和美美。宴席间行了几圈酒令，更是欢快热闹。
说着，她紧贴着我的指尖捏住银针。另一手从我肩后绕来，勾住针尾的丝线。针尖绕一圈刺透布匹，丝线便在绢面上打了个精致的结，浑似一粒含苞待放的豆蔻花。
府里人私底下都说，我娘真是宽宏大量。
当我大摇大摆拐进耳房时，夫人早已躺进浴盆里。小翠在一旁侍立，往盆里添热水。
……罗裙穿系的沙沙声，慢下来了。
我假意闹脾气：“不要！”
她被我的涎皮赖脸欺得无奈，犹豫着敛袖抬手，不知该往脸上哪一处落掌。
她像只饥渴难耐的小兽，被一道伤口撕破伪装，露出与生俱来的野性。
“花不二。”她收腿躲开，双眼一睁，板起了面孔：“出去。”
可花姨娘接连被罚了好几杯，藉着酒劲儿上来，也不知跟谁闹了口角，突然掀了酒盏，拍桌一声大骂：“滚你妈的！”
我轻声一笑，回身走到浴盆前。一边用指尖拨弄着涟漪，一边倾下腰身，凑到她的眉眼前。
可她没言声。
嘻嘻，我的傻夫人真是好骗，她赶紧松开手指，关切道：“掐疼了？我找点药来给你。”
可我定要赖在她的怀里。不仅如此，还要勾起她吮过的食指，含进我自己的唇齿间。
被她这样撩拨，我又怎抵得住焚心的火，“嗯嗯啊啊”就哼出不对劲的调子来。
她越发失了神，想推又推不开我，只能把无所适从乔装成镇定，瑞凤眼撇向别处，任由气氛安静又滚烫着。
我腆着笑脸装乖：“夫人，我错了。”
我只能吞吞吐吐道出她立下的规矩：“掌……掌嘴。”
一边还不忘分出心思，偷听屏风后的动静。
我小声说：“言辞无状，行止不端。”
我斜眼看她不备，四周莲叶接天也不见旁人，猛一下探出手托住她的下颔，又把自己的侧脸送上去。她的樱唇来不及避让，结结实实吻在我的脸蛋上。
婢女们应了一声“是”，纷纷退出门去。
可她听到这声音，蓦然间止住了。
针线掉落在榻上。我托着受伤的手连声叫痛。她忙捧起我的手查看，只见食指指腹划破一条小口，血珠颤巍巍地渗出来。
***
她亦是天赋异禀的猎手。虽长在世俗的樊笼里，素不识女子与女子间的风情，可一沾口就懂得（不能写）。
做完这打籽针，她捏着我的指尖，继续牵针引线，从绷子底下悠悠抬起。
“出来进去，进来出去的……夫人到底想要什么呀？”
不知过了多会儿，小翠从隔壁耳房过来了：“水烧好了，夫人要沐浴么。”
可我一时竟忘了，彼此的掌心里还攥着一根银针。
瑞凤眼里，是清醒了几分的慌乱与茫然。
——她只用微凉的指尖，小心捏住我的脸颊，满带着怜爱与不忍，温温柔柔拧了一下。
我把脸颊凑去她近前，“要夫人亲手打才可以。”
筵席还没散，夫人就在荷塘的君子亭里等着我了。
我一下子浑身都麻了。
花姨娘进门这么久，天天惹事犯错，坏毛病没改掉几个。可她们妻妾之间，倒像是越来越和睦了。
她有点失措：“那……”
***
小小年纪的我，那会儿也是自在得很。毕竟我娘只有那么些精力，天天忙着管教花姨娘，对我的管教便宽松了许多。
恭顺，动静有法。
她笑了笑：“这样。”
那一瞬，我只嗅到清雅的熏香迎面扫来，随后落在肌肤上的，却并不是一记耳光。
……丝线从低垂渐到绷紧，一如交错的呼吸，轻震的心弦。
猝不及防的刺痛惊醒了我，还没来得及吻上她，我便疼出一声轻吟。
人陷在她的怀里，呼吸缠了解不开的结。
她们都晓得我脾气桀骜不好惹，也不敢当面违逆，只能转去望夫人的脸色。
她凝眉看我：“错哪儿了？”
“这是游针……这是平针……这是……”我学到一半又忘了，拈着针停在绣花绷子上，“夫人，这打籽针怎么绣来着？”
“你们几个……”我示意小翠和门边的婢女，“该去接阿颜了罢？”
……柔情涌泛，迟迟不肯躲闪。
索性，我慢悠悠勾起小腿，沿着她身侧滑来滑去。
我将薄纱一敛，又一次迈进浴盆里，躺在她躺过的地方，拥抱她才拥抱过的温水。
可我偏要对她撒起娇来：“掌嘴我认了，不过……”
微微过火的亲密令她慌了手脚。她轻轻推了推我，想要我坐起来离她远些。
——一手贴着我的指关，一手拥着我的肩头，前胸依着我的肩胛，气息拂过我的脸颊。
端阳节那天，不出意外，花姨娘又惹事了。
……沾着她的口脂，好甜。
而后，是那双令我魂牵多年的柳叶眉、瑞凤眼，于烛影中回转，顺着我望向她的目光，向我望来。
……拧得我的心尖儿哎，几乎快化成蜜浆了。
说罢，我便迎着她的目光起身出浴。一身婀娜挂满湿淋淋的水光，又不紧不慢拣去几片沾身的花瓣，才披上薄如蝉翼的纱巾，抬腿迈出了浴盆。
她傻乎乎眨了下瑞凤眼，耳根子后知后觉染上了薄粉色。随即樱唇轻抿，以扇掩面，笑斥我道：“胡闹！”
咫尺之间，她一下子变了脸色。
我觉得出，她几乎没用什么力道，但我还是捂住半边脸庞，惨兮兮地乱叫：“哎哟，疼疼疼疼——”
从前她决不许我踏出宫家一步，在家也不能乱跑，总是困在折梅轩里百无聊赖。如今她只顾着管花姨娘，对我也不甚严厉了，还默许我跟着丫鬟小厮上马车，去羲和峰探望我爹爹。
她抵着石桌坐下，瑞凤眼里冷气沉沉的，分明是在等我负荆请罪。
那晚，我去了夫人住的折梅轩。
——淡淡的一缕，便足以令我俯首称臣。
夫人陪我坐在榻上，教我做针线。她不厌其烦演示了许多遍，可我一来对这精细活太不开窍，二来与她贴身而坐，哪还有心思专注手里的针线。照葫芦画瓢几十回，却总是抬手就忘了针法。
呵……我的傻夫人啊。
她像碰了火似的，陡一下把我推开，马上整敛衣裙，起身下榻：“嗯。”
阿颜前日去羲和峰玩了，眼下还没回来。小翠她们打水烧汤去了。于是卧房里，便只有我和夫人。
对望之下，我再也收拾不住心中情愫，一点点、一点点靠近她守株待兔的樱唇……同时五指回扣，想嵌入她的指缝。
——忽然就俯下唇去，且轻且软，且湿且暖地……含住我滴血的指尖。
随即也松开嘴巴，任由我的指尖滑出来。
她微微偏过脑袋，等着看我自己责罚自己。
现在想来，唉……
只有那样，她才能和花姨娘独处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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