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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癞头将军杵了杵书生将军，“那个姬老贼张口跟咱们要多少来着”
穆敏鸿笑了笑，“诸位大可叫晚辈一试，反正粮食拉回连州，也是放在都仓，届时你们见势不好，可以带兵拉回去。”
“你姨娘，倒是常听你父亲提起，他们很恩爱呢。”
不过一想，她在家里也没过过几年玩羊拐骨的快活日子，又蔫耷了。
“多少钱”
晴秋点点头，其实她也看得出来，如今家里人口多，弟弟井岩还是念书，并不种地干活，大哥倒是比早些年可靠些，可早出晚归也不知忙些什么，听说是做掮客，家中繁重活计还是靠爹爹，剩下的几乎都是嫂嫂在忙碌。
……
“你们那个林场是有玄机，不过是生产军械的嚒，这也在户部挂了号的——”
“非也，军械本就是老虎滩你们自己打造的，背靠着葵乞绵延的山脉，又挖着铁矿，你们这座碉堡就是戎器司，只是碍于不能买卖，所以假借我父亲之名罢了。”
“饭娘早做好了，就等你吃了。”
吕飞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他转着圈打量着穆敏鸿，只觉得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一个……
“狗屁进士，老子没去关试！”
穆敏鸿摆摆手，心里不耐烦跟他掰扯这些，便将接下来的计划也告诉他，只道：“回头你就发布告示，命令连州城所有粮商禁止囤粮，说官府要收他们的粮，多多益善，至于价格，就定一百二十文一斗。”
“我问问她什么意思谁会伺候人”晴秋扭脸，眼睛不觉酸了，诉道：“谁又是天生是伺候人的！”
“可那是我父亲的粮窖！”
“我从江南一路北上的时候，就听说无数江湖义士，英雄儿女都结伴去京师解救霍叔，只是都铩羽而归，甚至还有为此丢了性命的。其实，京师中有只手遮天的人，唯有他能救霍叔一命。”
“是，他应该是你们的同僚，甚至旧友罢。老虎滩终究有一站，可惜上战场的不是诸位，朝廷马上就要革你们的职，你们是不在乎，但你们想救霍存山——对嚒”
“可惜穆大哥不在了，他若是还在，不知有多快活！”
穆敏鸿手搭着吕飞的臂膀，和蔼的笑笑：“是老虎滩碉堡的兵送来的粮食。”
伸个懒腰坐起来，却听见外头小石头奶声奶气地问着：“姑姑啥时候走啊”
大伙儿转脸看了看，如今之计，也唯有冒险了。
穆敏鸿冷笑了一下，都是仁人志士。
“是啊，所以父亲走后，姨娘也随他而去了。”
“我是姨娘生的，和她一样，甘愿也敢于为了自己的心而死！”
“你就这么定，我要连州城的粮食越多越好。”
“他死得冤，好好一个粮商，不让他想法子去筹粮，作甚让他上战场！”
晴秋这才好了些。
“其实对付刘家，没你想的那么难，说实话，若不是叔叔还想当这个官儿，你想要他家毁人亡，我带兵抄他家就是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写信给京师户部上书方大人，他跟你爹是好友，你借用他的关系，告刘家延误连州军机钱粮，然后我在这头替你快刀斩乱麻，把他家抄了——怎样，咱俩都遂了心愿罢”
“有，我这么说你又不高兴了，我瞧着你，比那财主家的闺女还有模样呢！”
“怕什么，你是我孩儿，好容易回来了，我伺候你两天又怎样呢况且我起的也早，不过也就只能是做个早饭了，再多的活计也做不下，所以你要多担待你嫂嫂，她并不容易。”
“一百二十文这比现在的价格还高呢！”
“天下蠹虫那么多，你都杀得完亏你还是进士！”
穆敏鸿摇头冷笑，心道，若是不知道我家粮窖在哪儿，否则也是带兵抄我的家了。
“粮窖。”
*
几个将军又对脸看了看，摇头道：“你就是死在我们跟前，为了守住边线，我们也不能答应，你看看外头，塌它和葵乞的战旗已经插到哪里了！”
外头小石头嚷嚷着走了，晴秋也叠好了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隔着窗户，只听嫂子嘟囔道：“什么时辰还不起，不是很会伺候人嚒，回家了倒成了小姐，要吃要喝，有本事上外头也要去！”
“尚雨，慎言！”
“你要拿回什么”
大石头村，沈家。
*
“你这个伢子，行事何必如此决绝！”
“一百万缗，买那十万石粮食，怎么样”
穆家的事，这几天女儿也零星和自己说了些，沈大娘知道那位姨奶奶追随自己的丈夫亡故了，真真的叫人可歌可泣，便道：“只恨没缘见识。”
几个将军又对脸看了看，都吸了口气，讶异地打量穆敏鸿，这个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竟有这样老辣的目光，和深沉的城府。
“……”
“粮食不日就进城，你开都仓，入库。”
“那我果真是要吃要喝的人了……”
三日之后，连州城，吕府。
她娘连连点头，“你就是这家里，打断骨头连着筋，没人有二话！”
“不过你这丫头现在这模样，拿出去说，娘还真不敢说你是我女儿，”沈大娘摩挲晴秋，笑道：“这脸蛋，这面皮儿，还有你说的话，唉呦，有时候我都觉得像是听戏文！”
“欸！”
“晚辈是生意人，做生意自然是有本钱的。”穆敏鸿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众人听了，都摩挲着脑袋，有听没有懂。
“敏鸿侄儿，快来坐，一路辛苦，还没用饭罢，去，老二，叫伙头炸两只鸡崽子过来，咱们就着酒，痛饮一番！”
大伙儿闻言，都是一怔，面对旧友之子，脸上都有些和蔼和宽容。
“怕什么，他姬新亭就是窃国大盗，在朝野一手遮天，哄得陛下也昏聩糊涂，我等干坐在这里才是笑话，不若那些江湖英雄，上京师，果真杀了他才是名扬千古！”
“也罢了，你来一趟不容易，倒是让你见一见粮窖，那是你父亲这许多年的心血，也是帅司的心血——只是，你仍然是不能带走一粒米。”
“你！”吕飞气得胡子颤了颤，又缓下声来，嗔道：“你还不信任你吕叔，叫那起子毛贼来作甚”
穆敏鸿嗤了一声，道：“其实，我若是想见粮窖，我也有法子。”他亮了亮手中佛牌，“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机关，但是我有钥匙，你们除非杀了我，否则我总能进去，一把火，才是真的颗粒无收！”
“晚辈知道，没有诸位允许，我在老虎滩带不走一粒米。”
“我有钱，而且这批粮食我也不真的拿走，无非就是左右转右手，卖给连州府。”
“你嫂子小门小户人家，话不会说，你别往心上去。”
在家的日子里眨眼就过了十天，晴秋昨夜里和娘亲闲话到三更，起来晚了，一睁眼，老爷儿已经晃到脸上。
这话也不知道又戳了晴秋哪处痛楚，又道：“我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啊，我就是这家里的！”
“走什么走，往哪儿走这也是你姑姑的家！”搭话的是嫂子。
“既是你父亲的，你拿走就是了。”
穆敏鸿一回连州，自家家门都没顾得上回，拍马便来到这里。
小孩子都眼生，乐呵两天，到底就该排斥生人了，晴秋也是打小这么过来的，因此对小石头的话并不上心，还在心里道：小石头啊小石头，姑姑在这炕上玩羊拐骨的时候，还没你呢！
这是自家人吵起来了，穆敏鸿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道：“一百万缗。”
所有人都转脸看着他。
吕飞腾地一起站起来，“真的，那我派兵——”
晴秋不想说这些了，她拍拍衣裳，“我去做饭！”
“你有那么多钱”众人问穆敏鸿。
晴秋挠了挠脸，“有嚒”
“晚辈说过了，父亲一向不和我谈论老虎滩，是我的姨娘，她的账本记录着，每一笔军械卖出的钱总能抵过我们家筹粮的钱，所以我猜出来的。”
晴秋脾气上来，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自然要问清楚，她娘在灶间听见动静，赶上来拉着她：“别跟她置气！”
这话也就是听听罢了，穆敏鸿拱拱手，道：“晚辈是来取回我父亲遗留在老虎滩的一项财产。”
几个将军互相转脸看了看，这才对穆敏鸿的到来郑重起来，还是那个书生发问：“你怎么知道的穆道勋跟你说的”
这两年她少有赖床的习惯，没想到才在家里待几天，就不愿意起炕了。
“吕飞”
“但他守的是大靖的国土！”
……
“是啊，那个姬……”
“你的生意经怎样，我们几个不知道，你的口齿倒是领教了，很有乃父之风。”
晴秋腼腆笑笑，“那也是我们姨奶奶教导得好，您没见过她，她可是一个周全体面的人呢。”
不欠他的。”
“我是要让他家毁人亡，可不是通过抄家。抄家有什么意思，哭哭啼啼，闹闹哄哄，一点儿都不体面，我是要让他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看着整座大厦哗啦啦倾倒，那种无力，无助，无奈，才对得起我失恃失怙的痛楚……”
“老虎滩的事，父亲一向对我三缄其口，但我知道，有粮窖，而且就在林场，葵乞林场，也是我穆家林场。”
“谁告诉你有粮窖，老虎滩的粮食都上供给朝廷了，难道你父亲没跟你说过”
……
“那我去喂马，明天我就早起
吕飞看着穆敏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也是这个数。”书生怔怔道。
] 癞头将军杵了杵书生将军，“那个姬老贼张口跟咱们要多少来着”
穆敏鸿笑了笑，“诸位大可叫晚辈一试，反正粮食拉回连州，也是放在都仓，届时你们见势不好，可以带兵拉回去。”
“你姨娘，倒是常听你父亲提起，他们很恩爱呢。”
不过一想，她在家里也没过过几年玩羊拐骨的快活日子，又蔫耷了。
“多少钱”
晴秋点点头，其实她也看得出来，如今家里人口多，弟弟井岩还是念书，并不种地干活，大哥倒是比早些年可靠些，可早出晚归也不知忙些什么，听说是做掮客，家中繁重活计还是靠爹爹，剩下的几乎都是嫂嫂在忙碌。
……
“你们那个林场是有玄机，不过是生产军械的嚒，这也在户部挂了号的——”
“非也，军械本就是老虎滩你们自己打造的，背靠着葵乞绵延的山脉，又挖着铁矿，你们这座碉堡就是戎器司，只是碍于不能买卖，所以假借我父亲之名罢了。”
“饭娘早做好了，就等你吃了。”
吕飞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他转着圈打量着穆敏鸿，只觉得他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一个……
“狗屁进士，老子没去关试！”
穆敏鸿摆摆手，心里不耐烦跟他掰扯这些，便将接下来的计划也告诉他，只道：“回头你就发布告示，命令连州城所有粮商禁止囤粮，说官府要收他们的粮，多多益善，至于价格，就定一百二十文一斗。”
“我问问她什么意思谁会伺候人”晴秋扭脸，眼睛不觉酸了，诉道：“谁又是天生是伺候人的！”
“可那是我父亲的粮窖！”
“我从江南一路北上的时候，就听说无数江湖义士，英雄儿女都结伴去京师解救霍叔，只是都铩羽而归，甚至还有为此丢了性命的。其实，京师中有只手遮天的人，唯有他能救霍叔一命。”
“是，他应该是你们的同僚，甚至旧友罢。老虎滩终究有一站，可惜上战场的不是诸位，朝廷马上就要革你们的职，你们是不在乎，但你们想救霍存山——对嚒”
“可惜穆大哥不在了，他若是还在，不知有多快活！”
穆敏鸿手搭着吕飞的臂膀，和蔼的笑笑：“是老虎滩碉堡的兵送来的粮食。”
伸个懒腰坐起来，却听见外头小石头奶声奶气地问着：“姑姑啥时候走啊”
大伙儿转脸看了看，如今之计，也唯有冒险了。
穆敏鸿冷笑了一下，都是仁人志士。
“是啊，所以父亲走后，姨娘也随他而去了。”
“我是姨娘生的，和她一样，甘愿也敢于为了自己的心而死！”
“你就这么定，我要连州城的粮食越多越好。”
“他死得冤，好好一个粮商，不让他想法子去筹粮，作甚让他上战场！”
晴秋这才好了些。
“其实对付刘家，没你想的那么难，说实话，若不是叔叔还想当这个官儿，你想要他家毁人亡，我带兵抄他家就是了！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可以写信给京师户部上书方大人，他跟你爹是好友，你借用他的关系，告刘家延误连州军机钱粮，然后我在这头替你快刀斩乱麻，把他家抄了——怎样，咱俩都遂了心愿罢”
“有，我这么说你又不高兴了，我瞧着你，比那财主家的闺女还有模样呢！”
“怕什么，你是我孩儿，好容易回来了，我伺候你两天又怎样呢况且我起的也早，不过也就只能是做个早饭了，再多的活计也做不下，所以你要多担待你嫂嫂，她并不容易。”
“一百二十文这比现在的价格还高呢！”
“天下蠹虫那么多，你都杀得完亏你还是进士！”
穆敏鸿摇头冷笑，心道，若是不知道我家粮窖在哪儿，否则也是带兵抄我的家了。
“粮窖。”
*
几个将军又对脸看了看，摇头道：“你就是死在我们跟前，为了守住边线，我们也不能答应，你看看外头，塌它和葵乞的战旗已经插到哪里了！”
外头小石头嚷嚷着走了，晴秋也叠好了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隔着窗户，只听嫂子嘟囔道：“什么时辰还不起，不是很会伺候人嚒，回家了倒成了小姐，要吃要喝，有本事上外头也要去！”
“尚雨，慎言！”
“你要拿回什么”
大石头村，沈家。
*
“你这个伢子，行事何必如此决绝！”
“一百万缗，买那十万石粮食，怎么样”
穆家的事，这几天女儿也零星和自己说了些，沈大娘知道那位姨奶奶追随自己的丈夫亡故了，真真的叫人可歌可泣，便道：“只恨没缘见识。”
几个将军又对脸看了看，都吸了口气，讶异地打量穆敏鸿，这个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竟有这样老辣的目光，和深沉的城府。
“……”
“粮食不日就进城，你开都仓，入库。”
“那我果真是要吃要喝的人了……”
三日之后，连州城，吕府。
她娘连连点头，“你就是这家里，打断骨头连着筋，没人有二话！”
“不过你这丫头现在这模样，拿出去说，娘还真不敢说你是我女儿，”沈大娘摩挲晴秋，笑道：“这脸蛋，这面皮儿，还有你说的话，唉呦，有时候我都觉得像是听戏文！”
“欸！”
“晚辈是生意人，做生意自然是有本钱的。”穆敏鸿便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众人听了，都摩挲着脑袋，有听没有懂。
“敏鸿侄儿，快来坐，一路辛苦，还没用饭罢，去，老二，叫伙头炸两只鸡崽子过来，咱们就着酒，痛饮一番！”
大伙儿闻言，都是一怔，面对旧友之子，脸上都有些和蔼和宽容。
“怕什么，他姬新亭就是窃国大盗，在朝野一手遮天，哄得陛下也昏聩糊涂，我等干坐在这里才是笑话，不若那些江湖英雄，上京师，果真杀了他才是名扬千古！”
“也罢了，你来一趟不容易，倒是让你见一见粮窖，那是你父亲这许多年的心血，也是帅司的心血——只是，你仍然是不能带走一粒米。”
“你！”吕飞气得胡子颤了颤，又缓下声来，嗔道：“你还不信任你吕叔，叫那起子毛贼来作甚”
穆敏鸿嗤了一声，道：“其实，我若是想见粮窖，我也有法子。”他亮了亮手中佛牌，“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机关，但是我有钥匙，你们除非杀了我，否则我总能进去，一把火，才是真的颗粒无收！”
“晚辈知道，没有诸位允许，我在老虎滩带不走一粒米。”
“我有钱，而且这批粮食我也不真的拿走，无非就是左右转右手，卖给连州府。”
“你嫂子小门小户人家，话不会说，你别往心上去。”
在家的日子里眨眼就过了十天，晴秋昨夜里和娘亲闲话到三更，起来晚了，一睁眼，老爷儿已经晃到脸上。
这话也不知道又戳了晴秋哪处痛楚，又道：“我也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啊，我就是这家里的！”
“走什么走，往哪儿走这也是你姑姑的家！”搭话的是嫂子。
“既是你父亲的，你拿走就是了。”
穆敏鸿一回连州，自家家门都没顾得上回，拍马便来到这里。
小孩子都眼生，乐呵两天，到底就该排斥生人了，晴秋也是打小这么过来的，因此对小石头的话并不上心，还在心里道：小石头啊小石头，姑姑在这炕上玩羊拐骨的时候，还没你呢！
这是自家人吵起来了，穆敏鸿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道：“一百万缗。”
所有人都转脸看着他。
吕飞腾地一起站起来，“真的，那我派兵——”
晴秋不想说这些了，她拍拍衣裳，“我去做饭！”
“你有那么多钱”众人问穆敏鸿。
晴秋挠了挠脸，“有嚒”
“晚辈说过了，父亲一向不和我谈论老虎滩，是我的姨娘，她的账本记录着，每一笔军械卖出的钱总能抵过我们家筹粮的钱，所以我猜出来的。”
晴秋脾气上来，听见这没头没脑的话，自然要问清楚，她娘在灶间听见动静，赶上来拉着她：“别跟她置气！”
这话也就是听听罢了，穆敏鸿拱拱手，道：“晚辈是来取回我父亲遗留在老虎滩的一项财产。”
几个将军互相转脸看了看，这才对穆敏鸿的到来郑重起来，还是那个书生发问：“你怎么知道的穆道勋跟你说的”
这两年她少有赖床的习惯，没想到才在家里待几天，就不愿意起炕了。
“吕飞”
“但他守的是大靖的国土！”
……
“是啊，那个姬……”
“你的生意经怎样，我们几个不知道，你的口齿倒是领教了，很有乃父之风。”
晴秋腼腆笑笑，“那也是我们姨奶奶教导得好，您没见过她，她可是一个周全体面的人呢。”
不欠他的。”
“我是要让他家毁人亡，可不是通过抄家。抄家有什么意思，哭哭啼啼，闹闹哄哄，一点儿都不体面，我是要让他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看着整座大厦哗啦啦倾倒，那种无力，无助，无奈，才对得起我失恃失怙的痛楚……”
“老虎滩的事，父亲一向对我三缄其口，但我知道，有粮窖，而且就在林场，葵乞林场，也是我穆家林场。”
“谁告诉你有粮窖，老虎滩的粮食都上供给朝廷了，难道你父亲没跟你说过”
……
“那我去喂马，明天我就早起
吕飞看着穆敏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也是这个数。”书生怔怔道。